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2日

    [第十章]

    沒有回應(yīng)，陳福手上加大力度再次敲門，大聲喊道：「楊，你沒事吧？」

    連續(xù)大力度敲門，喊話，可里面仍然沒有動靜，陳福心一橫，猛地開門沖了進(jìn)去。

    楊抱著膝蓋坐在地上被花灑的水流沖刷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洗手盆，沉默著，一動不動。

    陳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手機(jī)屏幕依舊亮著，畫面上女人雪白肥膩的臀部醒目無比。

    陳福輕輕嘆了口氣，走過去探身關(guān)掉水龍頭，拿起掛在一旁的浴巾，先輕輕地擦干楊的一頭長發(fā)，然后簡單擦了下女人豐腴rou體上的水珠，用浴巾裹住，打橫抱了起來。

    整個過程，楊一直很安靜，只是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前方，美麗的臉上沒有任何神采，彷佛行尸走rou。

    陳福突然覺得心彷佛被人揪住般的疼。

    把女人放在床上，陳福用浴巾細(xì)致地幫楊擦干凈身體，女人飽滿如水滴的rufang隨著陳福的動作微微顫動著，細(xì)膩的乳rou像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上面卻到處都是淤青和咬痕；輕輕把楊的身體放平，陳福的手分開女人的雙腿，把金屬貞cao帶與rou體拉開一些間隙，陳福把浴巾輕柔地伸到貞cao帶內(nèi)，擦拭著女人光潔的下體和后庭，期間陳福的手掌難免劃過女人隱私處的肌膚，竟是如綢緞般絲滑柔嫩。

    整個過程楊一言不發(fā)，默默地配合著陳福，乖巧順從地像個聽話的孩子。

    作為十幾年默默地愛著這個完美女人的男人，陳福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午夜夢回中一親女神的芳澤，也曾無數(shù)次在心中遐想，然而此時美人旖旎的玉體橫陳在面前，心目中女神最圣潔最隱私的部位都在他眼前綻放，陳福卻沒有生出一絲邪念，只是感到心疼和憐惜。

    輕輕給女人蓋上被子，女人身下的乳膠床墊和鵝絨被很柔軟舒適，想必楊一定會暖和一些吧，陳福想著，溫柔地拂開站在楊絕美面孔上的濕發(fā)，俯身柔聲說道：「情況我都知道了，你不要怕，我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的辦法，不會出任何問題。吹風(fēng)機(jī)在哪里？你頭發(fā)濕漉漉的，會感冒的，我先幫你把頭發(fā)吹干，慢慢和你說，好嗎？」

    女人沒有回答。

    陳福俯身與楊貼的更近，手扳過女人的臉，強(qiáng)迫她對著自己，提高了聲量說道：「楊，你不要這樣，清醒點好不好？事情還沒有到世界末日，一切都可以補(bǔ)救的，今天早上的事，我說過了，已經(jīng)有了解決辦法，就一定會幫你解決掉，你相信我，不會有事的。你振作點，不要這么垮下去好不好？」

    楊依舊面無表情，似乎人在這里，靈魂卻已經(jīng)離開了身體。

    陳福猛地晃動了一下楊的頭，大聲喝道：「看著我！」

    「事情發(fā)生了，逃避沒有用的，你這樣有用嗎？！有用嗎？！你這樣的狀態(tài)，你想想丹丹，你讓丹丹怎么辦？！讓她怎么辦？！」

    陳福幾乎是對著楊吼著。

    彷佛被重啟般，楊的眼睛突然轉(zhuǎn)動了一下，定定直視著陳福的眼睛，眼神里有著深深的恐懼和絕望，嘴里喃喃道：「丹丹……我的寶貝，mama是個壞女人，mama對不起你……」

    兩行清澈的眼淚從眼角滾落在發(fā)隙。

    陳福松了口氣，手指輕輕地幫楊擦去眼角的淚，溫柔地安撫道：「不是的，你是丹丹的好mama，我相信你，丹丹也相信你，那些作惡的人會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的，楊，我向你保證?！?/br>
    楊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陳福幫她擦拭，卻怎么也擦不干凈。

    楊看著陳福，手指著浴室方向，近乎歇斯底里地嘶吼：「他們就在那，在丹丹的眼皮底下，就在我女兒的眼皮底下偷情啊，她才不到四歲呀，他們怎么可以這樣，怎么敢這樣傷害丹丹，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　?/br>
    楊雙手緊緊地抓住陳福的手臂，嘶吼著，泣不成聲。

