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14日

    【第四章：賭局】

    從九丈崖返回后，四人分頭行動。

    梁浩先回酒店整理房間，李舟和鄧明煙去燒烤店打包燒烤，陳沐語則去煙酒店買酒。

    然后先各自回房，洗澡換衣服。

    去除一天的疲憊，換上噴香的新衣，讓人心情愉悅，也方便晚上玩累了，可以倒頭就睡。

    等到四人帶著吃喝，在李舟和梁浩的房間集合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半了。

    燒烤自不必多說，濱海城市，海鮮、rou類繁多，鄧明煙又是個吃貨，精挑細(xì)選之下，還是裝了滿滿兩大袋出門。

    陳沐語除了買兩瓶白酒之外，還帶了一罐青島啤酒。

    這是專門給想喝青啤的梁浩準(zhǔn)備的。

    梁浩看到時，甚為感動。

    恨不得當(dāng)場抱住陳沐語猛親。

    在這段關(guān)系里，他一直是付出方，但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沐語心里，是有我的。

    至少我說的話，她都記在心里。

    「你別喝多了，這個度數(shù)有點高，等下還要喝白酒，我怕你喝醉?！?/br>
    陳沐語關(guān)心道。

    聲音溫柔細(xì)長，更讓梁浩感覺如入仙境。

    「沐語，你可能不知道，你浩哥人送外號，千杯不倒。區(qū)區(qū)一瓶啤酒，只能算是開胃湯?！?/br>
    梁浩直接拉開拉環(huán)，噸噸噸猛灌。

    不到半分鐘，酒已見底。

    他豪氣地舉著空空的易拉罐，說道：「好喝！我們開始吧！」

    房間已整理完畢，兩張單人床被一左一右推到了角落，中間空出大片的空間。

    清掃之后，又用毛巾細(xì)細(xì)擦了一邊。

    光滑干凈，如同新裝修過一邊。

    鄧明煙從袋子里擺出八個燒烤飯盒，一一打開，屋內(nèi)頓時香味四溢。

    加上梁浩剛打開的啤酒香，酒店房間特有的蘭花香，還有少男少女身上的香水味。

    荷爾蒙的氣息開始擴(kuò)散。

    游戲正式開始之前，陳沐語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再回來時，手里端著一個玻璃杯，里面是明黃色的液體和一個勺子。

    「抱歉久等了，忽然想喝點蜂蜜水?！?/br>
    她歪頭一笑，在房間的中央席地而坐：「開始吧?！?/br>
    因為四人都是學(xué)生，不賭錢，便對傳統(tǒng)的德州撲克規(guī)則做了些許改良。

    「一個礦泉水瓶蓋子大概是５毫升。我們就以這個為量杯。每局開始，我們每個人都要壓上５毫升，加注上限２０毫升，沒有ａｌｌｉｎ。每局結(jié)束，除了最后的贏家，中間棄牌的、比大小輸了的，都要把自己壓上的酒喝掉?！?/br>
    陳沐語耐心地解釋規(guī)則。

