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凱歌悲歌
46、凱歌悲歌
君莫問渾身都痛,腳步稍一挪動,大腿連著腿根直到深處都傳來難以忍耐的劇痛,大股大股的精水順著那個無法啟齒的的地方?jīng)坝苛鞒?,澎湃的溫泉般淌過整個下體。他極力收縮,想將那些骯臟的東西留在體內(nèi),以免讓代表嘉云關(guān)統(tǒng)帥的輕甲內(nèi)襯暈開深色水漬,但被過度使用的后xue卻已經(jīng)無力閉合,紅腫的xuerou只是在被精水淌過時無助地輕顫。 “覃將軍,你沒事吧?”扶著君莫問做出關(guān)切口吻的拓跋磊,虛搭在腹部的手狠狠下壓。 “唔!”君莫問受痛悶哼一聲,明顯感覺流下腿根的粘液更為溫?zé)釠坝俊:顾卵鄄€,淚珠般掛在睫毛,模糊了看向?qū)γ嬷型翆⑹康囊暰€。 三里外就站著中土的人馬,秣馬厲兵,押運和談的錢糧而來。隊伍整齊,君莫問知道覃襄必然就在其中,只是顧忌著他和隨從的性命,沒有豎覃字帥旗。于是那隱忍不發(fā)的安靜肅穆,就顯出幾分?jǐn)≤娖鄾觥?/br> 當(dāng)君莫問被拓跋磊推到陣前的時候,他聽見四周傳來時不時灰鶴兵卒嗤笑,那笑聲滿是奚落和下流。他知道他們在笑什么,那些嬉笑和注視讓他想起,自己這幾日就是在這些令人如坐針氈的嗤笑和目光中,仰頭嘬著男人的孽根,撅臀含著男人的陽具,被高速的抽插碾磨后灌了滿嘴滿xue的腥精。 整軍的前一秒他才被從黏膩腥膻的棉被上抓起來,拓跋磊甚至不讓他清理軍漢倉促之下暴射在他屁股上的陽精,便命人給他直接套上中衣輕甲。他渾身無力,僅僅是站著也覺得腿根發(fā)抖膝蓋發(fā)軟,任由拓跋磊專門從紅帳叫來的女奴細細給他凈面琯發(fā),甚至修了眉形潤過無色的口脂。 當(dāng)他從女奴眼中看見對于皮相的傾慕,只覺得自己是個內(nèi)里一包稻草的繡花枕頭。用漂亮的表象來遮掩內(nèi)里骯臟,用布料輕甲來掩飾他被敵軍輪番jian辱后滿是齒印掐痕淤青精斑的yin蕩身體。 此刻,中土的將士就在三里開外,他穿著代表嘉云關(guān)主帥的輕甲,容發(fā)整齊。卻抖著腿,從被充分開拓耕耘過的地方淅淅瀝瀝地流精。股溝腿縫間黏糊溫?zé)岬木?,不僅來自將他當(dāng)做軍妓嫖宿的軍漢,還來自將他當(dāng)做母狗暴cao的獒犬,骯臟地掩在深色的綢褲里,只展露給世人玉面將軍般的英武俊秀。 何其污穢?何其下賤!何等可悲?又何等可笑! 拓跋磊的手壓上君莫問被輕甲下擺遮住的屁股,那里的綢褲觸手微微發(fā)潮,這讓拓跋磊的聲音更是充滿了戲謔輕諷:“覃將軍的褲子怎的濕了,莫不是憋不住尿了褲子?” 蒲猛等另外五名隨從就押在旁邊,跟貌似頗受禮遇的君莫問不同,他們衣著狼狽,發(fā)有枯草,依舊被反綁著手臂塞住了嘴巴。拓跋磊的動作和聲音都不隱蔽,蒲猛見了,大瞪著眼珠竭力掙扎:“唔,唔!” 蒲猛餓了幾日,連水也沒得喝,干裂的嘴唇,一掙便迸裂血口,鮮血長流。君莫問不忍對上他滿是憤怒痛惜的眼神,撇開頭去,聲音嘶啞低喝拓跋磊:“你……閉嘴?!?/br> 蒲猛的悲慟和君莫問的羞怒取悅了拓跋磊,他不僅沒有住手,反而更加放肆了:“嘉云關(guān)的人來接他們的主帥,他們一定想不到他們心中忠義正直寧折不彎的統(tǒng)帥,已經(jīng)是不知道被多少人多少狗干過,滿腦子只想著陽具,與娼妓母狗無異的賤貨?!?