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的相公(五)
撿回的相公(五)
許喬百無聊賴地轉(zhuǎn)著茶杯,鼻尖劃過的椒油香勾著肚子饞蟲,越發(fā)感到饑餓,連喝了三杯水她也坐不住了。 “小二?!?/br> 擦桌子的小伙扭過頭臉:“誒客官?!?/br> “一時半會還輪不到我,你能不能給我留著位子,我出去一趟?”單子都點(diǎn)了,這點(diǎn)要求他會答應(yīng)吧…… 許喬暗暗想著,聽得小二爽快答應(yīng)下來:“好的客官?!?/br> “哦對了,若是有個穿著黑衣帶斗笠的男子問起,你就同他說我很快就回。” “沒問題。”小二記得那位跟許喬一起來的男子,當(dāng)時因為好奇多看了兩眼。說來以前與這姑娘來過的那個??停故呛芫脹]見到了呢…… —— —— 藥香縈繞的鋪頭里,年邁的醫(yī)師在小隔間打盹,隔間外的兩個學(xué)徒一個在研藥另一個在在扇著爐火,尚還有一名身著紫衣的女子正和柜臺的中年人低聲交談。 “都沒有?!那你們何時會進(jìn)貨?” “暫不缺貨……嗯……約摸初夏會去一趟?!?/br> “這么久?!那不成,樓里的姑娘都沒心思干活了……” 余光瞥見有人掀起半掛的門布走入,研藥的伙計放下手里的活詢問道:“看病還是抓藥?” 熟悉的氣息讓許喬倍感親切:“買藥材。請問你們這有紅篷果、桂離和落春衫嗎?” “有,要多少?” “前兩樣二十錢,落春衫四十錢?!?/br> 許喬的談話聲傳到那紫衣女子耳里,女子聲音拔高了不少質(zhì)問道:“誒你不是說沒有落春衫嗎?” 中年男子搖頭:“誒~人家要的是藥材,你要的是藥丸,兩者同名但藥效可是天差地別?!?/br> 落春衫藥丸?許喬暗暗看了二人一眼。 買藥的女子身材高挑,穿著一身不薄不厚的紫色暗花緞裙,腰間束著的錦紋綢帶極好地突顯豐胸細(xì)腰的身材。標(biāo)準(zhǔn)的鵝蛋臉上畫著精致妝容,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嫵媚的氣息。 那女子繼續(xù)追問:“那你們還要別的渠道不?要是有賣能雙倍價我都要了。” “我們這兒沒有,您不妨去烏州城找藥家問問?!?/br> “一共六兩。” 許喬回過神,付完錢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那女子已經(jīng)離開,忙闊步追了出去。 所幸那女子尚未走遠(yuǎn),許喬小跑上前:“誒,前面那位紫衣小姐等一下?!?/br> 小姐?她可擔(dān)不住這個稱呼。紅姍轉(zhuǎn)身上下打量著朝她小跑過來唇紅齒白的小姑娘。 “你可是想買落春衫……丸?”為避免誤會許喬多補(bǔ)了一字。 紅珊眉頭一挑:“怎么?難不成你有?” 許喬勾起嘴角:“確實想和你談樁生意?!?/br> ——— ——— 小六回來的時候許喬已經(jīng)吃上了,一張小臉辣得通紅正在嘶嘶地抽氣。 “搞定了?” 小六摘下斗笠連著手中長劍擱到墻邊:“七十三?!?/br> 許喬才瞧見他多了一把黑色的劍:“咦?” “路上看見有人賣劍葬父,看著不錯就買下了?!?/br> 還真有賣x葬x的呀……還以為是電視劇才有的呢。有把武器傍身也挺好。許喬大著舌頭不想多說,把海碗和一碟干蒸餛飩推到他面前示意他趕緊吃。 小六見許喬蘸辣醬蘸得歡,碗里的濃湯也鋪著一層紅油,一時有些心動,夾起一個蒸餛飩往醬碗伸。往湯倒油辣子他是萬萬不敢的,不過可以蘸點(diǎn)。 餛飩甫入口辛辣氣息直沖喉嚨,前秒還充滿自信的小六此刻辣的眼淚也流出來了:“咳咳咳……咳咳咳……” “嗤嗤……”許喬咬唇忍著笑意給他倒涼水。 等他緩下來許喬才爽聲大笑:“原來你不能吃辣的???” 小六瞪了許喬一眼,由于眼里還有淚花反倒頗有楚楚可憐的意味:“我又不知。” “嗤嗤……行行行,你蘸這個吧?!痹S喬把不辣的點(diǎn)料往他面前推。這家店點(diǎn)料特別多且味道都是一等一的好,也不奇怪單賣餛飩也能撐下來。 看著許喬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戲謔地斜眼看他,小六恨得牙癢吃啥都不香了。 想著是來趕年貨,但那些糖餅糕子許喬都不大喜歡,最終只買了些瓜子花生。 連著兩日許喬在屋里試著調(diào)粉,小六在外邊舞劍,日子過得格外平靜。碗里的糊狀物結(jié)塊后,許喬將它研成粉用紙包了起來。 “明天我進(jìn)城一趟,午飯不必準(zhǔn)備我那份。” 小六立即接道:“我也去。” 許喬可不想讓他跟著尋了由頭拒絕:“不行,別忘了你的仇家。” 小六眼里閃過不悅:“仇家在附近我在家才不安全呢!” “你好好躺著睡覺不出門最安全。我就去買些藥,很快回來?!弊鳛榘矒幔S喬給他夾了一箸青菜。 小六鬧著別扭直到晚上睡覺才極不情愿道:“那你早些回來。” “知道了。” 等及許喬呼吸平穩(wěn)淺長,小六手法熟練將人撈到懷里親了親,心里還氣憤地哼哼:怎么每次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次日巳時,茗香樓東側(cè)最左的雅閣里。 放著一疊信紙的長桌前跪著三名男子,三人之首正坐在桌前,悠哉拿著茶杯蓋撥蕩茶葉。 “人抓到了?” 中間的男子應(yīng)聲:“已經(jīng)押回等您處置。” “處置?……那就剁碎了喂狗吧?!睘槭椎哪凶用蛄丝诓瑁皞€個都想當(dāng)大王,老虎不在猴子當(dāng)王,哼!任他們蹦跶這么久也是時候肅清了,此事讓趙子璿去辦,凡有參與者一個都不許放過!” “尊令?!?/br> “徐三。” 被點(diǎn)名的人身子微微顫抖。 “讓你查的查得如何了?” “尚未明了,但已確定不是我教中人所為?!?/br> “幾天了?” “十……三天?!?/br> 杯蓋一合雅間頓時落針可聞,男子大氣不敢出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著,饒是大冬天額角也滲出一層汗珠。 “此事不能全然怪他,屬下逼問得知趙騰原并未得知您在此,那日是我過于急躁錯殺對方,此刻因已查出線索?!敝虚g之人開口解釋道。 “行了,你先去城門守著。人你見過了,跟著她,有事回來稟告。” 男子話落起身離去后空氣凝滯了片刻,首座之人終是沒有過于為難他:“再給你些時日,去吧?!?/br> “是。” 又離開有一人后,男子看向最后一人:“你呢?” 那人不慌不忙道:“查到了,是南星宮少宮主唐俊辰。” “唐俊辰……生得什么模樣?” “額……聽聞是個英俊瀟灑的俊秀青年?!?/br> “……可有我好看?” 跪著的男子有些汗顏:“您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俊美無儔品貌非凡想來定不及您的萬分之一。” “馬屁你倒是拍的溜……算了,說說他的行蹤?!?/br> “南星宮是江湖上名門望派,此人年少有成又是南星宮宮主獨(dú)子,身負(fù)重望,必然參加開春的武林大會,按理近期會忙于籌備大會之事。” “武林大會……先下去吧!” “屬下告退?!蹦凶印獏俏年P(guān)門離開之時無意間看見那位陰惻惻的表情,果不其然剛抬腳就聽見杯子摔地的碎裂聲。伴君如伴虎啊,要是人拐不過來……目前來看,總感覺小命不長矣。男子摸了摸鼻子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 發(fā)完脾氣呆坐了一會兒,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俊美無儔品貌非凡的俊俏男子才拿起桌上的信紙翻閱,十來頁紙尚未看完,有人在外頭敲響了門。 “公子。” “進(jìn)來?!?/br> 狹長的鳳眼半抬瞥他一眼,不耐煩道:“這么快回來了?不是讓你去跟著嗎?!” 他是個膽大的,面無表情往槍口上撞:“她進(jìn)了風(fēng)月樓,屬下先行回來稟告?!?/br> 剛按下的怒火蹭地再次燃起,手中紙張往他身上砸,劈頭一頓吼:“風(fēng)月樓?那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嗎?!你就這樣看著她進(jìn)去也不攔著?一個個都怎么辦事的?!” “屬下無權(quán)干涉?!?/br> “滾!跟徐三一塊去查!年前不能找出人來,自個兒回去領(lǐng)罰!”話落長袍一甩,匆匆離開。 無辜被罵的屬下面上依舊平靜,跟了他這么多年多少能磨出點(diǎn)心平氣和來。瞧見他出來,吳文立在門口對他拱手:“保重,未來的日子舒適與否可掌握在你們手中了。” “可不盡然,你還是把期望寄托在未來夫人身上比較穩(wěn)妥?!?/br> 兩人對視一笑。 —— 之前把原身年齡設(shè)定錯了,就當(dāng)她17歲被滅的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