    她坐在李舟的對面，雙腿壓向身后，鴨子坐，十分隨意。

    但纖細(xì)的腿，被黑色貼身長褲緊緊包裹，坐下之后，長褲拉長貼緊，勒出若隱若現(xiàn)的rou感，彷佛嚴(yán)密的黑絲。

    有一種粗看保守，細(xì)看卻性感十足的韻味。

    相比之下，露出明晃晃的雪白大腿的鄧明煙，則是另一種赤裸裸的吸引力了。

    她雙腿交叉，圓潤修長的腿部緊貼地面，地板的倒影緊密相連，讓人挪不開眼睛。

    第一輪，陳沐語發(fā)牌。

    在拿到各自手牌后，鄧明煙便率先選擇了棄牌。

    這樣，她只需要喝掉自己的底注，５毫升白酒。

    李舟的手牌，是一個黑桃Ａ，一個方片Ｋ，這兩張起手，已經(jīng)算是非常好的開局了，自然要加注。

    「加注５毫升?！?/br>
    梁浩選擇跟注。

    陳沐語也選擇跟注。

    于是開公共牌。

    前三張依次是紅心Ｋ，草花２，草花６。

    對Ｋ……這把應(yīng)該穩(wěn)了。

    「還是加注５毫升。」

    李舟說道。

    梁浩思索一番后，選擇了棄牌。

    他則需要喝掉１０毫升白酒。

    這樣，場上便只剩李舟和陳沐語二人。

    「加注……」

    陳沐語望著李舟，略一停頓，旋即眼中帶笑，「１０毫升?！?/br>
    這……她的牌也很大嗎？李舟低頭仔細(xì)看了一眼公共牌，忽然明白：「她應(yīng)該是在賭同花。她手上現(xiàn)在有兩個草花，只要接下來兩張公共牌出現(xiàn)一張草花，那她就贏了，這概率可不小……那我跟不跟呢？」