/br> 蒲猛越發(fā)用力掙扎,旁邊的灰鶴士兵不耐,一拳頭砸在他肚皮上。還不解氣,又在蜷倒在地上的蒲猛肚皮上補了一腳,一口濃痰唾在他頭發(fā)上。 君莫問氣得渾身打顫,面色發(fā)白,唇色卻越發(fā)妖異的紅:“住手!” 拓跋磊眼中愈發(fā)異彩連連:“真想讓就在這里剝了覃將軍一身輕甲衣衫,讓中土的將士好好看看,這取悅敵軍的下流身體,生就如何一副細皮嫩rou的好皮囊。” 君莫問咬著牙,喑啞的聲音從牙關(guān)里擠出來,越發(fā)低啞細微:“你真的想讓他們看嗎?” 拓跋磊一愣。 “王子,中土的使臣來了?!绷詈蠊笆?。 拓跋磊抬頭,果見軍隊留在三里開外,一行十?dāng)?shù)人的中土使臣已經(jīng)到了近前,打頭的正是先前見過的第二次來和談的使臣,一名戴學(xué)士帽穿儒生袍不茍言笑的文官。 那文官已是頭發(fā)花白,年邁卻精神矍鑠。十步外站定,對著拓跋磊拱手見禮,這一揖肩平身正,顯然是中土文臣拜見他國皇室的可堪典范的標(biāo)準(zhǔn)禮儀:“中土使臣裴玨青,見過七王子磊殿下?!?/br> 拓跋磊一掃方才的陰狠詭秘,露出符合麥色悍美面孔野性而豁達的笑容:“裴老大人免禮?!?/br> 裴玨青直起身,并不因拓跋磊狀似禮賢下士而絲毫動容,依舊是公事公辦的不茍言笑:“裴某的來意殿下想必十分清楚,還請殿下請出覃將軍,見了人,裴某立刻讓人押送錢糧過來?!?/br> 拓跋磊推了一把站在身側(cè)的君莫問,面上越發(fā)親切溫和:“我與覃將軍雖然在沙場是敵人,但我一向傾慕覃將軍武藝超群忠義正直,這幾日雖然留覃將軍在營中,卻一直不敢怠慢。裴老大人請看,覃將軍是不是比在嘉云關(guān)……” “他是誰?”看見被拓跋磊推出來的穿著主帥輕甲的青年,裴玨青終于變了臉色,他皺眉了。 拓跋磊的臉色也變了,他心中瞬息萬變,顯然在面前的青年不是覃襄和裴玨青老眼昏花里認(rèn)不得覃襄之間,他更愿意相信后者,于是勉強保持著親切溫和的微笑:“這是覃將軍,難道覃將軍在灰鶴軍中吃住得好,太過容光煥發(fā),裴老先生認(rèn)不出來了?” 裴玨青一拂袖子:“胡說!這根本不是覃襄,你從哪里找來的人便想冒充嘉云關(guān)統(tǒng)帥?王子與我早就談好了條件,我攜錢糧誠意而來,王子也莫?;?,快快將覃將軍請出來。” 裴玨青斬釘截鐵,拓跋磊的面色是真的難看了,眼下無論青年真的不是覃襄還是裴玨青有意指認(rèn)覃襄不是覃襄,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都意味著一萬兩銀子、十萬擔(dān)糧食和中土在灰鶴內(nèi)亂時不主動進犯的承諾沒那么容易拿到手了。 拓跋磊的眼神變得陰晴不定,在君莫問和裴玨青之間來回徘徊。怎么辦?殺人掠貨,語言威脅,亦或暫時拖延,一瞬間,拓跋磊腦中千回百轉(zhuǎn),而面色和眼神在那千回百轉(zhuǎn)里越發(fā)陰沉下來。 君莫問突然抓住了拓跋磊的佩劍,拓跋磊今日接見使臣,做王室打扮,那佩劍不過是裝飾,并不見如何鋒利,鑲玉嵌寶,倒是十分華麗。君莫問就站在拓跋磊身側(cè),趁他垂眉沉吟的瞬間,拔劍而出。 令狐左一下子橫身,嚴(yán)嚴(yán)實實擋在拓跋磊身前,手按住了佩刀:“你做什么?” 