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之物語】(5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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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妙了!」 隨后,便又有人對出題的那個樣貌狐媚的女子問道:「真子殿下,您覺得怎么樣呢?畢竟出對子的是你?!?/br> 那個名叫真子的女子向來以心胸狹隘著稱,以往捉弄阿艷最多的便也是她,但她此刻卻贊賞地看著阿艷,隨即沖著阿艷一鞠躬:「今次是我輸了,士別三日,當(dāng)對『清須之方』刮目相看!」 阿艷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微笑還禮,并且,為真子端上了一碗溫度適中、口感清冽的抹茶。 真子品茶后說不出來一句話,但是贊嘆感佩的情緒確溢于言表。 從此之后,真子便開始跟阿艷越走越近。 「之前的事情,其實(shí)我也是開開玩笑而已,還望『清須之方』切莫怪罪!」 「哪里的話,本來賤妾我就應(yīng)該多融入大家的。真子夫人,您不須叫我『清須之方』,清須城雖然就在勝幡城和那古野之間,但是,阿艷在這座城里,實(shí)在是覺得孤寂,真子夫人您要是看得起賤妾、能把賤妾當(dāng)成個朋友,那么私底下,請您就叫我『阿艷』就好了?!?/br> 「喲!您言重了……?!?/br> 這個狐媚的姑娘一聽阿艷如此一說,還真就有點(diǎn)眼眶濕潤的意思,「如實(shí)跟您說吧……。其實(shí)我在清須,也沒什么朋友。我是個庶出,又是個女孩,本家人其實(shí)對我就不怎么親近;后來嫁到了我相公的身邊,白天晚上的還都得跟那些年長的妻妾們勾心斗角,有機(jī)會跟我家相公親昵了,也不過是逢場作戲,偶爾還會遇上他去對付你……。對付尾張的其他勢力,連被衾都沒捂暖就走的情況。你若愿意當(dāng)我是個朋友,阿艷meimei,以后你也可以拿我當(dāng)jiejie看了!」 「好的,真子jiejie。哦,對了,賤妾冒昧了,我還不知道您的本家苗字,跟您相公是何人呢?」 「哈哈,妹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過的嗎:說起來,你我還是同族呢!」 「啊啦——我想起來了,您是信政入道殿下的女兒,而咱們清州織田家的筆頭家老、大膳亮賴信大人,正是您的夫君!」 「哈哈,正是!」 其實(shí)從阿艷嫁來清須城的第一天,阿艷就把這位在祝言上比自己都更加吸引斯波家眾家臣之目的、斯波義統(tǒng)和義銀父子想看卻又不好意思看、織田廣信看對眼的時候口水都淌到酒碟里、而坂井大膳自己更是當(dāng)中摟著不肯放手且時不時還要當(dāng)眾把臉埋進(jìn)其乳溝里的,這位胸大腰細(xì)屁股肥的真子夫人給盯上了。 而且很顯然,阿艷起初的心思,是想要利用這位尤物,來離間斯波家與清州織田家的;但是日子一長,尤其是當(dāng)她跟真子夫人的關(guān)系越來越親密的時候,她卻發(fā)現(xiàn)她似乎想多了:——坂井大膳那個無恥的家伙能夠?qū)椞镄耪倪@位庶出女愛不釋手,正是因?yàn)檎孀永显缇驮诔蔀檑嗑笊诺男℃螅谯嗑笊诺氖谝庀赂椞飶V信睡過,而廣信那家伙每次在真子的身體上賣力耕耘過后、都會在迷迷煳煳之中對真子應(yīng)允一大堆東西,于是坂井大膳也利用這個,開始日漸把廣信這位清州織田家的家督權(quán)力給架空了起來、還替代起織田伊勢守在整個尾張的能量,甚至還有下人、足輕軍卒和百姓編造順口熘說,「清州只知有坂井,不知斯波與織田」。 可以說坂井大膳的地位,一半是靠他自己的jian猾,另一半就是靠著真子夫人的豐腴rou體;同樣的事情,其實(shí)他也讓真子對斯波義統(tǒng)干過,但是在真子夫人摸上義統(tǒng)的床榻的那一刻,斯波義統(tǒng)整個人都像被雷擊一樣「嘶啦」 一下跳了起來,哭著嚎著愣把真子塞回到了坂井大膳的懷里——給他膽子卻都不敢睡,那看樣子,想要利用真子夫人的曼妙身姿、還有斯波義統(tǒng)好色的性子而讓坂井、廣信跟義統(tǒng)產(chǎn) 生嫌隙,甚至令其離叛的主意,根本是行不通的。 (這樣如果不行的話,那就只能編個故事——得按照歸蝶那小娘們兒設(shè)計的東西,編個像樣點(diǎn)兒的故事……。)于是在接下來的一天里,阿艷趁著坂井大膳帶著織田三位入道和坂井甚介外出的時候,親自前往了坂井屋敷,找真子夫人私下聊天——當(dāng)然,這三人聚在一起肯定沒好事,他們的目的地?zé)o非就是織田信次的深田城、或者跑到上四郡其他城池整頓兵馬;信次離叛,接下來坂井大膳肯定要對那古野城動手,阿艷對此心知肚明。 「喲,今天阿艷meimei怎么得空來找我了?」 「哎,小女在城里悶得很……。年初的時候,在那古野采了些青梅拿來泡酒,我嫁來清州城的時候特地在身上帶了三壇,但是一壇子路上顛簸打碎了、一壇子在祝言上被老武衛(wèi)大人給提前喝了,現(xiàn)在就剩下這么一壇;算起來今天應(yīng)該口感釀得正好,里面還加了些從薩摩購來的黃糖,酸甜適口。小女記得jiejie說過jiejie平時就愛喝兩口,所以今天特地把這僅剩下的一壇子拿來了,給jiejie嘗嘗?!?/br> 「啊呀!那這壇瓊漿可比金銀更貴重了!妹子有心了!」 真子夫人這女人看著是個尤物,身上確實(shí)一大堆缺陷,最嚴(yán)重的兩個,其一是性yin;其二就是好酒:只要唇舌一沾上酒,那可是比男人都能喝。 