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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再來(84)

    2022年12月24日

    第84節(jié):偷渡

    深圳羅湖橋。

    這里屬于廣東省寶安縣,是中國大陸和英屬香港的通關口岸。

    這附近很荒涼,完全沒有后世的國際第一流大城市的繁榮景象。

    柳俠惠化妝成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背著一個旅行包來到了這附近的一座小山坡上。

    他從包里取出一個望遠鏡,居高臨下地觀察著這周圍的情況。

    他打算今晚就把大姐柳淑惠從這里偷渡到香港去。

    他前天就和大姐一起來到了這個地方。

    他把大姐安置在附近的一個農戶家里了,自己每天都化妝來到羅湖橋附近觀察地形,制定偷渡的方案。

    這家農戶的主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寡婦,帶著一個五歲的女兒。

    因為這里靠近邊界,盤查很嚴,想住旅館必須有單位的介紹信。

    如果他帶著一句粵語也聽不懂的大姐去住旅館,很可能引起懷疑,說不定會當?shù)厝吮慌に凸矙C關呢。

    他給那個寡婦塞了五百元人民幣,請她收留他們住幾天。

    柳俠惠之所以選擇她家是因為作為一根寡婦,她跟村里的其他人來往肯定不多,家里很安靜。

    而且她家里沒有強壯的勞動力,生活很拮據(jù),非常需要錢。

    她當然不會拒絕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

    這座在后世大名鼎鼎的羅湖橋總長度還不到五十米,原來只是一個鐵路橋,后來又加修了人行道。

    文革開始后,廣州和九龍之間的直通車就徹底停運了,現(xiàn)在這里只是一個徒步過境的關口。

    因為過關的手續(xù)極為繁復,每天到香港去或者從香港過來的人數(shù)都十分有限。

    如果歷史按原來的軌跡走下去,還要等上四年多,到1979年4月才恢復通車。

    羅湖橋兩邊分別由英國和中國的軍隊日夜把守,另外再加上大陸這邊幾乎隨處都有的民兵,除非是在本地土生土長的人,一般人想從這里越過邊界是難上加難的。

    中國自建國以來各種政治運動不斷,許多走投無路的人都冒死往國外跑。

    相對來說往香港偷渡的人更多一些,但是沒有人知道準確的數(shù)字以及偷渡的成功率。

    可以肯定的是,每年都會有一些人試圖游泳去香港而淹死在濤濤的大海里,這種事情香港和國外的報紙時常報道。

    柳俠惠因為身具超能,他要想越境去香港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今晚的打算是,把大姐柳淑惠綁在背上飛奔過橋去,就像他在越南營救阮氏萍所做的那樣。

    羅湖橋兩邊都有軍人站崗,到了晚上會用金屬欄桿將通道隔斷,但是這在他的超能面前,就跟平坦的大路沒有什么兩樣。

    但是過了邊境并不代表就安全了,他還必須把大姐送到事先約好的接應地點去。

    接應的人是王素芬在美國托人花錢雇來的一個「蛇頭」,他會負責把人一直運送到美國去。

    因為柳俠惠馬上就要出訪北美,他不得不把偷渡計劃的實施提前了大約一個星期,不知道這么做會不會產生問題。

    他愿意為此多花錢,可是那個蛇頭他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通過電話。

    這個年代沒有手機,不是想聯(lián)系就能聯(lián)系上的。

    現(xiàn)在的主要問題是時間上太緊迫了,他已經來不及再做其他的安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國務院奧運會籌備組已經定下了這次出訪北美的代表團的人員名單,共有七個人,除了柳俠惠,還有代表團團長趙政宏,乒乒球運動員徐銀生,林慧青,鄭明芝,前跳高運動員鄭風容,羽毛球運動員陳玉姑。

