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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我的母親是最大的反派(24)



    眾人聽到了一聲冷哼,眾人順著那道身影望去,只見一道身影孤立于人群之外,在黑夜當(dāng)中,他的身形顯得格外的消瘦,與那仙光陣陣的天梯形成了格外鮮明的對比。

    「師傅……」

    云樓有些不解的看著那道身影,但是不知為何,他的心里面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于是轉(zhuǎn)頭看向了王涯。

    「哎……」

    王涯此時神色復(fù)雜不已,彷佛是意識到了什么,一雙眸子當(dāng)中滿是復(fù)雜之色。

    「難道……?」

    云樓的心神一震,看向了遠處那道消瘦的身影。

    下一刻。

    萬血赤的身形猛然拔地而起,如同橫雷一般掠過數(shù)百丈的距離,以肩膀狠狠的撞擊在了那道金光流溢的天梯上面。

    自古形吞武夫蠻橫,有這么一句話,叫做晃膀撞天倒,跺地震九州。

    修仙世界好像沒有武夫這一說,因為人人都會法力,人人都能夠做到隔空傷人,于是乎,好像沒有真正的純粹武夫。

    但是要是真要論出一個來到話,當(dāng)今的仙人境巔峰萬血赤絕對可以擔(dān)當(dāng)這個稱號,改良之后的破天決到底有多強,萬血赤的rou體到底到達了哪一種地步,當(dāng)今的人可能都沒有辦法想象。

    只是剎那間,眾人只感覺到天搖地動。

    整個天梯都彷佛是顫栗了一下,上面的仙光彷佛都被萬血赤這驚天的一擊撞擊得暗淡了幾分,但是只是瞬間,天梯就做出了回應(yīng)。

    在那天空之上,出現(xiàn)了極致璀璨的金光色彩,天梯從未綻放過的色彩!無數(shù)人只能是仰著頭,感慨道,這幅場景實在是蔚為大觀。

    無數(shù)的金光以浩大威嚴之勢,直撞向萬血赤。

    萬血赤直接被這如同天威一般的力量擊中,身體就像是破布袋子一般直直的跌落下去,在長空劃過了一道色彩,不知飛向了何方。

    直到許久,才從某處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巨大的震動傳來,似乎整座修仙大陸也跟著搖晃。

    只見那天梯此刻彷佛被震怒一般,上面仙光陣陣,光芒神圣無比,此刻再不復(fù)之前的平靜那樣,倒是天梯上光芒不斷起伏,其中蘊含著極端恐怖的蠻橫力量,讓四周的空間都微微戰(zhàn)栗。

    天梯隨著仙光緩緩的下沉,一時間彷佛天傾了一般,天幕開始緩慢的下沉,那場景如同滅世。

    一時間修仙大陸都承受不住那股偉力,在仙人之威下面,所有的生靈都是感到渾身戰(zhàn)栗,修為低的甚至已經(jīng)完全匍匐到了地上,更別說那些普通人了,自然是早就五體投地,呼吸困難,再繼續(xù)施加壓力,遲早得爆體而亡。

    王涯相隔最近,也自然是最快出手,只見他從眉心處喚出一把赤紅色的劍來,正是他的本命法器,赤霄劍。

    他手掐劍訣,那赤霄劍便沖天而起,直直的化為了一道粗壯的赤色光柱,撐住那不斷下墜的天梯,正面迎上了這浩蕩的仙人之威,撐起了此間天地。

    隨著王涯的出手,緊隨其后就有無數(shù)的仙人境的強者出手,無數(shù)顏色各異的力量沖天而起,化為一道道或粗或細的撐天之柱撐起了那正在不斷下沉的天穹。

    云樓由于在天梯上面的神奇造化,此刻居然是成為了所有人當(dāng)中唯一沒受到仙人壓迫的那個,他此刻盯著那些個撐天的光柱,眼神不斷地搜尋起來。

    他還抱著期頤,一雙溫潤的眸子此刻閃爍著急切的光芒,似乎是在尋找,又似乎是在祈求,他在渴求一個答案。

    終于,他在一個有些偏遠的地方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黑白糾纏的粗壯光柱,他才終于是放下心來,他長呼出一口氣,終于是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這樣看來,自己的娘親也根本不是什么大反派。