    「跟。」

    第一局，氣勢不能輸。

    而且２張牌不出草花的概率，比出草花的概率大。

    優(yōu)勢在我……第四張公共牌是紅心９。

    「加注５毫升?！?/br>
    李舟作為首位，仍然按規(guī)矩辦事，壓最小的籌碼。

    「跟。」

    陳沐語語氣謹(jǐn)慎。

    她不加注了，看來果然在賭同花，沒賭到。

    李舟輕松了不少。

    而第五張公共牌，是黑桃Ｑ。

    完美！不是草花，也構(gòu)成不了順子，那基本上，就是對Ｋ最大了……最后一輪下注后，雙方的底池來到了３０毫升。

    如果誰輸了，誰就得一口氣喝掉３０毫升白酒。

    雖然看上去也不多，但是這才第一把，后面還有得喝呢。

    李舟自信滿滿地開牌，剛想該怎么安慰陳沐語，或者讓她少喝點。

    陳沐語不緊不慢地掀開自己的底牌，宛如熟練的荷官，準(zhǔn)確而優(yōu)雅。

    「黑桃２、方片６?！?/br>
    她是兩對！李舟懵了。

    就像是在火車上的那次誰是臥底，他又感覺自己輸?shù)贸龊跻饬稀?/br>
    「哈哈，學(xué)長喝！」

    鄧明煙指著他面前的杯子。

    陳沐語得意洋洋，推了推身邊的男朋友：「洗牌。」

    然后盯著李舟，讓他一口口，喝掉３０毫升白酒才罷休。

    李舟喝完之后，感覺嘴里像火燒一般，塞了一串烤茄子、一串烤土豆、兩個扇貝和兩個羊rou串，才舒服了點。

    第二局，李舟在三張公共牌開啟后，只有一對２，其他三家還在，便識趣地棄牌了。

    鄧明煙、陳沐語、梁浩，三人都堅持到了開牌階段。

    每人押注２５毫升。

    不出意外，這次又是陳沐語贏了。

    但出乎李舟意外的是，陳沐語手中也只有一對２，其他兩家則是高牌。

    倘若他能堅持到最后，他反而能和陳沐語同時贏下這場，不用喝這１０毫升酒。

    這讓他的心態(tài)產(chǎn)生了一絲變化。

    第三局和第四局，劇本竟如出一轍，開局三人同時棄牌，李舟堅持到最后，莫名其妙地贏了下來，連公共牌都沒看。

    這四局過后，眾人已經(jīng)漸漸開始明白這個游戲該怎么玩了。

    因為沒有籌碼，勝者沒有累積優(yōu)勢，而如果一直跟注，到最后卻輸?shù)袅?，則要喝很多的酒。

    因此，大家開始逐漸傾向于保守的玩法。

    一旦開局的牌不好，便直接棄掉。

    這樣只需要喝底注５毫升。

    接下來就算再玩三十局，也最多１５０毫升酒，小半杯而已。

    于是接下來兩局，也沒有一局能堅持到把公共牌翻完。

    陳沐語停下了洗牌。

    她眨了眨眼睛，笑道：「這樣就沒什么意思了，不如，我們玩點刺激的？」

    這樣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真是罕見。

    李舟都以為，她是被鄧明煙附身了。

    「玩什么？」

    梁浩問。

    「加入國王游戲的元素。簡單點，每一局的贏家，就是國王，可以下達(dá)一個任意指令，所有人都必須服從。」

    「好?！?/br>
    梁浩率先鼓掌，「這個有意思，我喜歡?！?/br>
    「我也同意。」

    鄧明煙也難得地贊成了一回梁浩。

    三人都同意，李舟自然沒有意見。

    而且這樣的玩法，確實能讓大家的游戲風(fēng)格，從保守變?yōu)榧みM(jìn)。

    于是，第七局開始，眾人便緊張起來了，誰都不想輸。

    四人同時堅持到了開牌階段。

    每人押注３０毫升進(jìn)底池。

    李舟是一對７，陳沐語是高牌Ａ，梁浩差點同花，最后只有高牌Ｊ，鄧明煙則成了全場最大，是三個３。

    她差點跳起來，大聲笑道。

    「我贏了我贏了。哈哈，翻身做主人了。所有人，聽我號令，本國王的第一個命令——」

    她掃視眾人一圈，然后露出一個壞笑，「你們?nèi)嘶ズ冉槐?。?/br>
    「?。俊?/br>
    三人同時驚呼，一上來就玩這么大嗎？「啊什么啊，我是國王，你們都得聽我的。」

    鄧明煙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得意洋洋。

    三人面面相覷，尤其是陳沐語，霞染雙頰，這是她定下的規(guī)矩，沒想到，第一個中招的人，就是她自己。

    「我們先喝吧?！?/br>
    梁浩在自己杯子里倒了兩瓶蓋的酒水，轉(zhuǎn)向李舟。

    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又同學(xué)十多年，不知一起吃過多少飯，喝過多少酒，早已經(jīng)輕車熟路。

    跟小時候，做過許多惡心的事情比，交杯酒也不算什么。

    「小李子，你酒量不行，就早點休息，這里有你浩哥呢?！?/br>
    梁浩穿過李舟舉著酒杯的手。

    李舟也不甘示弱：「浩弟弟，我酒量不行，但我喝得少啊，你牌技不行，就不要逞強(qiáng)?！?/br>
    「喝！」

    「喝！」

    二人互相損著對方，卻又動作默契，行云流水，如同舞臺上多年的老搭檔。

    「不錯不錯。」

    鄧明煙雙眼冒光，有些花癡。

    接著，是陳沐語和梁浩的交杯酒。

    梁浩一改前面的浮夸動作，變得小心翼翼，目光里也充滿柔情和愛意。

    二人彷佛一對新人，甜蜜又溫柔地緩緩交叉雙手，對視了好幾眼，這才飲下交杯酒。

    過程中，鄧明煙和李舟不斷發(fā)出噓聲，示意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啦。

    「叫什么叫，沒見過結(jié)婚啊?！?/br>
    梁浩嚷嚷，卻甚為高興。

    最后，則輪到了李舟和陳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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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面對面，靦腆地舉著杯子，一時間，誰都沒有先開口。

    「能代喝嗎？」

    梁浩舉手。

    「不能。」

    鄧明煙無情地拒絕了這個提議，全神貫注地盯著喝酒的二人，帶著笑吞，眼神中露出幾分陰險，彷佛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一樣。

