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寶茶(二)
八寶茶(二)
茶葉徹底沉入杯底,月亮照上窗臺,夜色生涼。 林音昱抬起頭看著已經(jīng)睡過去的人,不由得好笑,忍不住戳了戳她白軟的臉頰,輕聲喚道:“去樓上睡??” 揉著惺忪的睡眼,阿容搖了搖頭,“房間里悶,”興許是睡迷糊了,她讓出涼椅,軟軟地出聲,“好冷,你抱著我睡好不好?!?/br> 男人坐進(jìn)搖椅,修長的腿與地面構(gòu)成一個銳角,他抱著阿容,輕輕撫摸著她的背,一如兒時姆媽哄睡那樣,卻起到了相反的效果。炙熱的手心溫度挑起了她的躁動,近在咫尺的荷爾蒙氣息也在引誘著她。 就這一回,反正這次之后,她再也不會回老家了,就當(dāng)作戒酒前的最后一次豪飲吧。 阿容主動吻上男人微涼的唇,含糊地說道:“哥哥,我想要你。”話音一落,只聽見林音昱愉悅的低笑,回以掠奪性的吻,灼熱的呼吸在兩人唇齒間交錯,自他舌尖傳來的熟悉舔吮讓阿容感到一陣酥麻。 他或輕咬或吮吸著她柔軟的唇瓣,guntang的情浪自兩人眼底翻騰,阿容只感到一股無力感直往腳底下竄,軟綿綿地攀附在他身上。 林音昱雙臂緊摟住阿容軟綿的身體,兩具火熱的年輕身體緊緊貼合,不留一絲縫隙。 那個從小就偷偷看的漂亮哥哥此時就沉溺在她的身上,因她發(fā)狂,發(fā)出粗重的喘息,聲音也那么好聽,蕩漾進(jìn)了她的心頭,弄皺了一縠春水。 那個夏天之后,阿容就很少看見林音昱了,逢年過節(jié)才能躲在門后面怯怯地瞧他一眼,姆媽說她在鄉(xiāng)下養(yǎng)得出不得眾,見著人就躲,阿容心底偷偷反駁:才不是呢,昨天她還教訓(xùn)了溪邊那家新來的小姑娘,只不過被那個愛哭鬼的姆媽逮到了,狠狠罵了一頓。 少年林音昱的身形被紗窗分成許許多多個小方格,阿容正數(shù)著有多少格子,一道視線落在了她身上,她呆呆對上林音昱的目光,尷尬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手沒洗干凈?!?/br> 輕飄飄的一句話登時燒紅了阿容的臉,那時候的她整天上山下河,指甲縫里常常積著灰,rou乎乎的小手也臟兮兮的,姆媽也常和她講:妹姐家家的,要講衛(wèi)生??赡沁h(yuǎn)不如林音昱這句話給她的打擊,這一下子擊中了她小小的自尊心。 阿容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難受,只能歸結(jié)于林音昱是第一個這樣說她的男生。 后來林音昱學(xué)業(yè)忙了,到鄉(xiāng)下來得更少,阿容只能從姆媽的夸贊聲中勾勒出那個秀拔少年的模樣,直到姑媽把她接到鎮(zhèn)上讀初中。?她還清楚地記得那天下著雨,船從河對岸將她渡過去,在潮濕的梅雨中,她再次見到了那個青竹一般的少年。 他朗朗地站在傘下,渾身散發(fā)著清冽的氣息,就像桃花江旁生的楠竹一樣,筆直蒼翠,在陰沉沉的雨天里格外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