    這一次趙政宏再次擔任團長,大概是因為他和柳俠惠上一次的合作在上級的眼里看來是很成功的吧。

    柳俠惠無所謂,有了趙政宏這個團長,可以幫他擋住很多麻煩的人和事,他能輕松很多。

    趙政宏和其他的團員們將從北京乘飛機直達香港,跟柳俠惠在那里會合。

    天黑后,柳俠惠帶著柳淑惠離開了寡婦家,往羅湖橋這邊趕來。

    還好,一路上沒有幾個行人。

    若是迎面碰上單個的人,他們就直走過去。

    若是人多,柳俠惠就抱著大姐使出超能從旁邊飛繞過去。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羅湖橋旁邊的那個小山坡上。

    他從腰里解下來一條綢布做的帶子,準備把大姐綁在自己的背后,然后向羅湖橋做最后的沖刺。

    這條帶子是mama黃玉琴用了三條床單縫制的,很結實。

    他告訴mama,什么行李都不要帶。

    因為這是偷渡,無論帶多少東西都不會有用的,反而會成為累贅。

    他只讓mama在大姐的內褲里面縫了一個口袋,他在口袋里放了一千美金,以防萬一。

    「大姐,你怕不怕?」

    柳淑惠沒有吭聲,而是轉頭看向了遠處,他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發(fā)抖。

    他用手捧住她的臉仔細打量,發(fā)現(xiàn)她眼睛里含著淚水。

    是啊,幾天前剛與親生女兒和父母生離死別,如今馬上就要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了,她

    2022年12月24日

    第84節(jié):偷渡

    深圳羅湖橋。

    這里屬于廣東省寶安縣,是中國大陸和英屬香港的通關口岸。

    這附近很荒涼,完全沒有后世的國際第一流大城市的繁榮景象。

    柳俠惠化妝成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背著一個旅行包來到了這附近的一座小山坡上。

    他從包里取出一個望遠鏡,居高臨下地觀察著這周圍的情況。

    他打算今晚就把大姐柳淑惠從這里偷渡到香港去。

    他前天就和大姐一起來到了這個地方。

    他把大姐安置在附近的一個農戶家里了,自己每天都化妝來到羅湖橋附近觀察地形,制定偷渡的方案。

    這家農戶的主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寡婦,帶著一個五歲的女兒。

    因為這里靠近邊界,盤查很嚴,想住旅館必須有單位的介紹信。

    如果他帶著一句粵語也聽不懂的大姐去住旅館,很可能引起懷疑,說不定會當?shù)厝吮慌に凸矙C關呢。

    他給那個寡婦塞了五百元人民幣,請她收留他們住幾天。

    柳俠惠之所以選擇她家是因為作為一根寡婦,她跟村里的其他人來往肯定不多,家里很安靜。

    而且她家里沒有強壯的勞動力,生活很拮據(jù),非常需要錢。

    她當然不會拒絕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

    這座在后世大名鼎鼎的羅湖橋總長度還不到五十米,原來只是一個鐵路橋,后來又加修了人行道。

    文革開始后,廣州和九龍之間的直通車就徹底停運了,現(xiàn)在這里只是一個徒步過境的關口。

    因為過關的手續(xù)極為繁復,每天到香港去或者從香港過來的人數(shù)都十分有限。

    如果歷史按原來的軌跡走下去,還要等上四年多,到1979年4月才恢復通車。

    羅湖橋兩邊分別由英國和中國的軍隊日夜把守,另外再加上大陸這邊幾乎隨處都有的民兵,除非是在本地土生土長的人,一般人想從這里越過邊界是難上加難的。

    中國自建國以來各種政治運動不斷,許多走投無路的人都冒死往國外跑。

    相對來說往香港偷渡的人更多一些,但是沒有人知道準確的數(shù)字以及偷渡的成功率。

    可以肯定的是,每年都會有一些人試圖游泳去香港而淹死在濤濤的大海里,這種事情香港和國外的報紙時常報道。

    柳俠惠因為身具超能,他要想越境去香港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今晚的打算是,把大姐柳淑惠綁在背上飛奔過橋去,就像他在越南營救阮氏萍所做的那樣。