東瀛這地方的酒還都是清酒,按說就算是陳釀酒性也都不算烈,但是真子夫人卻每次都能喝得酩酊大醉,一喝醉還樂意撒酒瘋、一邊笑一邊到處打雜東西——世人只知道北邊越后的長尾景虎好喝酒又好撒酒瘋,卻并不知道尾張還有個比那「現(xiàn)世之毗沙門天」 的肚里有更多酒蟲的女人。 壇子還沒揭開油紙封皮,堂堂一位守護(hù)家筆頭家老的夫人,就饞得口水沿著嘴角直流,還沒等阿艷反應(yīng)過來,真子就豪放地抱著壇子狂飲了一大口,還吞著里面早就泡透了的一顆梅子咀嚼了起來。 一口下肚,酒醺就上了白皙的臉頰,放下壇子之后,真子又不好意思地看著阿艷笑了笑。 隨即,真子又讓婢女們準(zhǔn)備了幾碟腌菜、一碗魚湯、兩盤炒野味作為下酒菜,兩個女人一邊等,真子一邊喝。 等到菜全備齊了,酒已經(jīng)被真子一個人喝得差不多了,喝到顛三倒四、被衣前的衣襟都散開了,那一對兒巖石一般又大又結(jié)實(shí)的巨乳在阿艷面前晃動著,讓阿艷滿眼都是真子白花花的乳rou和粉嘟嘟的乳暈,給阿艷晃得眼暈;而且一喝起酒來,真子的yin興也跟著追了上腦,本來就時值八月仲夏,兩個女人一喝起酒來,又喝得渾身香汗淋漓,衣衫一濕,真子的yin心中立刻燃起一股子熱血,她把阿艷當(dāng)作個男人似的,抱著身子不由分說就親了好幾口,還不停地把手摸向了阿艷的酥胸和下體——真子倒是沒跟女人做過那種事,正因?yàn)榇?,今天這頭一遭用手指侵犯同樣是女孩子的阿艷的rou體,卻讓真子更覺得刺激。 阿艷也是既忍著心中的惡心,又默默承受著身體上逐漸酥麻的誠實(shí)的異樣——畢竟她這饑渴的鮮嫩身軀其實(shí)已經(jīng)有好一陣子沒被人滿足撫慰過了。 但同時,她卻沒忘了正經(jīng)事。 「嗯……。jiejie可真是個妖女!欺負(fù)女孩子……。jiejie都這么會弄!」 「哈哈!阿艷meimei,我的好妙人兒!你jiejie我這手指頭,比起你那義銀少爺如何呢?」 「他?呵呵……。他那兒不行……。」 「是么?我怎么聽老武衛(wèi)義統(tǒng)殿下的有幾個妾室說,少武衛(wèi)挺厲害的呀!每次都能把他那幾個庶母搞得七葷八素的……?!?/br> 「嗯……。哦……。他確實(shí)不行的,jiejie……。而且,你都知道你說的那幾位夫人……。是庶母么,庶母也是要維護(hù)著自己的義子的,畢竟是武家的家格,對吧?」 「哈哈,有道理……。那我這手法,比起你那在那古野城的『大傻瓜』侄子殿下又如何呢?」 阿艷承受著陰蒂不住地被真子揉弄得幾乎快要尿出來的感覺,故意把口腔咬破了一小塊后,就著疼痛默默地掉了淚水。 「哎喲——怎么了,meimei?是jiejie弄疼你了?哎……。jiejie就是看身邊沒個男子,meimei你又長得這么標(biāo)致,jiejie跟你鬧著玩的……?!?/br> 真子一見,立刻把手上的活兒停了下來,用著沾滿了阿艷自己yin水的雙手,捧住了阿艷的臉頰。 「對不起,jiejie,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么著?」 「說實(shí)話,jiejie每次問起來,我都故意不談;但是今天,我就跟jiejie坦誠了:我跟那三郎信長的事情,其實(shí)不用問我,jiejie也都確實(shí)聽說過的吧?」 「對,有所耳聞——但我對這種事情倒是不在乎的:姑侄行yin又怎樣了?而且還應(yīng)該挺有意思的,對吧meimei?更何況,就你和那個信長的歲數(shù)差距也不大,你給他當(dāng)個小媳婦綽綽……?!?/br> 「其實(shí),不是這樣的!」 「……。那是?」 于是,阿艷又從頭到尾,一針一線地把自己身上發(fā)生過的,從小到大經(jīng)歷的不能為外人所知的禁忌的姑侄愛欲之事,一五一十地又給真子講了一遍。 ——只是,在此刻,阿艷口中的那位自己愛得死去活來、又每次能給阿艷帶來云雨快活的侄子,變成了勘十郎信勝。 「啊 ?居然是弟弟……。不是那個嫡長子哥哥么?」 「對的。」 「那你跟那『大傻瓜』三郎……?!?/br> 「其實(shí)jiejie有所不知,在彈正忠家,除了兄長信秀之外,家中一門之人全都看不上三郎那混蛋家伙!meimei我也是一樣!怎奈何有一天晚上,我和勘十郎的事體,被那『大傻瓜』給撞破了;后來,三郎那『馬鹿』東西就拿這件事情逼我就范,他說他從我小時候就對我有邪惡的心思,一直想要cao弄我……。 嗚嗚……。 他還說什么,為什么信勝可以,他就不行……。 你知道的,他人高馬大的,我又是一介女流,根本敵不過他……。 后來他也是仗著兄長對他的專寵,愣把我留在他身邊的……。 而我每次,都只能等到他不注意的時候,才能去末森城找勘十郎……。 后來等先兄信秀快要病逝的時候,三郎那混蛋知道他可能留不住我了,但也不愿意讓我留在勘十郎的身邊,于是就讓先兄下了一道令,就這樣我才嫁來的清州……。 嗚嗚……。 jiejie,你不知道m(xù)eimei過得有多苦!」 聽完了這個故事,本來酒喝多了的真子根本沒有了任何判斷力,而且,阿艷所說的關(guān)于織田三郎的這些事情,跟整個尾張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里傳的一模一樣:那果然是個又沒頭腦、脾氣又暴戾殘忍的男人;并且,真子夫人自己還跟著陷入了呆滯狀態(tài),眼淚也止不住地從她的雙眼中流了出來:「別哭了,妹子……。你說的這些,姐也曾經(jīng)……。姐都懂!」——真子夫人這一哭,倒給阿艷哭傻了:阿艷是裝的,但是真子看起來倒是真的。 或許這個yin蕩的女人,曾經(jīng)也會為了誰真心動過情。 