    陳福驚訝萬分，卻不便深問，只是柔聲安撫著眼前這個命運(yùn)多舛的美麗女人，幫她擦去不斷滾落的淚水。

    楊劇烈波動的情緒在釋放后略有回復(fù)，放開陳福的手臂，無力地喃喃道：「自稱愛你的人，卻總是傷你最深?！?/br>
    陳福已經(jīng)明白了，顯然，楊遇到的打擊是雙重的，本就被馮以及網(wǎng)絡(luò)事件折磨的心力交瘁，丈夫的不忠行為成了壓垮這個女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說什么，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默默地守著楊，一遍遍徒勞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楊躺在那，安靜了一會兒，輕聲地開口。

    「我和軍是高中同學(xué)?！?/br>
    「上學(xué)時候的我，其實很自卑，不愛說話，也沒什么朋友。」

    「起因，應(yīng)該是從小學(xué)時候我爸爸去世開始的吧，別的孩子都有爸爸，我沒有。」

    「后來到了初中，我發(fā)育得比較早，那個時候就和其他女同學(xué)不太一樣了，班里的人就在底下議論我，說什么的都有，很難聽，開始還是背著我說，到了高中就有人明目張膽地當(dāng)面說我了。我就想著不理他們就是了，離所有人都遠(yuǎn)遠(yuǎn)的，這其實只是在保護(hù)自己，可在他們嘴里，就變成了我傲嬌的很，又想當(dāng)婊子又想立牌坊。你可能不知道，校園暴力，真的很可怕?！?/br>
    楊自嘲地笑笑：「我只是比別人豐滿了一些而已，這就成了我的原罪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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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學(xué)的那個高中，不是太好，那時候社會上也亂。有一次下午放學(xué)，不知道是誰叫來了幾個社會上的男孩女孩，在校門口堵我?！?/br>
    「那個女孩很兇，上來就給了我兩個耳光，我當(dāng)時完全懵了，臉上火辣辣的，耳朵里嗡嗡地響。她罵的特別難聽，說聽說我們學(xué)校有個愛勾引男人的波霸，來看看是個什么sao樣子?！?/br>
    「然后他們幾個就想把我?guī)ё撸鲎廛嚩冀衼砹?，我怕的不行，沒有人幫我，大家都是同學(xué)，可大家都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圍著，就像在看出好戲?！?/br>
    「我和軍同班，那個時候的軍，是我們學(xué)校的明星，學(xué)習(xí)好，籃球也打得好，個子又高，長得又帥，學(xué)校里好多女孩子都喜歡他。」

    楊停頓了片刻，輕聲道：「我也喜歡他，偷偷的那種。」

    「我被他們拽著上車，我心里知道被他們帶走的后果是什么，拼命掙扎著不走，可是那個女孩子，拿了一個單面刀片，就這么放在我臉上?！?/br>
    「被刀子頂著的感覺，真的無法形吞，我能感覺到那刀刃，就這么擱在我臉上，冰冷、鋒利。」

    「我嚇壞了，渾身都是僵硬的，腿卻軟的要命，我從小膽子就小，一直都是謹(jǐn)小慎微的，不怎么和人來往，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這種厄運(yùn)會降臨在自己身上?！?/br>
    陳福眉頭緊皺，撐在床沿的左手握成拳頭，青筋暴露。

    「我被塞進(jìn)了車?yán)?，車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聽見外面突然特別吵，有人在大聲罵著，我看不清楚，就只看到外面人影晃動得厲害，這種情況持續(xù)了多久？我記不清了，只記得后來有人拉開車門喊我下車，那幾個小流氓都跑了，喊我下車的那個人是軍，他頭上流了好多血，順著脖子流下來，把校服都染紅了，可是他卻咧著嘴，牙齒白白的，沖著我笑。」

    「那時候我就一個念頭，軍，他笑起來真好看?！?/br>
    「從那時候起我們就在一起了，他跟我說其實他也早就悄悄的喜歡我了，只是不敢跟我說，被喜歡的男孩子表白，真好。」

    「軍每天會跑到我家院門口等我，騎著自行車帶著我，我們兩個一起上學(xué)，一起回家，我看他打籃球，和他一起翹課去看電影，坐在自行車的后座上吹著風(fēng)聽他吹牛，覺得生活真是從所未有的美好，那是我學(xué)生生涯最快樂的時光了。」

    楊輕聲訴說著，許是回憶起了那段美好，眼睛很亮，美麗的臉龐似乎都罩著一層朦朧的光。

    「后來畢業(yè)了，軍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學(xué)，我復(fù)讀了一年，招工進(jìn)了酒店?！?/br>
    說著，楊看向陳福，說道：「和你一批進(jìn)了酒店?！?/br>
    陳福點點頭，柔聲道：「是啊，我記得，第一次崗前培訓(xùn)，你站在一群女孩里，那么的與眾不同、光彩奪目，我一眼就看到了你，這一看，就是十幾年。」