    「沐語。」

    「學(xué)長。」

    僵持良久，二人忽然同時開口。

    梁浩的臉色有些難看，心想，沐語也是你能叫的嗎？李舟深吸一口氣，充分發(fā)揮速戰(zhàn)速決的精神，身體向前，酒杯快速穿過陳沐語的手肘間。

    但陳沐語卻沒來得及反應(yīng)，手臂仍然很僵硬，在李舟的手回勾時，她整個人都被帶動，和李舟的頭碰在了一起。

    「咣當(dāng)?！?/br>
    兩只酒杯碰撞，透明清冽的白酒，在空中交融，然后不分彼此地落在雙方的酒杯里。

    「抱歉抱歉?！?/br>
    李舟極為尷尬，恨不得拔腿就跑，逃往廁所。

    「沒事?！?/br>
    陳沐語也低著頭，羞澀地回道。

    他們的臉此時挨得極近，呼吸交織，酒香和女孩臉上的香氣讓人心醉神迷。

    李舟壯膽，瞥了一眼她的臉頰。

    女孩水潤光澤的臉上，早已一片緋紅，宛如新娘的紅蓋頭。

    「喝吧?！?/br>
    他輕聲說道。

    二人手腕貼著手腕，細(xì)膩的皮膚粘著細(xì)膩的皮膚，曖昧滋生曖昧。

    互相仰頭，一飲而盡。

    然后徐徐地錯開，回到原位。

    「哇哦～」

    鄧明煙過足了眼癮，比此前梁浩與陳沐語的交杯酒，起哄聲更大。

    第一次國王的命令終于完成。

    每個人心里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滿足，酒精下腹，更是讓人心蕩漾開來。

    游戲繼續(xù)，第八局的贏家則是梁浩，他不斷以２０毫升的加注額，成功讓所有人棄牌。

    「總算贏了一把。」

    他松了口氣，摩拳擦掌，不懷好意地盯著鄧明煙，嘿嘿笑道，「剛才是誰要我們喝交杯酒的?！?/br>
    「你想干嘛？」

    鄧明煙隨手從身后的床上拉下一個枕頭，抱在懷里，害怕地向后挪動屁股，「先說好，懲罰不能太過分……我……我還……」

    「放心，不過分，就做１０個仰臥起坐吧?！莻€誰，小李子，你就勉為其難地去幫她按下腳?！?/br>
    梁浩果然沒忘記兄弟。

    鄧明煙穿著超短褲和拖鞋，要幫她按腳，就得面對面跪著，身體和她赤裸的大腿近距離接觸……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福利和殊榮。

    只有李舟覺得，這是要他死。

    「這……不太好吧？」

    李舟囁嚅道。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能做！」

    鄧明煙也帥氣地?fù)]手。

    「那也要李舟幫忙。別忘了，朕是國王！」

    梁浩大聲呵斥，「小李子，給我上！」

    一聲令下，小李子便只能乖乖起身，來到鄧明煙身前。

    鄧明煙平日大大咧咧，此時卻極為害羞，一手捂著臉，一手推在李舟胸前，說道：「你把臉轉(zhuǎn)過去，不準(zhǔn)看！」

    「哦?！?/br>
    李舟也覺得應(yīng)該如此，雙手輕輕按在她的拖鞋上，然后聽話地轉(zhuǎn)頭。

    鄧明煙這才向后躺下，開始做仰臥起坐。

    「怎么就不讓我們小李子看了？你又不是沒穿衣服?！?/br>
    梁浩不高興了。

    「太……太近了?！?/br>
    鄧明煙上半身一上一下地起伏，身體搖晃，大小適中的胸部，也隨著衣擺不停地波動，氣息更是嬌喘不止。

    「那更得看了。小李子，我是國王，我命令你，把頭轉(zhuǎn)過去?！?/br>
    「不許轉(zhuǎn)！」

    「轉(zhuǎn)過去！然后你給我閉嘴，再違抗國王命令，小心我罰你酒?！?/br>
    梁浩自游戲以來，難得贏了一把，此時能一雪前恥，自然威風(fēng)凜凜，心里也是說不出的暢快。

    李舟只得把頭轉(zhuǎn)過去，并認(rèn)真地解釋：「他是國王，我們都得聽他的?！?/br>
    鄧明煙哭笑不得，不過她身體一向很好，仰臥起坐很快就做完了。

    李舟也恪守君子之禮，目不斜視，只看見她因微微沁出汗水在燈光下異常明亮的臉龐。

    至于她雪白的大腿、因為躺下而退至大腿根部的超短褲、時不時露出的美麗肚臍眼，都是余光不小心瞥到的。

    陳沐語端著蜂蜜水的杯子，目光一直停在李舟身上，看見他正經(jīng)的坐姿和禮貌的眼睛，忽然露出一個淺笑。

    然后舀起蜂蜜水，未唇輕輕抿了一口。

    第九局的贏家則又輪到了陳沐語。

    她拿到了開局以來最大的牌，５到９的順子。

    「那我下達(dá)第三個命令啦。」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想想，——除了我，你們每人唱一首歌吧?！?/br>
    不愧是陳沐語。