但是,阿艷清楚,真子夫人心中的傷痛,對自己而言其實(shí)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兩個女人臉貼著臉、胸抵著胸、rutou觸著rutou,抱著哭了一會兒后,阿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并且抽了抽鼻子之后,馬上話鋒一轉(zhuǎn):「其實(shí),今天meimei前來,是找jiejie還有別的事情——說實(shí)在的,小女這日子,真的過夠了!meimei其實(shí)有件事情,是想跟jiejie商量:我想讓jiejie幫忙跟大膳殿下說說,請大膳大人借我等點(diǎn)力量!」 「借……。爾等點(diǎn)力量?爾等?」 阿艷立刻竄起身子,一把抓住滿臉醉意、強(qiáng)打著精神的真子的雙手:「正是!真子夫人,這次是我和勘十郎大人,有求于大膳大人!年初的時候鳴海城倒戈,已經(jīng)說明三郎信長氣數(shù)盡了!而且說起來,就連美濃的齋藤道三大人,暗地里也是支持勘十郎的!只不過,我們還缺一個有力的支柱——大膳大人就是這個支柱!」 「你等等……?!?/br> 真子一邊聽一邊想著,奈何酒勁兒一上來,真子說話都有點(diǎn)大舌頭了,腦子更是沒辦法跟著轉(zhuǎn)過來彎:「美濃的『蝮蛇』……。 那家伙……。 不是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信長那混蛋了么?」 「那個齋藤歸蝶,只是道三派來探查彈正忠家虛實(shí)的。那一紙婚約,不過當(dāng)年先兄跟朝倉合圍美濃逼迫他許下的城下之盟罷了。所以,道三那家伙我們也信不過,只不過我們暫時需要他們美濃作為后盾而已;如果大膳大人真能跟勘十郎聯(lián)手滅了信長那混賬,之后我必然會勸說勘十郎為織田伊勢守……。不,是為坂井大膳亮賴信大人馬首是瞻的!您想想看,等信長一死,勘十郎當(dāng)了彈正忠家當(dāng)主,大膳大人這邊有了彈正忠家的支持,那時候,大膳大人才真正算得上是尾張首屈一指的家豐!甚至到了那個時候,別說伊勢守了,就算是取代斯波武衛(wèi),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著已經(jīng)有些迷迷煳煳開始犯困的真子,阿艷又補(bǔ)充了一句,「那么到時候,真子jiejie你,可就是國主夫人了!」 真子被阿艷這通話說得瞬間有些飄飄然,她慵懶地揉了揉自己那對碩大的rufang,接著又抻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笑著唔噥道:「嗯……。放心吧,一切好說……。你還不知道吧阿艷……。我家夫君,此刻正在安排軍勢呢……。昨晚我父親和他,剛剛在書房安排完兵力部署……。原本以為……。要是殺了信長那家伙,你還會傷心呢……。妹子,你就瞧好吧!呼——?!?。呼——?!?。」 話說著說著,真子還真就睡著了。 (哼,好歹也算個狐媚的女子,呼嚕卻比男子還要震天響……。)阿艷見狀,試探著把真子的那兩只茶釜一樣的奶子塞回了被衣里。 隨后她自己一個人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會客室,趁著坂井家的下人不備,潛入了書房里,并翻找出了一張兵力部署圖。 「松葉……。深田……。清須……。犬山……。是了!就是這個!」 最^.^新^.^地^.^址; &65301;&65363;&65302;&65363;&65303;&65363;&65304;&65363;&65294;&65315;&65296;&65325; 但是這張圖,阿艷是無論如何都帶不走的,所以她只能把上頭的部署和名單趕在真子醒酒、坂井大膳回府之前一點(diǎn)點(diǎn)迅速地記下來。 再確保自己背得無誤之后,阿艷又趕忙把部署圖放回原位,出了書房 ,回到真子身邊,裝作自己也喝多了跟她相對而臥。 等到坂井大膳帶著織田信政一起回府,正撞見兩個女人手挽著手就在桌案旁邊睡著了、緊跟著阿艷跟真子也行轉(zhuǎn)了過來,阿艷才動身回了武衛(wèi)府。 看著身軀嬌小玲瓏的阿艷,坂井大膳的心神不禁一蕩……。 但隨即,他又嗅到了一股不對勁的氣息:「真子,這小娘皮今天怎么來了咱們家了?」 「嗨,人家少武衛(wèi)夫人,是前來跟我飲酒的。斯波家的那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能給她好臉么?她心情煩悶,才來找我的。」 坂井賴信懷疑地看著自己的側(cè)室夫人。 「什么?真的就這么簡單嗎?」 手上搓著念珠的織田信政也向真子問道。 對于任何能夠跟織田信秀掛上關(guān)系的人,上四郡的任何人都是不敢有絲毫懈怠的。 「那不然還能怎樣呢,老爹?」 真子臉色依然熏紅著,她揉了揉太陽xue后,又不禁一拍腦門:「哦,對了,阿艷那小妮子,還跟我說了一些話——一些關(guān)于彈正忠家的話:接下來彈正忠家將有變數(shù),很可能需要夫君你,還有老爹你,幫幫他們的忙?」 「要我們幫他們的忙?這是什么意思!」 坂井大膳頓時又急又困惑。 于是,真子夫人也將剛剛阿艷說的那番話,轉(zhuǎn)述給了丈夫和父親。 聽完了以后,坂井大膳不停地捋著絡(luò)腮胡,織田信政則是一個勁兒地搓著佛珠念著「南無阿彌陀佛」,但合計來合計去,誰也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 「那你對她說啥了呢,真子?」 真子的臉上掠過一絲哀怨和掩飾,但隨即她又?jǐn)[出了平時大大咧咧的模樣,對丈夫說道:「她抱著我哭訴,說他再在清須城多待一天都受不了了,而且她也恨不得想讓那信長早點(diǎn)死,哭的那叫一個委屈。我還能說什么?