    羅湖橋兩邊都有軍人站崗,到了晚上會用金屬欄桿將通道隔斷,但是這在他的超能面前,就跟平坦的大路沒有什么兩樣。

    但是過了邊境并不代表就安全了,他還必須把大姐送到事先約好的接應地點去。

    接應的人是王素芬在美國托人花錢雇來的一個「蛇頭」,他會負責把人一直運送到美國去。

    因為柳俠惠馬上就要出訪北美,他不得不把偷渡計劃的實施提前了大約一個星期,不知道這么做會不會產生問題。

    他愿意為此多花錢,可是那個蛇頭他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通過電話。

    這個年代沒有手機,不是想聯(lián)系就能聯(lián)系上的。

    現(xiàn)在的主要問題是時間上太緊迫了,他已經來不及再做其他的安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國務院奧運會籌備組已經定下了這次出訪北美的代表團的人員名單,共有七個人,除了柳俠惠,還有代表團團長趙政宏,乒乒球運動員徐銀生,林慧青,鄭明芝,前跳高運動員鄭風容,羽毛球運動員陳玉姑。

    這一次趙政宏再次擔任團長,大概是因為他和柳俠惠上一次的合作在上級的眼里看來是很成功的吧。

    柳俠惠無所謂,有了趙政宏這個團長,可以幫他擋住很多麻煩的人和事,他能輕松很多。

    趙政宏和其他的團員們將從北京乘飛機直達香港,跟柳俠惠在那里會合。

    天黑后,柳俠惠帶著柳淑惠離開了寡婦家,往羅湖橋這邊趕來。

    還好,一路上沒有幾個行人。

    若是迎面碰上單個的人,他們就直走過去。

    若是人多,柳俠惠就抱著大姐使出超能從旁邊飛繞過去。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羅湖橋旁邊的那個小山坡上。

    他從腰里解下來一條綢布做的帶子,準備把大姐綁在自己的背后,然后向羅湖橋做最后的沖刺。

    這條帶子是mama黃玉琴用了三條床單縫制的,很結實。

    他告訴mama,什么行李都不要帶。

    因為這是偷渡,無論帶多少東西都不會有用的,反而會成為累贅。

    他只讓mama在大姐的內褲里面縫了一個口袋,他在口袋里放了一千美金,以防萬一。

    「大姐,你怕不怕?」

    柳淑惠沒有吭聲,而是轉頭看向了遠處,他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發(fā)抖。

    他用手捧住她的臉仔細打量,發(fā)現(xiàn)她眼睛里含著淚水。

    是啊,幾天前剛與親生女兒和父母生離死別,如今馬上就要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了,她能不擔憂,傷心嗎?這兩天晚上睡覺時她不是抓住弟弟的手臂就是摟住他的腰,好像生怕他一轉眼就會消失了似的。

    柳俠惠相信自己的做法是對的。

    問題是,大姐她能經受得了這些巨大的變故嗎?看著她美麗無助的臉,他心里突然涌出來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楚,他情不自禁的摟緊了她的身子,開始熱烈地親吻她的嘴唇。

    大姐的眼里終于嘩嘩地滾了出來,嘴里發(fā)出了抽泣聲。

    「大姐,你放心。一切都會變好的,等你治好病,我就把你接回來,那時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你也能見到楊清和楊澄了?!?/br>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拍著她的背。

    大姐聽了他這番話,心里似乎好受多了,漸漸地停止了哭泣。

    可是柳俠惠還是把她摟在懷里沒有松開,他有些舍不得松開她。

    大姐長得很像mama,論美貌只比mama略差那么一點兒。

    她嬌弱無助的神態(tài)讓他的心里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欲望,他不但要保護她,甚至還想占有她。

    只是,這種欲望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好不吞易他才壓制住了自己的本能,松開了大姐。

