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點不好追,蜜糖拆封不許退(7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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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31日 【七十一.正名】 北覓顯然沒有料到開幕式的規(guī)模。 司機把他和秦露送到畫廊的時候,看見外面站滿了媒體,閃光燈不停在閃爍著,跟明星走紅毯的架勢沒什么兩樣。 他甚至還看到了幾個來捧場的當紅影星,在門口被人圍著采訪。 下車的時候,秦露緊緊拉住了北覓的手。 北覓穿著秦露上次給他準備的高定西裝,整個人俊朗挺拔,眉宇間稍微露出的緊張,很快被自信的鋒芒取代。 明明可以靠顏值的,卻偏偏拿了用才華吃飯的劇本。 秦露在心里狠狠地夸了自己一句:真有眼光! 媒體的快門聲此起彼伏,閃光燈亮得人眼花繚亂。 北覓手心里起了汗意,被秦露覺察,使勁地握了一下。 畫廊分兩層,一層布置成了自助酒會,供客人們交際應酬,二層是鋪滿長絨地毯的展廳,墻壁上掛著北覓的精選作品。 有一位鋼琴家在中央的圓臺現(xiàn)場演奏。 正式的開場自然要走個形式,秦露早請好了幾個圈里知名的藝術(shù)家朋友來致辭,壓軸的講話留給了畫廊的負責人。 北覓作為主角,跟負責人一起,站在場中心。 媒體們都憋著勁等著挖秦露和北覓的猛料,對前面這些冗長的彩虹屁完全沒有興致。 等到畫廊負責人的講話結(jié)束,便開始了問答時間。 一開始的問題還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圍繞著北覓的學習創(chuàng)作和作品主旨什么的。 后來不知是誰起的頭,突然問到北覓和“星空”大股東,璇掌門人秦露的關(guān)系,于是大家紛紛效仿,迅速把矛頭指向了一直安靜地在旁邊站著的秦露,關(guān)于兩個人隱私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公關(guān)部早有準備,立刻有人上來控制場面,卻被秦露一揮手攔住。 只見她對著鏡頭璨然一笑,“想知道什么隨便問?!?/br> “有人說南先生還是在校學生,并沒有多少出名的作品,這次是靠潛規(guī)則上位,跟秦總長期保持錢色交易,利用您的資源躋身國內(nèi)設計圈,屬于不正當競爭得利。對此,秦總有什么解釋?” 有個膽兒大的拋出了這么一個尖銳的問題,惹得旁邊的幾個媒體人紛紛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秦露冷冷地一笑,“北覓確實還在上學,期間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得到相應的機會,為自己優(yōu)秀的作品曝光。但是您說他把平庸的作品拿出來,在我這兒不正當?shù)美鞘悄鷮ξ液臀业南聦賯儤I(yè)內(nèi)能力的懷疑咯?我秦露手頭的資源一向是誰有本事誰用,英雄不問出處。你們要是對北覓的作品質(zhì)量有疑問,盡可以去二層展廳好好參觀參觀。在座的各位誰的業(yè)務眼光能把我手下的策展人比下去,我開多三倍的工資聘你?!?/br> 對方不依不饒,“秦總的意思是”唯才不唯德“,不管對方是不是通過不為社會道德接受的方式認識您?rou體關(guān)系也能成為進入藝術(shù)圈的墊腳石?” 秦露盯著那個人看,臉色平靜,但很不好看,“什么叫”不為社會道德接受“?我個人談戀愛、交男朋友,需要你們指指點點?成年人的戀愛關(guān)系之間,有身體接觸很奇怪嗎?您沒有嗎?那我建議您去醫(yī)院找個專家看看,是不是腦垂體分泌促性激素能力低下?!?/br> 一石激起千層浪,全場立刻嘩然,敏感的娛記們立刻抓住了秦露話里的重點。 “秦總是說北先生是您的男朋友?” “您和北先生是什么時候確定關(guān)系的?” “北先生畢業(yè)以后,會進入璇簽約嗎?” …… 話筒一窩蜂地擠到秦露面前,沒擠進來的轉(zhuǎn)眼就去圍堵北覓。 現(xiàn)場的保安立刻發(fā)揮禮貌驅(qū)趕作用,護送著秦露和北覓離開現(xiàn)場、到了后面的休息室。 前場的媒體人不久都漸漸散去,有的在半路就開始發(fā)起了稿子。 還有客人留在前廳的酒會,也有服務人員給秦露和北覓送來了飲料和點心。 秦露坐在北覓身邊,看著他在手機上查看這些天關(guān)于他們倆的新聞舊聞。 要不是今天,北覓還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上過熱搜榜。 “現(xiàn)在這樣,對你影響很大吧?”他摟住秦露的肩膀。 那些媒體用了很多不堪的字眼形容他,即使沒有點名道姓,北覓看到了也一定心里不舒服。 但到了現(xiàn)在,他心里擔心的第一位,居然還是對秦露的影響。 秦露靠在北覓的肩上,“我的名字,自打出生,就和閑言碎語脫離不開,早習慣了。倒是你,被我直接公開了咱們的關(guān)系,你沒生氣吧?!?/br> 北覓親她,“怎么會生氣?可是我怕他們亂說,對你不好?!?/br> 秦露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忽然又想起來,她暗中托人查的爆料人的后臺,好像還沒有結(jié)果。 有人敲門。 北覓起身開門,看見瑞秋陪著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帥哥,站在門口。 秦露抬頭一看,眼睛立刻亮了一下,“老八!你什么時候來的?” 來人和她擁抱,一邊笑著用流利的中文抱怨,“怎么還這么不正經(jīng)?天天老八老八的!” 【七十二.欺負】 2023年3月31日 【七十一.正名】 北覓顯然沒有料到開幕式的規(guī)模。 司機把他和秦露送到畫廊的時候,看見外面站滿了媒體,閃光燈不停在閃爍著,跟明星走紅毯的架勢沒什么兩樣。 他甚至還看到了幾個來捧場的當紅影星,在門口被人圍著采訪。 下車的時候,秦露緊緊拉住了北覓的手。 北覓穿著秦露上次給他準備的高定西裝,整個人俊朗挺拔,眉宇間稍微露出的緊張,很快被自信的鋒芒取代。 明明可以靠顏值的,卻偏偏拿了用才華吃飯的劇本。 秦露在心里狠狠地夸了自己一句:真有眼光! 媒體的快門聲此起彼伏,閃光燈亮得人眼花繚亂。 北覓手心里起了汗意,被秦露覺察,使勁地握了一下。 畫廊分兩層,一層布置成了自助酒會,供客人們交際應酬,二層是鋪滿長絨地毯的展廳,墻壁上掛著北覓的精選作品。 有一位鋼琴家在中央的圓臺現(xiàn)場演奏。 正式的開場自然要走個形式,秦露早請好了幾個圈里知名的藝術(shù)家朋友來致辭,壓軸的講話留給了畫廊的負責人。 北覓作為主角,跟負責人一起,站在場中心。 媒體們都憋著勁等著挖秦露和北覓的猛料,對前面這些冗長的彩虹屁完全沒有興致。 等到畫廊負責人的講話結(jié)束,便開始了問答時間。 一開始的問題還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圍繞著北覓的學習創(chuàng)作和作品主旨什么的。 后來不知是誰起的頭,突然問到北覓和“星空”大股東,璇掌門人秦露的關(guān)系,于是大家紛紛效仿,迅速把矛頭指向了一直安靜地在旁邊站著的秦露,關(guān)于兩個人隱私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公關(guān)部早有準備,立刻有人上來控制場面,卻被秦露一揮手攔住。 只見她對著鏡頭璨然一笑,“想知道什么隨便問?!?/br> “有人說南先生還是在校學生,并沒有多少出名的作品,這次是靠潛規(guī)則上位,跟秦總長期保持錢色交易,利用您的資源躋身國內(nèi)設計圈,屬于不正當競爭得利。對此,秦總有什么解釋?” 