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惘然（劇情）

    秦羅是被暑氣蒸騰醒的。

    她閉著眼，在床頭到處亂夠空調遙控器，沒有收獲。費了好大力氣支了一線眼睛，才發(fā)現(xiàn)遙控器在不遠處的桌上。著實是太熱了，她又動員了自己好久，下床拿遙控器，順便關上了陽臺門。

    完成這些，困意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她拔了手機充電線——充電大概是陸克山的杰作，她昨夜回來倒頭就睡下了——她躺回床上，一目十行地刷昨晚至今的朋友圈。

    沒什么大事。世界和平，歲月靜好，她有點無聊。

    等等，好像有人分手了，她后知后覺往回滑，興致勃勃地意圖查看到底是誰家房子塌了。她朋友圈的這批人，大半都邁入了或談婚論嫁或被迫相親的人生階段，分手快成了件稀罕事。

    半小時前，“七年長跑，感謝相伴。一別兩寬，各生歡喜?！?/br>
    配圖是插花、桌布和餐盤，細碎光影，典型的ins濾鏡，不知所云。

    評論頗成規(guī)模，一排一排的抱抱，正主在底下統(tǒng)一回復，“謝謝大家安慰，是和平分手”。又在隊形間穿插著回復了一個人，“不是我”，可惜秦羅沒看到那個人發(fā)了什么。

    陌生的頭像和昵稱。點進去看聊天記錄：只有好多年前加好友的記錄。再看朋友圈，半年可見，精致的日常生活：插花、健身、畫畫……逐漸和學姐重合了起來。大概是新?lián)Q了頭像和昵稱。

    仔細再看朋友圈，原本的那些甜蜜的日常、親昵的陳先生，通通都不見了。

    學長分手了。

    兔死狐悲的傷感一點一點地滲上來。都七年了，一直這么甜，還不是說分就分，狗男人。

    沒想到學長真的這么渣。她飛機上還問他婚期，簡直是往槍口上撞。

    可，回想起剛剛過去的旅途：紀要、玫瑰、她假裝沒看到的莫名隆起、蓋得過于細致嚴實的飛機毯……再結合他們突兀的分手，秦羅有了不太好的猜想。

    空調還在嗡嗡啟動著，關了房門一時只是更加炎熱。她卻如墜冰窖。

    她不知何時打開了和陳覺的對話框，聊天還停留在昨天中午：他問她要不要吃黃?；疱?。點開他的朋友圈，封面也換了，好像是微信官方提供的風景圖。

    她實在是不敢向他去確認。確認了，又如何。

    她都忘了，其實一度是肖想過他的。

    她是溺水的人，他就是破浪的帆，生生把她從快畢業(yè)時失學失業(yè)失戀的泥沼中拉了出來，解救她，擺渡她，再指引她。

    那時他們?nèi)缭颇嘀畡e，那時意識到這么優(yōu)秀的學姐是他的女友，心思壓了下去，慢慢也就淡了。

    她是個膽小鬼，那時不知如何和他相處，因而對他格外客氣格外諂媚——格外當外人。沒想居然成了他們之間的固定交流模式。

    后來齊執(zhí)和她恢復了頻繁聯(lián)絡。再后來，陸克山也出現(xiàn)了。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過去了的，就都過去了。

    陸克山?jīng)]太清醒，像嘴里含了水一般口齒不清問她幾點了，一邊大手從她睡裙下沿摸了進去徑直貼到她胸上，輕輕重重抓捏。

    秦羅不耐煩地挪開他的手臂，隨便報了下時間就匆忙下床去洗漱。

    回來時行李箱大敞著，陸克山正蹲在地上幫她收行李。

    本來也無所謂的，她對陸克山的模范早已習以為常，正要繞過他回床上繼續(xù)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步伐一滯，急急轉身：“我來吧我來吧，你快去刷牙?！?/br>
    “都要整理好了。我一并把臟衣服拿過去洗，你就別瞎攪合了。”他沒理會她，繼續(xù)把行李箱里的衣服物件往外騰挪整理。

    直到，挪衣服的時候啪的一聲掉下了一個粉紅色的小東西。

    一只尾巴上翹的粉紅小鯨魚，頭頂兩個小惡魔犄角，平滑、溫潤，小而輕盈。

    秦羅閉上了眼睛。

    沒吃過豬rou還能沒見過豬跑？陸克山眸色轉深，把小鯨魚湊到鼻尖聞了聞——沒殘留什么味道。

    她的小豬出差四天都忍不了么？他怎么不知道她性致這么高。原來，她一直是想要的，只是不好意思和他說罷了。

    下身一躍而起，他捏著小鯨魚，向床上的秦羅走去。

    “什么時候買的，怎么都不和我說？”他像終于摸清了她的底細，暗自得意，計劃慢條斯理地吊著她，折磨她，等她求饒，再大刀闊斧大干一場，一時全然忘了此前多少次被拒絕求歡的神傷。

    秦羅實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偛荒軐嵲拰嵳f，說他沒能滿足自己，說她不想讓他知道他沒能滿足自己，說她不想再要這樣的性愛吧。

    又不是他的錯。

    她迷茫想，如果他換一個人去做快樂事，他們仨會不會都快樂很多？

    她現(xiàn)在尤其沒有啪啪啪的心思，也不動腦筋，現(xiàn)場扯了個荒謬的借口：“西南特產(chǎn)，特價，白給。還沒用過呢，臟死了?！?/br>
    陸克山會聽不出這是敷衍么。

    至少他能看出來，此刻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要他。萎得比硬得都快。

    他覺得剛才的自己，不，一直以來的自己，簡直都是笑話。默默把玩具在一邊放下，轉身就去洗漱。

    秦羅松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她其實是喜歡zuoai的，喜歡被撞到失控，喜歡盤住男人的窄腰——和齊執(zhí)一起的時候。

    想到齊執(zhí)，疑惑又開始冒頭。秦羅糾結了幾秒，還是翻出了齊執(zhí)微信：

    “你最近在投我司簡歷？”

    秒回，“你司是何司？”，就像往日閑聊，絲毫看不出此前斷連了好幾日——他們從確定關系開始就從未哪天斷過聯(lián)系。

    秦羅輕易被他挑動了情緒：去年一暑假的廝磨到底又算什么。她心好累，又不想回復他了。

    那邊很快又來一條，“本來想在北城找工作的，就都投了一圈?，F(xiàn)在應該是不需要了。如果給你帶來困擾，我很抱歉?！?/br>
    秦羅回想起了之前困惑的重點，齊執(zhí)齊大少爺，家產(chǎn)雄厚，背景不可說，怎么就，需要像他們這種苦逼無產(chǎn)階級一樣，自己找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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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作者惡毒后媽！

    小陸：作者惡毒后媽！

    小齊：我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