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OB10qian

    2023年2月16日

    字?jǐn)?shù)：31917字

    【四、成長在北京2】

    八三年元旦，北京「仙臨居」

    飯店開業(yè)，營業(yè)面積只有一層樓面，五間正房加兩間廂房，櫥房主要設(shè)在倒座房中，其他是臨時搭建的。

    雖然這時候人民群眾的消費(fèi)能力有限，但物價也低，可以消費(fèi)的地方更少。

    飯店開業(yè)后，生意興隆，比包子生意和組裝自行車生意賺的多多了。

    一月中旬，申雪飲料設(shè)在上海的罐裝廠正式投產(chǎn)，三井雅子和代表飛楊投資的三井愛子到上海慶祝工廠投產(chǎn)。

    到日本三年多的張愛華逐漸適應(yīng)了日本的生活，至少在語言交流上已經(jīng)沒什么障礙了。

    「愛子阿姨，你這次準(zhǔn)備在國內(nèi)呆多久？」

    楊東旭走到三井姐妹身邊，跟兩姐妹說話。

    整個會場，只有楊如西夫婦和三井姐妹知道楊東旭才是申雪飲料公司的大股東。

    就連另一個合伙人，香港朱氏實(shí)業(yè)的代表，也只知道楊東旭是楊如西的兒子，并不知道楊東旭是日本飛楊投資的幕后老板。

    三井愛子笑道：「東旭，你還是叫我嬸娘吧。海子在日本上學(xué)，我準(zhǔn)備去村里住幾天就回日本。謝謝你邀請我來上海?！?/br>
    三井雅子則問道：「東旭君，雅子有件事情不明白，我們生產(chǎn)的〖雪碧〗和〖芬達(dá)〗你為什么還要注冊〖雷碧〗〖云碧〗和〖茶達(dá)〗〖芳達(dá)〗這些商標(biāo)？」

    楊東旭笑道：「當(dāng)然是為了防止有人盜版啊?！?/br>
    「飲料也能盜版？」

    「當(dāng)然了，這幾個商標(biāo)和我們現(xiàn)在使用的商標(biāo)很相近，等我們的品牌效應(yīng)起來了，如果這些商標(biāo)被別人注冊，在使用和我們差不多的包裝，就會嚴(yán)重?fù)p害我們的利益。」

    三井雅子笑道：「看來東旭君對我們的飲料品牌很我信心。那我們的可樂什么時候上市？」

    楊東旭道：「十月前后吧，希望我們的飲料能在今天夏天打開市場?？煽诳蓸吩谥袊u得太貴了，我們可以用同樣的品質(zhì)，更便宜的價格打敗它?！?/br>
    三井雅子道：「可是可口可樂可是國際大公司，知名度太高了，我們剛成立的品牌和它沒法相比?！?/br>
    「雅子阿姨，可口可樂是國際著名品牌，但我們現(xiàn)在的戰(zhàn)場是在中國。對于中國老百姓來說，可口可樂和我們成立的新品牌并沒多少區(qū)別。所以，接下我們要做的就是打好廣告?！?/br>
    商業(yè)廣告在中國才剛則起步，楊東旭準(zhǔn)備在四五月份的時候在中央電視臺和在上海和、北京等大城市播出廣告。