    在一眾大尺度的游戲中，仍然能保持自己純潔的本色。

    這讓李舟不禁想，自己是不是該唱個《十八摸》來迎合一下氛圍。

    不過由于不記得詞，也不知道譜，他最終還是換了另外一首，Ｆ４的《流星雨》。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

    「……讓你的淚落在我肩膀……」

    這首歌已經(jīng)有些年代了。

    李舟會唱的歌本來就不多，他會這首，主要還是小學(xué)時候，在梁浩家做作業(yè)時，梁浩的mama特別愛看《流星花園》。

    不過這四人都聽過，梁浩更是在副歌階段，不斷發(fā)出少女的尖叫，以模彷當(dāng)年追星時的氛圍。

    輪到鄧明煙的時候，她思索了好一會，最終決定，唱李玖哲的《夏天》。

    「……我也想緊緊握，緊緊牽你的手，浪漫的抱著你，看著日落……」

    「……載著氣球，陪你兜風(fēng)，看遍所有會笑的星空?！?/br>
    「整個夏天，想帶你環(huán)游世界……」

    「山路蜿蜒，就像是愛的冒險……」

    「你的側(cè)臉，是我唯一的零嘴……」

    「我用雙眼捕捉這特寫?！?/br>
    「……」

    她的聲音甜美動聽，這首由周杰倫創(chuàng)作的歌，經(jīng)過她的嗓音，唱出了獨有的韻味。

    而且此時正是夏天，他們又剛好一起看完日落回來，聽著特別有感觸。

    唱完之后，三人紛紛鼓掌。

    梁浩說道：「你們倆可以組合出道了，就叫夏天去看流星雨，怎么樣？」

    「你不說話會死啊?！?/br>
    李舟無奈。

    「不能，因為我還要唱歌?！?/br>
    梁浩開口，然后以鬼哭狼嚎地唱法，完成了周杰倫的《楓》。

    「嗯，瘋，這歌名形吞得真恰當(dāng)?！?/br>
    唱完后，李舟不忘了還以顏色。

    「你閉嘴。你以為你唱得很好聽嗎？」

    「我覺得，學(xué)長唱得挺好聽的呀?！?/br>
    鄧明煙說道。

    「meimei，你是在說笑吧，他的嗓音，應(yīng)該比我好不到哪去吧？」

    「比你好多了。」

    陳沐語笑道，點了點男朋友的額頭。

    第十局，則又是鄧明煙贏了。

    也許是因為陳沐語的唱歌命令影響，她這次倒也玩得不大。

    待眾人喝下押注的酒底后，她宣布，她要問真心話，一個個問。

    這倒也出乎眾人意料之外。

    「第一個，問沐語?！?/br>
    她把明亮的眼睛，轉(zhuǎn)向自己的閨蜜，收起了笑吞，認(rèn)真地問道：「沐語，請說出一個你最喜歡的人名，這個人，不能是父母，也不能是梁浩?！?/br>
    「為什么不能是我？」

    梁浩嚷嚷。

    「是你的話，那還有什么意思?！?/br>
    「那她就是最喜歡我呢？」

    「那也得把你排除在外，說一個除了這三個人之外的名字，對了，也不能是我。」

    李舟這時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場上四個人，鄧明煙一下就排除了兩個，那難道，要讓陳沐語說喜歡我嗎……「我最喜歡的人……」

    陳沐語笑著，目光飄過在場的三個人，經(jīng)過李舟時，他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是我自己?！?/br>
    她緩緩開口。

    李舟老臉一紅，我剛剛怎么會這么想……「哎呀，倒把這個給忘了?！?/br>
    鄧明煙懊悔地錘了錘自己的小腦袋，又揉了揉沐語的臉蛋，「小沐語真聰明，算你回答啦。」

    「第二個，梁浩，除了父母、你自己、我們家沐語、還有學(xué)長之外，你最喜歡的人是誰呢？」

    鄧明煙掰著手指頭，忽然又撿起一根竹簽，「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說我的名字，我戳死你?！?/br>
    「別自作多情好么？」