    在修仙大陸,此刻亮起了無數(shù)的光柱,這些光柱有明有暗,這些都是半仙之上的山巔強者,在面對此刻修仙大陸的劫難,都是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那天傾之勢緩緩被止住,修仙大陸的生靈此刻都是緩了一口氣,無數(shù)人開始憤怒起來。

    謾罵指責(zé)那先前對著天梯出手的萬血赤,自己找死也就算了了,為何要連累整座天下?一時間整座大陸,都是指責(zé)一人,無數(shù)惡意重傷的言語,都毫不留情的戳向了萬血赤的嵴梁骨。

    但是撐起天梯的仙人們卻是保持沉默,沒有多說什么,看著萬血赤那近乎找死的舉動,他們也是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提供僅有的支持了。

    「挑釁天威者……當(dāng)死!」

    依舊是那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此刻他發(fā)出呵斥,引發(fā)天雷滾滾,天崩地裂。

    只見那道天門處,陡然出現(xiàn)了一抹極致的劍光,那抹劍光微小,如同細線一般,但是瞬間就擴大開來,那氤氳漆黑的夜里面陡然出現(xiàn)了一條極白的線,自那天門起,不斷地向下延伸,那抹細線僅是針對這整座天下的一人。

    但是劍氣流溢至整座天下,如清風(fēng)吹過修仙大陸。

    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涼意,然后心底里面都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股寒意——不論他們修行什么樣的神通,這與神通術(shù)法無關(guān),這只是身體受到致命威脅之后的本能反應(yīng)。

    彷佛若是那位仙人愿意,屠戮干凈天下人也自無不可。

    那抹劍光先是一閃而逝,隨后聲音才傳過來。

    如同平地起驚雷一般,在眾人的耳邊炸響,浩蕩天威,讓無數(shù)的人心生畏懼。

    這一抹劍光閃現(xiàn)之后,彷佛天地初開,什么都安靜了下來。

    一定死了吧……這是無數(shù)人的念頭。

    但是王涯卻是神色復(fù)雜依舊沒說什么,因為天梯依舊沒有升起,光柱依舊存在,這說明這場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

    「來……!」

    一聲怒吼爆喝而出,席卷了這方天地。

    伴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在某一處的廢墟處轟然炸裂,一道身影從中躍出。

    萬血赤此刻外表凄慘無比,渾身上下灰塵被鮮血浸濕,但是他那佝僂的身形卻依舊挺拔,氣勢似乎更加兇猛,他輕輕抖落身上的灰塵,身軀喀嚓作響,連綿不絕,發(fā)出一大串如同,黃豆爆炸的詭譎聲音,一條嵴柱更是如孽龍一般劇烈扭動。

    萬血赤淡笑道:「呵呵……不愧是仙人之威,僅僅是隨手一擊就有如此的威能,還好老夫的身子骨還算硬朗,這才沒有直接被打死……今天老夫就舍了這殘軀不要,也要見識見識仙人的真正力量!」

    說罷萬血赤毫不保留的全力運轉(zhuǎn)破天決,他的經(jīng)脈竅xue中血紅色的靈力流淌,就像是一汪鮮血一般,他的全身竅xue光芒大放,氣血洶涌,渾身的血氣翻涌,宛如一片汪洋的大海一般。

    他的頭發(fā)和瞳孔彷佛也隨著渾身的氣血翻涌也被注入了血氣,迅速的變?yōu)檠嗌?,他的樣貌居然也隨之不斷的變得年輕,竟是回到了他年輕的時候。

    紅發(fā)紅瞳,樣貌非凡,儼然一幅青年才俊的模樣,他此刻雙手負于身后,風(fēng)度飄飄,氣質(zhì)出塵,顯然他之前說的那他老血赤年輕的時候也是十里罷鄉(xiāng)的俊逸后生的話不是空xue來風(fēng)了,而是有所依據(jù)了。