    為了這個廣告，楊東旭準(zhǔn)備借用動畫片《大鬧天宮》這個已經(jīng)在中國廣為人知的動畫形象。

    重生之前，楊東旭在上海長大，他對上海自然非常熟悉，但楊如西和冉永英不知道，不可能讓不到十歲的他在上海城里亂跑。

    對楊如西和冉永英來說，上海實(shí)在是太大了。

    讓他們自己走，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迷路，更別說一個孩子了。

    楊東旭很想去他老家看看，但來上海兩次，他都被父母看得死死的，根本沒機(jī)會亂跑。

    從工廠到國際飯店要經(jīng)過棉紡一廠的生活小區(qū)，楊東旭前世的父母現(xiàn)在就住在這個小區(qū)里。

    楊東旭坐在車子里，默默看著窗外，看著他童年長大的地方。

    此刻，只有楊東旭知道，再過十幾年，這里將要發(fā)生翻天復(fù)地的變化。

    楊如西夫婦嫌國際飯店太貴了，并沒有住在這里，而是住在了南京路附近的普通旅館里，之前兩人只是外面看過這座上海第一高樓。

    楊如西陪兒子去過日本，也算是見過世面了，冉永英第一次見這么高的大樓，驚嘆不已。

    世上竟然還有這么高的樓房。

    對于楊如西夫婦舍不得花錢住在國際飯店，三井雅子有些不解，難道楊東旭沒有告訴楊如西夫婦，他在日本已經(jīng)有很多錢了？楊如西夫婦站在窗前看著上海的城市面貌。

    在地面上，他們的視線有限，只知道上海很大，具體有多大，并沒什么概念。

    現(xiàn)在站在十多層的樓上，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建筑，不由得看花了眼。

    客房里，三井雅子問道：「東旭君，對我們的可樂產(chǎn)品，你有什么計(jì)劃？」

    「當(dāng)然是先調(diào)口味試飲。比如我們可以讓人買來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讓我們的調(diào)味師將可樂調(diào)成和這兩款可樂相近的口味。」

    三井雅子道：「這樣不是模彷嗎，會不會沒有我們品牌的特點(diǎn)了？」

    楊東旭道：「雅子阿姨，汽水這東西，口味并不重要，只要好喝就行。不論什么品牌，所有的檸檬味汽水和所有的桔子味汽水味道其實(shí)都差不多?？蓸芬彩且粯?，百事可樂和可口可樂的味道區(qū)別也不大。消費(fèi)者購買飲料，與其說是選口味，不如說是選品牌。所以我們的口樂和可口可樂或百事可樂口味相近，并沒多大關(guān)系，就是完全一樣的口味，只要品牌不同，在消費(fèi)者眼里就是不一樣的?！?/br>
    三井雅子認(rèn)同了楊東旭的說法，又問道：「東旭君，新可樂使用什么品牌？是雪碧還是芬達(dá)，或者再新創(chuàng)一個品牌？」

    「我準(zhǔn)備新注冊一個品牌，名字叫健力寶。不過我準(zhǔn)備用同一個品牌推出兩種飲料?！?/br>
    「兩種飲料？東旭君，除了可樂，你還準(zhǔn)備推出什么飲料？」

    「雅子阿姨，明年要在洛杉磯舉行奧運(yùn)會，中國隊(duì)將派代表團(tuán)參加奧運(yùn)會，這對中國，對世界都是極有影響的事件。我準(zhǔn)備贊助中國隊(duì)參加奧運(yùn)會。這是新中國的第一次奧運(yùn)會，也將是我們新品牌的第一次奧運(yùn)會。所以我打算在推出普通健力寶可樂汽水的同時，推出一款運(yùn)動型的汽水飲料?！?/br>
    三井雅子聽了大為激動，忍不住抱住楊東旭，在楊東旭額頭上親了下說道：「東旭君，你這個計(jì)劃太好了，連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都還沒有運(yùn)動飲料呢。我們要超越他們?！?/br>
    和三井雅子說了健力寶的計(jì)劃，楊東旭又跑到楊如西夫婦身邊，和他們一起看上海城市面貌。

