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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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將近夜晚,趙王那邊才消停下來。 經過門衛(wèi)的通傳,韓湛才如愿以償?shù)匾姷搅粟w王。 “趙王,請。” 二人約在韓湛在的房間見面,找了個頗為清幽的角落。 行禮后,抬頭,鳳眸里閃過一絲幽光。 眼前的人便是趙王蒲元武,身穿褐色袍子,可能是因為在外的原因,袍子是日常的。他才剛剛三十出頭,看起來很沉穩(wěn),眸子黑漆漆的,一身氣勢給人壓迫的感覺,仿佛烏云臨頂,不愧是在早年就有過沙場經驗的人。 蒲元武一雙眸子緊緊盯著眼前滿身風華的男子,先入座后,冷冷說了個字。 “請?!?/br> 他聲音敦厚,充滿力量,卻帶著一股子冷意。坐下后,自顧自地倒了杯茶便一言不發(fā),倒是一旁的韓湛也不覺得困擾,他直言道,聲音悅耳如珠翠掉落玉盤。 “此次,韓某前來京都,想用多年所學,以錦薄之力助殿下一臂之力?!?/br> 藍色的水袖懶洋洋地劃過二人所在的茶座,韓湛倒了一杯清茶,舉止瀟灑地向趙王拱了拱手。 “哦?” 翻了翻眼皮,蒲元武品了一杯茶,那茶有點苦,似乎為他剛剛所說的話不為所動。 “韓某誠心所向,還請趙王賜教?!?/br> 拿起青色的茶壺,往杯子里倒了一杯茶,那清澈的茶水潺潺流出,落在韓湛眸中亦是十分平靜。 “你便現(xiàn)在本王府中住下幾天吧?!?/br> 沒有直接回應,放下茶杯后,趙王終是說了句。那雙眼睛仿佛鷹鉤,緊緊地盯著韓湛,帶著nongnong的冷意與審視。 韓湛道謝并恭送趙王至門口。 沒再多說什么,趙王拂袖離開,那鷹一樣的視線也離開了。 等他離開后,關上門,韓湛又打開了那面鏡子,清晰地看向另一邊,那張拔歩床在經歷過猛烈的晃動后,兩邊垂著紗幔,里面有個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 另一邊。 身上蓋著薄毯子,趙王剛走,但他剛剛弄得東西還沒清理。 身子軟弱無力,肚子更是酸痛難忍,這幾日她日日行歡,避子湯也喝了不少,那滋味兒也是不好受。乍一看,面色潮紅,好像大病一場,忍了忍,蘇沁扶著床柱子起身,她還沒沐浴,那肚子里的東西似乎流了出來,這趙王也不知道體貼,行事后就穿衣離開,這幾個月以來都是她自行去沐浴。 外面,突然有人敲門,蘇沁說了聲進來,她如今的嗓音仍然嬌柔,只是帶著暗啞,多有疲憊。 一個穿碧藕色衣衫的婢女從屋外走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蘇沁很熟悉這是什么。 “夫人,該喝藥了?!?/br> 端著小碗,那婢子行了一禮。 她是趙王的姬妾,只是這段時間她頗受趙王寵愛,所以府中上下都尊稱她為夫人。 “裘音,拿過來吧?!?/br> 揮了揮手,如往日一般,蘇沁坐在床上,接過了那晚湯藥,她衣衫散亂,肩膀及鎖骨還漏在外面,身上只搭了個薄被子。 “是?!?/br> “怎么還不退下?盯著我做什么?” 見她似乎還處在那里不動,似乎要親眼看她喝了才放心,蘇沁不禁有些惱火。 “夫人..這..” “這幾日的,我不是都喝了嗎,難道還差這一碗不成?” 雖面色潮紅,說話也沒力氣,嬌嬌柔柔的,可那語氣卻是毋庸置疑。 嘲諷地笑了笑,舉起那杯湯藥。 還是一樣的苦澀。 見她態(tài)度堅決,裘音只好退下。 那邊, 韓湛一直盯著那貓眼看,隨后他便看到,待那婢子走后,那從床上起來的人兒,將那碗黑咕嚕的藥盡數(shù)倒給了一旁的植物。 他心里不禁肺腑,這女人雖是得趙王寵愛,可后院若是人人都亂了規(guī)矩,亂了子嗣,豈不是惹火上身。 思前想后,雖然他不懂后院門道,但是若是這后宮失火,子嗣相關前朝是非,豈不是小不忍則回亂大謀。 心里慶幸,還好他選擇了為太子效力,太子后院清靜,不像趙王后院美人堪比三宮佳麗。 左右他又聯(lián)系了門衛(wèi),將此事告知了趙王。 望著面前男人陰沉的臉色,韓湛不知他在想什么。 ... 天色黯淡,一些商販等著收攤回家, 蘇沁要了桶水,洗了洗身子,剛要回床上休息, 咔嚓—— 門,一下子被從外推開, 進來兩個趙王府的粗使嬤嬤,人高馬大,她曾經在趙王府罰的慎刑司見過, 那倆嬤嬤上來就一把把她拽下床去,弄得身上本來就酸腫的地方一陣發(fā)疼。她本來就是個弱女子,又勞頓了一個上午,這會兒子也根本沒有力氣掙扎。 “兩位嬤嬤,這是做什么?” 她問,心里浮上一種不好的預感。 “夫人,不遵守府內家規(guī),自然被罰!” 拽著她左邊胳膊的老嬤嬤說。 “我哪里有?趙王!趙王救我!” 硬生生地喊了幾句,不過她聲音再銷魂,她的恩情郎也不在此處。 “夫人且安生吧!這就是趙王殿下的命令!” “為什么?為什么如此對我?” 凄冷的聲音滑落在閣中,蘇沁越行越遠,被兩個嬤嬤直接拖走。 后來在慎刑司被打個半殘廢,蘇沁才知道竟然是有人走漏了,她沒喝避子湯的事情,才落得如此下場。 受刑再加上養(yǎng)傷,幾個月的時光,從身上披著的千金一匹的綢緞再到無人問津的輕薄紗,她已然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