    楊似乎笑了笑，繼續(xù)說道：「軍上了四年大學(xué)，我們就寫了四年的信，有一次他過生日，我偷偷請了假，買了好多好吃的坐火車去北京看他，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正被幾個女同學(xué)圍著說話，看見我，一臉的驚訝。」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給了他。」

    「那次事后，他摟著我，對我說，我們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吧?！?/br>
    「后來就結(jié)婚啦，他父母不太滿意，軍本來是可以留在北京工作的，為了我回到了咱們這個小地方，可軍堅持，他父母也沒辦法?！?/br>
    「我們結(jié)婚后住在他父母單位分的一套特別小的老房子里，兩個人剛上班，工資都很低，可是我們過得特別開心，我那時候在人事當(dāng)小文員，我們倆除了上班，下班時間要么一起出去玩，要么就是膩在屋里，每天彷佛有說不完的話。」

    「這樣的日子過了六年，他對我說：楊，我們要個孩子吧。再后來，第二年，就有了丹丹?！?/br>
    「上帝賜給了我們最完美的禮物，我們兩個每天除了圍著孩子轉(zhuǎn)，更如膠似漆了，軍一下班就準(zhǔn)時回家陪我們。軍特別喜歡小孩，總是抱著丹丹說，寶貝快長大吧，長得想你mama一樣漂亮，像個仙女一樣。我看著他抱著女兒，陽光灑在他們的臉上，是那么的明亮，就覺得，生活幸福極了?！?/br>
    「不過也有不開心的時候，軍比較懶，家里油瓶倒了都不舍得起來扶一把，家務(wù)活一直都是我在做，之前沒有丹丹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好像是天經(jīng)地義的。有了丹丹后，各種瑣碎的事情特別多，換洗尿布、夜里起來喂奶、各種各樣的?！?/br>
    陳福點頭道：「是啊，帶孩子很辛苦的?！?/br>
    楊繼續(xù)說道：「是啊，我又是個有潔癖的，剛出院那天回到家，家里一層灰，我就開始打掃衛(wèi)生，軍就趴在嬰兒車那兒看孩子，完全沒有幫忙的意識。我休完產(chǎn)假上班，一天要跑好幾次回來給孩子喂奶，上了一天班，回到家還要做飯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真的是很累。」

    「我們開始吵架了，不過還好，吵歸吵，一會兒就好了?！?/br>
    「轉(zhuǎn)變是從我調(diào)到餐飲那一年開始的，開始早出晚歸，常常是晚上１０點過才到家，軍開始有了怨言，老是說這破工作，不要再

    做了，我也只能哄小孩一樣哄他，工作哪能說辭就辭呢，辭了做什么呢？」

    「去年，軍升了副科長，應(yīng)酬變得多起來，他們科管著好多審批，權(quán)力很大。軍開始經(jīng)常喝的醉醺醺的回家，甚至偶爾的夜不歸宿，我每天晚上下班已經(jīng)很累了，還要去他父母那里接上丹丹，再回家忙活著哄孩子睡覺，打掃衛(wèi)生洗衣服做家務(wù)，我們兩個說的話越來越少，吵架卻越來越多了?！?/br>
    「吵架歸吵架，我依然愛他，可是接下來我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反常，經(jīng)常躲在陽臺或者小屋打電話，手機(jī)開始藏著不讓我看，你知道女人的直覺是非常敏感的，我就猜他外面有人了。直到有一次，他又喝得爛醉回來，躲在客房發(fā)消息時睡著了。手機(jī)扔在一邊，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和那個女人的聊天記錄?！?/br>
    「觸目驚心。」

    「我摔了他的手機(jī)，和他大吵了一架，丹丹被嚇得大哭，軍向我道歉，求我原諒他，我不肯?！?/br>
    「我們開始分床睡，他試著和我說話，可我不想原諒他，復(fù)水能收嗎？破碎了的鏡子能重圓嗎？我不相信，可是，我還有丹丹。」

    「幸好還有丹丹，日子過得不至于那么了無生趣。每天在餐廳十幾個小時，面對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筋疲力盡，回來還要做各種家務(wù)，清理衛(wèi)生，真的是好辛苦。睡前陪丹丹玩、哄她睡覺，就是我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了?！?/br>
    「冷暖自知?！?/br>
    「本來餐廳工作就免不了應(yīng)酬，我又不開心，那段時間我經(jīng)常喝酒，有時還喝的會有些多。」

    「馮就是在那時候走進(jìn)我的生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