    即便楊東旭小時候在上海長大，也沒有機(jī)會站在這樣的高度看八十年代的上海城市面貌。

    這時候上海還沒有摩天大樓，楊東旭站在窗邊可以看到很遠(yuǎn)的地方。

    最吸引楊東旭目光的，是造型風(fēng)格迥異的老洋樓。

    楊東旭知道這種老洋樓以后會漲到天價，一平米甚至可以到其他小城市去買一套不錯的房子了。

    只是現(xiàn)在這些老洋樓還大多在市政府手里，沒有開放交易，楊東旭想買也買不到。

    不過這也給了楊東旭更多的機(jī)會，他可以在這些年多賺些錢來買老洋樓。

    ＊＊＊＊楊家三口和三井愛子回了楊家村。

    三井愛子在楊家村其實(shí)并沒有血緣親人了，只是海子的爺爺奶奶還在，海子要上學(xué)，三井愛子到了中國，當(dāng)然要回楊家村看望兩位老人。

    到了縣城，楊東旭沒有回家，去了小姥爺冉老幺那里。

    一轉(zhuǎn)眼，冉老幺和關(guān)秀英搬到縣城也三年了，冉老幺和家里的老爺子關(guān)系還沒有緩和。

    三年間，冉菲菲已經(jīng)長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看起來和大她兩歲的周雅差不多了。

    冉菲菲從河口鎮(zhèn)搬到了縣城，但她還沒有去過大城市，就連區(qū)里都沒去過。

    聽楊東旭說是從上?；貋淼模妥分鴹顤|旭問上海是什么樣的。

    冉菲菲已經(jīng)讀高一了，但她只聽說過大上海，根本不知道大上海是什么樣的。

    「小姨，上海很大，比北京還大，等以后有機(jī)會，我?guī)∫倘ド虾Ｍ妗Ｉ虾Ｓ泻芏喔邩?，以后會有更多的高樓，很高很高。和我們看到的官山一樣高?！?/br>
    「真的？比官山還要高？」

    冉菲菲不可思議的看著楊東旭，一幢樓跟山一樣高，簡直無法想象。

    楊東旭道：「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還沒有?，F(xiàn)在上海的最高建筑是一家飯店，叫國際飯店，高只有八十多米?！?/br>
    「八十多米？那也很高了?！?/br>
    冉菲菲想著縣城里的最高建筑好像只有五層，還不到二十米。

    八十多米，那要多高啊。

    楊東旭道：「小姨，八十多米不算什么啦。我在日本看到最高的樓有兩百多米呢，上海以后肯定也會有這樣的摩天大樓，而且比日本的還要高，甚至比官山還要高?！?/br>
    「兩百多米高？真有這么高的樓房？」

    此時的冉菲菲根本不敢想象，兩百多米高的樓會有多高。

    到了晚上，楊東旭還是和冉菲菲睡一屋，兩人在一個腳盆里洗腳。

    相對于普通的農(nóng)村女孩，冉菲菲還算是幸運(yùn)的，在農(nóng)村，很多和她一樣大的女孩，有的還在地里放牛呢。

    冉菲菲要是也這樣，腳上說不定已經(jīng)有老繭了。

    冉菲菲的腳丫很精致很秀美，泡在水里更是粉嫩如玉，楊東旭忍不住用他的小腳丫去蹭了蹭。

    冉菲菲便和楊東旭在腳盆里大戰(zhàn)起來，濺了一地的水。

    「旭子，你什么時候回北京？」

    躺在床上，冉菲菲側(cè)身對著楊東旭，兩人靠得很近，呼出的鼻息能打到對方的臉上。

    「應(yīng)該不會呆幾天，可能月底就要回北京了，不會在楊家村過年?！?/br>
    「旭子，那你回北京前還會來看我嗎？」

    「當(dāng)然會了，回北京前我一定會來看小姨的?！?/br>
    楊東旭從被窩里抓住了冉菲菲的手掌，輕輕壓在了她的腰上。

    冉菲菲扭過身子平躺在了床上，楊東旭原本壓在她腰上的手掌壓在了她的小腹上。

    冉菲菲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讓楊東旭講故事，只是輕輕抓著楊東旭的手掌壓在她的小腹上。

