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
硝煙
169硝煙 上午:語文,數(shù)學,化學,英雄史。 下午:英語,物理,生物學,技術(shù)。 ……命已經(jīng)飛走了。 在這樣殘酷的大環(huán)境下,我果斷放棄了語文的文章背誦,只看了一遍“作者這篇文章表達的意思是什么”,就轉(zhuǎn)向了數(shù)學。 “……救我,我需要數(shù)學例題……” 右前方“嘩啦”扔來一本筆記,勝哥萬歲! 左后方也遞過來一本筆記,百百么么噠~ 有了三大學霸的鼎力支持,我埋頭苦讀,瘋狂記憶筆記內(nèi)容,于是五分鐘后,感覺自己大概、仿佛、似乎、有可能明白了相澤消太昨天講的新知識,正要動筆寫寫例題,余光一瞥,卻見轟焦凍繞了過來。 他好像有話說,我放下筆,“有事?” “明天下午要一起嗎?”他問。 嗯…… 我猶豫了兩秒,冰姨睡得早,一般不看晚間新聞,后面再重播也應該打上馬賽克了,所以……按理說……她應該沒看到我拳錘暴肌、令彪形大漢血rou橫飛的慘烈畫面? 我的“貼心小可愛”人設大概還立得??? “什么一起?” 旁邊,心cao人使突然轉(zhuǎn)過頭問。 我剛想回他‘去看阿姨’,就聽見旁邊轟焦凍來了句:“去見母親?!?/br> “噗——!”前座的瀨呂范太一口水噴了出來,然后一邊狂咳嗽一邊找紙巾——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剛剛在偷聽,他依舊面朝桌面,寧可艱難地別過胳膊,也不肯回頭,十分費力地在椅背后面的書包里掏掏掏,最后掏出了一包……粉紅豹圖案的餐巾紙。 好sao氣啊,這一刻我為自己流淚,我的商務風大logo餐紙輸?shù)奈弩w投地。 心cao人使瞥了眼瀨呂范太,半秒后,不感興趣地移開視線,“通常不都是周日去?記得某人說過,抽空要一起去吃火鍋?!?/br> 我什么時候答應的?怎么沒印象了? 腦仁還是很疼,我伸手揉了揉,但這個動作好像被心cao誤解了,他轉(zhuǎn)眼間拉下臉,并盯住了我,陰沉沉的表情就像我把他肚子搞大后又勸他出去賣一樣…… ——停,什么破比喻。 ——以后真的要少看點狗血電視劇了。 “我怎么記得我們約的是今天下午?” 緊急補救了一句,我下意識看了一眼轟焦凍,好巧不巧,他也在看我。 于是這位轟家的大佬就誤會了我的意思,只見他頓了一下,然后自作主張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還要回家訓練?!?/br> “……” 我能告訴轟焦凍‘我沒想叫你’嗎…? ——這超凡脫俗的理解能力,簡直和他哥一模一樣,絕對是遺傳。 旁邊,心cao人使直接轉(zhuǎn)過頭不說話了。 ……我的心好累。 ——別人也就算了,我和轟焦凍純潔的像紙一樣,不就是嫂子和小叔子的關系嗎(……為什么突然感覺怪怪的)?總不能逼著我和雄性生物群體絕交?或者干脆從此離男性這個群體十米遠? 和陌生人談戀愛,分了=奔向自由 和朋友談戀愛,分了=損失這個朋友 “好的,周六一起?!蔽覍Z焦凍說。 轟焦凍點點頭,正打算回座位,一抬頭卻看見相澤消太走進了教室,后者胳膊里夾著一大包試卷,順帶掃了他一眼: “都聚著干什么,快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準備考試——愛日惜力,去換回來。” 轟焦凍眼神一飄,突然想起之前合宿時,有次他正準備去洗澡,結(jié)果拉開門,發(fā)現(xiàn)男浴里突然冒出個…金燦燦的…頭? “下課了?” 愛日惜力問,悠哉悠哉的泡在池中央。 浴池內(nèi)霧氣繚繞,只在水面上隱隱約約的露著半截rou色,轟焦凍本來想避諱一下,但他還是看到了一眼,然后…… 他決定:回去再練練他的胸大肌和腰腹。 “百在那邊泡著,所以我就來這邊了。” “抱歉,打擾了?!?/br> 客隨主便,愛日惜力想泡哪個泉都是她的自由,所以轟焦凍果斷拉開門退出去了。 但是他站在門外沉默了兩秒,又覺得自己不能這么直接走人,于是就寫了一份【男士勿入】的小牌子,掛在了推拉門的把手上。 ……… 后來,轟焦凍屢屢在力量訓練室碰見愛日惜力,還有爆豪勝己。訓練室里很熱,鍛煉時開空調(diào)對身體不好,分頭訓練的三人汗水噼里啪啦的往地上掉。 轟焦凍偶爾會看到愛日惜力撩起衣服擦臉擦脖子,但是有一次,她突然“嘭”的一聲漲起來,上半身變成男性的樣子,把濕透的衣服擼起來一脫,甩—— “爽?。 ?/br> “爽個屁?。。∽⒁庖幌掠绊懶袉幔。?!” 爆豪勝己咆哮了幾次,后來不管了,因為他也開始光膀子…… 于是再后來,轟焦凍…也脫了。 ——屋里好熱,光膀子的確爽啊! ……… 愛日惜力,究極力量型,二號形態(tài)男體化,50kg杠鈴頂在手指尖上轉(zhuǎn)陀螺:“就是用來耍帥的,平常也用不到~” ……… 兩天后,八百萬百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黑著臉把她從男浴池里拖了出來…… “來啊,我什么都不怕——咿咿咿!!