有個膽兒大的拋出了這么一個尖銳的問題,惹得旁邊的幾個媒體人紛紛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秦露冷冷地一笑,“北覓確實還在上學,期間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得到相應的機會,為自己優(yōu)秀的作品曝光。但是您說他把平庸的作品拿出來,在我這兒不正當?shù)美?,那是您對我和我的下屬們業(yè)內(nèi)能力的懷疑咯?我秦露手頭的資源一向是誰有本事誰用,英雄不問出處。你們要是對北覓的作品質(zhì)量有疑問,盡可以去二層展廳好好參觀參觀。在座的各位誰的業(yè)務眼光能把我手下的策展人比下去,我開多三倍的工資聘你?!?/br> 對方不依不饒,“秦總的意思是”唯才不唯德“,不管對方是不是通過不為社會道德接受的方式認識您?rou體關(guān)系也能成為進入藝術(shù)圈的墊腳石?” 秦露盯著那個人看,臉色平靜,但很不好看,“什么叫”不為社會道德接受“?我個人談戀愛、交男朋友,需要你們指指點點?成年人的戀愛關(guān)系之間,有身體接觸很奇怪嗎?您沒有嗎?那我建議您去醫(yī)院找個專家看看,是不是腦垂體分泌促性激素能力低下?!?/br> 一石激起千層浪,全場立刻嘩然,敏感的娛記們立刻抓住了秦露話里的重點。 “秦總是說北先生是您的男朋友?” “您和北先生是什么時候確定關(guān)系的?” “北先生畢業(yè)以后,會進入璇簽約嗎?” …… 話筒一窩蜂地擠到秦露面前,沒擠進來的轉(zhuǎn)眼就去圍堵北覓。 現(xiàn)場的保安立刻發(fā)揮禮貌驅(qū)趕作用,護送著秦露和北覓離開現(xiàn)場、到了后面的休息室。 前場的媒體人不久都漸漸散去,有的在半路就開始發(fā)起了稿子。 還有客人留在前廳的酒會,也有服務人員給秦露和北覓送來了飲料和點心。 秦露坐在北覓身邊,看著他在手機上查看這些天關(guān)于他們倆的新聞舊聞。 要不是今天,北覓還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上過熱搜榜。 “現(xiàn)在這樣,對你影響很大吧?”他摟住秦露的肩膀。 那些媒體用了很多不堪的字眼形容他,即使沒有點名道姓,北覓看到了也一定心里不舒服。 但到了現(xiàn)在,他心里擔心的第一位,居然還是對秦露的影響。 秦露靠在北覓的肩上,“我的名字,自打出生,就和閑言碎語脫離不開,早習慣了。倒是你,被我直接公開了咱們的關(guān)系,你沒生氣吧?!?/br> 北覓親她,“怎么會生氣?可是我怕他們亂說,對你不好。” 秦露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忽然又想起來,她暗中托人查的爆料人的后臺,好像還沒有結(jié)果。 有人敲門。 北覓起身開門,看見瑞秋陪著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帥哥,站在門口。 秦露抬頭一看,眼睛立刻亮了一下,“老八!你什么時候來的?” 來人和她擁抱,一邊笑著用流利的中文抱怨,“怎么還這么不正經(jīng)?天天老八老八的!” 【七十二.欺負】 那個外國帥哥叫LouBoa,是秦露當年在加州藝術(shù)學院念書的時候認識的。 秦露那個學期選了一門珠寶設計入門級選修課,LouBoa剛好是那門課的助教。 兩個人談得來,學期結(jié)束后倒成了好朋友。 秦露喜歡戲謔地叫他老八,這也就是他“老八”這個綽號的由來。 LouBoa指導秦露手繪設計過一條叫“貝拉之戀”的項鏈,靈感采自迪斯尼的電影《美女與野獸》。 項鏈上的寶石可以隨著頸部輪廓的變化呈現(xiàn)出漸變色。 中心項墜是一顆碩大的濃郁湛藍色梨形藍鉆,周圍鑲嵌著圓形坦桑石,項鏈一側(cè)鋪陳了紫藍色欖尖形和橢圓形的水晶,另一邊則是方形和梨形的紅碧璽,最后以圓形的粉鉆和白鉆收尾。 整條項鏈猶如古典禮服的裙邊,起伏的流線型設計,靈動而優(yōu)雅。 秦露的設計圖稿當時獲得了“新人賽”業(yè)余組的最佳創(chuàng)意提名,后來手稿版權(quán)被王玨匿名悄悄買了下來,請人全景還原,然后在秦露二十歲生日的時候送給了她做禮物。 