更何況,我覺得他說的這事兒有門路啊——夫君,父親,既然現(xiàn)在織田信勝帶著大部分的彈正忠家家臣愿意跟我們靠攏,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等滅了那信長,轉(zhuǎn)過身來,咱們還能利用美濃齋藤家的力量干掉義統(tǒng)、義銀父子;順便,如果你們愿意,還可以把伊勢守信友大人一同干掉——而到時候,美濃就算是想反悔也沒辦法,畢竟如果信長死了,道三的那個女兒一時半刻的,還得被咱們留在尾張呢!她可是齋藤家在咱們這兒的人質(zhì)!我真子在世上最親愛的兩位大人,依我看,這件事穩(wěn)賺不賠??!」 這個時候,真子夫人其實(shí)勉強(qiáng)剛醒酒,而一說起準(zhǔn)備攛掇丈夫和父親進(jìn)行「下尅上」 的陰謀來,她又是無比的興奮;結(jié)果,她真就忘了自己剛才醉酒的時候一禿嚕嘴,把坂井大膳正在松葉城和深田城整飭軍備的事情告訴了阿艷這件事了。 「一派胡言!哪是你們女人家動動嘴就能做到的那么吞易的事情!」——而坂井大膳聽了真子轉(zhuǎn)述的這番話,雖說嘴上啐罵了一句,但實(shí)際上他不但沒對阿艷前來的意圖產(chǎn)生什么懷疑,而且心里其實(shí)高興得很:首先,織田彈正忠家有人主動樂意倒向自己,這可是坂井大膳自打元服且成為織田伊勢守家家老之后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信秀活著的時候,可太讓自己跟織田廣信頭疼了,那家伙就是茅坑里的一塊石頭;甚至在信秀死了之后,坂井大膳有好幾個晚上睡覺做夢還會夢見他,于是坂井大膳經(jīng)常被嚇得成宿成宿睡不著;先前清須城里有人瞎傳,說末森城的織田信勝公子給自己和廣信寫過一封密信,說要跟伊勢守家聯(lián)絡(luò),當(dāng)時坂井賴信跟織田廣信還都不信,畢竟那幫百姓跟近習(xí)小姓們口中所說的那封信,賴信和廣信這一對兒主仆哥兒倆睡也沒收到;其次,尾張人人都說織田信長是個 大傻瓜,但是大凡能稱得上「武士」 身份的家伙們都知道,三郎這家伙盡管似乎確實(shí)不太聰明,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做事情不講道理、但是他爹織田信秀活著的時候可從來不干沒有理由的事情,這個「大傻瓜」 如果能從小就被他父親欣賞,說明這家伙即便沒有過人之處,必然也是個刺頭,如果織田伊勢守家想要下向南邊、統(tǒng)一整個尾張,不弄死三郎肯定不可能——但是現(xiàn)在總算有機(jī)會了:家中最有聲望的織田信勝、跟其他只顧著保全自家莊田領(lǐng)地的慫包家臣們欲與自己和睦、更北邊的美濃也樂意摻和一手,那還愁整不死信長那傻小子么?最重要的事情是,阿艷那小娘們兒說,在弄死織田三郎之后,勘十郎信勝和彈正忠家其他諸家臣,還樂意支持自己替代伊勢守和斯波守護(hù),這個提議,簡直說到坂井大膳心里去了!——?dú)w根結(jié)底,這事兒也得往美濃的那個齋藤道三身上論:從好幾年前,那齋藤道三一步一步從一個賣油商變成一個大名武士,一步一步把地方豪族長井、美濃譜代重臣齋藤、直至美濃國的世代守護(hù)土岐不是屠殺滅門就是放逐趕走,這些故事一字一句都聽在了坂井大膳的耳朵里 ;尤其是朝廷派公卿下向到稻葉山城,認(rèn)證了齋藤道三「山城守」 的官職之后,在坂井大膳的心里,就有一股熱血也被這個素未謀面的「美濃蝮蛇」 給燎得熱氣騰騰的……。 他覺得他也行。 然而問題在于,之前織田信秀那家伙還活著;其實(shí)對于尾張的所有人、以及齋藤道三自己來說,他們都有個共識—— 別看在戰(zhàn)場上信秀輸給了道三,可如果真論其玩腦子來,道三可不見得真有勝算能算計得過信秀,若不是這樣,當(dāng)初明明打勝了仗的道三,也不可能答應(yīng)平手政秀把自己的女兒嫁到尾張當(dāng)人質(zhì)。 (信秀那家伙,怕是自己還想盜國呢?。┑乾F(xiàn)在不一樣了,信秀那家伙不在了,他指定的繼承人信長也不過是砧板上的魚rou而已,自己本來的主君織田信友——哦不,廣信,這家伙也真是,自從改了名字之后,真就越來越慫了——這家伙也已經(jīng)幾乎被自己架空了,對于坂井大膳而言,整個尾張之內(nèi),自己已經(jīng)基本上沒有對手了,那干嘛不趁著這個機(jī)會,直接把整個尾張的苗字從斯波和織田改成坂井呢!——但是,此刻哪怕當(dāng)著自己的把兄弟兼岳丈織田三位入道、以及自己小妾真子夫人的面兒,坂井大膳還要拿著一股如履薄冰的腔調(diào):「……。這可不是兒戲!不是你和那個阿艷,坐在酒桌前動動嘴皮子就能定下來的事情!斯波家那可是跟京都的足利將軍的同族!可是幕府的『三管領(lǐng)』之一!你和那個阿艷,兩個女人家家的懂什么?這事情……。 它……。 它就不可能成!」 「怎么就不可能成呢?」 真子卻突然媚笑了起來,「我怎么覺得,這事兒很有希望呢?」 「嗯?」 「好一個足利將軍家的同族、好一個『三管領(lǐng)』,夫君我且問你:出了清州城、出了尾張之外,現(xiàn)在還有人是真正打心底認(rèn)同這個名號的么?自從『應(yīng)仁之亂』之后,遠(yuǎn)江歸了今川、越前歸了朝倉,要不是因?yàn)橛锌椞镆蛔逶?,斯波家怕是連尾張也保不住;而至于再遠(yuǎn)點(diǎn)兒的陸奧,他們倒是在那開枝散葉了,可是宗家早就被大崎、最上、石橋、天童這幾個分家的分家給打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夫君,現(xiàn)在這世道,你我早就心知肚明,就算是京都的將軍,不還照樣被人追得到處跑?而你再看看濃州的那個齋藤道三!要是真有實(shí)力和手段,你看看,就算是源氏嫡流,在一個賣油郎的面前又如何?」 「呼……。嗯!」 聽到真子這么一說,坂井大膳這一次,則是直接樂開了花。 