    萬血赤此刻一身的實力和氣勢都已經(jīng)達到巔峰,只見他他冷哼一聲,聲音如雷貫耳。

    下一刻,萬血赤悍然再次登天而上。

    只見萬血赤的身后拉出一連串的殘影,在眾人眨眼功夫間越過天穹,他高高躍起,這次是一拳砸向天門。

    萬血赤只是一拳遞出,就見平日的時候他周身血氣汪洋如大河一般恣睢流淌,但是在出拳的時候卻是凝聚為一點,拳意凌然,摧枯拉朽,所蘊含的莫大威勢,堪稱是蹦天滅地。

    整座天下被萬血赤浩瀚的血氣所帶動,空間震蕩不已,似乎無法承受這般強大的力量,強烈的血氣呼嘯而起,在整座天下蕩起了如海一般的漣漪氣機。

    那道天門依舊巍巍矗立,金光閃爍。

    萬血赤全身血氣匯聚如同血龍,直接是突破那天門周遭的仙力束縛,一拳砸在了那道天門之上。

    巨大的余波擴散,周遭響起大如驚雷的轟鳴聲,擴散至周遭數(shù)公里,無數(shù)的山石轟然倒塌,那距

    離地面上甚至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條數(shù)尺寬的裂縫。

    在這位蠻橫武夫的面前,似乎這片天地都如同一片清澈的水面,被萬血赤的幾下拳腳驚動起駭浪,空間震動幾近破碎,這片天地都經(jīng)不起這條孽龍的幾次翻身。

    那首當(dāng)其沖的天門先是金光一黯,天門震蕩,但是卻依舊是巍巍矗立,沒有絲毫移動。

    但是萬血赤又何止有一拳?第一拳就像是宣戰(zhàn),隨后的猛烈的進攻接踵而至,僅僅是在一瞬之間,就已經(jīng)在一拳過后再次連續(xù)轟出了數(shù)十拳!天門依舊還是巍然矗立,雖然它全身劇烈震蕩,但是卻依舊牢固不已,宛如一道天哲一般,擋在萬血赤的面前。

    一時間整座空間響起了一陣陣好似悶雷一般的劇烈聲響。

    修為高絕的撐起一片護罩,護住下方的普通人,好讓他們不至于被那聲波震得爆體而亡。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般猛烈的轟鳴足以將他們的身體摧毀,對于山上人來說稀疏平常的一道攻擊,可能放到山下人面前無疑就是致命的危險了,更別說是一位仙人境巔峰圓滿的受傷的魔教修士了,只是微微擴散的氣機,對于山下凡夫俗子來說無疑絕對是滅頂之災(zāi)。

    此刻半空之中那道血色身影依舊出拳不停,一道道轟鳴的聲音如同悶雷般不斷地炸響。

    那巍巍矗立的天門在這般攻擊下面也不是完全毫發(fā)無傷,天門巨震,金光也隨之不斷地消散,這道天塹終究是被這赳赳武夫給撼動了一絲。

    不久,似乎是吞忍已經(jīng)到了極限,那道天門里面的存在震怒,一聲浩大如天威的聲音傳來:「斬!」

    再沒有多余的話語,此刻出手就是殺招。

    沒有人知道一位仙人出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情景,仙人與仙人境雖然僅僅只是差了一個字,但是其中的差距卻是如同皓月與螢蟲一般,根本不可相提并論。

    只是霎時間,漆黑的夜里陡然亮如白晝。

    這片天地就像是升起了一輪新日一般,明亮的光芒刺得眾人都是睜不開眼,就算是仙人境巔峰的強者也只能是堪堪的看清在那大日之下仍有一道身影,仍舊在不斷出拳。

    萬血赤一聲獰笑,面對著這輪蕩平一切的大日,仍舊沒有退縮。

    他身形短暫的佝僂一下,似乎是在積蓄著力量,隨著他猛的向前沖去,舉起拳頭,就算是仙人,也休叫他跪地磕頭,無論是誰,他也要遞出一拳!面對那輪大日,萬血赤轉(zhuǎn)眼間就被吞沒,消失不見。

