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悲痛欲絕的玄弋
50、悲痛欲絕的玄弋
玄弋的目光追隨著瀟瀟的身影,他輕眨眼睫,抖落睫毛上的雨珠,邁開腳步,拖著沉重的身軀跟在她身后。 瀟瀟用余光偷偷掃了眼身后的方向,望見男人冒雨行走的身影,鼻子有些泛酸,那個傻和尚就這樣在雨中站了一夜嗎? 明明等天亮了,再來尋她也是一樣的。 瀟瀟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心軟,她收回目光,加快行走的步伐,穿過庭院的青石板,打開房門,在男人追上來的前一刻,“嘭”的一聲將門給關(guān)上了。 玄弋拍著房門,朝里喊道:“施主,開門,我有話想和你說?!?/br> 瀟瀟背靠著木門,她吸了吸鼻子,壓住鼻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些:“隔著門也可以說的,正好,我也有話想同圣僧說,那便一次性說個干凈?!?/br> 玄弋眼眸低垂,猶豫半晌,緩緩開口問道:“昨夜,師叔可有傷害你?” “沒有,我們很和諧?!?/br> “咳……”玄弋腦海里閃過她赤身裸體與師叔交纏的模樣,心口泛疼,悶咳一聲,差點又要吐血。 他指的是師叔有沒有想殺她性命。 玄弋撫了撫胸口,順了口氣,道:“你沒事便好,以后不要再去找?guī)熓辶?,師叔是個很危險的人?!?/br> 瀟瀟心里腹誹,這兩人怎么都一個樣,都讓她不要接近對方。 不過,慧寧說的對,她應(yīng)該要離這和尚遠(yuǎn)些,不能毀了他的修行。 瀟瀟輕聲問道:“圣僧,喜歡我?” 門外的玄弋沉默,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喜歡她的。 看到她與師叔親密,他心里會酸澀苦悶,會妒忌,會生氣。 昨夜在門外聽到她與師叔行歡時的嬌媚呻吟,心口一陣一陣的發(fā)疼,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沉默了會,玄弋緩緩道:“喜歡,很喜歡?!?/br> 雖然知道他已經(jīng)為她動了情,可親口聽到他用那種認(rèn)真又緩慢的語氣說喜歡時,瀟瀟的心尖如被柔軟的羽毛輕拂過一般,還是禁不住微微一顫。 可他又不是佛祖坐下的轉(zhuǎn)世弟子,于她而言,并沒有什么用處。 她還是得聽從慧寧的話,斬斷他的情根,讓他變成那個冷漠的,不識七情六欲的的高僧。 瀟瀟勾了勾唇,冷聲譏諷道:“沒想到圣僧如此聰慧的人,居然也被我的雕蟲小技給騙了,我根本就沒喜歡過你,先前的所有愛慕與討好都是假的。我就是看不慣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想戲弄作踐你,所以才接近你的?!?/br> 玄弋身子一僵,被雨水浸泡了一夜的俊臉,愈發(fā)慘白。 瀟瀟還要繼續(xù)往他心口上插刀,她撇撇嘴,輕蔑的道:“不過,一代高僧的滋味也不過爾爾罷了,技巧笨拙,遠(yuǎn)不如慧寧法師這般天異稟賦,深得人心?!?/br> “噗……”玄弋心口劇痛,他微躬著背脊,又噴出一口鮮血。 他顫抖的,蠕動染了血的薄唇,小心翼翼的問道:“施主,當(dāng)真是從未喜歡過我一分嗎?” “沒有,半分都沒有?!睘t瀟無情的道。 玄弋心如死灰,眼眸里最后一絲希冀的光芒也暗了下去。 他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跡,面無表情的,用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道:“是貧僧叨擾施主了,貧僧這就走。” 玄弋轉(zhuǎn)身,拖著沉重的身軀,冒著大雨,步履艱難的離開,鞋子踩在凹凸不平的水洼里,濺起一攤泥漿,染上他白色的僧袍下擺。 他全然不顧,就這么一步步走了回去。 瀟瀟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他頎長消瘦,又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悶悶的。 希望這個和尚能忘記她帶給他的折磨,看破紅塵,忘卻情仇,頓悟佛道,繼續(xù)做那個清風(fēng)霽月,高不可攀的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