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tài)穿傳3代
變態(tài)穿傳3代
54# 太陽深埋在滾滾的烏云中,森林里蟬鳴一片,空氣很悶,好像要下雨了一樣。 普雷森特很快就通過了我的好友請求,然而我倆沒工夫聊天,我關(guān)上手機,發(fā)現(xiàn)不過短短幾分鐘的功夫,天色就徹底黑了下來。 “水呢?” 越野車的后備箱大開著,里面整整齊齊的放著9個密碼箱,十字紋黑皮,鋁制外殼,并排著碼在一起。我隨便挑了一個掀開,全是不同型號的塑料袋,連著開了三個都沒找到裝水的箱子。 “一箱喝完了?看情況……戶外訓練得暫停。我們先回去,找人去接那倆。” 橫刀一斬抬頭看看天,對我說。 “好的?!?/br> 我點點頭。暴雨天的山林很危險。 陰影中有東西在移動,一個麋鹿頭型的女性從黑暗中走出來,她的頭頂有一對分叉無數(shù)、宛如樹冠的巨大鹿角。 橫刀一斬對她點了點頭,女子轉(zhuǎn)身后掠,邁步的動作比真正的麋鹿還靈敏輕巧,悄無聲息地越進幽靜的密林,纖長的身影消失在黑暗深處。 我發(fā)現(xiàn)橫刀一斬愛好自然元素——從室內(nèi)裝修到手下形象,都離不開森林和動植物。 ……森系混搭朋克,讓人窒息的品味。 “你還能動嗎?”橫刀一斬轉(zhuǎn)頭問淚虹光。 “不能。” 淚虹光回答道。他隱蔽在厚重的陰影里,正閉著眼休息,后腰頂著樹干,上半身略微前傾,汗水沿著下巴一滴滴砸進敞開的領(lǐng)口。 他的對面是一頭瑟瑟發(fā)抖的熊,牽引人員用嬰兒小臂粗的鐵鏈拴著它,死死拽住,一針又一針的為它注射安定。 血水濕潤了泥土,空氣里的血銹氣濃重,配合著逐漸壓下來的烏云和“嗚嗚”的風嘯,現(xiàn)場仿佛剛發(fā)生了屠殺般鬼氣森森。 淚虹光直起身,眼睛睜一下閉一下,眼神渙散,仿佛下一刻就要原地暈倒。 我走過去搭了把手,原本只打算扶他一把,沒想到我剛一碰淚虹光的胳膊,他就很自然的身子一歪,把半個人的重量扔到了我的肩膀上。 “不好意思,我沒力氣了,可能要麻煩你帶我回去?!?/br> 就算瀕臨昏迷,淚虹光依然不慍不火。 “沒事,不過能不能換下姿勢?” 我實在不習慣被人從背后貼近。 “隨意,麻煩你了?!?/br> 淚虹光爽快地同意了被公主抱。 “你就這么走了?也不管我?” 收拾完東西抬頭一看,橫刀一斬頓時不干了,他無視艱難拖熊前進的手下,一個飛撲掛上樹,兩三下爬到樹頂,手握成卷放在嘴邊,“要走帶我一起走——!我知道你帶的動——!!” 我瞬間加速——不想理他。 “中午剛答應(yīng)了八百萬好好對我,一下午就反悔——?”橫刀一斬恨不得化身為人猿泰山,“我要告訴她:要下雨了——愛日惜力居然把我扔在森林里不管……??!” 我只好停下飛回去——也許是高學歷加成?百對橫刀相當尊敬…… “都八十了還告狀,你要點臉行嗎?” “五十八虛歲謝謝?!?/br> 厚臉皮是無敵技能。 最后的結(jié)果是:開車回站點,走一段路再一起坐船。 休息了一會,淚虹光的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眼神逐漸清明。 “你要是想去一線,就必須加強體能訓練?!?/br> 觀察到他緩過來,橫刀一斬隨口道。 “就算使用注射器,想在戰(zhàn)斗中把眼淚注入敵人體內(nèi)也是個難題,更別提cao作個性還有體力限制?!?/br> 淚虹光聞言笑了笑,沒說話。 “你和橫刀認識?” 我才發(fā)覺他倆熟稔的過了頭。淚虹光根本沒在個性分析課上提及他能“撕裂”,怎么就堂而皇之開始練習了。 淚虹光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爺爺和橫刀老師認識,他倆看著都很年輕,聽說你姥爺也是?!?/br> 淚遠山太郎在得知合宿負責人是誰后,二話不說就把孫子賣了,而且賣的很徹底。 淚虹光從不指望真心的關(guān)切——可能是受爺爺影響,父親只會說些場面話,和聽起來很有道理、做起來很難的哲學;母親沉迷于旅游購物和貴婦間的下午茶;哥哥們成年后都住在外面,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然而親緣淡薄不代表會互相傷害,淚虹光還真沒想過自己會被家人出賣。 被爺爺拿著錄像詢問時,他曾明確回復過爺爺,不愿讓他人知道自己的個性。 這件事更像一個教訓,淚虹光再次體會到幼時被孤立、如處孤島的那種感覺。 認清現(xiàn)實是個很有趣的過程——淚虹光心想——他并沒有傷心,他覺得這是做事不夠謹慎、所應(yīng)付出的代價,他不應(yīng)該在家實驗個性。 “我沒見過愛日洪。”我說。 姥爺和爸爸對我來說都是陌生人,但我起碼還見過爸爸幾次。至于姥爺,jiejie只和我提過一點——【我們的mama和別人的mama不一樣,是因為姥爺也是和mama一樣的人,家庭觀念代代相承,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誰逃不過去】 我不可能成為和mama一樣的人,因為她沒時間把自己的習慣傳染給我。 手握方向盤,橫刀一斬很郁猝。 愛日洪這家伙真是作的一手好死,管生不管養(yǎng):親女兒是歐爾麥特死忠粉——不知道;親外孫女是眾吾大人點名要的燈塔——也不知道。 眾吾大人沒倒前,整天買兇除內(nèi)jian。 眾吾大人倒下后,得了大病還腳不沾地,滿世界找燈塔。 最后大病,臨死還惦記著任務(wù),死不瞑目。結(jié)果目標燈塔是親孫女,就在眼皮子底下散養(yǎng)著,野草一樣自由瘋長。 難怪醫(yī)生恨不得把愛日洪的遺體從太平洋撈出來挫骨揚灰,橫刀一斬也想。 “打過我算什么本事,我可是體能廢柴的科研人員,有本事你去打歐爾麥特啊?!?/br> 停下車,橫刀一斬放下手剎,抱怨了一句。 “打歐爾麥特?等哪天歐爾麥特當街行兇,且正好被我碰上再說。” 說著,我打開門下車?!拔蚁矚g安定社會。” “隨你喜歡什么都行?!?/br> 反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指望你聽話了。 橫刀一斬心很累,眾吾大人只叫他跟著愛日惜力,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看看他眼角的皺紋……啊呀,不好意思,居然沒有皺紋,那就看看他眼中的紅血絲吧—— 照了照后視鏡,橫刀一斬心情稍微好了點,紅血絲也很少,幾乎沒有,這可真是太好了! 淚虹光腦子拐過幾道彎,摸清了愛日和橫刀之間的關(guān)系,他一瞬間有點想笑,這是什么打法?死皮賴臉熬好感度? 保持警惕,不要被表象蒙蔽。 淚虹光跟著下車,他手里的牌太少,甚至根本不能算是個玩家,但這的確很有意思——被卷入和歐爾麥特相關(guān)、和這個世界最上層相關(guān)的陰謀。 更有意思的,是他發(fā)現(xiàn)孤島并非只他一座。 “他們幾個應(yīng)該不知道?”他問。 就算下車晚,導致一開始落后了幾步——淚虹光低聲笑了一下,同時步子邁的稍微大了些。果然,等他再抬頭時,前方的人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蔽一卮稹?/br> 淚虹光笑笑,“那你不怕他說出去?”他用視線掃了下橫刀一斬,示意,“——或者做點對他們不利的事?為什么要叫他們來參加這么危險的合宿?!?/br> “說出去就說出去。被花盆砸死也是死,反正大家都要當英雄,火災(zāi)海難槍林彈雨,誰能保證自己下一刻還活著?合宿能提升實力,沒理由不叫他們?!?/br> 橫刀要是真打算對醫(yī)院里的jiejie冰姨動手,我也沒辦法。 她們需要專業(yè)的設(shè)備和藥物進行治療,遠走高飛不現(xiàn)實,一直守著也不可能。 更別說百和爆豪各有一堆親屬,都不用橫刀親自去,隨便花點錢,從地下請個雇傭兵,按荼毘那個級別算——爆豪說不定能活,反正百肯定跑不掉,親屬就更別說了。 怎么想都是A的錯。 他強他有理,打不過又想活,可不就只能憋著。忍耐,等待,熬死他。 “小朋友們想多了?!?/br> 橫刀一斬聳聳肩,對這種程度的冒犯,或者說挑撥離間不以為意,“接受長者饋贈只有好處,我才懶得花這么大功夫殺人,我的時間很寶貴?!?/br> 這種話能信?隨便聽聽忘了吧。 船上兩小同時在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不再搭話。 漸漸的空中飄起雨滴,小島漸近,我看到瘦了一大圈的百站在海灘前,豪邁地揭開領(lǐng)子,從胸口抽出一把紅色的傘。 最近這兩天她一直在熟悉槍/械零件,兩天瘦五斤,一天四頓飯都補不回來。 于是我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zhuǎn)移了:今晚做點什么宵夜?什么東西熱量高,能更有效的補充脂肪?麻辣小龍蝦再加一個十二寸的榴蓮千層? “橫刀一斬,我警告你最后一遍:不許搶百的宵夜。她送給你你也不能吃,我會告訴她你高血壓犯了。” 愛日惜力轉(zhuǎn)眼就不見了,橫刀一斬還沒來得及回話,她就瞬間轉(zhuǎn)移般出現(xiàn)在岸邊,歡歡樂樂地鉆進八百萬的傘底。 