    梁浩一臉不屑，「你有什么好喜歡的？我最喜歡的人，除了我們家沐語，我的父母，就是梁薇了?！?/br>
    「梁薇是誰？」

    「我meimei?！?/br>
    「你居然還有個meimei？親meimei嗎？」

    「廢話，當(dāng)然親的?！?/br>
    「她多大了，有男朋友嗎？」

    「有個屁，她下學(xué)期高三，正是學(xué)習(xí)的時候。你怎么查起戶口本了？」

    「還不是擔(dān)心我們家沐語，多了個小姑子要對付?！?/br>
    鄧明煙懶得理他，轉(zhuǎn)向李舟。

    「學(xué)長，那你呢?！?/br>
    鄧明煙閃爍著期待的目光，「除了父母和梁浩之外，你最喜歡誰？」

    「我……」

    李舟停頓了一下，其實剛剛在問陳沐語和梁浩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思考答案了，但他此時卻一直很猶豫。

    真心話，真心話。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想的是不是真心話啊。

    余光偷偷看了看對面的女孩。

    她還在喝蜂蜜水。

    又看了看身邊的死黨，他正靠著墻，翹著腿，儼然一副醉了三分的模樣。

    「是誰嘛？快說呀?！?/br>
    鄧明煙身體靠近，不斷施壓。

    「是韓教授?！?/br>
    李舟終于開口，在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社交圈中找到了一個熟人。

    「哈哈?！?/br>
    梁浩拍著大腿狂笑，「我就知道！」

    「韓教授是誰？」

    這下輪到鄧明煙迷惑了。

    「韓教授……是我的數(shù)據(jù)結(jié)構(gòu)老師，軟件工程學(xué)院的副院長和博士生導(dǎo)師?！?/br>
    「女的？」

    「是。」

    「哇哦，學(xué)長，你想搞師生戀?。　?/br>
    梁浩笑聲更大了：「不不不，是忘年戀！」

    「你們胡說什么呢……韓教授快退休了?！?/br>
    李舟一臉嚴(yán)肅，「我說的喜歡，是尊敬的那種喜歡。她對待學(xué)生很好，也很照顧我們。知道我家庭困難后，幫我申請了助學(xué)金和勤工儉學(xué)，還給我安排了工作——」

    「停，沒人在意你這種喜歡?！?/br>
    梁浩雙手比劃了一下。

    「怎么？就允許你說meimei，不允許我說長輩？」

    李舟質(zhì)問。

    「好好好，你說了算。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去你們學(xué)院找你的時候，見過她一次，我還是那句話，我感覺，這個老太太，不懷好意?！?/br>
    「你自己不學(xué)好，看誰都像壞人。」

    李舟對他質(zhì)疑一個大學(xué)教授的道德，感到莫名的憤怒。

    看著這二人爭辯不休，鄧明煙哭喪著臉，抱頭，仰天長嘯：「失策啊。三個問題，一個想要的答案都沒問出來。」

    「明煙，你想要，什么答案呢？」

    陳沐語好奇地看著她的室友。

    「下一局。」

    鄧明煙慌亂地錯開話題，指了指散亂的牌。

    第十一局，是陳沐語贏了。

    經(jīng)過唱歌和問真心話的環(huán)節(jié)，氣氛好像又從開放轉(zhuǎn)向了保守。

    眾人嬉嬉笑笑，沒有進(jìn)行羞恥的游戲，倒也玩得開心。

    只不過，缺少了荷爾蒙刺激，酒精開始上頭，再加上游玩了一天的疲倦，眾人已經(jīng)有了幾分困意。

    梁浩哈欠不斷，李舟眼神迷煳。

    陳沐語掃了一眼眾人的反應(yīng)，知道這些人已經(jīng)對自己的命令毫不害怕了。

    忽然輕咳一聲，伸直了身體，跪在地面，高出眾人一截，嚴(yán)肅地說道：「聽好了，我的命令：從這局開始，之后每個輸?shù)舻娜耍家撘患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