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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舊夜星火在線閱讀 - 17.樂隊

17.樂隊

    

17.樂隊



    如果你對面的人突然化身一縷煙霞或溪澗清泉,就這樣綴入眼里,流進心底,讓情愫在你胸腔里蔓延;或者你覺得誰劃了跟火柴,捧著那小竄火苗點燃了一根看不見的引線,火樹銀花在你腦海綻放。

    大概你就是心動了。

    再濃烈與刻骨銘心的愛情,在緣起之時,也不過是一剎那的心動引起的輕吻。

    在送程昱走了后,許子清在機場里的麥當勞點了一杯冰鎮(zhèn)可樂,喝了一大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還是開心得有點兒發(fā)蒙。

    坐到出租車上后,她給允哥發(fā)私信,前言不搭后語的講述了事情經(jīng)過,中心主題是,程昱好像接受了她的告白。

    允哥在那邊也很激動,雙方都很亢奮的結(jié)果是她們在微信上無法溝通,最后約定明天允哥來江城大學找她。

    出租車突然在路邊停了下來,這里距離學校還有至少十五分鐘車程,許子清抬起頭,看見車外站了三個少年。

    中間的穿著黑色馬甲,頭發(fā)長到鎖骨,帶著痞氣的帥。身旁兩邊的人看起來也不是很正經(jīng)。

    “師傅,江城大學去嗎?”一個男生問。

    前面的師傅說:“正好這個小姑娘也是去江城大學?!?/br>
    說罷他回過頭問許子清:“把他們也載上可以嗎?”

    要是真的想征求她的意見,在停車前就該問了,不過這幾年網(wǎng)約車興起,那些不太會擺弄手機軟件的出租車司機生活也挺難的,許子清就沒拒絕。

    他們坐了上來,長發(fā)男子和許子清搭話:“江大的本科生?”

    “對?!?/br>
    “我們也是?!彼恐笞戳艘谎鄞巴獾木爸拢骸斑@附近不好搭車,不好意思了學妹?!?/br>
    “沒關(guān)系,不過你怎么知道我是學妹?”許子清驚訝地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帶了一枚銀色的耳釘,被他的頭發(fā)遮住了一半。

    他笑了一聲,帶著些調(diào)侃說:“你身上還帶著點兒高中的學生氣,大一的?”

    被他說中了的許子清點了點頭。

    后來他們?nèi)齻€開始聊起來。

    “你覺得這個音響效果怎么樣?”

    “沒上一家好?!?/br>
    “上一家報價太高,超預算了?!?/br>
    “差價太多我來補,還剩下兩周了,剩下的時間好好排練別再糾結(jié)這些?!遍L發(fā)男子說。

    ......

    “你們是樂隊的嗎?”許子清聽他們言辭里都是排練,音箱,曲調(diào)之類的。

    “午夜樂隊,聽說過嗎?”

    好熟悉的名字,許子清反應過來她上次是在哪里聽到過:“你們是不是門票特別難搶?!?/br>
    她雖然說得無意,可聽的三個人卻非常受用,笑著問她是不是沒搶到票。

    許子清還沒來得及說是自己舍友想要,坐在副駕駛的男生就問長發(fā)男生:“黎燁,你那兒還有剩下的票嗎?要不給學妹一張?”

    江黎燁聳肩:“我也早沒了,要不學妹加個微信,過幾天如果有多的票我告訴你?”

    許子清頓了頓,最終還是說了句:“好的,謝謝學長?!?/br>
    大部分時候,順水推舟的接受別人自作多情的好意能避免很多尷尬。

    在宿舍區(qū)門口下的車,許子清下了車,在食堂自己吃過飯就回了宿舍,點出程昱的短信頁面:程昱哥哥到美國了嗎?

    編輯完她又刪掉,去美國是去隔壁菜市場嗎,說到就到。

    而且美國電話號和中國不一樣,這張中國的卡大概率在美國是不會用的,發(fā)了他也看不到。

    她在為少女心思惆悵的時候,卻接到了許爸爸的電話。

    許爸爸說:“閨女,你媽微信給你轉(zhuǎn)的生活費你怎么不收?!?/br>
    “我有助學金和獎學金,我也用得不多,你倆不用給我轉(zhuǎn)?!?/br>
    “爸,你跟mama不想再工作了可以辭職,過幾年我就能賺錢養(yǎng)你們了,但是你們不要加入到這些組織里去,這種發(fā)展下線的...”她這次說得小心翼翼的,怕又惹惱了許爸爸:“發(fā)展下線的真的都不是正經(jīng)公司?!?/br>
    許爸爸這次也沒上次那么激動,平靜的對她說:“我跟你媽都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不是傻子,咱家本來也沒什么錢,別人也騙不到什么,只是想最后再試試。你自己好好念書就行,不用擔心我跟你媽?!?/br>
    掛了電話后許子清也勸自己,家里本來也沒什么錢,謀財又不是害命,要是他倆真的陷進去了她就想辦法報警,但現(xiàn)在就先這樣吧。

    掛了電話手機又回到了程昱的短信頁面。

    許子清深深的嘆了口氣,把頭埋進放在桌子上的手臂里。

    生活就像是一團毛線,喜怒哀樂,嗔癡怨憎都參雜在其中,給你安排什么顏色就是什么顏色,擺不脫,換不了,我們只能決定是哭著織還是笑著織,織件毛衣還是織條圍巾。

    好在苦里也總還留了一絲甜。

    程昱是在第二周的周五回來的。

    已經(jīng)臨近考試周了,許子清在沒課的教室里絞盡腦汁的鉆研用qPCR檢測出來的突變基因序列,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看到屏幕顯示的名字,她快步走到走廊里接起了電話:“程昱哥哥?!?/br>
    “今天還有課嗎?”他在那邊輕聲問。

    “沒有了?!痹S子清在空蕩蕩的走廊里慢慢的踱步走著,聽著他的聲音。

    “我一會兒就到學校,晚上一起吃飯嗎?”

    “好啊。”許子清盡量讓自己矜持一些,語氣里還是透著藏不住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