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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轉(zhuǎn),長期身為上位者的氣勢頃刻爆發(fā),“池藻藻,你怎么舍得把他當(dāng)做了一把刀!”在他們的對弈里,他一直顧忌著陳醉,投鼠忌器。偏偏池藻藻什么手段都敢出。她怎么敢那么傷害他!“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跟陳柏的關(guān)系的。”從總裁位置上下來,他才徹底有時間來思考這場博弈:以她的心機(jī),其實根本不能被陳柏上手。所有的線都只是指向陳柏,她卻一鍋端了他。陳柏被利用了個徹底!“鋼筆?!?/br>池藻藻指著放在棋盤旁邊的鋼筆,“陳柏有一只,你有一只,陳醉也有一只?!?/br>這種鋼筆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不算什么特別千金難求的牌子,可惜出現(xiàn)的太過頻繁,而她剛好不信巧合。蔣淮喝了口茶,目光灼灼地盯著池藻藻,“你將計就計入了我的套,又瞞天過海,做了一出無端枉死的好局。接著使了一招反間計逼他和我反目,和他父親反目,最后再來一出大難不死的戲碼,讓他失而復(fù)得,從此對你患得患失?!?/br>“池小姐真是好深的心機(jī)!借刀殺人用的爐火純青,我真的是甘拜下風(fēng)?!?/br>池藻藻瞇著眼,就當(dāng)是受了這個贊賞。“我真心疼小醉,他被你利用了個徹底,連親生父親都不要了?!?/br>池藻藻咬了咬牙,繃緊了下巴,盯著蔣淮,手指摩挲著那個小卒的象棋。“你陷陳醉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你還給他戴了好大的一頂綠帽子,讓他成了林城的笑話!”“我沒有被強(qiáng)jian!”“那你敢說嗎!你敢告訴陳醉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有這個信心嗎!”蔣淮咄咄逼人,每說一句就才能踩到她的痛腳。是,她不敢,她不敢讓陳醉知道她做了什么。親人離決、兄弟反目,隨便一個壓到平常人身上就接受不了。更不用說他是被自己算計著走到這一步。“池小姐,我知道你無父無母。不知道父母對一個人意味著什么。但是陳醉不是。陳伯父大病三月,他一眼都沒去看過。他真的一次都沒去過嗎?怕是趁著你睡著了,他偷偷摸摸去的吧。”“你知不知道他為了收了蔣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幾乎掏空了他所有的底?他連他外婆送給他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br>“在你孤注一擲要跟我你死我活的時候,你想過他的立場嗎?”“你知道他的抱負(fù)嗎?”“他跟陳家切割,你想過他將來的處境嗎?”蔣淮勾著唇,看著池藻藻有點閃爍的眼神,她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她不能不在乎陳醉的感受。這是她的軟肋。“池藻藻,我有時候真懷疑你其實是想要陳醉的命!”“什么意思?”蔣淮再上前一小卒。用兵之道,攻心為上。她終于松動了。“你就沒想過,你因為陳醉而死,他那樣的性格可能會自殺?!?/br>池藻藻突然手腳發(fā)涼。她想過,所以她害怕,從來不敢問。“我真佩服你,你居然能狠下心,槍口都對上了他的腦袋,你才喊停。就差半分鐘,陳醉就自殺了?!?/br>“啪!”玉石制的象棋突然四分五裂。“你見過他的遺囑嗎?他的遺囑上全都是你?!?/br>蔣淮看著池藻藻分崩離析的臉。陳醉實在是過于寵愛她,瞧,這個人什么都不知道就霸占著他所有的喜怒哀樂。不公平啊。蔣淮突然將棋盤上的棋子掃落在地,只留下黑白雙方的老將。唯獨白方多了一個以身護(hù)主馬前卒。陳醉就是那只馬。他跟她之間的戰(zhàn)役,從來就取決于陳醉的態(tài)度,取決于誰能夠狠下心逼迫陳醉。棋子擲地有聲。池藻藻突然挺起身,轉(zhuǎn)動著那盞宮燈,逼迫他直視——煙頭燙起的瘡疤整整齊齊的圍出了一個“C”陳。蔣淮瞳孔顫動,下頜因為僵硬的緊繃而微微發(fā)顫,手指撫上燈面,不是絹布,是人皮。“小白?!?/br>“池藻藻,你瘋了!”“他給了陳醉一刀,我要他一條命不過分吧?!?/br>“小白不會!”“怎么不會!你以為他把我逼瘋是為了什么!”「陳醉不忠,你就會殺了他?!?/br>“你以為法國的那一刀是怎么回事!””誰都不是好人,就別做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池藻藻身體前傾,像一只后腿蹬地,身子微弓的貓。正面進(jìn)攻。“陳醉在短短七天就收購了蔣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不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那些姓蔣的韭菜早就圈在了陳家的菜園子里了。“而且,陳醉早就得到追風(fēng)科技了?!?/br>他早就得到了卻一直瞞著,陳醉遠(yuǎn)不如蔣淮以為的那么對他推心置腹。什么兄友弟恭,不過是蔣淮自己的臆想。池藻藻言盡于此,不愿意多呆。樓下。池藻藻走向埋首在臂彎里的江城。他憔悴了好多。“藻藻,對不起?!?/br>“江城,我想要‘殯儀館’。”松潤園。池藻藻看著那個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眼角濕潤,她看到了那份藏在桌子最里面的遺書。有關(guān)于追風(fēng)的后續(xù)發(fā)展的,有關(guān)于許志成的,有關(guān)于福吉奶奶的,甚至連鐘芳mama的后續(xù)治療費(fèi)用都列入在內(nèi)。他把所有和她有牽絆的人都好好善待了。唯一關(guān)于自己的,就是想和她葬在一起。不能同生,但求同xue。“寶貝兒,魚好吃嗎?”陳醉見身后半天沒動靜,緊張的詢問著。這是他第一次做魚湯,他嘗過覺得還行,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池藻藻沒吭聲,在所有人眼里,陳醉把她寵上了天,他為她善了所有的后,讓她成了林城一中的不可說,甚至是林城的不可說。她在他的羽翼保護(hù)下,幾乎可以在整個林城呼風(fēng)喚雨。但是她不要這些。她偏執(zhí)地要陳醉把對女人的習(xí)慣性的寵愛和對她的寵愛,切割開。所以,她鋌而走險,下了好大的一盤棋。她本來以為所有的代價都在她都能夠承擔(dān)的范圍。“啪嗒?!?/br>“怎么了?”陳醉一看見池藻藻哭就著急,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摟住她,“怎么了,是誰惹你不高興了?”“你惹了。”池藻藻埋進(jìn)陳醉的胸口,眼淚浸濕了他的襯衣,哭著喊出來,“我不要你死?!?/br>他死了,她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那她還活著干什么?“誰說我要死的?我死了你不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