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貪歡（預(yù)告h）

    終面邀請郵件里要求她就在線教育某細(xì)分賽道的發(fā)展前景在三天內(nèi)準(zhǔn)備一份PPT，終面當(dāng)天進行30分鐘的展示。

    她本來一直以為限時做方案寫報告畫PPT的考察都是校招的老把戲，沒想濃眉大眼的社招現(xiàn)在也搞這種花里胡哨的。

    不愿放棄這個機會是真的。始終在北城漂著，存款幾乎是她安全感的最大來源，她實在是不能抵抗薪酬直接提升50%的誘惑。她一度懷疑過當(dāng)初被齊執(zhí)分手是因為所謂的“門不當(dāng)戶不對”——那時為了合理化他的分手，連這樣拙劣的理由都敢想。

    而且，在這里沒有了陳覺的有意無意栽培庇護，她真的還能過得那么順風(fēng)順?biāo)础Ｗ詮闹懒岁愑X的心意，她就失去了客觀的評價標(biāo)準(zhǔn)，又回到了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懵懂。

    不想準(zhǔn)備也是真的。陳覺走了，她一時不再有急迫跳走的必要。最近各種工作壓了過來，按時下班都是奢求，哪還有精力再好好去做其他的活。再進一步，萬一就是一起白嫖呢？辛苦一場平白為他人做嫁衣裳。

    她知道拼搏和努力值得稱頌，知道小小犧牲就能換取康莊大道，知道對成熟的成年人來說面前有著圈出來的標(biāo)準(zhǔn)答案，但她懶惰又怯懦——貪戀留戀慣常了的生活，害怕努力過仍然沒有結(jié)果。

    胸腹堵了起來，焦慮溢出來，她迫切要找人分擔(dān)此刻猶疑苦痛。

    手指停在了和陸克山的對話框，對話停止在她兩天前轉(zhuǎn)發(fā)過去的網(wǎng)紅食譜，上一周竟是她說話更多。

    在輸入框懸停半晌。

    她此時實在是沒有心思弄清楚他近日的異常。

    回到主界面，搜索齊執(zhí)。哪怕收到個合心意的笑話也好，她想。

    他像是把手機植到了手上，像把記憶鎖在了海里，毫無芥蒂回復(fù)飛快。

    “恭喜！這么高?。。。　?/br>
    “太厲害了！富婆！”

    “茍富貴勿相忘！”

    穿插著幾張搞笑圖片，像是特意攢了幾天。

    她不管他，她至少享有幾分鐘不愿意接受正確劇本的自由，碎碎叨叨毫無邏輯一句句寫她的掙扎她的不安焦慮。

    “那就不去！”

    她最終一定是會去努力的，她是個大人了，她零零散散列著她的向往她的孤單飄零她的雄心壯志。

    “那就去！”

    他像個小孩一樣鬧鬧嚷嚷，隨意切換著立場，似乎都沒有看她到底說了什么。

    秦羅想，他也確實沒什么好在意的：她還是他女朋友的時候他都不很在意她的人生，何況是現(xiàn)在。繼續(xù)傾訴的意愿漸漸就淡了，隨便說了“在忙”結(jié)束了對話。

    向老板請了事假，她準(zhǔn)備三天鏖戰(zhàn)。

    過了好久，他連著發(fā)了三條，如同逐漸縹緲的嘆息：

    “不要去了”

    “不要去了吧”

    “都好?！?/br>
    午飯時間，公司附近的牛rou湯店。陸克山呆呆看著手機一時又忘了繼續(xù)吃。他之前在手機上專門留了一屏沒放應(yīng)用，以便看背景里的秦羅大頭自拍。

    他眼睛比上周已不再明顯紅腫。

    哭得很多才會知道，眼淚最后會只從鼻子里出來。他從兜里又抽出一張紙。

    手指忍不住向微信去，中途生生折向了相冊。他點開了收藏文件夾，對著幾張圖看了許久。還好，又忍住了一回。

    離開時他已神色平靜。

    晚間秦羅收到了陸克山的微信，“我好想你~”。緊跟著的是趴地大哭的白熊表情。

    她在線教育行業(yè)基礎(chǔ)信息正整理得焦頭爛額，盼有人岔開她的注意力解救她。

    秒回，但像是應(yīng)付自家莫名鬧別扭的熊孩子，不那么上心地敷衍，“嗯，我也?！?/br>
    一個半小時后，她腰酸背痛頭疼腦熱肚子叫，哪里都再不支持她繼續(xù)干活。她起身伸了個懶腰，準(zhǔn)備去樓下隨便吃點，不料電梯口撞見了襯衫洇透的陸克山。

    他灰暗的臉色涌出一閃而過的笑意，像是夕陽斜照書房角落的剎那熠熠發(fā)光，彈指間光芒不見，又復(fù)了滿室冰冷黃昏。

    他緊抿著唇，幾乎是錮著她回了房間。

    剛把雙肩包放下，他就像缺氧的人出了水面，急切尋覓她的唇舌。

    薄荷水的味道，可能是地鐵里買的飲料。她被吻得意亂情迷，可能是喜歡他的味道，也可能是近日一股腦遭遇得太多，她迫切需要一個出口。

    她漸漸回應(yīng)起他，攫取他口中的更多空氣更多薄荷，手悄悄開始解他襯衫扣。

    他微微一震，嘴唇終于離了她，定睛看她，要確認(rèn)些什么。

    她眼睛半闔，臉頰潮紅，嘴唇潤濕，口角是透明拉長的絲，一顫一顫的。眉輕輕皺了起來，眼睛緩緩張開，仿佛惱他驟然停下。

    他長吁一口氣，一時胸中郁結(jié)竟全部消散了。

    一手環(huán)住她脆弱脖頸，一手不厭其煩摩挲她單薄肩背，他溫柔了些許，緊接著變本加厲掠奪她，占領(lǐng)她。

    全然憑借沖動擠這么久的晚高峰過來找她，一顆心終于回到原位，他終于覺得有些熱，襯衫黏著在皮膚上的感受將將傳達(dá)到。

    重重咬了懷中可人的上唇，他暫暫拉離：“我先去洗個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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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猜小陸多久真正放生，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