這是什么?!惜力你怎么又又又變了????” “嗯……這是最終形態(tài)……” “——那你也得給我去女浴池里!?。 ?/br> ……… 于是男生們終于能好好泡溫泉了。 ……… 回到現(xiàn)實。 這邊,轟焦凍腦內(nèi)走著小劇場,神游開外;那邊,相澤消太的話卻無人搭理,他深呼一口氣,帶著試卷就沖后排走過去。 “又控制不了了?需要我?guī)湍阕兓厝ィ俊?/br> “別啊,”我說,眼看著相澤消太越走越近,頭一次希望他離我遠點,“我只是想慢慢適應一下而已,保證不會搞破壞?!?/br> 今天早上,我吃了個血虧。 昨晚,我原本只是想叫波臧兄弟給我簡單介紹一下組織的情況,結(jié)果來的是R.A.,這家伙的想法很多,話里話外想讓我給他當?shù)?、幫他去刺探英雄的情報,于是我就用氣勢壓了他一下?/br> 他假裝聽話,整個談話過程中言語態(tài)度畢恭畢敬,但是臨走前突然拔.槍,轉(zhuǎn)身就給了我一梭——近距離射·擊,而且,正沖腦門。 這招太狠了,好歹我和R.A.每年也互通十幾個電話?我完全沒想到他會這么狠,反應過來時腦袋已經(jīng)碎了,好在不想死的身體本能救了我,很快就恢復了。 從被打了個滿臉血、再到恢復如初,我一直都看著R.A.,他的手一點也不抖,哪怕看到我現(xiàn)場變形也沒哆嗦一下,從開始射·擊、到擊碎我的頭,表情一直很冷靜,眼神也異常冷酷,非要說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有些惋惜——仿佛損失了錢財?shù)哪欠N惋惜。 那種眼神,他不把我當男人,也不把我當女人,在他眼里,我不是大人也不是小孩,我只是一個活著的、“阻礙了他”的東西。 什么是黑.道,那一瞬間,我仿佛明白了。 我沒有給R.A.再次扣下扳·機的機會。 他是黑.道,如果我把他放走,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得死絕——他一定會那么做的。 但如果我把他留下,大家的生命得以保全,這世上還會再少一個知道我身份的人,順帶著,霍克斯是臥底這件事也成了秘密。 我把R.A.的四肢揉碎了,又弄醒了地上的女子,要到了波臧兄弟的聯(lián)絡方式。 “能保證他再活一年嗎?” “簡單?!?/br> 至于那個看到我的臉、并隱約知道我身份的女性以后會如何,又或者經(jīng)過這件事后她還有沒有“以后”,那都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 我需要考慮的問題是:腦袋怎么辦。 疼可以忍,但是頭上的火藥味…去不掉? 哪怕洗頭洗了半個小時,我的腦袋上也依舊殘留著硝’煙反應,雄英的老師身經(jīng)百戰(zhàn),絕對不能小看他們在這方面的敏感度,況且別的老師也就算了,關鍵是傻狗不好糊弄,本來他就懷疑我有問題,一旦靠近點,卻發(fā)現(xiàn)我身上氣味不對……? ——啊呦,本來就頭痛,更痛了。 要不今天不去上學了?不,我想上學。 讓黑道見鬼去吧,鬼才想和他們摻和?。?/br> 思來想去,我想起勝哥,只要一動個性,他渾身都是淡淡的硝煙味,而人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也聞不到相近的味道。 ——先蹭一蹭,再惹一惹,最后讓他炸我?guī)紫?,以勝哥的“男子漢大丈夫100%超強責任心”,絕對會幫我頂鍋噠! ——計劃通,get√ ……… 結(jié)果沒想到,等來的是相澤消太。 ——他居然主動離我這么近,受寵若驚。 我向后靠在椅背上,可惜只隔開這點距離并沒有什么用。又走了幾步,相澤消太鼻尖動了動,隨即眼神一變,伸手摸向我的頭。 我也沒躲,任由他摸了一把把手放到鼻子下聞,還悠哉悠哉的問他:“這是干嘛?” “在你頭上聞到了火藥味,”相澤消太果然這么回答,他放下手轉(zhuǎn)身:“爆豪,你今天早上和愛日惜力打架了?” “沒有,我倆怎么會打架呢?” 我立馬接話,順帶揉揉自己的頭頂,聞了一下手指,張口就是胡編:“這個味兒是我新買的進口洗發(fā)香波,Hero戰(zhàn)場系列,專注♂勝利的味道?!?/br> “?”爆豪勝己聞言回頭。 我沖他打眼色,勝哥的表情一向很好懂——但為什么……我感覺他在生氣??? 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子就是炸她了,怎么了?不行?” 眾人:我去,頭一次見到這樣明目張膽的惡霸,爆豪勝己……他真的想當英雄??? 相澤消太嘴角一抽,那一瞬間特別想把爆豪勝己提起來扔出去。但他忍住了。 “3000字檢討放學前交,你倆,都寫?!?/br> “我們沒打架……”弱氣。 “打了就是打了!啰嗦什么?” “可我沒打你啊……?”無辜。 “那愛日惜力不用寫,爆豪勝己6000字?!?/br> 爆豪勝己:……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