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憾事

    阿玉并不覺得青年虧待了他什么。

    來東山的這些日子里她養(yǎng)了身好皮rou，與奴仆們吃同樣餐食，偶爾還能吃到河蝦雞腿，菜油味特別香。

    只是這些日飯菜漸漸少了，忻既白也成日出門練劍，阿玉含玉的時(shí)間越來越久。

    落日西沉，夜霜越過窗棱吹在她裸露的肩頭。

    身上的錦被一點(diǎn)也不暖和，阿玉眼前似乎蒙了一層淡淡的白。不知是霜還是霧。

    她身下被玉佩磨得極疼，那股疼痛刺著xue內(nèi)的軟rou，胸口腿心又被忻既白揉搓撫慰過，應(yīng)當(dāng)熱的流水?？商弁唇肫ou，漫透骨髓，冰涼寒意如雪般將她埋沒。

    窗外，青年的劍聲不停，竹葉片片落下，竹林傾頹，劍音逐漸無序。

    “阿玉?！?/br>
    有人啞著聲喚她。阿玉勉強(qiáng)睜開眼，只覺臉上溫?zé)?，?xì)細(xì)感受才發(fā)覺是忻既白指尖沾了血。

    天光大亮，已然誤了活計(jì)。阿玉想叫，可一點(diǎn)兒力氣也沒有。

    他拿出她xue內(nèi)的玉佩，替她掖上軟被道：“阿玉可是累了？這些天苦了你了?！?/br>
    阿玉勉強(qiáng)眨眨眼，努力沖他笑了下。

    忻既白清雋的臉上終于散去些許憂愁，露出淺淺的笑意。

    他摸了摸她的發(fā)頂，同那時(shí)撫摸六小姐一樣溫柔親近。末了，他收回手替她捋好亂發(fā)問：“阿玉可有什么憾事？”

    阿玉不甚理解，但聽忻既白的語氣似乎很難過。

    忻既白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頰往下?lián)?，揉過她無辜的眉眼，碰了碰鼻子，還有過于蒼白的嘴唇。

    最終他鉆進(jìn)被子，在乳尖搔刮，眼神晦暗地往她腿心處挪。

    那里還有含玉時(shí)流下的水液，粘膩濡濕，xuerou綿軟，似乎能由他為所欲為。

    “就是想做卻沒能做的事?！毙眉劝椎吐曊f：“阿玉有么？”

    xue兒有些空虛，在xue口不停輕碰時(shí)癢意勾人，可阿玉木訥地不知如何回應(yīng)。

    遺憾么，或許有吧。例如來東山見到的光景，例如仙人似的青年，寶貝似的六小姐。都讓她羨慕的挪不開眼。

    可她只是個(gè)白水河邊的小乞丐，少一口吃食就要餓死的玩意。

    做過最美的夢就是撿到一只香噴噴的鹵雞腿，還沒有被搶走，自己能躲到角落里吃干凈，還舔舔骨頭。

    阿玉搖了搖頭，輕輕笑著。

    忻既白看她的確無所顧慮，眉目落寞地扭過頭。

    他拿來一身衣裳給她穿，“聽說你與那奴仆交情不錯(cuò)，去側(cè)廳看一眼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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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側(cè)廳離少主的院子很遠(yuǎn)。

    忻既白的院落清凈，去側(cè)廳要走過一條長長的石板路。阿玉獨(dú)自路過練武場時(shí)，里頭一個(gè)人都沒有。

    東山也是靜悄悄的。

    到側(cè)廳時(shí)，已經(jīng)走過一撥人了。

    阿玉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很想吐，可這些天她都沒吃多少東西，只能捂住嗓子。

    “別哭了?！庇腥艘詾榘⒂裨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很快我們也會(huì)躺那兒了。也不知少主何時(shí)破關(guān)，不知靈泉狀況如何……”

    阿玉走過去看，果然有人躺著。

    斷手?jǐn)嗄_七零八落地?cái)[在沾了血污的白布上，有兩名弟子正在試圖拼湊，一名弟子將尸體身上的法器和斷劍收回。

    黃花在角落那一堆，腦袋歪歪的，身子被啃去兩條腿。

    阿玉早就知道黃花會(huì)死，可哪想她死時(shí)連見都沒有。手里空空如也，只有草木碎屑，還有不知何處抓撓的爛rou。

    廳外忽然傳來啜泣聲，阿玉忍住淚，轉(zhuǎn)頭看見六小姐正掩帕哭泣。

    “六小姐?！卑⒂裼浀盟荒芸蓿f話快了都會(huì)咳嗽。像走過去安慰什么，卻被身邊那位高大男子一把推開。

    “哪來的奴仆不識(shí)禮數(shù)？”

    男子怒意極盛，動(dòng)作極輕柔地將六小姐護(hù)好：“小六，莫哭了?！?/br>
    “爹爹，那是白哥哥房里的人?！绷〗愎恢棺×丝?，急得更厲害了：“你可別傷了她呀！白哥哥喚她阿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