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不要管(簡)

    出版對孫淼而言又是另一個全新領(lǐng)域，幸好編輯很有耐性，手把手提供了不少參考和想法，她花了些時間把大綱定下來，快馬加鞭把手上的小半套電影翻譯完成，準備好開始新工作，忙得連網(wǎng)上評論都沒空看。

    梁文滔幫她問了，說副業(yè)只要上司批準并確認與公司利益無沖突即可，于是她回公司一趟交稿子順便找上司談?wù)劇Ｗ诠嚳看暗奈恢?，有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學(xué)生在她身邊坐下，掛著耳機聽歌。

    不知是聲音太大，還是耳機質(zhì)量不好，隱隱約約漏出了里面的音樂，孫淼聽見熟悉的鼓點，側(cè)過頭偷窺她的手機屏幕，看到那個名字，又抬頭看了一眼學(xué)生的模樣，對她輕輕微笑，轉(zhuǎn)過頭看窗外。

    孫淼剛喜歡蔣一乎的時候，也不過與她一般年紀。他買不起錄音設(shè)備，簡簡單單錄到手機里，聲音失真，時而卡頓，她喜歡聽他唱現(xiàn)場，但有時候躺在床上，塞著耳機在安靜的晚上隔絕世間一切煩擾，好像他就在身邊唱，為她一個人而唱，把被子蓋上頭，在黑暗中獨自心動。

    他現(xiàn)在真的是歌手了。

    蔣一乎早些日子拿了兩雙贊助鞋子給她，一雙隨便放在店里賣最少都要七、八百，孫淼受之有愧：「會不會顯得你貪小便宜？以后不要拿給我了。」蔣一乎聳聳肩：「我問過譚姐的，她說這些對廠商就不算錢，岑覓雪還拿了幾十對?！?/br>
    她聽說過岑覓雪嬌縱任性，卻不知也會貪小便宜：「幾十對？身邊所有工作人員一人一雙也分不完吧?！?/br>
    「嗯，她拿去福利院派?！箤O淼一愣，突然覺得鞋底刺刺的，穿著不太安樂：「那你應(yīng)該也拿去送小朋友啊?！?/br>
    他故意隱瞞現(xiàn)在來賣乖：「有啊，我還自己掏錢買了些書，是不是很機智？」

    公車駛過商場，外墻剛換了新的宣傳海報，三層樓高的蔣一乎，盤著腿身體微微后仰，那個把頭放在她腿上討摸的人，正側(cè)看鏡頭淡笑。岑覓雪倚坐在旁，網(wǎng)球短裙下長腿如雪，美色撩人。

    「不好意思，介意讓我拍一拍照嗎？」身邊的學(xué)生突然輕拍她的肩膀，孫淼昂著頭，吸氣挺胸緊貼椅背，盡量不遮掩鏡頭，學(xué)生咔嚓一聲把三人高的蔣一乎拍回了掌心的手機里，對她道了聲謝，旋即把照片發(fā)給朋友。

    交通燈轉(zhuǎn)綠，她盯著海報愈駛愈遠，把頸都擰痠了，才回過頭來。

    觀眾對廣告的談?wù)摻裹c都集中在重返幕前的岑覓雪身上，蔣一乎就是個襯托角色，一起做訪問時站在一邊充當布景板。

    電視上三十秒的廣告，蔣一乎出現(xiàn)了十秒，更別說個人短片那差天共地的點擊率。但他和譚姐都毫不介意，高高興興去忙下一個計劃。

    她從公司出來蔣一乎就在門口等她，他加入了岑覓雪的創(chuàng)作團隊，卻對舞臺劇一曉不通，約了孫淼晚上去看一場。

    車內(nèi)暖氣熱哄哄的，她脫下外套扔往后座，他一手撈回來又蓋到她腿上：「很快就到的，下車前要穿好?！?/br>
    「下班時間哪有這么快？又不是騎機車。」說著她趁他不在意光速把厚重的大衣往后甩。

    蔣一乎時間難遷就，孫淼個性內(nèi)向，兩人沒事就呆在家，好久沒有出來約會。孫淼特意打扮過，燈芯絨的杏色工人裙長度僅到大腿，外面搭一件咖啡色的長外套，及肩長發(fā)束成垂下的兩個包子，他伸手捏了捏，目不斜視開車：「騎機車你敢大冬天穿這樣？」手移到她露出來的半截大腿，順勢牽住放在腿上的手：「今天談得怎么樣？」