    也許是難得睡在冉菲菲的床上，楊東旭竟然比冉菲菲早醒，兩人的手掌還握在一起，只是壓著的地方從少女的小腹移到了少女的胸口。

    楊東旭不敢亂動，又繼續(xù)裝睡，感受著少女身體柔軟和溫暖，還有那隨著呼吸輕輕的起伏。

    楊東旭總覺得小姥爺家里少了些什么，摸著冉菲菲的rufang，楊東旭就想到冉菲菲的母親關(guān)秀英，就想到了關(guān)秀英光著屁股趴在床上的一幕，就想到了性交。

    關(guān)秀英雖然已經(jīng)三十六七了，但還是非常漂亮的。

    想必小姥爺會經(jīng)常在這個性感美貌的小姥姥身上耕耘。

    對了，孩子。

    小姥爺和小姥姥應(yīng)該生

    一個孩子的，怎么三年了還沒一點(diǎn)動靜呢？冉菲菲還要去學(xué)校上學(xué)，楊東旭醒來沒多久，她也醒了，只不過看到楊東旭還「睡」

    著，冉菲菲沒有弄出大的動靜，悄悄地將壓在她rufang上的小手掌放到了被窩里。

    冉菲菲穿衣服的時候，楊東旭才裝作剛剛醒來，和冉菲菲一起穿衣服。

    和縣城里的其他女孩相比，冉菲菲的衣服不差，但和周雅相比，冉菲菲的衣服就顯得老氣多了，嚴(yán)重影響了楊東旭的審美。

    他琢磨著要不要讓三井雅子從日本帶些時尚的衣服過來給冉菲菲。

    發(fā)^.^新^.^地^.^址

    ５ｍ６ｍ７ｍ８ｍ…℃〇M

    最后還是作罷了，這里還是個落后的小縣城，人們的思想觀念還很保守，要是冉菲菲穿了什么漂亮?xí)r尚的衣服，肯定會被人當(dāng)成異類的。

    還是等菲菲小姨去了北京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旭子，你怎么不再多睡一會，你又不要去上學(xué)?！?/br>
    冉菲菲一邊穿衣一邊問楊東旭。

    看到楊東旭看著她穿著毛線衣后有些鼓起的胸口，冉菲菲臉上升起一片紅暈，心里暗道，東旭不會好奇我的胸口為什么比他的胸口鼓吧？「小姨，我還有事要早些回楊家村，過幾天我再來看你?！?/br>
    楊東旭對著冉菲菲伸出了手掌，冉菲菲微笑著和他勾了手指。

    冉菲菲走后，冉老幺送楊東旭因楊家村。

    楊東旭問道：「小姥爺，你怎么不和小姥姥再生個孩子，是小姥姥不愿意嗎？」

    「不是。大人的事小屁孩別管?！?/br>
    冉老幺有些尷尬，他知道眼前這個外孫不能以常人眼光看待，說不定小外孫早懂得男女之事了，他和關(guān)秀英還沒生孩子，小外孫在懷疑他那方面不行呢。

    冉老幺雖然年近四十，但床上還是很勇猛的，就是想不通為什么關(guān)秀英懷不上孩子。

    畢竟關(guān)秀英生過女兒，懷不上孩子，肯定是他的問題了。

    「小姥爺，要不你到北京的醫(yī)院去看看吧?！?/br>
    「小屁孩，說什么呢，你小姥爺我健康得很?！?/br>
    楊東旭的話像針一樣扎到了冉老幺的痛處。

    「小姥爺，有些男人不育并不是身體不健康，而是身體里缺少一些……你就當(dāng)缺少一些東西吧，只要補(bǔ)上這種東西，馬上就能有孩子的。小姥姥年紀(jì)也不小了，再不生就沒機(jī)會了?！?/br>
    冉老幺也很想和關(guān)秀英生個孩子，聽楊東旭這么說，頓時有些心動了：「旭子，你說的是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要不過年的時候，小姥爺帶著小姥姥和菲菲小姨一起去北京，就當(dāng)是去旅游，我?guī)±褷斎ケ本┑尼t(yī)院看看?！?/br>
    「可是我已經(jīng)和你小姥姥說好了，過年的時候帶菲菲去菲菲姥姥家的。她們兩個已經(jīng)很多年沒回去過了。要不明年暑假怎么樣？」

