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5 開始戰(zhàn)爭
CHAPTER 35 開始——戰(zhàn)爭
"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們了!你們不是軍人嗎?!救人民也是職責分內的事吧?!阿太,阿芒!我們有救了!再多撐一會!"面前的女孩雖然一身落魄,但仍舊頤氣指使。后面奔跑的人也漸漸露出了身影,幾名男子或多或少身上有些子彈的擦傷或是彈傷,一時間,血腥味更加濃厚。 眾人臉色皆是一凜。祁辰景唇角微微下跨,抬手揉了揉太陽xue,腦海中夢里的記憶和現(xiàn)實不斷交叉,言語交談聲、尖叫聲、槍聲、笑聲、低喘聲、哭泣聲、哽咽聲混雜在一起,人臉快速的閃過、交錯,場景不停的抖動變化,壓抑、痛苦、掙扎的苦悶感猶如一塊沉重的大石死死壓在他心里,悶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祁辰景下意識的退后小半步,潛意識里有些拒絕。 面前聲音高亢的女孩見他退后小半步,手里還緊握著槍,在絕境中緊繃的弦又被狠狠彈了一下,斷裂,她直接瘋了般的朝著祁辰景那邊撲了過去,聲音尖亮到:“我是堂堂O市的獨生女兒,軍區(qū)16處司令官的外甥女,你們只是普通的士兵還敢拒絕?快點來保護我們??!”說著也不管他們的神色,筆直的走到祁辰景面前,用手指著他,“你叫什么名字?是這些人的頭頭吧?長得人模狗樣的,跟你說,要是今天我們這班人在你手里死一個或者拉下一個,有你好看的!” 祁辰景目光如炬的看著她,女孩害怕的后退了半步,但還是在強撐著看著他們。 這就是他身為軍人,所要保護的國民嗎? 他究竟是想保護誰呢? 祁辰景別過頭,沒有再多想。但他身后多多少少有些人臉色難看了不少,他們是軍校這屆優(yōu)秀的學員子弟,在他們看來,面前這個自稱什么什么的獨生女和外甥女看來,多少有點班門弄斧的感覺。祁辰景更是眉頭一跳,黑黢黢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她,深沉如水。 “好了辰景,這位女士,介紹一下,我是K國西部軍事學院學生顏石,身后的這些伙伴也不是您想的‘軍人’,都只是學生而已?!彼{隊隊長顏石微微抬手攔下了欲發(fā)作的祁辰景,眼神溫和卻淡漠,“我們是學生,手中的槍也只是演戲用的槍,更何況我們沒有上級老師的命令,是萬萬不能出手的,這點我們十分抱歉?!?/br> 女孩整個人驚愕了,眼里剛剛升起的一絲喜悅和劫后余生的快樂此刻被打擊的絲毫不升,眼神灰敗。 “但女士,您和您的同伴可以跟隨我們一起撤回。但我不敢打包票,畢竟萬一情況緊急的時候,我肯定會優(yōu)先選擇保護我們的隊員。”顏石依舊是微笑,但女孩又燃起了一絲絲希望,她緊抓著顏石的手,激動的點頭,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好....好!” “砰!” “快走!持槍人離我們不遠了!”連虎驚聲道。顏石和祁辰景神色一變,各自下達指令,整齊劃一的繼續(xù)后撤。 “所以女士,您能說說這邊追殺你們的人是什么來頭嗎?” “當...當然,就是我們幾個大學的好哥們好姐妹準備來...來這里露營,結果中途阿連去...去準備食材迷路了,正好路過一個村莊,結果那個村莊是毒梟大本營...他們一個個的都有槍,見我們知道了他們村的事,就準備來殺我們滅口...我們就一路逃...逃到?jīng)]有路了,就心一橫,撞破這邊的欄桿來這里了嗚嗚嗚....” 女孩一邊抽泣一邊哽咽,全然沒有注意到顏石和祁辰景若有所思的眼神。 