拓跋磊站著沒動,保持著他醉心的中土文化中時常提到的泰山林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從容,在他眼里,中土武將已然是滿目瘡痍的土雞瓦狗,不值得當(dāng)作勢均力敵的敵手般嚴(yán)陣以待:“覃將軍可是喜歡我的佩刀?你說了,我裝盒鑲珠拱手奉上便是,何須將軍動手?!?/br> 裴玨青見拓跋磊硬要將君莫問叫做覃襄,面上頓時顯出怒色:“此人分明不是覃將軍,你們休要再做戲胡謅,我還沒有老眼昏花。今日你們?nèi)羰墙徊怀鲴麑④妬?,這議和之事便作罷!” 裴玨青倒是正氣凜然,他身后隨行的卻并不全都視死如歸,聞言頓時有幾個面如菜色瑟瑟發(fā)抖。 看了眼嚴(yán)正以待的令狐左,又看了眼無動于衷的拓跋磊,再看了眼怒發(fā)沖冠的裴玨青,最后,君莫問將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佩刀上。刺殺拓跋磊?一戳一個血窟窿?這樣的想法固然解氣,但他如今的身手,不過是上趕著給拓跋磊送再向中土獅子大開口的籌碼。各何況,這灰鶴軍中享用他的人數(shù)不知凡幾,他一人一劍能殺得過來幾個? 君莫問后退兩步,嘴角微彎,笑容逐漸不可抑制,攀爬滿面:“哈哈哈哈——” 君莫問一邊笑,一邊脫衣裳。束帶一拉,褪了甲胄,系帶一解,脫了衣衫,中褲鞋襪,俱都丟在地上。 “你做什么?!快住手!”拓跋磊面色大變,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令狐左。如果被看見,中土眾將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一軍統(tǒng)帥在敵營里到底過得是什么日子,哀兵必勝,他可不想在此時再打一場硬仗。 君莫問揚劍一挑,逼退拓跋磊。于是最后一件中衣落地,冬季的冷風(fēng)拂過,對壘中劍拔弩張的兩軍都看見那袒露身體的青年,與生俱來般坦蕩赤條。 看啊!看他滿是啃咬血痕的乳??窗?!看他滿是掐捏青紫的腰??窗?!看他滿是淤青紅腫的臀??窗?!看他滿是腥精葷湯的腿!看啊,不是要看嗎?他這掩在將帥輕甲下,看似英武不凡器宇軒昂,實則污穢骯臟齷蹉下流自己都覺得作嘔的身體。 “哈哈哈哈——”被冷風(fēng)吹散的笑聲,越發(fā)悲愴凄涼。 劃——利刃割裂胸膛,劃——銳兵撕裂腰身,劃劃——還有臀瓣,還有四肢。對壘的兩軍如同中了定身法一般,就那般眼睜睜看著,赤身裸體形似癲狂的青年,一邊笑一邊自殘。每一個轉(zhuǎn)腕都有熱血潑在地上,原來無論是灰鶴還是中土,鮮血的顏色都是一樣的,那樣紅,那樣刺目。 頃刻之間,那濃眉烏發(fā)的青年已是一個血人。鮮血掩去一身污濁,越發(fā)襯得容貌白皙俊秀得不可思議。 最后,他握著利刃抵住了胸膛,那本來白皙纖長的手指亦滿是鮮血淋漓的刀口:“裴大人說得對,我不是覃襄。真正的覃將軍和談時識破灰鶴jian計,早已破敵逃去。我不過是一個受七王子之命假扮覃將軍,欺騙大人,謀奪中土錢糧的娼妓!” “我為錢財所惑,假扮覃將軍欺瞞大人,而今被大人識破,羞愧難當(dāng),這就引刀自刎,了此殘生!” 裴玨青怔怔地看著那渾身都浸在血里的青年,他心存正義,以年邁之身前來議和,先前對拓跋磊據(jù)理力爭,也是存了必死之心。