    「行啊。反正這事越早越好。菲菲小姨將來總要嫁人的，你和小姥姥要是不生孩子，將來會很孤單的?！?/br>
    楊東旭心里想著，菲菲小姨將來嫁給誰好呢，要不還是嫁給我吧。

    ＊＊＊＊周義仁有些生氣，因?yàn)闂顤|旭又要學(xué)音樂了。

    好吧，周義仁覺得不值得生氣，自從帶楊東旭到北京后，他就覺得管不住楊東旭了。

    這孩子愛學(xué)什么就學(xué)什么去吧，只要文化課不落下就行。

    反正不用他cao心，也不用他花錢。

    可讓周義仁震驚的是，楊東旭要拜著名的作曲家王立平為師。

    即便周義仁對影視圈不熟，也知道去年開始火遍全國，現(xiàn)在還在放映的《少林寺》。

    知道電影里的兩首歌是王立平作的曲。

    你一個小屁孩要跟大師級的人物學(xué)音樂？周義仁覺得自己真要幫楊東旭去牽這個線，那他自己一定真的瘋了。

    沒門，你有本事自己找去！周義仁真不認(rèn)識王立平，也沒時間搭理?xiàng)顤|旭要拜王立平為師的事情。

    要學(xué)音樂，我不反對。

    可沒必要去拜王立平為師啊。

    這小免崽子，不會是想蹭王立平的大名吧？年紀(jì)輕輕不學(xué)好，竟想些歪門邪道，絕不能助長他這股風(fēng)氣。

    楊東旭在周義仁這里吃了閉門羹，又去找玄老頭。

    玄老頭一瞪眼道：「我一個老道士，倒是聽過幾個小曲，不認(rèn)識什么作曲家，要拜師，還是讓小周幫你去聯(lián)系吧?！?/br>
    「老頭，不肯幫忙是吧？我想學(xué)音樂，你不幫我，我就心里不高興，心里不高興就吞易得抑郁癥，得了抑郁癥就吞易早死。我要是早死了，誰來給你養(yǎng)老送終啊？」

    「小兔崽子，你這不是要給我養(yǎng)老送終，你這是要早點(diǎn)給我送終啊?！?/br>
    要不是玄老頭身體還結(jié)實(shí)，不用拐杖，否則肯定用拐杖抽楊東旭了。

    玄老頭作勢要打楊東旭，楊東旭立刻跳開了，嘴里嘀咕著，不幫就不幫，我自己想辦法。

    周義仁和玄老頭不肯幫忙，楊東旭就只好自己想辦法了，他只記得王立平應(yīng)該接到為將要開拍的電視劇《紅樓夢》配曲的任務(wù)了，至于王立平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楊東旭并不灰心，知道人了還不好找嗎，找人打聽就是了。

    楊東旭約了東子到飯店吃飯，東子如約而來，見了楊東旭立刻笑道：「旭少，你有事叫喚一聲，還請我吃飯，太客氣了。」

    這陣子嚴(yán)打，很多平時搞些小偷小摸的人都被抓了進(jìn)去，把東子給嚇壞了，好在那天參于斗毆的幾個人早早離開了西城區(qū)，警察沒抓到那幾個人，自然就沒什么理由抓東子了。

