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戒指
12. 戒指
她只好起身,懶洋洋地走到床邊拿了內(nèi)褲穿上。丁字褲把她渾圓的屁股勾勒得更加誘人。她察覺到陸韌正看著她,便勾魂一笑,又做出剛剛魚水之歡時滿足的表情來。 陸韌看得愣了,她嘲弄道:“還沒看夠?” “嗯。”他說完,又把她拉到懷里:“今天晚上不許穿這條?!?/br> 兩個人又玩鬧了一會兒,曼殊才掙脫他,好不容易梳洗完,穿戴整齊。兩個人下了樓,陸韌開車,徑直到了陸韌常去的購物中心。 “去選套正式的衣服。”他領(lǐng)她走進店里。旁邊的銷售看他眼熟,請他先坐下來喝咖啡,對著曼殊盈盈一笑。 “什么場合?”她問。 “white-tie。” 曼殊漫不經(jīng)心地在店里轉(zhuǎn)了一圈,挑了件靛藍色深v領(lǐng)禮服,進試衣間換了。 “我還差些首飾,陪我到一樓去買。”曼殊走出來對鏡自照。銷售遞上當(dāng)季手拿包。 陸韌扭頭一看,從沒見她穿得這么正式過,竟然比平時更美。這種美是優(yōu)雅低調(diào)的,在她五官上平添了幾分疏離感,讓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睛顯得寶石般引人注目。 “你以前怎么不這么穿?” 曼殊笑了:“我喜歡穿什么樣子就怎么穿。怎么,管起我穿什么來了?” 她一轉(zhuǎn)身,臀部隱隱現(xiàn)出兩條衣痕。曼殊很不滿意,盯著陸韌說:“看吧,跟你說了不要穿這條內(nèi)褲了?!?/br> 銷售都笑了,陸韌紅了臉,付了錢帶曼殊下樓買首飾去了。 電梯里,她穿著換好的衣服,整理妝容。陸韌忽然又想起些什么,問她:“在英國留學(xué)了多久?” “退學(xué)。”她回答道,“只讀了一個學(xué)期。” “為什么?” 曼殊又開始敷衍他了:“因為腦子太笨,讀不下來?!?/br> 陸韌沒有再問,只拉過她的手來,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吻:“什么時候想再去,告訴我?!?/br> 曼殊只當(dāng)他是玩笑話,卻被他吻手的動作嚇了一跳。心中柔軟了半分,差點就要把過去往事全盤托出。 還是算了。 電梯門開了,陸韌牽著她走進珠寶店,給她挑了套玫瑰金首飾。兩人正要離開,年輕的導(dǎo)購還不懂規(guī)矩,見他們舉止親近,便說:“先生要不要看看這邊的訂婚戒指?您女朋友這么漂亮有氣質(zhì),今年新出的復(fù)古系列最適合不過了?!?/br> 曼殊怕他難堪,便撒謊說:“不用了,別說訂婚戒指,婚戒都買好了。你這顆還比不上我那顆一半大呢?!?/br> 導(dǎo)購不好意思地笑笑,正道著歉,陸韌開口:“拿來看看。” 他扶在她柔軟細腰上的手輕輕一捏,曼殊身上一陣癢,正要抬手往他身上拍,卻只見他對她微微笑著,悄聲說話。 “乖。” 導(dǎo)購端著首飾盒子過來,又煩曼殊伸手。是枚精致典雅的戒指,襯著她的膚色,珠光璀璨。 “先生覺得怎么樣?” “你覺得呢,嗯?”他只看向她,仿佛她那些小把戲都是孩童玩意,要她束手就擒。 “哪有這樣倉促就把戒指訂下來的男人的?”曼殊撇撇嘴,張開手指在燈下看那戒指,她的手仍算白凈修長,但比起以前還是粗糙了些。 如果是在另一個命運里遇見你,陸韌,我現(xiàn)在不知道有多開心。 但她只是甜甜一笑,讓導(dǎo)購把戒指收了回去,挽著陸韌走開了。 “不喜歡?”他問。 “一開始喜歡,現(xiàn)在又不喜歡了?!?/br> 陸韌知道她的意思,心里便記下了。兩人驅(qū)車到了國際會場。下車后自然有人來接陸韌進去。曼殊挽著他,身上無一處不光彩照人。陸韌帶著她到了宴會廳,放眼望去都是政界、商業(yè)各類名流。他領(lǐng)她到一個圈子里打招呼。 “您好,蒼穹投資的陸韌?!?/br> 陸韌此時倒像個正經(jīng)公子哥了。