    「小俠,我……問你……一件事……」

    她的聲音發(fā)顫,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姐,你別害怕。你是我最親愛的親人,有什么事你就盡管問吧?!?/br>
    「我看見過……媽和你…….她……也是你的女人……等我治好了病,你會要了我嗎?」

    柳淑惠吞吞吐吐地問出了她想問的事,原來她什么都知道!柳俠惠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他彷佛看到了埋藏在那里的渴望。

    他向她伸出兩臂,重新將她摟進懷里親吻起來,這一次他把舌頭伸進了大姐的嘴里。

    親完嘴后,接著又開始親吻她的脖子和胸脯,同時他的一只手還伸進她的褲子里面,撫摸了她多rou的屁股。

    「大姐,親愛的。等你治好了病,我就接你回來當我的女人,我們永遠都不再分開了!」

    今晚羅湖橋靠香港一頭站崗的英國士兵名叫約翰,他最初是屬于皇家陸軍漢普郡步兵團第一營的,一個月前才被抽調到羅湖橋來擔任守衛(wèi)。

    和他一起站崗的還有一個名叫彼得的,是和他同時來的。

    約翰的父母分別是英國和意大利人,彼得則是印度裔的移民。

    他們都不喜歡夜晚站崗,因為實在是太無聊了。

    剛才他們兩人正在談論賽馬的事。

    約翰轉身跟彼得借火點煙,突然,他感覺到身旁刮過一陣疾風。

    等他轉頭看時,卻什么也沒看見。

    不過,那根攔在人行通道上的金屬桿卻在不停地晃動著。

    「彼得,你聽見什么動靜了嗎?」

    「好像是刮了一陣風。」

    「哪有這么強的風?它好像是一列飛馳而過的火車?!?/br>
    「哈哈,約翰,你的腦子里生出幻覺了吧?廣九列車已經好幾年沒有運行了。」

    于是兩人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繼續(xù)聊賽馬。

    這時柳俠惠背著柳淑惠已經過了羅湖橋,來到了五里地之外。

    他解開身上的布帶,將大姐放了下來。

    柳淑惠剛才聽他的話,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但是她能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那風刮得比在火車上把頭伸出窗外時還要急。

    她終于相信弟弟確實能夠打破短跑的世界紀錄了。

    柳俠惠按照王素芬在電話里的描述,牽著大姐的手沿著馬路走了大約三四里,終于找到了那個破舊的倉庫,這里就是那個專門幫人偷渡的蛇頭落腳的地方。

    王素芬說,這個蛇頭的真名叫王振華,人稱華仔,據(jù)說他在干這一行的人當中算是相當有信譽的一個。

    至于其他的情況,王素芬一無所知。

    倉庫里黑漆漆的,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柳俠惠從旅行包里取出一支手電,推開門往里走。

    柳淑惠很緊張,她牽著弟弟的衣服跟在后面,牙齒不停地打顫。

    柳俠惠用手電四下里照了一遍,發(fā)現(xiàn)有一個角落里的地上鋪著帆布,帆布上放著被褥。

    他在墻邊找到了電燈的開關,打開了它。

    借助于燈光,他看見地上堆著一些空酒瓶。

    他拿起一個酒瓶仔細看了一下,酒瓶上面沒有什么灰塵,應該是剛喝過不久的。

    這說明王振華確實是住在這里的。

    也許他是個夜貓子,白天睡覺晚上才出去活動吧。

    他對大姐說道:「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不在,天亮后他應該會回來的。我們先在這里歇一會兒吧。」

    臨來之前,他們在寡婦家里吃了飯,肚子不怎么餓。

    于是他關了燈,拉著柳淑惠靠墻坐在帆布上,將被褥拽過來蓋在身上。

    被褥很干凈,沒有任何異味。

    柳淑惠因為精神極度緊張,很吞易疲倦,她兩手摟住他的腰,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就睡著了。

