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被囚禁在那棟末日高樓的第七天,藍皮膚的喪尸時常會嗬嗬地送來食物和起居用品。 漂亮的首飾,誘人的食物,像在討好。 可我思緒仍飄忽著。半點沒被眼前華麗的一切吸引住。 他很不安,眼底充斥著不被接納的痛苦。隨即化為身體或xingyu上的失控,發(fā)了狠地吻我,撕咬著我的嘴唇。流著淚訴說著對我的愛。 畸形。 就像我當初莫名其妙的離去。 一樣讓他難堪,又忍不住想要獲得我的青睞。用極端的方式。 他不是他。 他不是。 我的賀一鳴不會讓我這般痛苦不堪,求饒無果。 他以前一向什么都依著我的。 我像脫離水的唯一一條活魚,在這個行尸走rou的世界掙扎。 我常常在想, 是什么讓我們變成這種結(jié)局? 是我錯了嗎? 是他的愛錯了嗎? 或許……我一開始就不應該找上他。 …… 下午三點,小雨朦朦地罩了那稀落的楓葉林一片。 紅葉與風中搖曳著那片單薄的白襯衫衣角。 濕冷的秋雨水順著眼鏡片慢慢流了下來,少年沉郁的眼中滿是掙扎和焦急。 黑色大傘砰的一聲倒下斜壓上一截斷掉的脆枝。 落葉被泥濘的鞋子踩過。 狂奔。 恬恬,恬恬…… 他追逐著眼前漸遠去的少女,一襲緋裙幾乎要融入紅葉林中消逝不見。 哈啊,哈啊…… 少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終于,凍得發(fā)白的指尖觸碰上女孩的袖口。 拈著,像在乞求。 怎么了? 女孩歪著頭看著蒼白著臉色的少年。 發(fā)絲上淌著水,遮住了眉眼,像喪家犬般可憐。 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問出了那句:“你……最近為什么不來了……” 因為參加社會實踐的緣故,女孩最近一直在外面,沒有返校,宿舍也見不著人。 她是不是走了? 少年拽著做工細致的金屬項鏈,心里一片荒涼。 是對自己不感興趣了嗎? 為什么? 我,快要答應你了。 為什么? 突然放棄我? 不安因子沖淡了往前的曖昧與甜蜜。他的人生,真的不配擁有一點愛么? “啊……”女孩思考了許久,每一秒對白衣少年來說都是莫大的煎熬。 方恬忽然醒悟過來他意有所指是哪個。 “抱歉,最近有點忙呢?!?/br> “那……你,還會來看我嗎?”脫口而出便后悔了。 少年內(nèi)心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怎么這般愚笨,連說點討喜的話都不會。人家又不是整天圍繞你轉(zhuǎn)的,你以為自己是什么,很重要么? 慌張地補充著:“忙,的話就,不用了?!?/br> 要的。 要你,多看看我,哪怕一眼也好。 “噗嗤。”女孩笑了,俏皮地背著手,歪著腦袋湊近男孩埋藏在烏發(fā)下的面孔,縫隙間雙目相對,有幼小羞怯的黑瞳震縮了一下,斂下一片清月般無暇的愛戀。 這個無論是性格還是長相放人群中都會被埋沒的少年,卻有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 純凈得叫人不忍心傷害。 “一鳴——”女孩帶著南方女子柔軟的嗓音輕輕念著,少年跌撞的心臟一下子被高高吊起,提到嗓子眼。 發(fā)育得不大健實的喉結(jié)像片小魚骨頭,尖薄的形狀上下滾動了一下。 “我喜歡你啊。你還看不出來嗎?”女孩咯咯的笑著,清翠的嗓音撓得少年的耳根子發(fā)熱。 頭一點點地抬起來,有光微微發(fā)亮。 帶著不可置信,好像孩子得了珍貴的玩具那般,眼瞳貓兒似的發(fā)亮,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少年隨即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快速地翻出他那保存得完好的金屬項鏈,掛著稀有元素的吊墜,在濕潤的雨幕中閃閃發(fā)亮。 心里擔心著女孩的嫌棄,又拿了那塊干凈的眼鏡布仔細地擦了擦,才岔開那設計精妙的項鏈開口,期待望著女孩: “……恬恬,給你的禮物……” “哇,謝謝……”女孩向來收到的都是成品的華貴禮物,從未見過如此特別的手工制品。 “可以……為你戴上嗎?” 女孩羞怯地點點頭。 年少時的愛總是那般單純,以為一條項鏈就能鎖住戀人的一顆心??捎质悄前汶y得。 咔噠。 扣住了。 他的姑娘。 熱乎乎的氣息交換在狹隘的距離空間中,濕漉漉的鼻尖不經(jīng)意擦過,像鼻尖吻。 耳語,低聲呢喃著,一遍又一遍: “恬恬,我也,喜歡你……喜歡你……”少年清澈的嗓音回蕩在耳邊,咬著戀人軟嫩的耳垂,光是聲音就泄露了那般想要占有的情欲。 年輕的公獅總想標記愛人,將對方占為己有。 一只尚未露出爪牙的貓兒亦是。 爭奪伴侶時的狡猾是雄性基因里的本能。 剛露出尖尖角的愛只能化為一個克制的吻。 在女孩看不見的地方,男孩借著身高湊近,將初吻獻給了女孩。 發(fā)絲被柔軟的東西壓住了。額角似有落葉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