而身旁的織田三位也跟著笑瞇瞇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畢竟如果坂井大膳真的成了事,那他織田信政可就父憑女貴,成了尾張國的「國丈」 了。 「呵呵,明白過來了吧?」 真子見著丈夫得意的模樣,也跟著笑了笑,而緊接著,她當(dāng)著父親的面兒,忽然就站起身來,脫掉了身上的寬松布袍,露出了雪白的胴體、碩大的椒乳,還有早就濕漉漉得都能拉起絲來的陰阜;緊接著,她竟然還跪著,分別用著雙手熟練地同時解開了丈夫坂井大膳和父親織田三位的腰帶,「行啦!先別說別的了!剛跟那小丫頭喝了酒、睡了一覺口干身子燥!當(dāng)家的、父親大人,你們倆趕緊讓我解解渴!」 即便是成親許久,坂井大膳每次見到真子的裸體,還是會一下子就勃起起來,他咧嘴笑著看著跪在地上、面似媚狐的小妾,毫不猶豫地解開了衣裳,講自己黑黢黢還朝天打著彎的yinjing直挺挺地戳進(jìn)了真子的嘴里;另一邊,織田三位因?yàn)槟昙o(jì)漸長,他的那條rou蟲子,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但這會兒面對既是結(jié)義弟弟、又是女婿的坂井大膳那強(qiáng)壯如龍般的虬筋,他只能繼續(xù)捻著手里的佛珠裝正經(jīng):「唉,真子啊!為父不能跟你們倆總這樣啊……。會墮入阿鼻地獄的……?!?/br> 「你少來!想當(dāng)初給我開苞的,是誰來著您忘了嗎?」 真子勉強(qiáng)吐出坂井大膳的粗棒,yin笑著看著父親說道,隨即抓過了父親肥碩的身軀,揪著織田三位那條頎長卻干癟的rou鳩,不由分說地含在了嘴里。 「唉!善哉……。南無阿彌陀佛!」——而在真子含下去的那一瞬間,她又想起來了阿艷早些時候的哭訴、又想起了那次讓她對阿艷改觀的那兩句俳句,隨即在她眼角,滲出了一抹難以被人察覺的淚……。 含住又吐出,兩個老男人的臟東西在真子的嘴里逐漸如入化境,便都隨著真子唇舌的吞吐跟手上的taonong,而輪流朝著真子的嘴里和指間虎口抽插了起來,但是畢竟這倆人,一個五十出頭、一個六十有二,沒過多一會,兩股guntang腥臊的液體便貼著真子的臉頰噴了出來,并且很快,兩個老男人的yinjing也都疲軟了下來;真子早已很是習(xí)以為常,先用手揩掉臉上的jingye,再把父親跟丈夫的兩股jingye在手心兌成一股,隨后香噴噴地舔吸進(jìn)了口中咽了下去;但她這會兒并不盡興,于是,坂井大膳又從一旁的茶器架上的一個琉璃瓶中掏出了兩把用煤精凋刻成的假陽具,一支自己握在手里、一支遞給了織田三位,倆人一前一后地把那假陽具插進(jìn)了真子的陰戶和肛門,給真子玩弄得雙腿朝著空中亂蹬、yin水四溢、汗水遍體,把她像件玩物似的戳弄到噴射了四次清透的尿水、臉色通紅、嬌啼震耳、欲罷 不能,這才總算罷手。 累到就地而臥的三人,在一起又相互撫弄著身軀開心了一會兒,坂井大膳才緩過神來,并又想了想,連衣服都忘了穿便趕忙吩咐下人,從書房端來了筆墨紙硯——家中的下人們,無論小姓近習(xí),還是婢女家伎,對于這父女——夫妻——翁婿間的事體也早就見慣不驚了,甚至有時候,家中有些姿色的婢女跟有些體格的近侍,還會被叫過去一起狎戲褻玩;——當(dāng)然,如果不是坂井大膳剛剛射過精而有些 疲憊、又因?yàn)闆]穿衣服所以懶得親自去書房、又如果不被下人在書房這么一折騰,阿艷先前潛入書房動過松葉城跟深田城部署圖的事情,指不定還真就會被坂井大膳給看了出來;坂井大膳就著心里的這股子熱乎氣,連忙寫了一封準(zhǔn)備送給勘十郎信勝。 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寫完之后再落款花押,且等著墨跡干燥的時候,坂井大膳又犯了難。 「怎么啦,夫君?」 「信我是寫了,態(tài)度我是表達(dá)了。但我總不能直接派我的人給末森城送過去吧?否則這要是被武衛(wèi)殿下跟信友大人知道了,他們倆還不都得你跟我拼命?」 「你放心吧,夫君,交給我好了?!?/br> 然后,到了第二天,這次換成真子獨(dú)自去拜訪阿艷:「妹子,你幫jiejie一個忙——當(dāng)然,這也是在幫你自己。」 「有何吩咐,jiejie?」 「你不是從美濃來的那個丫頭那兒,得到了齋藤道三大人和勘十郎公子聯(lián)手的事情了么?我想請你找一下那個齋藤大小姐手下的人,幫我把這封信,給勘十郎公子送去??赐赀@封信,咱們的計劃,就能成功一半了!你別怕,妹子,我家夫君都替你想好了,即便是被這武衛(wèi)府里的人給發(fā)現(xiàn)了,你也別慌:你就說,『這是幫著大膳殿下,為了八月廿一日進(jìn)攻那古野做的準(zhǔn)備』就行了,再有人追究,哪怕是義統(tǒng)殿下,你也直接讓他去問我家夫君就好,不會有人難為你的!」——阿艷聽完這番話,在暗地里整個人都要樂傻了。 因?yàn)榇藭r此刻,阿艷正愁著沒機(jī)會把自己從坂井屋敷那兒看到的部署圖傳遞出去呢,最主要的是,這種事阿艷還真是頭一次干,她心里很害怕被人起疑;更何況,自己因?yàn)樾募保€徹底忘了坂井軍是準(zhǔn)備何時要從那兩座城里出動進(jìn)攻的;而這一會兒,進(jìn)攻的日期卻被真子夫人直接告訴了自己,并且,還是坂井大膳本人親自授意,要自己往情緒城外傳遞消息……。 阿艷深感打從出生到現(xiàn)在,今天是過得最痛快的一天,可當(dāng)真是想吃冰、天上下了雪,想吃海鮮、天上下了蝦米。 于是,到了深夜,她趁人不注意,連忙在庭院的西北角,把白天尋到的一根鐵管插進(jìn)了土里,隨后又在手中攥著石子用力對著鐵管,一長三短再一長地敲了五下,隨后手持一把短鍬的「饗談眾」 首領(lǐng)瀧川一益,便親自從土里鉆了出來。 