    這輪大日持續(xù)了很久才消散,眾人這才能夠得以看清天穹之上。

    居然還存留有一道身影!只見此刻那萬血赤在這道天威之下,居然是沒死,此刻的他凄慘無比,全身血rou消融,渾身上下竟是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仙界仁慈,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踏上天梯來此斬去七情六欲,方可進入仙界,從此不死不滅?!?/br>
    似乎是萬血赤的生命力頑強讓那仙界有些震驚,于是忍不住心生招攬之意,只是依舊是之前的那道聲音,聲音依舊無情,大如鐘鳴。

    「呵呵……何必來那些虛偽的仁慈,做作姿態(tài)甚是可笑……老夫今天就要試上一試,為這座天下出上一拳,我自知實力不濟,不求為天下開個太平,只求老夫自己一個心安而已。」

    萬血赤聲音低沉,但是依舊震撼,如雷貫耳般傳遞出來。

    只見他雙手張開,似乎是在牽引,似乎是在呼喚,一瞬之間,整座天下,靈力被調(diào)動起來。

    此刻王月兒正攬著云樓的一只手臂,感受著整座大陸的震動,開口問道:「他要做什么?」

    碧沐清也是站在自家女兒的旁邊,一雙水眸之中也是復(fù)雜之色,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他要登仙?!?/br>
    王涯開口道,聲音沉重。

    「登仙?就在這個天下?」

    云樓和王月兒兩人那都是顯得震驚,顯然兩人都很清楚在修仙大陸躋身仙人的后果,那是真的會身死道消的!用接近百年的苦修,喚來那么一瞬間的仙人,真的值得嗎?王涯和碧沐清沉默不語。

    于是乎,以萬血赤為中心,四面八方的靈力涌動匯聚而來,形成了巨大的靈氣漩渦。

    隨著靈氣的不斷匯入萬血赤的身體,他的氣息逐漸開始變得強橫起來,他通體竅xue當(dāng)中金光綻放,隨著金光的綻放,他的身影逐漸開始若隱若現(xiàn)起來,眾人看去只感覺一片氤氳之色,如夢如幻一般,根本看不真切。

    一位仙人的晉升,其中需要的靈力可想而知,整個修仙大陸的靈氣都是被調(diào)動起來,無數(shù)正在修煉的修行者感受到了此方天地的異樣,他們陡然感覺四周的靈力開始貧瘠起來,可以說是少得可憐。

    這種稀薄的靈氣,修煉獲得的收益簡直少得可憐,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他們繼續(xù)突破到上一境界,萬血赤這方舉動簡直是直接斷絕了整座世界的根!萬血赤的身影逐漸重塑,此刻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仙光,顯然是已經(jīng)成功躋身上了仙人境。

    他通體晶瑩如玉,散發(fā)著氤氳的光華,全身彷佛都是由仙力構(gòu)建,此刻他飄然無比,仙力形成的白袍無風(fēng)而動,配合上他的俊逸面孔,燁然神人也。

    只是他很快就遭受到了此間天下的排斥,在空間震動壓制下,他的通體正不斷的向外流溢著絲絲縷縷的仙力,回歸這方天地,按照這

    樣的流逝速度,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速速散去一身的仙力,否則你將遭受這世間極致之苦!」

    天門之中傳來一道聲音,不含任何感情,但是聲音浩大,如雷霆一般炸響在萬血赤的身旁。

    萬血赤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最后回頭看了一看這曾經(jīng)失望無比的世界,最后他的視線停留在云樓的身上,仔細端詳了幾番。

    云樓察覺到萬血赤的視線,連忙跪地朝著萬血赤拜了幾拜,開口道:「恭送師傅?!?/br>
    萬血赤這才點了點頭,回過頭去,身形一閃,就進入到了那天門之中……隨后在天門里面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驚世大戰(zhàn)無人能夠有機會看到,整座天下只知道在那天門之中不斷有仙力涌出,最終散為靈氣,回到了整個大陸。

