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不同
和Hoody順利交換聯系方式之后,安貞心情明媚地跑回舞池后方的長桌坐著。 其實她也感覺到了自己似乎對Hoody過分熱情,可是她就是無法擺脫那種想要親近對方的沖動。 于她而言,這個世界的男人和女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角色。 女人,是與游戲無關的人。 她沒有必須和她們交好的任務,她去親近她們,也只是因為她想去親近她們,與系統(tǒng)的意志無關。 這種自主的感覺讓她放松,仿佛從系統(tǒng)的束縛中獲得了短暫的解脫和自由。 但是男人,特別是好看的,適齡的男人,都可能會是系統(tǒng)給她設定的攻略目標。 對待攻略目標,她就必須不擇手段地去獲取他們的愛意值,這給了她一種寢食難安的壓力。 她不認為自己是什么萬人迷,或者什么絕色尤物,勾勾手指就可以讓男人為自己神魂顛倒,赴湯蹈火。 她很清楚地知道,即便系統(tǒng)給了自己一張出色的臉,隱藏在這副完美軀體內的靈魂,仍然是那個有點軟弱,有點消極,沒有什么戀愛經驗,害怕付出真心卻被人辜負的自己。 她也可以猜到,在這樣一個如此真實的世界里,要獲得一位優(yōu)秀男性的百分百愛意是如何艱難的事情,更遑論是幾位。 她甚至可以想象,如果用她自己原來那張臉來進行攻略的話,可能終此一生,她也無法完成系統(tǒng)的任務。 現在出眾的外表,是自己攻略過程中最大的助力。 然而,好看的皮囊下面不能是一個無趣的靈魂。 男人不僅會希望女人有漂亮的外表,同時也會希望女人有美好的性格。她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性格,但肯定不會是自己原來的性格。 所以面對男人時,她必須做好偽裝,嚴正以待。 戀愛經驗為零,但是自認對兩性關系了解深刻的安貞坐在高腳椅上胡思亂想著。 根本不知道自己今晚手托鼻涕,超級出糗的一面,已經完完整整地暴露在攻略目標面前。 人生這出戲劇啊,總是過于真實 再次打發(fā)走一個相貌普通的搭訕男之后,安貞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由于對游戲系統(tǒng)的規(guī)則還處于一個摸索的階段,她其實并不很清楚應該如何偶遇攻略目標,不過她敢肯定他不可能是一個外表平凡的家伙。 人物必須美型,是戀愛游戲不可撼動的鐵血法則。 回想起自己以前在手機上玩游戲的時候,玩家通常并不需要主動推進劇情,只需要cao縱角色來到指定地點,或是完成指定任務,就能順利觸發(fā)【偶遇】的場景,但是也不知道現在這個設定會不會改變。 因而她每晚都是進場之后泡在舞池里跟著音樂放肆嗨,嗨完之后太累了就坐著發(fā)呆或者瀏覽手機里的娛樂新聞。 一直呆到第二天早上6點Hunter閉店了,才趕回到住處睡覺。 一覺睡到下午,洗漱好之后簡單地吃個飯,就又趕去便利店工作。 可能也是這樣晝夜顛倒又透支身體的作息對她產生了一些不良影響,今晚排隊的時候才會突然崩潰大哭。 安貞雙手托腮,給自己之前爆發(fā)的神經質找借口。 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打開一看,原來是Hoody在kakao上給她發(fā)了一條訊息。 大意是剛才表演的時候,隊友們也注意到了她的熱情應援。知道她原來是Hoody的朋友之后,特別感謝,希望也能跟她認識。 最后Hoody還在短訊里說,她對安貞感到很抱歉,沒有事先和安貞溝通就和隊友透露了兩個人是朋友的訊息,如果安貞不方便去見面的話,她會替她和隊友解釋。 能認識Hoody的隊友,安貞簡直求之不得,而且這樣干坐著也很無聊,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她馬上站起來屁顛屁顛地奔向二樓,Amourette演出結束之后,夜店的主管人員在二樓給她們幾個人安排了VIP雅座。 ×××××××××××××××××××××××××××××××× 另一邊,鄭基石還在心情憋悶地繼續(xù)灌酒。 在做出分手這個決定的那一刻,他心里除了隱約的難過,更多的是石頭終于落地的釋然。 他以為自己的心情會伴隨著這股釋然越來越輕松,所以來夜店的路上還專門給朋友打了電話,約他們碰面一起喝酒。 自從跟Lady Jane交往以來,他晚上也很少再在外頭瘋玩,朋友知道他的情況,在夜店里聚會的時候也很少約上他。 就連今年2月份J-tong在釜山的酒吧開業(yè)的時候,也沒有通知他。 鄭基石埋頭捂住了自己的臉,想遮住那雙通紅的眼。 明明應該開心的不是嗎?之前因為戀愛不得不跟朋友疏遠的時候是多么抱歉啊,單身之后就可以自由地跟朋友聚會了。 不用擔心去夜店玩會讓某人生氣。 也不用再拒絕那些前仆后繼往自己身邊貼的辣妹。 Fuck! 