然而就在聯(lián)系人即將到達和軍院那邊約定好的接頭位置時,不遠處一聲巨響,火光閃現(xiàn),驚動了整個山林,鳥紛紛拍著翅膀逃離,眾學員心里也一沉——這爆炸的方向,正是他們接頭人必經(jīng)之路的方向。 “啟明,你帶幾個人先去勘察一番,剩下人先撤退,再來幾個人跟我一直趕緊布置陷阱拖延下時間?!逼畛骄拜p聲說道。 “收到。” ———————————— 夜,漆黑無比,不時一道閃電撕裂黑漆漆的天空,照亮這疾風驟雨般的狂暴世界。 “姐...我好難受啊?!碧稍诖采系钠钏宫檮e過頭,大手牢牢的抓著祁析遲,祁析遲只得無奈的坐在他旁邊,輕輕的揉了揉他柔軟的黑發(fā),笑道:“你啊,這么大的人了還不小心把自己弄發(fā)燒了,不是說要做我的助手嗎,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祁斯瑱燒的意識有點恍惚,他為了今天能留下祁析遲,對自己倒是下了很重的狠手,但他也不能解釋,身子軟綿綿的,只得拿起她略微冰涼的手貼在自己guntang的臉頰上,灰眸朦朧的說道:“jiejie...下次...下次不會了?!?/br> “只要...今天.......過........不會......了” 祁斯瑱迷迷糊糊的說著些什么,祁析遲湊近聽了聽,也還是沒能聽清。她試著把手從他燙的驚人的爪子中抽出來,卻發(fā)現(xiàn)只要她的手一動,床上昏昏欲睡的人就立刻清醒了一般,惶恐又驚愕的看著她。 好吧...祁析遲嘆了口氣,“那我多陪陪你吧,等你睡覺。” “乖,聽話?!?/br> ———————————————— “隊長,學院那邊派來的救援人員已經(jīng)....”啟明說不出口了,身后的幾個漢子也都別開了頭,強忍住了眼淚,“那輛車也已經(jīng)爆炸了?!?/br> “繼續(xù)聯(lián)絡!” “報告!聯(lián)絡信號被強行切斷了!” 眾人心中皆是一沉。 突然,另外一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終于找到你們了小鬼們?!背訌臉湎鲁鰜?,眼神明亮,“看來最近,有些麻煩啊?!?/br> 有了楚河在,眾人心里安穩(wěn)了許多,畢竟他是學院里知名的教授,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曾經(jīng)修習過他的課,他專攻格斗,槍械也使用的極其漂亮,是名極其優(yōu)秀的特種兵,楚河看了看在場的小兔崽子們的神情,勾起一個滿意的微笑:“看來你們反映還不錯,有好多新兵蛋子看見死人都吐了槍都拿不穩(wěn)了。現(xiàn)在別的話先不說,先去看看那輛車吧,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會有些真槍。當然,現(xiàn)在,我楚河,以學院緊急特派人的身份現(xiàn)于緊急情況特別授予你們開槍的權利!” 緊追的人終于解開了部分陷阱,又朝著他們飛奔而來,甚至還聽見了獵犬在林間奔走的聲音和粗氣聲。 “快走!!” 有了楚河的帶隊,眾人心里安穩(wěn)了許多,“大家快點,學院的臨時駐扎點離這里不遠,走路半小時就能到!” 但是,僅僅是走到了臨時駐扎點就算成功了嗎? 眾人走到還在熊熊燃燒的軍車旁邊,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來人臉的、被燒焦的尸體落在火焰里,甚至連軍服都被火舌貪婪的吞滅掉。幾名心軟的隊員已經(jīng)忍不住眼淚,掩面擦掉,他們有些顫抖的撿起了散落在后蓬的槍支。冰冷堅硬的槍管貼在身上,感覺十分微妙,掌握人生死的工具輕而易舉的拿捏在自己手中,可目前的自己卻完全沒有足夠的能力去用它來保護自己,保護同伴。 這樣,真的是正確的嗎? 