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端倪
華離摸著下巴道:“那要不要再斗一回?上次是誰大言不慚地說切磋,會把我打得落花流水?結(jié)果倒是自己被打得哭爹喊娘了?!?/br> 華良聽她提起三個月前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找她挑戰(zhàn),結(jié)果幾戰(zhàn)幾敗,最后還摔了個狗吃屎的事,臉立刻紅了半邊。 這簡直是一生的恥辱,想他堂堂七尺男兒,竟敗在女子手上,以后怎么見人! 他灰溜溜地往前走,嘴里嘟噥道:“總有一天我會雪恥的?!?/br> 范遷又耐心地教導(dǎo)許久,華離便開始獨(dú)自琢磨練習(xí)起來。 慢慢和馬兒磨合,跑著跑著,倒真領(lǐng)悟要領(lǐng),學(xué)會了如何駕馭。 她喜不自勝,在馬場里連著跑了好久。 華延溜幾圈回來,和她一同把馬送回馬廄。 看她玩得不亦樂乎,他道:“阿離,我瞧這馬和你挺配,不然我去和先生要來送給你,怎么樣?” 華離撇撇嘴:“二哥,我又不會養(yǎng)馬,要來有什么用?” 華延笑說:“沒事,我?guī)湍沭B(yǎng)著,你想騎的時候直接到我那邊騎走就行了?!?/br> “算了吧,就讓它待在這里,我哪天想看它會過來?!?/br> “也好……它還沒名字,你取一個吧。” 華離想想,看著矯健的馬彎起唇:“就叫貪狼吧。” “貪狼……這名字威武,好!”華延拍手贊同。 那時將近日暮,夕陽穿透云層。 華離一身織錦華衣,籠罩在燦爛的霞光中,連身旁的華延也看得怔怔的。 她想起來什么似的,轉(zhuǎn)頭問:“對了,大哥是不是明天回來???” “大哥來信說路上有事耽擱了,可能要晚些,”華延頓了頓,“阿離,你真的要跟應(yīng)蕭然在一起?你知不知道皇上因?yàn)檫@件事很生氣,你這樣一意孤行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 華離打斷:“二哥,無論結(jié)果怎樣,我都會承擔(dān)。要是他因此受罰,我也陪著他?!?/br> 他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你這樣做置父王于何種境地?這樁婚事關(guān)系的不止是個人,還牽扯著朝廷里的勢力?!?/br> 他眼底微暗,握住她的肩膀道:“你還小,不明白這些,但二哥想告訴你的是,應(yīng)蕭然不能讓你幸福,你嫁給他,遲早要后悔!” 他的聲音很大,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她被握痛,皺眉拉開他的手:“二哥,疼!” 華延意識到用力過了些,連忙松手退后一步,平復(fù)氣息。 他猶豫須臾,摸摸她的頭接著說:“阿離,二哥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只是擔(dān)心你吃虧以后過得不幸福,你乖乖待在王府好不好?有我……和大哥,四弟陪你,你不會悶的?!?/br> 他這話說得有點(diǎn)莫名其妙,她此時不嫁,日后總歸是要嫁人的,又不能一輩子跟他們待著。 華離咂咂嘴:“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可我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清楚是非對錯,你就別cao心了?!?/br> 華延重新掛上笑容,輕聲道:“明明還是個小丫頭片子?!?/br> 華離齜牙向他假笑一下,轉(zhuǎn)身跑了。 不知道小舅舅現(xiàn)在怎么樣,有沒有被皇帝懲罰? 雖然騎馬讓她心情放松了不少,但心里還是不停打鼓,牽腸掛肚,再美的景色也無心欣賞。 華延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收斂表情跟上去。 天色是多久黑的,應(yīng)蕭然便在書房外站了多久。 皇帝派人召見,從早上到現(xiàn)在,卻既沒有把他叫進(jìn)去,也沒有從里面出來。 算是故意將他晾在這里。 直至月上梢頭了,終于有個小太監(jiān)打開門,朝臺階下喊:“應(yīng)大人,進(jìn)來吧!” 應(yīng)蕭然抬腳才感覺到整個身體又僵又麻,幾乎失去知覺。他微微皺了下眉,緩步上前。 皇帝坐在懸掛的垂簾后,扶著額頭道:“知道為什么罰你?” 應(yīng)蕭然垂眸:“臣知道?!?/br> 皇帝眼里閃過一絲不悅:“如果你不能拿出說服朕的理由,朕無法平息梅尚書的怨怒,更難堵悠悠眾口。你如此一個磊落之人,別敗壞了自己的清譽(yù)?!?/br> 應(yīng)蕭然默了片刻,薄唇輕啟平靜道:“臣另有心儀之人?!?/br> 皇帝一愣,沉聲問:“朕從未聽你提起,況且,既有心儀之人,為什么直到婚禮當(dāng)天才反悔?” 應(yīng)蕭然抬眼,看著簾子后的人,眼神淡漠:“是臣對不起梅小姐?!?/br> 聽他似乎不愿過多解釋,皇帝怒意更甚:“你……” 話音未落,門外忽然傳來小太監(jiān)的稟告:“陛下,南陽郡主求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