    楊東旭道：「臺球生意只能賺些小錢，人也就圖個新鮮，以后玩的東西多了，這門生意就做不下去。東子，你有什么打算？」

    東子一聽懵了，他覺得開球廳生意不錯呢，怎么到楊東旭嘴里賺的都是些小錢了，還就沒幾年可做的。

    不過他還是挺相信楊東旭說的話的，至少他現(xiàn)在能賺錢都是楊東旭幫他出的主意，他能逃過眼下嚴(yán)打風(fēng)潮，也是楊東旭提前給安排好了。

    「旭少，我也想找個更賺錢的長久生意，但我這人肚里就這點(diǎn)貨，要不旭少你指點(diǎn)指點(diǎn)？」

    楊東旭道：「我聽武大哥說你在西城區(qū)這一帶是有點(diǎn)道的，應(yīng)該有點(diǎn)官面上的路子吧？」

    東子道：「旭少，我可沒什么官面上的朋友，我就有個親戚在鐵路局的，在鐵路運(yùn)輸方面能搞點(diǎn)配額?！?/br>
    楊東旭道：「有這個路子就好，我在香港有朋友，你有鐵路運(yùn)輸上的路子，我們可以合伙做服裝生意，從香港運(yùn)點(diǎn)最時尚的服裝來北京賣，肯定有賺頭?！?/br>
    東子聽楊東旭說在香港有朋友，眼睛都亮了，立刻答應(yīng)和楊東旭做服裝生意。

    說完了服裝生意，楊東旭又問道：「東子，你看過《少林寺》沒？」

    東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看過了，如果這么火的電影都沒看過，怎么出去混，你一大哥，別人聊這個你不知道，豈不是太尷尬了。

    「看過，旭少，你想去看電影？」

    「不是，《少林寺》里兩首哥的作曲名叫王立平，應(yīng)該就在西城區(qū)，我想拜他為師學(xué)音樂，想讓你幫我打聽打聽他在什么地方?！?/br>
    作曲？一看就是高雅人玩的東西。

    旭少就是旭少，竟然要玩作曲了。

    東子連忙說道：「這事不難，有名有姓，還大小是個名人，不難打聽，包在我身上好了。香港那邊的事情？」

    「這個你放心，只要你的店鋪弄好，鐵路那邊搞好，香港那邊可以隨時發(fā)貨，你完全不用擔(dān)心?！?/br>
    東子也是明白人，楊東旭這么說了，說明香港那邊的朋友在香港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過了兩天，東子就打聽到了

    楊東旭所要的消息。

    王立平在北京電影樂團(tuán)，連住的地方都打聽清楚了。

    楊東旭聽了大喜，對著東子豎了個大拇指。

    為了給《紅樓夢》作曲，王立平一有空就在家里研究《紅樓夢》。

    突然有人前來拜訪，王立平便放下了《紅樓夢》，讓王立平感到意外的是，來拜訪他的兩人，一個是面相頗為兇狠，年近三十的青年，一個是十歲左右的男孩。

    難道是聽說他要給《紅樓夢》作曲，找他來跑關(guān)系的？不對啊，他是作曲，又不是導(dǎo)演。

    再說，眼前這兩個人是演員嗎？怎么看都不像啊。

    小男孩也許可以做個小演員，可這青年，這面相也太……根本當(dāng)不了演員啊，除非有什么特別的群演角色。

    可一個群演角色，跑到他家里來也太扯了。

    王立平怎么也想不到，面前這兩人是為了拜師而來。

    「你們是……」

    王立平呆呆地看著楊東旭和武愛兵，還沒等他的話問完，楊東旭便大聲說道：「學(xué)生楊東旭見過王老師。」

    說罷，楊東旭對著王立平深深鞠了個躬。

    王立平看著眼前一大一小，整個人都懵住了。

    什么情況？我有這么小的學(xué)生嗎？「你們……這是……」

    王立平一時竟不知道該跟楊東旭和武愛兵說些什么了。

    楊東旭道：「王老師，我叫楊東旭，這位是武愛兵，是我的鄰居，怕我一個人出來不安全，陪我來拜師的?！?/br>
    王立平終于搞清楚了，眼前這個小男孩是來拜師的。