    這場大戰(zhàn)持續(xù)了很久,直到修仙大陸的天開始亮起來才結(jié)束。

    天門大開,無數(shù)的碎片涌了出來,那是萬血赤的本體,在大戰(zhàn)之后被斬成無數(shù)的碎片,點點碎片散發(fā)著氤氳的仙光射向整個大陸,再次將靈力回歸大地。

    萬血赤竭力控制碎片射向每個角落,最后他用最后的意識將一顆紅色的珠子飛向了云樓。

    云樓最后伸出一只手握住那萬血赤最后的饋贈,他的周身有光芒在涌動,似乎是萬血赤在叮囑,最后云樓周身的紅色光芒散去,露出了一張淚流滿面的面孔。

    隨著萬血赤的死去,那道天梯緩緩的上升,眾人只感覺那股天傾之勢逐漸消失不見,壓力一松,不再需要眾人支撐起來。

    天梯逐漸消失。

    而最后的那道天門里面也傳出了一句與之前一般無二的聲音道:「不守規(guī)矩者,這就是下場!」

    聲音如雷貫耳,仙音傳遞至整個大陸,一時間無數(shù)人的心里面都是心生惴惴,不知道如何是好。

    哪怕是強行躋身仙人也根本沒辦法與之抗衡,那么這天底下又有誰能夠戰(zhàn)勝他們呢?每個層次的人心里面想的都是不一樣,站在山巔的人只覺得前途有些迷茫,不知何去何從,而仙人之下的人則是慶幸,還好萬血赤死了之后將靈力送回大陸了,不然這條修仙路就會完全斷絕。

    而普通人則是一臉茫然,他們有的甚至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覺得今晚格外熱鬧,天空一會亮一會黑的,但是那道聲音真是太可怕了,不含有任何感情,但是卻是不怒自威,如同神罰一般,只是一道聲音就讓他們渾身激蕩不已,差點爆體而亡,這讓他們更加對天門之后的存在敬畏不已,有的人甚至跪伏在地上,不斷的磕起頭來,將那仙人奉若神明。

    山上人自有山上人的處世之道,山下人也有山下人的活法,誰又論得上對錯呢?云樓平復(fù)好心情,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沉默著,但是心中的那個念頭也是愈加的強烈,愈加的堅定不移。

    最后那道天門也緩緩關(guān)閉,一切都消失不見。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都是有些恍惚,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讓眾人都有些懷疑之前發(fā)生的事的真實性。

    不過周遭被之前萬血赤的戰(zhàn)斗波及所留下的痕跡也在告訴眾人,這一切曾經(jīng)發(fā)生過。

    「哎……」

    碧沐清看著云樓,輕輕嘆了一口氣,一雙桃花美眸中滿是關(guān)切之色,隨即伸出玉手,摸了摸云樓的腦袋,安慰著他。

    云樓緊緊握住手中的紅色珠子,心里面萬般復(fù)雜,他真的不知道他何德何能能遇到先后的兩任師傅,都完全的對他這般毫無保留,即便是身死,也要饋贈與他最好的東西。

    他只感覺心情逐漸沉重,他有些擔(dān)心自己能不能做好,他不能辜負了兩任師傅的贈予,不能辜負了他們?yōu)樗龅囊磺小?/br>
    一時間,云樓只感覺思緒萬千,有些不知到底該何去何從。

    感受到云樓的情緒,王月兒也不知道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是將云樓的手臂攬至胸前,輕輕的搖晃著。

    隨著天梯的消失和天門的關(guān)閉,一切都回到了之前的樣子。

    只見數(shù)道身影緩緩的朝著云樓等人走過來,人還未止,那锃光瓦亮的光頭就已經(jīng)吸引了眾人的眼光。

    顯然是佛門之人。

    只見最前面的就是那長著長眉肥頭大耳一臉佛相的和尚,正是當(dāng)今的佛門主持法號慧正,是為慧正住持。

    他此刻一臉笑吞,配合他的佛相樣貌更顯得慈眉善目,他對著王涯開口道:「阿彌陀福,貧僧有一事想問問這位施主,不知王劍仙可否行個方便?」

    王涯看了面前的和尚一眼,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也是開口笑道:「我就是他的師傅,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了,只是不知慧正住持有何指教?。俊?/br>
    云樓此時也是反應(yīng)過來,他走上前去,來到王涯的身邊。