王玨那個時候說,只有她配得上戴童話里公主的首飾。 LouBoa屬于全能的那種天才,年紀輕輕就成了全美數(shù)得上名號的珠寶設計師,可是他一句“煩了”就轉(zhuǎn)行去了室內(nèi)設計,沒多長時間在新領域也聲名鵲起。 現(xiàn)在除了繼續(xù)在CCA兼職任教以外,他還開著個個人美術(shù)館,手下還有動畫設計的一個工作室。 LouBoa一直對中國文化感興趣,也看中了這邊藝術(shù)商業(yè)的廣大市場,時不時就跑到中國來交流,所以中文越來越好。 “今天本來我要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被你搶了先,倒給了我一個驚喜!”LouBoa笑得沒心沒肺的,一看就是那種直腸子的傻帥老美。 他伸出手,跟北覓握手,“哥們兒厲害呀,竟然能鎮(zhèn)壓住秦露?!?/br> 秦露立刻白了他一眼,“不會用的詞兒別老瞎用,什么叫鎮(zhèn)壓呀!我又不是反革命?!?/br> LouBoa摸摸腦袋,“”反革命“是什么?” “就你們總統(tǒng)那樣的!” LouBoa腦子里想了下那位留著大鵝頭,喝著可樂比OK的老大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得鎮(zhèn)壓!” 隨后,他轉(zhuǎn)向北覓,不無贊賞地道,“哥們兒,我剛才看了你的畫,人文關(guān)懷和民族特色都很突出,出于你這個年齡階段的創(chuàng)作者之手,很少見!難得!如果等你畢業(yè),秦露不簽你,一定來找我呀!你們中國人怎么說的來著,肥水不流外人田!” 和LouBoa閑話了一會兒,把他送走,時間就不早了。 秦露和北覓從后門離開畫廊,回家。 到家后,也不開燈,秦露在茶幾上點了香薰蠟燭,兩個人就著隱隱的燭光窩在沙發(fā)里。 秦露枕著北覓的大腿,“現(xiàn)在你也算是被我拉下水了,以后看我不順眼的,說不準也會找上你,怕不怕?” 北覓用手捋著她的頭發(fā),“要是他們都只找我麻煩才好,不讓你生氣就行?!?/br> 秦露心里一熱,一轉(zhuǎn)身,把臉埋進北覓肚子,聲音被壓住,傳出來都是悶悶的,“外人不敢動我,敢明火執(zhí)仗干的,都是內(nèi)鬼;你不一樣,閻王小鬼都敢來踩你一腳。所以,不能太善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她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指戳著北覓兩腿之間的東西,直戳得那一截迅速抬頭,“誰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跟他沒完!” 北覓被秦露的動作弄得太陽xue發(fā)漲,兩手一下子從秦露腰間穿過,把她掇了起來。 輕輕褪去她身上的衣服,把一只手的掌心蓋在她柔軟的胸口,另一只手早順著平坦的小腹向下試探。 “只留給你一個人欺負!”他喘著氣粗聲說。 秦露已經(jīng)被他揉捏得成了沒有筋骨的面條,就要化在他身上,眼神迷離地看著北覓。 奶油一樣的肌膚亮得灼人眼,北覓瞇起眼睛,把她按進懷里。 他死死地扣著秦露的后背,疼惜又瘋狂地親吻、愛撫、填滿。 看著對外人強勢犀利、甚至有些飛揚跋扈的秦露,在他身下乖順地承受,承受著他用放縱的節(jié)奏撞擊她的靈魂。 情欲恣意宣泄,濕熱而粘稠地把秦露占領。 蠟燭燃盡了,兩個人絞纏的軀體映在皎潔的月色里。 “媽說,讓你有空回家吃個飯?!北币捲谇芈恫鳖i里吮吸廝磨。 秦露驀地睜大眼睛。 他說:媽。 不是“我媽”。 【七十三.起火】 北覓的照片這次沒有被打碼,清清楚楚地上了各大頭條。 懂行的或者假裝懂行的圈內(nèi)人都真真假假地先評論評論他的畫展,然后再去關(guān)注他和秦露的私人感情。 可廣大圈外吃瓜群眾們才不管那么多,一股腦地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北覓的臉上身材上,倒是實實在在地給他圈了一波路人粉。 