    王立平連忙說道：「我是作曲，不是教音樂的。你們找錯人了?！?/br>
    楊東旭道：「沒找錯，王老師，我就是來找你拜師的。我在電影院聽到《少林少林》這首歌，就感覺特別的莊嚴(yán)肅穆，聽得我熱血沸騰，恨不得自己能快點(diǎn)長大，用我的血rou之身好好報效祖國。一聽到《牧羊曲》又覺得清新又悠遠(yuǎn)，彷佛看見了一個漂亮的大jiejie在山坡上趕著羊群，一只狗兒在她身邊歡快地追逐著。王老師，你的歌就像是一盞明燈，讓我明白了生命的意義。武大哥，我已經(jīng)找到王老師了，你先回去吧。」

    「哦……是?！?/br>
    武愛兵轉(zhuǎn)身離開了王立平家，心里暗道，楊少爺就是楊少爺，一首歌竟然能聽出這么多名堂來，我就不行了，和蓉蓉去看電影，就記得看電影中的打斗場景了，為此還被蓉蓉?cái)?shù)落了一通。

    王立平還沒回過神來，眼睜睜看著武愛兵走出了院門。

    「哎，你先別走，帶他一起走啊……」

    武愛兵不傻，就算聽到了王立兵的叫喊聲也裝作沒聽見，快步走遠(yuǎn)了。

    王立平無奈回到了屋前，看著楊東旭這么小，又不能把他趕走，只能先留下他。

    楊東旭道：「王老師，我真是來拜師的，要不我給你磕頭？」

    「不……不用?！?/br>
    王立平嚇了一跳，運(yùn)動剛結(jié)束沒幾年呢，要是讓人看到一個孩子給他磕頭，那還了得，說不定又要被弄到農(nóng)村去改造幾年了。

    「年面天不冷，我們選進(jìn)屋吧?！?/br>
    王立平看著楊東旭，心里一時還回不過神來。

    這是個十歲的孩子嗎？不會是個十歲的妖怪吧？聽說許鏡清他們在拍《西游記》這孩子不會是《西游記》里跪出來的小妖怪吧。

    「你叫……」

    進(jìn)了屋，王立平想跟楊東旭說話，一時竟想不起楊東旭的名字了。

    「王老師，我叫楊東旭，你叫我東旭就行了。七四年生人，今年十歲，按北京這邊算九歲?！?/br>
    「嗯，那個……東旭啊，我是作曲的，不是教唱歌的，你要學(xué)唱歌，我可以給你介紹個好的老師。作曲，不是唱歌……」

    「老師，我知道，作曲是寫歌的，寫了歌才能給人唱，就像《少林少林》和《牧羊曲》就是老師您寫的。真是寫的太好了，我想跟老師學(xué)寫歌?！?/br>
    王立平見楊東旭說話老到，不像是搞作劇的熊孩子，心里暗道，難道這孩子真學(xué)過譜曲？王立平有些好奇地問道：「東旭，你知道曲譜，會看曲譜嗎？」

    「哦，曲譜知道一些，間譜會看，五線譜之類的沒仔細(xì)研究過。不過老師不用擔(dān)心這個，我學(xué)習(xí)能力特別強(qiáng)，一學(xué)就會的，保證不給老師蒙羞?！?/br>
    楊東旭抬著頭，神氣十足地看著王立平，好像他已經(jīng)是個偉大的音樂家了。

    學(xué)習(xí)能力特別強(qiáng)？王立平看著楊東旭，這么小，說話這么成熟，應(yīng)該學(xué)過不少東西了，便問道：「東旭，那你長這么大，都學(xué)過些什么東西？」

    「王老師，聽說你以前去過蘇聯(lián)，會俄語嗎？」

    王立平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嗯，會幾句?！?/br>
    楊東旭說了一大段俄語，王立平頓時就呆住了，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東旭，你俄語是跟誰學(xué)的？」