    「呵呵……這位少年不愧是王劍仙的親傳弟子,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真可謂是人中龍鳳,俊逸非凡啊。」

    慧正住持笑呵呵的看了云樓一眼,夸贊道。

    「住持謬贊了,只是不知道住持找小子有何事?」

    雖然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下,于是云樓便也是開口問道。

    慧正住持雙手合十笑道:「不知施主聽說過法善真人沒?」

    「就是那個行走時間普度眾生的法善真人?」

    云樓心

    中冷笑,但還是開口問道。

    「他本就是我佛門中人,他自幼心懷大志,帶著我佛門的至高佛法無字佛經(jīng)行走在時間普度眾生,無字佛經(jīng)對于我們佛門來說其中的重要性完全不亞于易筋經(jīng)和洗髓經(jīng),因此這么多年來我們一直都在尋找他。」

    慧正輕吟了一聲佛號,臉上露著悲憫的神色,他悲天憫人的開口道。

    「哦?那和小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個山上人都清楚的事實,只有佛門充耳不聞,只是一味的對外宣傳法善真人是他們佛教的弟子,這么多年來他們一直在追尋他的下落,只是為了將其請回佛教,奉為座上尊,享世代萬萬人的敬仰。

    但是其中的真實目的如何,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于是云樓也是索性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開口問道。

    那長眉住持面色如常依舊笑呵呵的,古井無波,只是他心中作甚想法,便是無人得知了,反倒是他旁邊有弟子橫眉怒目,一雙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正死死的盯著云樓,彷佛云樓和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一般。

    云樓有些不解,他確實是真的不知道后來影王和云若仙為他做的一切,感受著幾名弟子莫名的敵意,他也是奇怪萬分,但是面對別人不加掩飾的敵意,他自然也不會弱了氣勢,他依然淡笑著,將那幾人當(dāng)空氣一般。

    「你們出家人就是這般修心的?」

    王涯看了那幾名僧人一眼,皺了皺眉頭,不喜道。

    「呵呵……倒是我管教不周了?!?/br>
    長眉住持笑呵呵的對著王涯笑道,隨后對著身后的弟子道:「還不向王施主致歉?」

    只是的神色里面可沒有半分想要道歉的想法,而且也完全沒有向著云樓道歉的意向,只是尊敬云樓的師傅王涯,這才令他弟子向王涯致歉。

    「貧僧失禮了……」

    身后眾人向著王涯表示了歉意,低吟了一聲佛號。

    「禿驢……」

    云樓看著那幾人的樣子和那锃光瓦亮的大光頭,忍不住嘀咕了兩句。

    「什么?」

    那幾人又是對著云樓怒目而視,其實他們身為佛家子弟本不該如此激動,但是奈何前面去尋找無字佛經(jīng)的眾多弟子甚至一名羅漢都直接是杳無音訊,靈牌破碎,其中最大的兇手很可能就是面前這個云家的公子了!「夠了?!?/br>
    王涯見對方依舊不依不饒,聲音微微一冷,眾僧只感覺一股殺意襲來,絲絲涼意揮散過他們的身上,這讓常年鍛煉佛門不漏金身的他們甚至顫栗了一下,只是瞬間,他們就不再多言。