可來不及待他們細細思考,后面的人已經(jīng)追了上來,恰巧攔住了他們回臨時駐扎點的路,他們手里松松散散的拿著槍,胡子拉碴,幾乎每個人都十分消瘦,卻殺紅了眼,看待學員的眼神們就像在看一具具尸體,無情冷漠,又有著嗜血的狂熱。 “今天,你們別想活著走出去!” “這個秘密,就帶下墓地里去吧!” 獵犬呲著牙,身子低弓,準備一個猛撲。 槍口相對,很多學員都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端著槍的手也在微微發(fā)抖。 這是..人,不是靶子,不是木板,而是會死的....活生生的人。 他們還年輕,尚未做好真正“殺人”的準備??涩F(xiàn)實來的如此兇猛又極端,這是殘酷的你死我亡的戰(zhàn)爭啊。 “崽子們,不要怕!”楚河偷偷從衣服里拿出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氣,又嗤笑了一聲,手不自覺的摸這胸前的十字項鏈,“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決不能——讓自己死在這種人手里啊!” 一場激烈的交戰(zhàn)已然開始。 誰也沒有注意到,有幾個人偷偷的從激烈的戰(zhàn)場溜了出去,朝著另一個方向前進。 ———————— “所以,顏隊長,為什么我們要偷偷溜出來?!我們不能做逃兵!祁隊長!你也這么覺得吧?!后面還有我們的兄弟呢??!”根正紅苗、較為出色的藍隊成員蘭雁青急急的說道。 “這里只有三人,所以我才跟你說。”顏石臉上也再也沒有一貫的溫和笑容,“為什么救援的會被爆炸?為什么信號突然中斷?為什么他們敢拿真槍說出那樣的話?” 蘭雁青隱隱想到了一個很不好的事,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你——你是說....” “有內鬼?!鳖伿f道,“軍區(qū)的人肯定有和他們勾結的。如果那些逃亡的人在遇見我們之前能殺掉是最好,殺不掉也就把我們一起殺掉就行了?!?/br> “可....可是為什么....”蘭雁青仍舊有些不可置信,在場的大多是有名的富家子弟,為了區(qū)區(qū)幾個毒販得罪這么些家族,值得嗎? “你有看過他們販賣的村莊嗎?”顏石想到自己暗中得知的消息,他嘴角勾出一個笑,“那可是國際黑市有名的販毒地下組織,甚至說,67%的毒品產出都是從這里產生。他們難道會放過這么大的利潤?” “不....不可能.....” “可實際如此,別再說了。剛剛楚河老師讓我們偷偷去另一個出口請求支援??磥硭麘搶φl是內鬼有些自信?!鳖伿f道,“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趕緊去支援他們,晚一秒鐘,危險就更大一分。” 面對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們,稚氣又血性方剛的少年們十分棘手,戰(zhàn)況急轉直下,但好歹在楚河這個老油條的特種兵下,幸存下來的少年們在戰(zhàn)況中幾何倍數(shù)的增長,尤其是這邊的祁辰景,他本來就比常人冷靜幾分,在這種戰(zhàn)火紛飛的場景,拋卻一開始的緊張和惡心,竟然也有了幾分得心應手,飛濺的血沾到他的臉上,飛舞的火光照出他黑漆的眸子如玄鐵般堅硬冷冽,這讓楚河不禁高看了幾分,這人,是個天生特種兵的好苗子。 不管怎么說,好歹拼出了一條血路,眾人扶著受傷的隊友們,一瘸一拐的來到了臨時駐扎點。 “趴下!” “趴下!” 楚河和祁辰景同時吼到。 反應稍稍慢的隊友們還來不及趴下,就已經(jīng)被駐扎點帳篷后的人機關槍掃射的倒下了。眼里的驚喜還沒來得及褪去,卻永遠的與世長眠了。 “看不出來,你們反映還挺快的?”