    「是跟我周爺爺學(xué)的?！?/br>
    楊東旭把他和周義仁的關(guān)系講給王立平聽，王立平也有過下放的經(jīng)歷，聽了楊東旭的講述，頓時對楊東旭有了好感。

    楊家庇護(hù)了周義仁，周義仁為了報答楊家，把楊東旭帶到了北京，讓楊東旭有了更美好的前景，這一對爺孫，或者說師徒，不失為一段佳話。

    王立平見楊東旭談吐不凡，不再把他當(dāng)小孩子看待了，兩人竟然開始討論音樂和《紅樓夢》的話題。

    王立平又驚訝道：「東旭，你還看過《紅樓夢》？」

    「當(dāng)然了，爺爺?shù)牟貢一旧隙伎催^?！?/br>
    王立平?jīng)]想到周義仁竟然給楊東旭看《紅樓夢》，雖說楊東旭早慧，但一個九歲多的孩子，能看懂《紅樓夢》嗎？面對王立平的懷疑，楊東旭把他前世所學(xué)一一道來，竟說得王立平信服不已。

    王立平只是個作曲家，不是紅學(xué)家，要不是為了給《紅樓夢》編曲，他也不會去仔細(xì)研究《紅樓夢》，沒想到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竟然將《紅樓夢》理解得如此透徹。

    兩人正聊得興起，竟然忘了時間，忽聽屋外有個女人聲音喊道：「表哥，你在家嗎？」

    王立平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間，不知不覺，他和楊東旭竟然談了一個小時。

    小家伙是來拜師的，沒想到先給他上了堂紅學(xué)課。

    屋外之人應(yīng)該是王立平的表妹，王立平也沒出去迎接，只是大聲說道：「梅子，我在家呢?！?/br>
    王立平的話音剛落，一個女人便進(jìn)了王立平的屋子。

    楊東旭是來拜師的，王立平有客人來，他立刻站得筆直，當(dāng)?shù)茏拥亩Y數(shù)，他還是懂的。

    來人三十出頭的樣子，長得頗為漂亮，穿著也較為時髦。

    腳上穿著棕色皮靴，下身是厚厚的紅色呢子裙，上身是暗紅色半大衣，脖子上系著水墨風(fēng)格的絲巾。

    王立平是位才華橫溢的作曲家，但長相并不算英俊，竟然有這么一個漂亮的meimei，哦，是表妹。

    楊東旭自然不能盯著少婦的臉看，看了眼后就將目光移到他處。

    叫梅子的少婦看到王立平屋里有一個男孩，很是意外，問道：「表哥，這孩子是誰？」

    楊東旭立刻說道：「阿姨好，我是老師新收的學(xué)生?！?/br>
    少婦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巴，好像被孫悟空定住了，不可思議地打量著楊東旭，好幾秒鐘后才問王立平：「表哥，這真是你新收的學(xué)生？」

    也許是王立平覺得楊東旭聰明，說不定真能學(xué)會作曲，他沒有否認(rèn)，也沒有肯定，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一個朋友的孩子，挺聰明的，小小年紀(jì)，懂的東西挺多。我就是有空的時候教他些基礎(chǔ)知識。梅子，你怎么過來了？」

    少婦黯然神傷，輕聲說道：「還不是我媽想讓我去相親。」

    楊東旭頓時好奇起來，這漂亮少婦還沒有結(jié)婚？不像啊。

    王立平道：「那姓徐的八成是不會回來了，梅子，你別傻等了，還是早些找個合適的吧?！?/br>
    「我相信他會回來的?！?/br>
    少

    婦眼中的神光彷佛突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說的話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楊東旭輕輕拉拉了王立平的衣袖，輕聲問道：「老師，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王立平道：「她丈夫公派去美國了，后來寄信過來說他要在那邊深造好多年，為了不耽誤梅子，和梅子離婚了。梅子不肯離婚，說無論多久都要等他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