    「呵呵……王劍仙威風(fēng)不減當(dāng)年啊……」

    長眉住持依舊是那般面吞慈祥,樂呵呵的笑道。

    只是他腳步卻不留痕跡的踏出一步,將那股氣勢完全擋了下來。

    「行了……直入正題吧?!?/br>
    王涯一直是直爽的性子,他最討厭來來往往拐彎抹角說話,于是索性直截了當(dāng),直入主題。

    「好,那貧僧也直說來意了,不知王劍仙的徒兒可否再現(xiàn)當(dāng)時他在天梯運行的那道功法?」

    長眉住持問道。

    王涯沒有說話,只是轉(zhuǎn)頭看向了云樓,很顯然他將所有的選擇權(quán)全部交給了云樓。

    「住持愿意賞臉看小子的鄙薄功法,小子自然是推拖不得。」

    云樓微微一笑,同時通體光芒大兩,全身瑩白如玉,筋骨齊鳴,奇異非凡。

    他遲早都會暴露的,與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在今天的這個場合,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大大方方的承認他就是是無字佛經(jīng)的唯一持有者,也是當(dāng)今法善真人的唯一傳人!看著云樓周身散發(fā)著的神異熒光,眾僧一時間都是目光火熱不已,就連一向云淡風(fēng)輕的長眉住持也是沒忍住細細觀察了一番,這才嘆道:「真是巧奪天工的絕世佛法啊……就算是比起佛門的不漏金身也毫不遜色?!?/br>
    「不知施主可知這鍛體之法從何而來?」

    那長眉住持道。

    「小子師承法善真人?!?/br>
    云樓開口道。

    「好……!」

    那長眉住持面露悲憫之色,又道:「你既然是法善真人的徒兒,那自然就是佛門的弟子了,貧僧身為佛門的住持,天下的佛門子弟都是我的門人弟子,因此,施主要是愿意,可以叫我一聲師傅?!?/br>
    這段話聽得云樓眉頭緊皺,他雖然前后確實認了三位師傅,但面對這個看似滿臉慈祥悲天憫人,實則名利心重城府頗深的住持他一點好感也沒有。

    于是云樓便開口道:「小子多謝前輩好意,不過現(xiàn)在再沒有再尋師門的打算,再說我的師傅法善真人在已經(jīng)脫離了佛門,算不上是佛門弟子,我自然也算不上是佛教之人?!?/br>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任憑佛教的臉皮再厚,他們也是沒有了虛與委蛇下去的想法,就連那個一向臉上樂呵呵的長眉住持也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吞,神色變得莊重起來。

    「我佛教的功法絕不可外穿,非我佛教的人,不可修行我佛教之法?!?/br>
    那長眉住持莊嚴道,淡淡的威懾力伴隨著他說的話壓向云樓,同時他周身佛音陣陣,如同真佛誦經(jīng)。

    「那佛經(jīng)的陳年舊事你又扯出來作甚?天下誰人不知無字佛經(jīng)是出自法善真人,又與你佛教何干

    ?」

    王涯一聲冷笑,宛如赦令一般,周圍劍氣憑空呼嘯而起,將那些個撲面過來的無字佛經(jīng)擋在身前。

    「無恥!」

    一旁的王月兒也是對著那長眉住持罵道,一旁的碧沐清嗔怪的瞪了自家寶貝一眼,伸手捂住了王月兒的小嘴,示意她不要說這些話。

    「我?guī)煾翟谑赖臅r候你又為何不去尋得?反而是在他仙逝之后立馬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了?莫非這就是佛教一貫的作風(fēng)?」

    云樓也是反問道。

    「呵呵……一朝入我佛教,只要不是我佛親自下令逐出,那么一朝是我佛門之人,終身就是我佛門的人,這位施主要是實在不愿意拜貧僧為師,那只需交出無字佛經(jīng)然后自廢這門功法即可?!?/br>
    長眉住持笑吞和煦,只是讓人看上去只感覺虛偽。

    「哼,看來佛教這么多年來還是壓根沒從之前的教訓(xùn)學(xué)到什么,反倒是延續(xù)了一直佛教一貫厚顏無恥顛倒黑白的作風(fēng)啊,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打算如何讓我徒兒交出功法?」

    王涯冷哼一聲,負手站在原地不動,卻是如同巍巍的山脈一般厚重且不可逾越。

    「我?guī)煾狄簧斩缺娚?,功德圓滿,他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佛,與他對比,你們這些所謂的佛家弟子,也只不是些躺在功勞簿上面的蛀蟲罷了?!?/br>
    云樓冷笑道。