    柳俠惠這些天也在忙碌,主要是cao心偷渡的事情。

    在他內心深處,對自己的這一步是否走得對也不

    是沒有一點兒疑慮的。

    但是既然走出了這一步,就得繼續(xù)走下去。

    他這么想著,慢慢地也睡著了。

    最^.^新^.^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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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大姐的尖叫聲驚醒了。

    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相貌威猛的男子右手拿著一把匕首正對準他的胸口,左手拽著柳淑惠的胳膊將她往自己的懷里拉。

    大姐可能因為掙扎,胸前的扣子被扯掉了一顆,能瞥見她衣服里面晃動著的兩個大奶子。

    「淑惠,你不要動,也不要叫喊?!?/br>
    柳俠惠鎮(zhèn)靜對柳淑惠吩咐道。

    「這位就是華仔吧?」

    后面的一句他是用粵語問的。

    他粵語說得并不好,聽起來怪怪的,真正的廣東人聽了肯定會覺得好笑的。

    「你是什么銀?」

    沒想到對方說的是普通話,還帶一點兒山東口音,把「人」

    字說成了「銀」。

    「華仔,或許我該稱你為王大哥吧。我姓肖名俠,事先已經委托人跟你聯(lián)系過了,請求你把我身邊這位女士帶到美國去,她是我大姐。我的委托人已經向你的同伴支付了一半的費用,另一半等人到了美國后一定照付不誤。只是,我這邊突然出了一些狀況,不得不提前幾天把她送了過來。」

    王振華盯著柳俠惠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是警察,也不像是黑道上混的人。

    他終于放下了手里的匕首。

    「肖先生,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啊,想改日期就改日期?這是偷渡一個活銀,任何疏漏都會壞了大事的!」

    「我知道的,王大哥。只是如今我已經把大姐送來了,再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我愿意補償日期的改變給王大哥帶來的麻煩。」

    說罷,他從旅行包里掏出來一迭嶄新的美鈔,遞給王振華道:「王大哥,這里是一千美元。不論您做出何種安排都行,哪怕是按原來的日期送她去美國也行,只是得麻煩您多照顧她一個星期了。」

    「一千美元不夠,至少兩千?!?/br>
    華仔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開口答道。

    柳俠惠的那個旅行包不大,睡覺時抱在懷里。

    他剛才用手摸了一下,知道里面裝了衣物,估計不會有太多的空間裝錢了。

    「王大哥,你果然是個痛快人。」

    柳俠惠笑道。

    他又從旅行包里又掏出來一迭美鈔來,遞了過去。

    「王大哥,我只求你一件事,請您無論如何都要保證我姐的安……」

    「住口!我華仔是說話算話的銀,不需要你啰嗦!好,你可以走了!」

    王振華拿起匕首指著倉庫的門對柳俠惠說道。

    他的口氣斬釘截鐵,不吞置疑。

    柳俠惠只好看了一眼大姐,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后一個人走出了倉庫。

    接下來,他要從原路返回,三天后再使用公務護照重新進入香港。

    柳俠惠沒有想到這么突然就跟大姐告別了,心里很不踏實。

    大姐她落入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手里,她會不會出事?王振華看起來像是一個能干的人。

    只是,偷渡本是一件極為復雜的事情,在這一過程中她可能會被轉手好幾次,她會不會受到黑道人物的侵犯呢?柳俠惠越想越害怕。

    是啊,王振華一看就是一個性欲極強的男人。

    他只是保證把大姐安全地送到美國去,并沒有保證他不會趁機占大姐的便宜啊。

    我怎么能夠輕易就相信他了呢?「Stop?。龋幔睿洌螅酰?!」

    前面突然傳來幾聲大喊,同時還要槍械的碰撞聲。

    原來柳俠惠只顧擔憂大姐的命運,竟不知不覺地走到了羅湖橋邊上。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他看見兩個身穿英軍制服的士兵,一左一右地端著槍向他一步一步地逼近。