據(jù)說還有外貌協(xié)會的小迷妹們成立了北覓后援會,把飯圈那一套都照搬不誤,立刻把北覓奉 成了她們的“哥哥”。 對于秦露呢,有黑有紅:有人說他們是才子佳人天仙配,為他們高興;有人酸她吊著高富帥還包著小狼狗,含沙射影地把王氏珠寶也扯進八卦。 秦露自己不在乎,但是怕北覓受到影響,還是派人出手去壓了壓。 雖然沒鬧幾天,但北覓的這張臉還是被不少人記住了。 劉瑞剛看見新聞的時候,立刻給北覓打電話,說話的架勢跟吃了一筐驚嘆號一樣,“哥,你要火??!璇的美女總裁以后可就是咱嫂子啦!你可把項意庭虐得體無完膚啊,厲害厲害!” 秦爸秦媽一向都不怎么摻和秦露的感情經(jīng)歷。 秦爸心里清楚,自己就沒有什么做榜樣的資格,也沒什么值得秦露借鑒學習的地方。 他唯一給秦露提出來過的一個要求就是在她出國留學的那年。 她爸說不能找洋鬼子,也不能找假洋鬼子。 “中國話都說不利索的,還想拐走我閨女?” 那是秦爸少有的幾次表現(xiàn)出來的“護犢子”場面,一副生怕自己家養(yǎng)的水靈靈的白菜被洋豬拱了的樣子。 秦媽的心思其實更為簡單,她折騰了一輩子也沒落著的愛情,放在任何一個別的女人身上,都讓她嫉妒,即使那個女人是她自己的女兒。 吃自己閨女的醋,說出去多少有點兒不露臉,所以她也干脆不聞不問,裝不知道。 北覓倒是怕他mama聽見什么風言風語,打過電話安慰南媽。 南媽心態(tài)很好,除了囑咐北覓自己注意身體不要太辛苦之外,也問到了秦露。 “你要多讓著些人家女孩子?!蹦蠇屨f,“男人家服個軟,還能吃多大虧?” 北覓把南媽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秦露,立刻把秦露得瑟壞了,“聽見沒?你媽說的。你得讓著我,不許欺負我!” 北覓抿著嘴笑,“嗯,你一看就是受欺負的樣子?!?/br> 一夜之間成了熱點人物,北覓連白天走在學校里都有人指指點點。 他倒是泰然處之,該上課上課,下了課就回秦露家,做飯、畫畫兒、等著秦露回來滾床單。 期間有好幾撥媒體跟他聯(lián)系,要獨家采訪,都被他婉拒了。 北覓記得秦露囑咐過他的,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現(xiàn)在來找他的,十有八九是沖著挖他和秦露男女關(guān)系的動機來的,即使給北覓增加了曝光率,也不是什么正面的影響。 不如先玩低調(diào),藏得神秘點,越是見不著問不到的越能激起人興趣。 而且藝術(shù)圈再浮躁再油膩,人跟人都還得裝著點清高。 娛樂界那一套炒緋聞蹭熱度的還不能完全學過來。 秦露在等,等“視覺先鋒”頒獎那天,以北覓的實力,肯定是能上臺的。 那個時候,大大方方地開發(fā)布會,才是給他在業(yè)界打響第一炮的好時機。 個人畫展的最后一天,北覓去“星空”幫忙做一些收尾的工作,秦露說一會兒去找他一起回家。 可還沒等到下班時間呢,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咣”一聲撞開。 秦露皺眉,抬頭去看,臉上掛了不滿。 瑞秋跟在后面大氣也不敢喘,“對不起,秦總!秦先生,他……他……我攔不住。” 秦露看清了對面的來人,冷冷地嗤笑一聲,“喲,爸沒教你,你媽也沒教你?連敲門都不會!” 夜貓子進宅! 秦牧宇臉上寫滿了冷漠和輕蔑,但卻像是強裝出來的,有點兒不自信地膽怯。 秦露跟瑞秋示意,讓她出去。 瑞秋點點頭,走出去,把門帶上。 秦露對著秦牧宇,微抬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等著他開口,吃定了他一定先沉不住氣。 他們這姐弟倆,跟仇人差不了多少。 能讓秦牧宇自個跑到璇來,那是有火上房的事兒了。 【七十四.交易】 秦牧宇依舊是咋咋呼呼地端著架子,可全身上下還都帶了一股青澀,往秦露跟前一站,立刻矮了半截的氣焰。 他yingying地梗著脖子,左耳上的黑鉆耳釘在照射進來的陽光下,亮得有點刺眼。 “秦露?!彼f,“我要跟你做筆交易?!?/br> 秦牧宇從來不肯叫秦露jiejie,這她知道。 “交易?”秦露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話口冷淡極了,“你有什么我看得上眼的東西嗎?” 秦牧宇畢竟是小孩子脾氣,一下子就火了,“秦露,你他媽少在這兒拿大!你以為老子樂意幫你?老子要不是他媽為了……” 后面的話被他咽了回去。 秦露覺得秦牧宇雖然一直以來都吃啥啥沒夠、干啥啥不行的樣子,但今天卻有些不同,明顯心里有事,話里有話。 “你到底想說什么?給個痛快,別跟便秘似的!” 秦牧宇狠狠地瞪了秦露一眼,“你想不想保那個姓北的小子?” 秦露一聽,立刻坐直了身體,“秦牧宇我告訴你!你有什么火兒沖我撒!敢動北覓一下試試!” 秦牧宇一見秦露急了,反倒笑了 ,“還真是護著他!一沾他的名字你就跟吃了炸藥似的。” 他大搖大擺地走到秦露身旁的迷你冰箱處,開門,拿了一瓶飲料出來,自顧自地打開,喝了幾口,才繼續(xù)說,“你還不知道,姓北的那小子他們家找我爸來要錢的事兒吧?” 秦露這一驚吃得不小,“你說什么?北覓的mama?” “是個男的來的,好像說是他爸?!鼻啬劣钜黄ü勺谇芈兜霓k公桌上,“具體的我也沒聽清楚,后來就聽我爸說他造謠、獅子大開口、敲詐什么的?!?/br> 他一口一個“我爸”,似乎想要極力證明什么似的,過份地想要擺脫秦露跟秦爸的血緣事實。 “你要是想還能有機會跟你那小白臉逛夜市,就趕緊把他擇出來,讓他跟家里撇清關(guān)系。上回那事把我爸氣得夠嗆,你就等著他找你吧!” 秦牧宇的語調(diào)抑揚頓挫,跟說評書一樣,讓秦露覺得他坐山觀虎斗,還挺開心的。 北覓的父親在他的生活中就是一個空氣人,現(xiàn)在能有什么東西握在他手里能成為籌碼,去敲詐秦爸呢? 秦露想不透。 她更想不透秦牧宇這次特地跑來通風報信,又是什么原因。 他終于想明白仁義禮智信,開始心疼她這個jiejie了? 不可能。 就沖剛才那一句話,他還是巴不得看她笑話的心態(tài)。 秦露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我跟北覓的照片,是你漏出去的?!” 前些天上了熱搜的那張照片就是秦露和北覓從西裝店量完尺寸出來那天,被拍到的。 從照片的角度看,根本分辨不出是在哪里。 但是秦露記得清楚,他們對面,就是熱鬧的夜市。 秦牧宇手明顯一抖,“那不能全賴我,高新卓那天做局,領了幾個剛出道的小姑娘,他么把我灌醉了……” “高新卓應該不愿意跟我直接撕破臉,所以你們那局上,還有誰?”秦露沒有表情,看不出來生氣與否,但秦牧宇卻覺得背后一陣陣發(fā)涼。 “還,還有……姓王的那小子?!鼻啬劣畋緛砭椭皇窍肓糁菑堈掌霭驯热f一哪天惹火了秦爸,扔出來轉(zhuǎn)移視線,把矛頭往秦露這邊引,自己好脫身,但并沒有想把這事鬧大。 誰知道王琪跟高新卓勾搭上了,他又是個典型的喂不熟的白眼狼。秦露養(yǎng)了他那么些年,到頭來因為他自己劈腿被甩,現(xiàn)在反而視秦露為仇人。 他無意中看見秦牧宇的手機,自以為 找到了能報復秦露的機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著秦牧宇喝醉了,把照片偷存了下來。 秦露當著秦牧宇的面,就撥了個電話,“幫我盯兩個人……對……照片、視頻都行,尺度越大越好……直接曝光,不用打碼?!?/br> 等掛了這通電話,秦露才把臉轉(zhuǎn)了回來,重新把話題扯到了秦牧宇身上?!扒啬劣?,你不是說要做交易么?你上趕著來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想從我這兒圖點兒什么?” 坐在她辦公桌上還翹著二郎腿的秦牧宇臉色明顯的一垮,人從桌子上下來,使勁攥了攥拳頭,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你告訴我,林芯在哪兒?” 這么個簡短的問題倒像是個炸彈,把秦露炸得愣在那里。 