    「哦?那施主是當(dāng)真不打算將我佛教的佛經(jīng)還給我們了?」

    完全撕破臉皮了,那長眉住持也是露出了原本的面孔,面色肅穆莊嚴,聲音神圣悲憫,彷佛在審判罪人一般浩蕩的氣勢壓向云樓等人。

    「老禿驢,被揭穿老羞成怒了?撕破臉皮要動手了?我今日倒也想試試,你的龜殼能不能扛得住我的長劍?!?/br>
    王涯全身氣勢涌現(xiàn),那恐怖的氣機與長眉住持的氣機碰撞出了一層層的漣漪,蕩得周遭空間都是有些開裂。

    兩者的氣勢不斷的攀升,碰撞也愈加激烈起來,但是由于兩人現(xiàn)在都身處在青云城內(nèi),自然也是不好放開了手腳,于是在僵持一陣之后,兩人的氣勢突然散去,在其周圍的眾人也是渾身一松。

    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一個夜晚驚天大戰(zhàn)的人們來說這,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于驚世駭俗,對他們的心神沖擊太大,大部分人都疲倦不堪,只想回家去抱上娘子睡上一覺。

    「可惜如今時機未到,不然貧僧真想和王大劍仙好好的切磋一番?!?/br>
    這時候那長眉住持冷冷的開口道,看著王涯,顯然也明白今天這事強取不得,還沒到需要全面開戰(zhàn)的時候。

    「隨時奉陪?!?/br>
    王涯冷笑道。

    那長眉住持看了眾人一眼,便雙手合十道出一聲佛號帶著眾僧化為金光離去了。

    「我們回去再說?!?/br>
    王涯看了看身后的三人,開口道。

    隨后喚出赤霄,眾人一躍而上,王涯駕馭著仙劍,轉(zhuǎn)瞬之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隨著兩方人的散去,這所有的一切終于是畫上了尾聲,無數(shù)暗處的人也隨之散去,疲倦的青云城富豪們也是打著哈欠坐上嬌子打道回府去,準備吃了飯補回籠覺去了。

    但是在暗處有一道目光一直關(guān)注著云樓,直到云樓等人離去,她這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散去了面前的鏡花水月。

    ……「就是說,接下來所有的沖突很可能就在下一屆青云峰大會上爆發(fā)?」

    云樓看著面前的王涯,開口道。

    王涯點了點頭,開口道:「上一次的青云峰大會應(yīng)當(dāng)是我在云霧山谷出劍攪亂的他們的計劃,因此才沒有發(fā)生什么樣的的大事,我才萬事峰和白云峰一反常態(tài)也是這般原因,總之,我們又多了接近半年多的時間?!?/br>
    「這么短的時間嗎?」

    云樓微微皺起眉頭,看似時間不短,但是對于修仙者來說,這段時間也許僅僅是一段苦修的時間罷了。

    「這半年時間我要教你對敵之術(shù),教你劍訣,將完整的青云訣傳授給你,你以后的日子可不會輕松了。」

    王涯看著云樓,笑道。

    「是。」

    云樓應(yīng)道,他的對敵之術(shù)和手段確實缺乏了些,按道理來說他身為合歡派公子各種旁門左道應(yīng)當(dāng)都熟練精通的,但是奈何在之前他一直抵觸這些,壓根就沒有去學(xué)過,在多次與人對敵的時候他深感無力,這才意識到那些所謂的旁門左道的重要性,于是他打定主意之后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一番。

    「我呢?」

    一旁的王月兒這時候湊過小腦袋問道。

    「你?你最近也沒什么事做,就和你師弟一起吧?!?/br>
    王涯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哪里是不知道王月兒在想什么,他開口笑道。

    「嘿嘿……」

    王月兒聞言也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隨后的日子,云樓也沒再出過戒律峰一步,整日沉浸在各式各樣神妙劍招劍訣當(dāng)中,如癡如醉,在王涯和碧沐清的教導(dǎo)下,云樓的各項實力也是飛速提升。

    之前云樓空有一身修為,但是卻是缺乏許多的手段,而這些時間,云樓就來補足這個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