    這兩個士兵就是在羅湖橋上站崗的約翰和彼得。

    今晚真是詭異,他們平時要防的是從大陸那邊偷渡過來的人,沒想到會有人從香港這邊往大陸去。

    這個時辰是不可能有的需要正常過境的人的,真是見了鬼了。

    眼前這個人身穿灰色的毛式氏服,手里提著一個旅行包,大約四十來歲(柳俠惠化了妝),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他們走到跟前,約翰還是端著槍指著他,彼得伸手奪過了他的旅行包。

    突然,約翰的眼前一花,太陽xue上挨了重重的一拳,是柳俠惠出手了。

    他一拳將約翰打懵,搶過他手里的槍,用槍托在他頭上又狠狠地砸了一下。

    彼得扔了旅行包,還沒有來得及將自己的槍端平,頭上就被柳俠惠砸了一槍托。

    他們兩人全都昏了過去。

    在剛才的那一瞬間,柳俠惠決定了他不能就這么回去。

    他必須想辦法保證大姐的絕對安全,于是約翰和

    彼得這兩人就成了倒霉蛋。

    他將兩人拖進旁邊的樹林里,然后轉身向那個破倉庫的方向飛奔而去。

    兩分鐘后,他看見了倉庫的燈光。

    他放慢了步伐,慢慢地接近倉庫。

    倉庫里傳出來一陣男人的放肆的笑聲,好像不止一個人。

    柳俠惠的心咯噔一聲,懸了起來。

    他悄悄地移動著,來到了窗戶跟前,往里一看。

    只見整個倉庫的燈全都被打開了,將里面照得通明透亮的。

    倉庫里面除了王振華,還有四個男人。

    為首的是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渾身都是刺青,褲腰上別著一把手槍和一把匕首,那匕首像是王振華的。

    他的兩個小嘍啰正在把王振華往一根柱子上綁。

    旁邊的另外一個小嘍啰從后面摟住柳淑惠的腰,拿著一塊布往她嘴里塞,顯然是要防止她叫喊。

    柳淑惠嚇得渾身發(fā)抖,王振華看起來倒是比較鎮(zhèn)定。

    難道是碰上黑吃黑的了?柳俠惠決定先看看再說。

    這時那個身上有刺青的大漢開始說話了,他說的是粵語,柳俠惠只能聽懂個大概。

    原來他們是來要賭債的,王振華欠了兩萬港幣的債。

    他看見自己剛交給王振華的兩千美元已經到了那個刺青大漢的手里。

    他還在逼問王振華,要找出更多的錢,王振華則一口咬定再沒有其他的錢了。

    這時刺青大漢的目光轉移到了柳淑惠的身上。

    他似乎剛發(fā)現(xiàn),這個穿著很普通的女子竟然是一位美貌如花的少婦。

    他笑著對王振華說道:「華仔,既然你拿不出錢了,那我們只好用你的相好來抵債了。哈哈哈哈?!?/br>
    王振華說道:「曹哥,這個女的不是我的相好,她是我的客戶。你不要動她,她是有來頭的人,動了她你會后悔的!」

    光膀大漢笑道:「客戶?客戶怎么跟你睡到一個被窩里去了?」

    姓曹的對他的嘍羅們嘀咕了幾句,他們馬上笑嘻嘻地走過去,將柳淑惠按倒在地上撕扯她的衣服褲子,不一會兒就將她剝得一絲不掛了。

    這時一個嘍啰舉著柳淑惠被脫下來的內褲高興得大叫起來:「錢!她身上有錢!」

    原來他搜出了她內褲里藏著的那一千美元。

    姓曹的一把抓過那些錢,一邊咧嘴笑著一邊開始數(shù)了起來。

    「哈哈,又是一千美金!」

    這時王振華說話了:「曹哥,你既然拿到了三千美元,足夠抵我欠的賭債了,請把我們都放了吧。做人可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啊。」

    「華仔!我可以放了你,但是她不能放。你不是說她不是你的女人,只是你的客戶嗎?你去通知她的親人,再拿兩千美金來贖人。不過,她若是愿意陪陪我們弟兄們,不給錢也行。哈哈哈哈。」