秦牧宇現(xiàn)在的眼神,她看著太眼熟了,跟北覓早先和她在一塊的時候簡直一樣: 又惦記著又怕對方嫌惡,又想挺著個驕傲的脊梁又憋著一股想蹭蹭你要求順毛的委屈勁。 “你把我朋友怎么了?!” 秦露的嗓音“唰”地降了八度。 秦牧宇冷笑,“我把她怎么了?你怎么不問問她把我怎么了?!” 【七十五.招惹】 林芯有一處房子,只有秦露知道,連王玨都沒去過。 那是她還在上學的時候,嫌住宿舍規(guī)矩太多,不自由,就自己背著她們家,拿從小存下來的壓歲錢,在學校附近全下來了一套小一居。 自己偷偷地退了宿,搬出來住。 那個時候秦露就經(jīng)常偷跑出學校去找她,倆人鉆在被窩里開臥談會。 后來林芯出國,再畢業(yè)回國工作,家里給她新買了房子落腳,就是現(xiàn)在她住的那套。 可是那邊的小一居一直都有人專門清掃打理,是林芯的一個秘密基地。 掛科了、失戀了、工作上不順心了……凡是心情糟糕的時候,她就會跑到那里閉關(guān),躲幾天,調(diào)整情緒。 不過一般這種時候,秦露都是知道的,因為林芯肯定會打電話叫她來拼酒。還要附帶列一個單子,都是她愛吃的零食,讓秦露“順便”帶過來。 秦露想都不用想,一聽說她躲起來別人找不著了,就知道她一準兒在那里。 秦露自己開車要去林芯的“基地”,但并沒有打算帶秦牧宇過去,叫了司機來把他送回家。 秦牧宇氣壞了,覺得自己這買賣做得虧大了。 白白的把情報拱手交了出去,結(jié)果一轉(zhuǎn)臉就讓秦露踹下了合作的小船。 他說什么也不肯走,站在璇二樓的大廳里,直著嗓子吼,“秦露,我cao你大爺!” 秦露才不吃他這一套,“我大爺你也熟,你不嫌他松,你就去!” 瑞秋和司機對視一眼,趕緊裝得什么也沒聽見,抬頭仰望,以觀天象,看了半天,都是屋頂?shù)膲ζぁ?/br> 看著對面的男生被噎了一下,頓時啞炮,秦露心底哼出一聲:小樣兒,毛都沒長齊,還跟我這兒耍橫! 可是一眼又看見秦牧宇眼圈泛紅,“我就是想再見她一面,你們女人怎么都這么混蛋!” 秦露心里罕見地一動,他那股帶著孩子氣的委屈勁,莫名地引起一股熟悉感,“你先回家,老老實實等著,我要是找著她,肯定給你們個機會當面說清楚。你別胡鬧,不然爸知道了,腿不給你打斷一條!” 秦露不是在嚇唬他,秦牧宇從小到大沒少惹禍,也沒少挨打。 秦爸脾氣本來也不算好的,他這當兒子的也是個倔種,爺倆頂起牛來,要不是每次有他媽拉著,老子把小子都該揍死了幾回。 秦牧宇雖然仍是不滿,但論起秦露的秉性,他其實也知道。 但凡答應了讓林芯跟他見面,那她就一定會說話算話。 他氣哼哼地瞪了秦露一眼,卻沒再說什么,乖乖跟著司機下樓。 秦露揉了揉太陽xue,先給北覓發(fā)了個消息: 我有點兒急事,不能去畫廊了。你自己回家吧,我盡快回去。 放下手機,她又想起來剛才和秦牧宇的對話: “你,你跟林芯?你知不知道林芯跟我同年的!你才多大?!你高中還沒畢業(yè)呢!你就……” 秦牧宇坦白出來的內(nèi)吞太過勁爆,震得秦露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利落了。 秦牧宇不屑地一笑,拿手在額前的短發(fā)處掃了一把,十足的中二勁頭,“我多大?這你該去問她!怎么你也想知道?好跟姓北的那小子比比?” 秦露只覺得腦仁一跳一跳地發(fā)疼,連抽他都懶得抬手。 這都哪兒跟哪兒??! 她身邊怎么就沒一個給她省心的! ———— 林芯開門的時候,滿臉寫著“意料之中”四個大字。 秦露在半路上拐去了她倆都喜歡的一個酒莊,挑了瓶莫斯卡托。 她想,要是一會兒的談話真的起了烽火,這種甜一點的酒也許能壓壓。 “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干嘛非得招惹他???” 秦露走進廚房,默不作聲地拔掉了酒瓶的木塞,倒?jié)M了兩個香檳杯,遞給林芯一只,這才說出了進門之后的第一句話。 林芯把酒杯接了過去,沒喝,卻放在一旁的大理石早餐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