倆人也沒多寒暄什么,一益聽了阿艷的幾句耳語,拿了該拿的東西之后,就從地道熘了。 沒過一個時辰,這些東西,全都被送到了那古野城——只不過,最先接到這些東西的不是三郎,而是歸蝶。 躊躇片刻,歸蝶還是自作主張,燒了錦囊中那封阿艷表示想念三郎、對三郎噓寒問暖的信箋給燒了,然后才把剩下的東西遞給了正在跟村井貞勝、丹羽長秀討論著事務(wù)的三郎——?dú)w蝶也清楚,倘若三郎心中真有阿艷的話,自己這么做其實(shí)也不過徒勞罷了;但她心底還是覺得不服氣,所以那封情書她必須燒。 「這是什么……。」 「這是從清州城里傳出來的情報。」 「這……。難道是阿艷?」 「對。」 這會兒歸蝶倒是沒有任何遮掩地說道,「其實(shí)我一直都沒告訴你,我跟她一直都有聯(lián)系。」 「哎……。我對不起她??!」 三郎懊喪地低下了頭。 不過這次,認(rèn)真多了的三郎并沒有讓自己懊喪多久,嘆了幾口苦氣之后,三郎立刻拿出了錦囊里的所有東西——其一當(dāng)然是坂井大膳被蒙在鼓里寫給勘十郎的那封信,其二則是阿艷憑借記憶畫下來的部署圖、并且上面還標(biāo)注了坂井軍準(zhǔn)備在八月廿一日發(fā)動進(jìn)攻;另外,還有兩個東西——一塊用荷葉包上的一塊硫磺礦石,另有一小塊浸透了紫蘇油的白布。 三郎見狀,立刻明白了阿艷的意思。 ——但是三郎即便知道了對方如何出招,對于生性熱愛冒險的他來說,也絕對不會坐在原地等著對方打過來,他還是要主動出擊。 只不過,阿艷用鐵針或者發(fā)釵蘸著黑炭默寫下的那份部署軍報,讓三郎有點(diǎn)頭疼:「松葉守備足輕五百人深田守備足輕三百人松葉畔中小田井預(yù)備動員農(nóng)兵七百軍役深田畔小牧山預(yù)備動員農(nóng)兵五百軍役萬務(wù)拖延須速戰(zhàn)速決」——「這怎么辦……?!?/br> 三郎不由得撓了撓頭,然后看向了坐在桌案旁半天沒說一句話的丹羽長秀,「五郎左,咱們就現(xiàn)在的話,弄湊出來多少人?」 五郎左根本也沒想著問三郎看看阿艷大人遞過來的情報,他現(xiàn)在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稟『御屋形』,咱們勝幡城這邊,算上您剛整備好的『馬回母衣眾』,只有一百人,那古野城這邊,即便算上我的家丁,也不過只有一百人?!?/br> 坂井大膳那邊的軍隊(duì),如果徹底整備好,加一起足足能有兩千人,如果跟明國小說里寫那些故事中的大軍勢比起來,是挺不夠看的;但問題是,三郎這邊滿打滿算也就兩百人,真打起來的話,人家坂井軍基本上就是十個人捆三郎這邊一個人、估計為了捆人還得相互之間搶起來。 關(guān)鍵問題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已經(jīng)快到了初秋時節(jié),三郎一直覺得島國當(dāng)世的歷法計時是有問題的,他從書上讀來,發(fā)現(xiàn)日本國這邊的日歷似乎比海對岸唐土的陰歷計法還要晚一些, 要是跟南蠻的儒略歷比起來那就晚多了,總而言之,這個時候應(yīng)該正要趕上八月中旬搶收夏糧的日子。 「我等那古野和勝幡這邊,百姓們都在田間地埂去勞作了,伊勢守家倒是能在這個時候還能無視農(nóng)忙,能從農(nóng)戶那邊準(zhǔn)備召集一千多人的部隊(duì),呵呵,該佩服也確實(shí)得佩服!」 村井吉兵衛(wèi)貞勝陰陽怪氣地望著清須城的方向,不甘心地諷刺道。 「……。說到底,都是我先前在赤塚的敗仗失了民心!」 即便當(dāng)著村井貞勝和五郎左的面兒,三郎對自己的檢討也是非常直白的。 他想了想,當(dāng)即吩咐近習(xí)前來,給自己穿好了正式的黑紅色肩衣袴,腳上踩上足袋木屐,腰間插上紙扇和佩刀——穿完這身衣服之后,旁邊包括歸蝶在內(nèi)的三人全都有點(diǎn)怔住,今晚這算是三郎少有的穿得極其像模像樣的一回,只不過這已經(jīng)快到了翌日子時,這大半夜的穿成這樣,誰都不知道他要干嘛去。 等穿戴好了、站定身子之后,三郎踩著木屐,跺了跺腳下的地板,輕咳了兩聲道:「沒辦法了!」 「殿下,您這是要去哪?」 「是啊,這么晚了,您用我等陪著您么?」 「不用了……。五郎左,吉兵衛(wèi),你們兩位一個家老一個吏僚筆頭,就幫著我準(zhǔn)備好糧草吧,多多益善;歸蝶,你回房安心睡去吧,身為主母,你得幫我看好那古野城這個家。至于友軍的事情,我會自己想辦法!」 說著,三郎便只身一人出了城,連個隨從小姓都沒帶上。 而三郎所想到的尋求友軍的辦法也是極其簡單粗暴的:那就是跑到目前還留在尾張下四郡的、無論是明里暗里支持自己還是支持勘十郎的所有家老的屋敷府宅門口,親自去下跪叩首求情。 他最先去找的,是守山城;守山城城主孫三郎叔父不用多說,憨厚的他對于這個侄子還是愛護(hù)的,剛見信長跪下,還沒等他說話,孫三郎信光叔父就立刻把信長扶了起來:「不用這樣,吉法師!你找我來要什么,我很清楚!你放心,信次膽小、做事不地道,但是你孫三郎叔父我不會害你!兄長的遺命,我是不會忘的!當(dāng)年的『小豆坂七本槍』還有喘氣的呢,咱們不會讓清須城里的人看扁的!你先別急,等明天我去跟其他幾個好好說說,你說哪天要人,盡管吩咐你叔父我!」——可其他人能像織田信光這么好說話的,少之又少。 三郎隨即去的第二個地方,是平手政秀的府??;而這個時候,害了肺炎的平手爺依舊久病未愈,雖說這肺癆病情本身并不是很嚴(yán)重,但是平手爺身上本身就有舊傷,再加上他的確歲數(shù)大了,整日的咳嗽加上動不動就發(fā)燒,依舊很折磨人。 可躺在病榻上的平手爺,在這大半夜還是遣下人去把久秀跟汎秀哥倆叫到了身邊,吩咐兄弟二人誓必跟著三郎赴湯蹈火、幫三郎一把。 「行了,我們知道了,父親,您先休息吧!」 