    其他幾個嘍啰都跟著大笑起來。

    柳俠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拾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抬腿咚的一聲踢開了門闖了進去。

    姓曹的剛轉過身來,就被石頭砸到了臉上。

    那石頭足有十來斤重,他被砸得血流滿面,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不動了。

    另外三個小嘍啰見了,不知所措。

    柳俠惠重新拾起那塊石頭,如法炮制,很快就將他們全部砸翻在地上。

    王振華驚呆了,他闖蕩江湖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狠辣的人。

    柳俠惠替柳淑惠取出嘴里的布,穿好衣服,將手槍和匕首都收進自己的旅行包里,然后又把那三千美元都收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里,連帶把這幾個歹徒身上的錢也全都搜了出來,共有七八百港幣。

    此時的王振華還被綁在柱子上,他想說話,卻又羞愧的說不出口來。

    姓曹的帶人闖進來時,他正在睡覺,被他們從被窩里給拖了出來,他的匕首自然也被他們繳了去。

    柳俠惠把大姐摟在懷里,轉身用冷冰冰的口氣問王振華道:「華仔,聽姓曹的說,你把我大姐給睡了?」

    「啊,沒,沒有!」

    王振華答道,他的語氣里完全沒有了第一次見柳俠惠時的自信和囂張。

    「我是看著天氣太冷,才讓她和我蓋一床被子取暖的,不信你問她自己!」

    他紅著臉解釋道。

    柳俠惠用眼神詢問大姐,這家伙說的是不是真的?大姐紅著臉低著頭,輕聲道:「是的?!?/br>
    「這么說來,若是她不愿意跟你蓋一床被子,就得挨一夜的凍了?你他媽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啊……我不是……對不起,肖先生。是我不對,我再也不敢了。」

    柳俠惠想了一下,替他松了綁。

    王振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他道:「謝謝肖先生的救命之恩。我姓王的今后唯先生之命是從,如若失言,天誅地滅!」

    說罷他給柳俠惠磕了兩個頭。

    王振華一邊磕頭一邊在心里叫道:「好險啊?!?/br>
    他是個性欲旺盛的男人,哪能不覬覦柳淑惠這樣的美色?當然,他不會去強jian她,那不是他的風格。

    依他往日的經驗,在這種情形下,一般的女人都不會拒絕他的要求的。

    這么說來,姓曹的和他手下的到來倒是救了他一命。

    「你起來吧?!?/br>
    柳俠惠把他叫了起來,問道:「你實話告訴我,還需要多少天才能把我大姐送走?」

    「明天,明天夜里我就能把她送上一艘開往美國的貨輪。我親叔叔在那艘輪船上當大副,可以把她帶進美國。這一路上的人他全都熟悉,你事先支付的那一半費已經用來打點他們了,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好!」

    柳俠惠道:「那我就將大姐交給你了。你剛才也看見我的手段了,若是她受到任何傷害,我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和你叔叔的!」

    說罷,他又把那兩千美元塞到王振華的手里。

    剩下一千美元他覺得還是讓大姐帶著的好,不過他們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了。

    于是當著王振華的面,他解開了柳淑惠的褲帶,將她的內褲脫了下來,把那一千美元放進了她內褲的口袋里后再幫她重新穿上。

    他回頭對王振華說道:「她這里的一千美元,若遇到緊急情況你可以取出來用。」

    王振華急忙點頭道:「好的,好的。蕭先生請放心,我一定照顧好肖女士,不會出任何差錯的。」

    「這個地方不安全,我們必須馬上離開。你有車嗎?」

    柳俠惠想,若是那兩個英軍士兵醒過來或者被人發(fā)現(xiàn),英軍肯定會在這附近搞大搜捕的。

    「有,不過是一輛破車,吞易壞。哦,對了,姓曹的也是開車來的,他的車很高級,我們可以開他的車走?!?/br>
    他們三人走出了倉庫,坐上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