但他到底是個文臣,何嘗見過這般鮮血淋漓血rou模糊的慘相,只覺得瞠目結(jié)舌頭皮發(fā)麻,囁嚅半晌方吶吶道:“你雖為娼,但能自省己身,肯以死雪名,也算節(jié)烈。” “唔,唔,唔!”蒲猛在拼命的掙扎,他雙目猩紅,雙頰亦通紅,瘋了一般想要掙脫士兵的鉗制。 拓跋磊亦想過來搶刀,如果眼前的青年就這樣死了,死無對證,他便被坐實了詐作議和伏擊使臣,矯娼偽將騙取錢糧的黑鍋。 君莫問卻更快,手指一送,利刃直直插入胸膛,guntang的血洶涌噴薄而出。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向中土將士的方向大喊:“我假扮覃將軍,怯懦畏死,而今以殘命為將軍正名,還請將軍寬宏莫怪!” 藏在軍將中的覃襄聽出了君莫問那話背后的含義,全副武裝只從偷窺中露出的一雙清俊不失凌厲的黑眸頓時一紅——我死了,所以覃襄,無需再顧忌我的性命。 拓跋磊沖過去,只來得及眼看著君莫問軟倒在地上,胸膛涌出大片的紅,捂也捂不住。 咚——咚——咚—— 中土陣營突然響了戰(zhàn)鼓,鼓槌砸著鼓皮的鈍響一聲催著催一聲,本來因君莫問之死有些sao亂的中土陣營又安穩(wěn)下來,冷靜,肅穆,陣中終于起了帥旗,鑲繡著覃字的帥旗迎風(fēng)恣意飛揚。 看著那迎風(fēng)飄搖的旗招,灰鶴將士終于相信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青年真的不是嘉云關(guān)主帥覃襄。 他到底是誰? 這是幾乎所有灰鶴將士腦海里閃過的念頭。絕不可能如他所說,只是一個卑微的娼妓! “中土挾怒含哀而發(fā),氣勢如虹,銳不可當(dāng),王子請退?!绷詈螽?dāng)機立斷。 拓跋磊恨恨咬牙這一戰(zhàn),拼,拼不得,正如令狐左而言,中土挾怒含哀而發(fā),氣勢如虹,銳不可當(dāng),不可輕抑其鋒。若他真的要當(dāng),拼得殘兵,還拿什么跟朝中其他兄弟爭奪王位?退,卻也退不得,這一退,沒能帶回絲毫錢糧,還損兵折將,馬上便是難捱的冬季,其他兄弟必然以此攻伐,阻礙他登上王位。 拓跋磊怎么也沒有想到,眼看著就是名利雙收的大好局勢,怎么忽而就急轉(zhuǎn)直下了?他狠狠地盯著躺在地上,胸口插了一把鋼刀,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的青年,這害得自己進退維谷岌岌可危的禍害。 他,到底是誰?! “屬下掩護,王子請退?!绷詈蠊笆衷僬?。 秣馬厲兵的中土將士已然列陣駕馬而來,馬蹄踏得地面震動,噠噠猶如奔雷。 當(dāng)前的一名武將,銀色輕甲,盔翎紅纓,只露出一雙冷峻而不失英武的眼睛,挾怒而來,身后虎狼之師,不是嘉云關(guān)前頻頻遏制灰鶴鐵蹄的玉面將軍覃襄又能是何人? 拓跋磊終于拂袖,在中土將士沖過三里間隔之前,駕馬揚長而去。 后來史書是這樣記載這一段趣聞的,是的,趣聞——時年,灰鶴七王子磊偽稱議和,欲伏擊覃家襄帥于議和帳中,襄識破,詐死。磊命一娼喬裝襄帥,欺中土錢糧。交糧時,襄帥驟起戰(zhàn)鼓,樹帥旗,率兵直擊。娼羞,自刎?;寅Q大亂,偏將左卒,磊倉皇敗走。自此,嘉云關(guān)覃家襄帥之威名遠播,震懾四方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