人人都知道他是昆月老板的大兒子,但資本上他和昆月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他身價明算起來不過幾千萬,但要攤上昆月就不是小數(shù)了。 “哦,怎么聽說你們最近在為了工業(yè)新城的廠建在跟建和工程打官司呢?” “昆月的工廠建設(shè)我是沒有參與投資的,”陸韌笑笑,“但預(yù)算和實際有出入是常事?!?/br> 曼殊聽著,打量四周。多是些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其中有個金發(fā)碧眼的白人,中文說得流利,想是長期做中間人一類的工作。 一堆人聊了聊無關(guān)緊要的事,陸韌便帶著曼殊走開了。曼殊正要問,陸韌低聲說:“剛剛那個打黑金領(lǐng)帶的老頭你記住了嗎?那是商業(yè)銀行的高長康高行長,昆月今年申請了五億的貸款。” 曼殊明白了。走了幾步,果然前面站著剛剛借口離開的高行長,和那外國人交待著什么事。見他一得空,陸韌就領(lǐng)著曼殊走上前去,復(fù)又和對方握了手。 “高叔叔好。”陸韌叫得親熱,“聽說叔叔家最近又出了個劍橋高材生?恭喜?!?/br> 高長康面上幾分得意,但知道陸韌的來意,只說:“路還長。年輕人,趨炎附勢的事少做,什么事業(yè)做不成。” 陸韌只輕輕拉了拉曼殊:“是。那這位也算是弟弟的校友了。弟弟要是對學(xué)習(xí)生活有什么不懂的,只管問她就是了?!?/br> 高長康打量打量了曼殊,只問:“這位是?” 曼殊正不知怎么回答,陸韌卻說:“這是我們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蘇秘書。我們蒼穹今年牽線了十幾家資方,如果您覺得合適,都可以去商業(yè)銀行?!?/br> 高長康并沒接話,只說:“我正不知道孩子上學(xué)要備哪些東西呢。這樣,哪天蘇秘書你陪我太太和兒子去挑一挑,晚上我請你們吃頓飯好了?!?/br> 陸韌帶曼殊,只是有個話頭,籌碼早就準(zhǔn)備好了。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過了一會兒便有其他人找上來,陸韌識趣地帶著曼殊走開了。 陸韌對曼殊滿意地一笑:“蘇秘書,接下來就靠你了啊。” “我原來只是個秘書啊?!甭忄洁阶?,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我還以為……” “是陸太太?”陸韌接了她的話,盯著她的眼睛。那好看的眸子在燈光下顯得越發(fā)情意nongnong。 他將她擁入懷中:“總有一天,曼殊??傆幸惶??!?/br> 該做的工作都做完了,兩個人走到宴會廳外的露臺上喝酒。正是合適的氛圍,陸韌便敞開心懷,說起自己的母親。陸韌從沒這么健談過,他談及小時候母親怎么教他畫畫,給他親手織小氈帽,夏天傍晚時帶著他在樓下散步納涼。又談及她是怎么狠心仍下他走的,那時他還不到十歲。他求了父親多少遍,父親也不愿意告訴他母親在哪里。他于是離家出走,走了不知道多久,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掉到了灌木叢里,渾身都是樹枝刮的皮rou傷。 “我以為我就要死了。后來父親把我找回去,我突然有了一個新mama。我想,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完,他像個小孩般倒在曼殊懷里。曼殊輕柔地撫摸他的臉,也不逗弄他,只說:“你還會再見到她的?!?/br> 這一夜,月朗星稀,四下無人。他在她的香氣里閉上眼睛,好像又回到了記憶里的日子,只是這次,他不會再讓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