全智慧這個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為了她拒絕過多少漂亮女人? 鄭基石很努力地想不讓自己眼眶里的液體流出,但還是有什么東西濕潤了他的掌心。 DJ Pumkin不動聲色地把桌子上的濕紙巾朝鄭基石的方向推了推。 跟他的細膩不同,J-tong更粗暴一些,他相信忘記一段戀情的最好方法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難道rapper還會缺女朋友? 他伸手摟住了鄭基石的肩膀,故意大聲地調侃道: “不是在電話里說今天晚上要認識很多漂亮女人嗎?我還等著見識弘大總統(tǒng)的魅力呢?!?/br> 鄭基石不想在別人面前表現得太狼狽,也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裝出往常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嫌棄地說: “呀!這是我的錯嗎?這里哪里有值得我出手的漂亮女人?” Jtong看他不再消沉,心里也很高興,有心再跟他拌拌嘴。 目光逡巡四周,突然看到正從樓梯口方向上的安貞。 不禁重重地拍了下鄭基石的后背,指著她說: “這不就是漂亮女人嗎?!” 鄭基石聽見他的話,漫不經心地抬眼一看。 怎么又是這個鼻涕精?! 他拂開Jtong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臉上掛著邪氣的壞笑: “這個看起來也太嫩了。明明是個偷偷混進來的未成年,哪算什么女人,我有這么饑不擇食嗎?” 幾個人笑鬧著,氣氛漸漸好起來。 ××××××××××××××××××××××××××××××× 安貞沒來過二樓,上樓之后也在環(huán)顧四周,想找到Hoody她們的桌次。 就看到了旁邊的卡座上有人用手指著自己,嘴巴里好像還說著什么。 她定睛一看,那邊竟然坐著那個奇怪的夾克男! 連忙把眼神移開,一邊繼續(xù)尋找Hoody幾人,一邊在心里給自己催眠。 不能看他。不能看他。 只要一看到這件夾克,她就想到自己的鼻涕,簡直是不堪回首的過往啊。 快忘記。快忘記。 剛好發(fā)現了正向自己招手的Hoody,眼睛一亮,馬上揚起笑意朝她們走去。 Amourette的其他三個人都是20代,性格脾氣雖然各不相同,但是在安貞的火力全開的贊美和撒嬌攻勢下也飛速淪陷了,女人的友情總是這么熱烈,眾人很快打成一片。 剛剛在臺上唱rap的KittiB身材火爆,性格熱情爽朗,很有種大姐頭的風范。 她伸手捏了捏安貞的臉蛋,滑滑嫩嫩的手感讓她舍不得松開:“我們安貞有男朋友了嗎?” 安?乖寶寶?貞一臉純良地搖了搖頭。 KittiB有點驚訝:“長這么漂亮,難道沒人追嗎?” “有人追,但是我都不喜歡?!?/br> “啊,這才對嘛。這么可愛,可不能讓男人輕易得手。” 坐在一旁的Hoody含笑看她們互動,不發(fā)一言。 本來低著頭玩手機的Nieah忽然開口:“好像SimonD他們也在這兒,我們要去打聲招呼嗎?” “SimonD?” 安貞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一時又記不起來是誰。 鄭基石最近一年的電視放送都很少,2013年迄今為止只在1月份的時候播出了一期他參與的。 再加上安貞每天要看的綜藝和新聞很多,對他的印象自然不深,所以排隊的時候也完全沒認出來。 KittiB聽到是SimonD之后皺了皺眉。 韓國的rapper圈子其實很小,譬如她剛剛分手的前男友ZionT就和SimonD認識,11年的時候,這兩個人還合作過一首。 她暫時不想再見到跟ZionT有關的任何人或事,搖了搖頭,說:“你們去吧,我和安貞留在這兒。” 不是全隊一起去的話,也挺尷尬的,但是隊友們也馬上想到了KittiB不想去的緣由,體諒了她的心情。 商量之后決定索性就當不知道他們也在這兒,大家都不去了。 更何況他們這樣的大勢rapper來夜店的話,身邊應該都會圍著很多獻殷勤的女人吧,她們過去也可能造成誤會。 而一邊的安貞正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表情懵懵地發(fā)呆。 她剛剛打開Naver搜索了SimonD,結果發(fā)現這些圖片里的人咋長得跟那個夾克男那么像? 那個害自己流鼻涕的夾克男,就是SimonD? 長得還行,而且還是明星。 難道他就是自己的攻略目標? 那系統(tǒng)為什么沒有提示??? ××××××××××××××××××××××××××××× 釜山男人,韓國的東北爺們。 3D這是屬于剛分手的時候沒回神,現在回神了就開始心痛了。 安貞這是屬于剛見面的時候沒認出來,現在認出來了之后很難受。 她的難受程度≈“難受啊馬飛” 游戲開局失利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