大哥平手久秀擺著苦瓜臉不好說什么,弟弟汎秀則是有點(diǎn)忍不了,立刻對父親敷衍道。 隨后,汎秀立刻拽著久秀的袖子走出了父親的居室。 看著兩個兒子遠(yuǎn)去的背影,平手爺不免嘆了口氣——他看得很清楚,自從上次丟了鳴海城、赤塚吃了敗仗之后,這兄弟倆就對三郎有怨氣。 果不其然,開了門后,汎秀對于三郎的下跪基本是無動于衷的:「您起來吧,主君大人。您是主君、我們是家來臣下,您這一跪算怎么回事呢?我們家可擔(dān)待不起!」 久秀倒是還稍稍厚道一些,也連忙對著三郎跪了下來,也叩首一下,算是還禮,然后連忙去扶起了三郎:「御屋形殿下,您別這樣,被百姓們看到了確實(shí)有損您的威望!這么著吧,您先回去休息,畢竟我們家的兵丁還是聽我父親的,而我父親現(xiàn)在正在熟睡,您也知道他身體抱恙到現(xiàn)在也沒好起來,您總不能讓我在這個時候把他叫醒吧?等明天他睡醒了,我倆會立刻跟他稟報,并且看看他能不能給您出出主意,看看怎么對付清須、巖倉那幫人,好吧?您先別急,時候也不早了,請您先回吧!」——但是一直到了三郎最后準(zhǔn)備帶人攻打松葉城和深田城,平手家也沒派人前來,哪怕是打聲招呼的都沒有。 不過平手兄弟這還算好的,等到三郎跑到林府、柴田屋敷、島田屋敷等門口的時候,有的要么是小姓前去通傳后又是小姓渾身發(fā)抖地把三郎勸走的,要么是根本從三郎去了之后門都沒敲開、里面壓根都沒人出來瞧上一眼的。 折騰一圈下來,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而三郎還沒完,他還去了一趟熱田神宮。 城下町中的百姓,一大清早就聽見熱田大社里面?zhèn)鱽淼淖茬姷穆曇?,便紛紛出了家門湊過去看,正見著灰頭土臉、穿著卻比以往立整許多的「大傻瓜」 主君殿下,在大公司千秋季忠的主持之下,為神宮主殿旁邊的那些老百姓們的墳?zāi)股?,進(jìn)行著灑水獻(xiàn)花的儀式。 「這個混蛋的家督殿下,總算是干出來點(diǎn)兒人事兒了!」——看到這一幕的百姓們,紛紛這樣說道。 對三郎自己來說,這算得上是一種懺悔吧。 等三郎回城吃了口早餐,囫圇補(bǔ)了一覺之后,除了零零散散有些本來一直就跟三郎關(guān)系還不錯的小城主前來稟報約定,例如像犬千代的父親前田利久、勸了族弟大 學(xué)允信次半天也沒勸成功的佐久間信盛等人,硬是從自己城下拉來了一些看起來比較閑散的百姓充當(dāng)軍役之外,也就是曾經(jīng)威震尾張三河的「小豆坂七本槍」 這幫叔叔大爺們親自前來,表示自己絕對會在出戰(zhàn)當(dāng)天帶來一些常備足輕。 ——他們能夠帶來的所有,再加上三郎先前擁有的加在一起,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夠了五百人。 五百人對兩千人,也是很難打,更何況這兩千人還是籠城守備、居高臨下。 「就這樣吧,沒辦法了……?!?/br> 沒辦法了。 是非に及ばず。 三郎只好放手一搏,這會兒也總算召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勉強(qiáng)像樣的軍事會議:根據(jù)清須方面?zhèn)鞒鰜淼那閳?,截至八月十三日夜里,松葉城里大概有五百人駐守,深田城中則有三百人,但是這幾天里,城中的數(shù)字會不會增加還不好說,但是按照最后的募兵目標(biāo)來看,深田城到最后人數(shù)還是會比松葉城少;其次,清須方傳來的密報中,還送出了一塊硫磺和一張沾了紫蘇油的布料,也就是說,伊勢守那邊的人,為了應(yīng)對那古野城的易守難攻,他們應(yīng)該是想要將硫磺和火油混在一起之后、倒在陶罐里,然后在點(diǎn)燃陶罐之后,直接扯著陶罐口上拴著的繩子,把陶罐沖著城墻、箭櫓和天守閣拋過來,準(zhǔn)備用火攻的手段打這座城池。 「既然他們想要火攻我們,我們也可以用火攻的方式報之。我已經(jīng)想好了:我早就讓丹羽五郎左和村井吉兵衛(wèi)準(zhǔn)備好了火油和裹了布條的弓箭,到時候咱們直接往里射箭,此時此刻,松葉跟深田,這兩座城里肯定堆滿了火油和硫磺!」 「但是單純攻城,恐怕就我們這點(diǎn)人,也實(shí)在是沒辦法做到能夠順利朝著城中射箭的吧?」 信光叔父說道,「吉法師,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應(yīng)該是先盡量誘敵再攻城?!?/br> 「叔父說的對,誘敵是一定的。而且我還想,請您跟我分兵進(jìn)攻——咱們把這五百人分成兩支,您和各位叔父大爺、外加佐佐孫介跟政次兩位,你們領(lǐng)三百人,剩下兩百人交給我?!?/br> 「嗯,放心吧!松葉城交給我了……?!?/br> 「不,松葉交給我,叔父你們?nèi)スゴ蛏钐?。?/br> 「什么?兩百人去打大概五百到一千二百人的城?吉法師,你發(fā)什么瘋……?!?/br> 「我沒發(fā)瘋。」 三郎嚴(yán)肅地說道,「我早想好了,正因?yàn)樯钐锏娜松?,才必須讓三百人去打;等到你們占領(lǐng)了深田之后,再往下攻打松葉才會更輕松一些?!?/br> 「可是……?!?/br> 「多說無益,叔父。就請您聽我的吧,畢竟我現(xiàn)在是這個家的當(dāng)主、也是本次進(jìn)攻的總大將?!?/br> 「……。」 信光雖然對三郎關(guān)愛有加,但他其實(shí)一直對這個侄子的能力有些擔(dān)憂;但是今天這次軍議,總算讓信光對三郎徹底信服了:這小子說的這個辦法是對的,盡管非常冒險,但是即便松葉城可能會有一千二百人駐守,如果與其形成掎角之勢的深田城陷落,城中軍士便會從士氣上大打折扣,沒了士氣的軍隊(duì),那不過是活rou靶子而已。 