冰涼的雨滴落在臉上、鏡片上,漸漸加大。橫刀一斬摘下眼鏡,突然涌起一股惡作劇的心,他一腳轟在油門上,船身陡然傾斜,濺起屏障般巨大的水花。 淚虹光被淋了一身,瞬間濕透,但他依舊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手扶著欄桿,臉上不見驚慌,也沒有不滿。 “比你爺爺強多了。” 橫刀一斬隨口贊嘆了一句,也沒管身后的人能不能聽清。 雖然他自己喜歡廢話連篇,但他更喜歡和干脆利落的人交流。有啥說啥,說完就走,互相尊重互相理解——你看,眾吾大人就從不嫌他說廢話,從來都聽他說聽完再做評論。 所謂樹倒猢猻散,散掉都是看不清形勢的傻子,沒聽過另一句話么——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離開能過的更好?做夢。 渾渾噩噩,單純?yōu)榛钪钪顩]意思。 過去,他看誰都是笨蛋,和同齡人無法交流,得過很多獎,不論干什么都最快最好。 遇見眾吾那天,他在巷子里擼流浪狗,聽到背后腳步聲漸近,也懶得回頭。 那時,他對自己的個性很有信心:不論來者是誰,他都能把對方剁碎。 “聽人說你的個性很有趣?!北娢嵩谒砗笸O拢白由w住地面,“我想看看可以嗎?!?/br> “等我逗完狗吧?!睓M刀一斬沒拒絕,那時他猜身后的人可能是他的粉絲,但是他現(xiàn)在沉迷于擼狗,不想做別的。 “行。”眾吾回答,“可以?!?/br> 沒有表也沒有手機,橫刀也不記得眾吾大人當時等了多久,但他很確定,整個等待的過程眾吾沒有出聲催促過。 橫刀隨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個性。 “兩個選擇,個性給我,或者站在我這邊。” “大叔,你得失心瘋了?” 于是眾吾抓了個路人,演示了一下第一個選擇。 年幼的橫刀臉都綠了,他盯著被奪了個性、口吐白沫的路人咽了口口水,決定三十六計……先把對方緩住再說。 于是,他答應(yīng)入伙。 然后就沒然后了。 后來什么也沒發(fā)生,沒人找他收入伙費,也沒人暗中聯(lián)系他,更沒人半夜出現(xiàn),給他分配神秘任務(wù)。 能夠強行奪取他人個性為己用的大叔再也沒出現(xiàn)過,被奪取個性的路人三天后于醫(yī)院清醒,一切仿佛沒有變化。 36歲,橫刀回國。 給誰干不是干?眾吾挺有名氣,當然他也挺有名氣。于是在雙重名氣的作用下,沒兩天他就見到了當年的大叔—— 等等不對啊,大叔怎么看著比他還年輕!頭發(fā)比他還多!這不科學??! 到底誰是誰的叔??? 摸著自己快禿的毛,橫刀一斬流下了沉痛的淚水。 “你想要青春?”眾吾問他。 “……是啊,但是……”有那么一瞬間,橫刀一斬還以為對面坐著是阿拉丁神燈。 “這很簡單?!?/br> 賜予了他青春,但是仍沒布置任何任務(wù),回國后連續(xù)聚會玩了一個周(高中同學基本都死光了,他只能和大學研究生時期的朋友同學老師聚聚,否則還能再加一周),深覺自己被boss遺忘的橫刀有點心塞,出于某種自尊,他又一次主動找了上去。 “我不想?yún)⑴c暴力活動,最好讓我一個人呆著,如果非要集體辦公……我能自己裝修辦公室嗎?” “毛病這么多,去死吧?!?/br> 彼時的醫(yī)生還是個殺馬特非主流,16歲,一頭洗剪吹粉色大卷發(fā),白斬雞似的胸脯上刺著青面獠牙的半甲紋身,特別辣眼。 醫(yī)生慘敗,然而沒死——關(guān)鍵時刻空間扭曲了一下,橫刀一斬的攻擊落空了。 “橫刀一斬,這是葬愛游,”眾吾為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我的左手?!?/br> 有記憶以來,橫刀一斬就沒當過第二,所以這次也不例外,他很快就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踩著嗷嗷亂叫的小粉毛上位了。 ——欺負未成年真爽啊,哈哈哈 ------------------ -- -- 小劇場 橫刀:“高級干部怎么全男的,一個妹子也沒有?” 老實人黑霧:“妹子?愛日洪就是啊?!?/br> 橫刀:“WHAT???” 醫(yī)生:“大驚小怪,變性唄,組織里好多妹子都去過泰國?!?/br> 橫刀:“……” 醫(yī)生:“哈哈哈——那群傻叉,以為我年紀輕輕成為二把手是因為眾吾大人喜歡男人!” 黑霧&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