    「嗯，滔哥早幫我問了，就走個過場而已?！瓜笳魇教盍朔菸募浒?，沒有半點被為難。

    他開口還要說什么，電話卻響了，他瞥見是譚姐，讓孫淼替他接。

    「你今天不是沒通告嗎？」她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接起電話先打招呼：「譚姐，我是孫淼，蔣一乎在開車，你有什么事嗎？」

    那邊對聽到孫淼的聲音毫不驚訝：「你開外放。」

    她拿下手機按開揚聲，譚姐說著像是開玩笑的內(nèi)容，偏偏語氣嚴肅：「兒子你紅了，網(wǎng)上有人潑臟水了?！?/br>
    「什么東西？」蔣一乎疑惑地問，他剛完了廣告拍攝，下一個企劃還未正式開始，不知哪里能被人挑骨頭。

    「有個聽說廣告公司員工的小號，說本來選角是王博然，但導(dǎo)演嫌他經(jīng)歷不夠才改用你，現(xiàn)在他家粉絲都抓狂了?！雇醪┤皇沁x秀節(jié)目冠軍，粉絲群肯砸錢，攻擊力特強。她們針對的對象當然不會是嫌棄他的導(dǎo)演，也不會是爆料不知真?zhèn)蔚墓ぷ魅藛T，而是取替王博然位置的蔣一乎。

    蔣一乎趁紅燈接過手機，按掉揚聲放在耳邊，嗯嗯啊啊地應(yīng)了，在轉(zhuǎn)綠燈之前就結(jié)束了對話。

    孫淼定定凝視著他等待下文，但他像沒接過那電話一樣，順暢地接上剛才的話題：「所以你跟出版社談好分成了？」

    她瞪大雙眼，焦躁地拍拍座椅：「你還說這個？譚姐有說怎么辦嗎？」

    「沒怎么辦啊，沒事?！顾换貞?yīng)，孫淼才不信他，取出自己的電話上網(wǎng)，一刷滿屏做鴨做鴨大夢想家，喉間一熱，正要細看內(nèi)文手機就被兩指挾住扔到后座：「別看，不要管。」

    她眼睜睜看著手機跌落在離她最遠的角落，整個人趴上椅背都夠不到：「不然你先回去吧，在地鐵站放下我就行?！?/br>
    「小姐，今晚的票很難買的你知道嗎？」他拉著她的后領(lǐng)叫她坐好：「我接下來半個月都很忙?！顾幌肫鹉侨粘瘫砭托臒诟瘪{駛座的女人叫他更頭痛，總算把她按回座上，她還喋喋不休：「票是管皓買的又不是你，這一單沒處理好你接下來大半輩子都不用再忙了?！?/br>
    「噓?！顾ブ氖钟昧ξ樟宋?，側(cè)過頭認真看她：「今晚好好看秀、吃飯，好嗎？」

    她抿抿嘴唇，坐正身子把目光投向前方的車牌，深吸了兩口氣安定發(fā)暈的頭腦，冷靜下來重新開口還是那個話題：「編輯人好好，幫我跟出版社談了幾次，她說后天再聯(lián)系我?！?/br>
    蔣一乎收起她的手機，無阻她在看劇的同時胡思亂想，眼睛盯著舞臺，手指勾著他的手心，腦里想的是她能做什么。

    發(fā)著呆突然耳朵被咬了一下，嚇得要尖叫幸被捂著嘴巴，狠狠瞪蔣一乎一眼，抓起他的手回咬。

    他用手背蹭她大腿，把口水抹回去，壓低聲音：「發(fā)呆，捉到?！?/br>
    他想去洗手間，無奈手被她拉住，叫了幾次都沒反應(yīng)，一副憂國憂民相，小嘴不自覺彎扁，明明化了妝，卻因重復(fù)抿咬把唇膏都吞下，不顯血色。臺上劇目變更、演員走動，她眼珠轉(zhuǎn)都不轉(zhuǎn)，他當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敲敲她的腦門：「別想了，想了你又能怎么樣？我上個廁所?！?/br>
    他起身彎腰連聲抱歉在窄縫中往外走去，她怔怔望著他遠離，把頸都擰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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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珠珠啦灑花！可惜人氣還不到五千點不亮第一顆星，可是已經(jīng)感動得想把你們每個人抱起來舉高高啦，感激不盡，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