帳篷后的人影慢慢顯出身子,赫然是他們萬分熟悉的、這次紅藍對抗的副指揮官——岑前! 她笑臉盈盈,卻又有些驚訝的抱怨:“哎呀,楚老師您怎么也回來了,這到時候可不好和上級交代呢?!?/br> 原來——原來是這樣。 楚河倒是有些意料之中的微笑,他歪著頭,極快的站起來超她沖了過去:“果然是你!” 兩人近身rou搏,岑前雖是女子,但也是體質優(yōu)秀的前特種兵,兩人一時間不分伯仲。 但先前楚河一路過程中多多少少受了些槍傷,持久下去肯定不利。 祁辰景準備好手上的槍,扣動了扳機。 “啊呀,小孩子不要隨隨便便玩手槍。”一個煙熏嗓在自己身后響起,祁辰景還來不及反映,剛剛開過槍,槍管還有些余熱的硬鐵貼上了自己腦門。 煙熏嗓又抽了口眼,冷笑道:“那個....什么什么老師,你的學生在我槍下噢?我剛剛看了看,這臭小子還讓我失去了不少兄弟呢?!彼皖^看了看這小子,被槍指著也沒有想象中的屁滾尿流,不禁也流露出了一分欣賞,他踹了踹祁辰景的背,嗤笑道:“倒是個硬骨頭?!?/br> 祁辰景面上不顯,但心里依舊十分緊張,他感覺自己十分混亂——一方面,腦海中“夢里”和現(xiàn)實不斷交錯,重合的地方一處有一處,讓他十分懷疑“夢里”曾經(jīng)是自己經(jīng)歷過,或者說是另一個世界的“預言”,夢里最后他被人拿著槍頂著腦袋和現(xiàn)在重合,像是有個詭異的圈圈讓他回到了遠點,他掙扎著想沖破這無形的牢籠;另一方面,現(xiàn)實中從未經(jīng)過生死別離的自己一下子看到這么多曾經(jīng)的同學和隊友慘死在自己面前,死在自己熟悉的指揮部副主任的岑前面前,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他們千辛萬苦的逃到了這里,懷揣著一絲希望,卻被自己人親手打破....憤怒和不甘,失望與希望,痛苦像是一片深深的海域,它向祁辰景伸出無數(shù)的手,讓他永墜窒息痛苦,永遠無能為力,與世界無緣。 楚河被威脅的停了手,忍受岑前的毒打。 “哈哈,楚河,你這眼睛長在頂上的人也會有今天,你求我啊,說不定我心情好就會把你學生放了哦?”岑前踩斷了楚河的手,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不會的,不會的,他在夢里都知道,這個人無論怎么說,最后都會不留活口的。祁辰景和楚河悄悄對了個眼神。身后的煙嗓一槍甩在了祁辰景腦上,冷笑一聲:“怎么,還想著和你老師偷偷摸摸說什么呢?” 祁辰景被槍甩的腦子一懵,眼前都開始冒出了點星星,又強迫自己清醒了過來。 “多說無益,剩下的,你去地獄見你的學生們吧?!?/br> “砰!” 三處槍聲同時響起。 “砰!” 顏石他們帶著大部隊終于趕到,連忙扶起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祁辰景,顏石他們射中了岑前和煙熏嗓,但煙熏嗓在臨死前仍舊不死心的給了祁辰景一槍。那一槍正好從背后嵌入,差點打到心臟。 楚河在地上也受了岑前一槍,還好他最后強撐著翻了個身,只打到他的肩膀處。 這次傷亡慘重,在場的氛圍一時十分寂靜。 —————————————————————————————— “你說祁辰景中了槍傷,還差點打到心臟,現(xiàn)在正在搶救?” 祁析遲腦袋一懵,但很快冷靜下來,她準備抽出自己被祁斯瑱攥的死死的手,剛要打電話給身邊的管家讓他備好私人飛機準備出發(fā),卻被祁斯瑱一把拉過,在她晃神期間把她圈到自己的懷里,自己大腿壓了過去,委委屈屈的說道:“不可以,說好要陪我的?!?/br> (大肥更,之前卡我很久的也算是這個“jiejie要死 怎么拯救jiejie”轉折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