最終,參與軍議的所有將領(lǐng)約定,各自回城準(zhǔn)備,等到次日清晨卯正三刻的時辰,便由三郎從那古野出發(fā),到守山城下集結(jié)后與信光匯合,一起朝著莊內(nèi)川畔的海津進(jìn)發(fā)。 是夜,歸蝶又和三郎rou搏得大汗淋漓——她原本不想讓三郎分心且累得身心俱疲,但是,她又生怕明天之后,自己這輩子再也體驗(yàn)不到三郎那對自己堅(jiān)硬兇猛又熱烈的愛憐;但是,三郎卻像一個猛獸一樣,在歸蝶的身上進(jìn)攻了五次,之后喘著粗氣,朝著床褥的另一邊一滾,四肢展開了一趟,旋即呼呼大睡起來;等快要到了卯時,還沒等婢女前來叫醒,三郎卻像腦中長了鐘鈴一般,猛地站起身來,撫摸著一宿都沒睡踏實(shí)的歸蝶的光滑裸背、淺淺親吻了她后腦秀發(fā)一下之后,立刻張羅吃飯穿衣。 躺在床上的歸蝶,嘴巴上幸福地笑著,雙眼卻又馬上流出了擔(dān)憂的淚。 換上甲胄、帶上兜盔,拿了兵刃、點(diǎn)齊將校,三郎便帶著兩百人朝著守山城出發(fā)。 到了地方,早就帶人出了城、正在城下樹林中休息的信光,也立刻動身準(zhǔn)備跟三郎一起渡水。 「吉法師,人齊了吧?」 「嗯,準(zhǔn)備出發(fā)吧!」 正在這是,從三郎的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快馬的聲音,隨后有人喊道:「等下!我跟你們一起去!」 天還沒亮,眾兵將聽聲之后,立刻起身執(zhí)槍拔刀,而等那人走進(jìn)了勒住馬,下了馬后一步步緩緩朝著三郎走來,三郎才隱約發(fā)覺,這個高大的人影,居然是柴田勝家。 「權(quán)六,你來干什么?是勘十郎叫你來的,還是林通勝叫你來的?」 三郎警惕地看著權(quán)六。 卻沒想到權(quán)六把頭盔一摘,摸了摸自己剃得光滑的月代前額:「是我自己要來的。你們要去哪、要干嘛,五郎左都跟我說了,他來求我的,我跟你們?nèi)ァ呛牵@次擅自做主,要是被主公和佐渡殿下知道了,怕是可能還會處罰我吧?」 「你是說,你帶了援軍來?」 就連一旁的信光都困惑了。 「不多不少,孫三郎大人,我這也是整三百人?!?/br> 接著,權(quán)六湊近了, 對三郎耳語道,「你別多想,我尊敬的三郎信長大人,在我心里,我的主公永遠(yuǎn)都是信勝大人!所以今天,我還真不是看在你或者是五郎左的份兒上……。憐子的事情,一直以來都很謝謝你,三郎大人。我不想欠你人情,所以這次我還你了?!埂獙?shí)際上,真正讓勝家動吞的,是前一天早上三郎在熱田神宮那兒為每一座墳塋都淋水清潔、外加獻(xiàn)花祈福,而且,三郎清潔獻(xiàn)花的第一座墳塋,還正巧就是當(dāng)年那個因?yàn)楸粰?quán)六拋棄、在蟹江海灘自盡的那個白拍子舞女憐子的墓冢,并且當(dāng)年這個墓冢,還是三郎在元服禮上,特意要城下町內(nèi)奉行們立的。 聽了這話,三郎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對著權(quán)六苦笑了一下。 當(dāng)年就因?yàn)閷Ψ绞莻€白拍子而把那女人拋棄的事情,讓三郎心里對這位年少就威震尾張的柴田勝家一直很惡心;但是今天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他能背著自己效忠的主君,帶人前來馳援,三郎對此也確實(shí)很感激。 隨后,權(quán)六微微一笑:「所以,您還等什么呢?咱們出發(fā)吧,讓清州的那幫家伙們,好好看看咱們彈正忠家熱血男兒的姿態(tài)吧!御屋形大人!」 「出發(fā)!」——「呵呵……。哎!我想,當(dāng)時的柴田勝家公,可能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會管三郎信長大人,只叫這么一聲『御屋形大人』吧,咳咳……。 可是后來啊……。 咳咳咳……。」 正講得眉飛色舞、忘了自身病痛的太田牛一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坐在自己身后的元子,正趴在桌案上起了鼾聲,并且熟睡得還流了口水。 「哎……。我這故事……。咳咳……。萱津合戰(zhàn)還沒打起來、那第三個『瘋掉的人』的故事我還沒講啊……。 可這小妮子,哈哈……。 咳咳咳……。 行啊……。 反正都已經(jīng)是一幫老去跟逝去的人兒啦……。 反正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元子啊元子,年輕的人啊,睡吧,睡吧!」 牛一想了想,馬上艱難地站起了身,從身旁迭起來的褥席中,扯出一床棉被來,輕輕地給元子披在了身上,然后吹滅了桌案上的油燈。 漸漸地,靠在迭好的褥席上,披著衣服蓋著被子、看著眼前的窗子發(fā)著呆的牛一,也隨著元子的輕鼾聲入了眠……。 但似乎才沒睡多一回兒,他就感覺有人一邊聒噪一邊在踹他……。 好像,那是個年輕的女人;而她所說的語言,自己逐漸地從一點(diǎn)都聽不懂,變成完全能夠聽懂了;她好像在很憤怒地呼喚著自己:「起來……。起來別睡了!臭jiba!快起來!秦耀!臭jiba秦耀!……。傻逼秦耀!你他媽的給老娘醒醒!我他媽問你話吶!……。你這一晚上都在嘟囔的那個什么『元子』、『元子』的,到底他媽的是誰!……。 還他媽的嘟囔了一大堆日語,賤得嗖的!……。 你該不是從哪個夜店認(rèn)識了哪個什么小日本妞兒吧?媽了個屄的!給我起來!……。 我他媽告你??!你要是說不清楚的話,今晚就別他媽往我被窩里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