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三月
194 我原本以為,應(yīng)該是到此為止了。 但是袴田維卻一直堵在門口,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于是我一時間也動不了,出不去。 ……可能這就是原因所在。 周圍都是墻,門開著,他只是站在門口,我身后的不遠就是窗戶,那么大的窗戶,而且還開著,我卻覺得自己被困住了,居然會動不了,也出不去。 “我知道,”袴田維開口說,他沒有去拿手機,視線落在那臺筆記本電腦上,“我不是一個有趣的人,因為性格原因,在娛樂方面一直不太受市場歡迎,的確是這樣?!?/br> ……我挺崩潰的,真的。 “你別說了,”因為我聽不下去了,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怎么……反正我聽不下去。 “問題出在我,都是我的問題——別反駁,我說的就是對的!所以我們這樣已經(jīng)沒意思了,一會高興一會發(fā)瘋,一個晚上過去心臟病都要犯了……你也趕緊出去再找一個,我們都離對方遠點——就當互不認識,很快就會恢復(fù)正常了?!?/br> 終于說出來了,話說……這話我之前是不是已經(jīng)和他說過一遍了?重復(fù)來重復(fù)去,我也很崩潰的好不好?真的是……唉。 然而袴田維根本沒聽進去。 “你過來,”他說,見我不動又招手,“你先別說話,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叫你跟著我過來,給你看點東西?!?/br> ……難道要脫下衣服給我看個寶貝? 我憂慮又惆悵地往前走了兩步,被袴田維抓著胳膊帶著往三點鐘方向……走去,然后發(fā)現(xiàn)他身上味道真的挺好聞,于是也不太想反抗他,頓時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一通狠話宛如空氣……真是,見鬼了。 袴田維拉著我走進了一個屋子,最先入目的是藤條秋千,還有軟軟的墊子——還有那幾個我給他買的抱枕,有那個我以為他扔了的恐龍。而矮小藤編茶幾上擺了幾個杯子,亂七八糟的顏色,陶瓷的玻璃的琉璃的,五顏六色,有幾個還閃爍著AB彩,把旁邊的粗陶茶壺襯托的黯淡無光。 墻上掛了很多小風鈴,鯨魚旁邊是西瓜,還有個檸檬,風一吹,“叮叮當當”響。 畢竟當初買的時候也沒想那么多,沒思考過色彩搭配……就顯得比較亂。 雖然走的時候燒了行李箱,但有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我總不能把房子燒了。 鬼知道……他為什么帶我看這些。 “其實……”我試著把胳膊從袴田維的手里扯出來,這次還算容易,“我平常住的地方也不是這樣……還是比較規(guī)整的?!?/br> 我的屋子真的很規(guī)整,“鐘點工”由R.A.親自指定,定時進行大掃除,標準是「隨搬隨走」,我也沒要求,自己洗洗衣服做點吃的,不用疊被子也不用疊衣服—— 這個真的不是我懶,為什么要疊衣服?新衣服放架子上掛起來,防皺;穿過的扔筐子里等著洗;洗完的掛起來晾陽臺上;不能洗或不再穿的就直接扔了——為什么要疊? 但袴田維依舊聽不見。 “是書架?!彼院喴赓W地提醒。 書架?于是我轉(zhuǎn)過頭就看到了一整柜的……不可描述書籍,真的是一整柜,擺滿了八米長的大書柜:,還有一整套的。 冷風吹過,我仿佛被凍住了。 咔嚓,咔嚓,粉碎成了雪白的沫沫。 “……我也不是非得看……”過了好半晌,我才組織好語言,“……我也有別的愛好,這只是娛樂的一種,并不是全部?!?/br> 袴田維先是“嗯”了一聲,然后說,“看書也是我的娛樂之一。左邊這些,我已經(jīng)全都看過了。我之前沒考慮過這些問題,沒發(fā)現(xiàn)我們?nèi)狈涣?,缺乏精神上的共同趣味,造成了只有?體上的交流才是快樂的,這都是我的問題。你能看,我也能看這些,或者跳傘、潛水,都可以?!?/br> 我真的是啞口無言。 但是這又能怎么樣?我想起之前,我基本上已經(jīng)被袴田維管成提線木偶了,除了吵架后能稍微溜出去一會,其他時間全被他綁在身邊,從早到晚,上廁所也要打個報告。 唉……最近還要去折騰黑商的那堆事,一共十一個干部,九個想干掉我、自己當老板,其中“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那個今早已經(jīng)被干掉了。成分還很復(fù)雜,三個淚家的內(nèi)鬼,兩個被【醫(yī)生】收買——而且這都是傳言,鬼知道R.A.是不是想利用我鏟除對手。 波臧兄弟還算聽話,但同時也想教我做人,更別提某個胡蘿卜加大棒、意圖指揮著我去和歐爾麥特作對的橫刀一斬了。 我還要安撫治崎廻,要研究自己的個性,要研究眾吾……話說他下令讓黑商支援弔哥,目標肯定是歐爾麥特——歐爾麥特過去來無影去無蹤,現(xiàn)在卻在雄英教學(xué),所以以弔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八成是要突襲雄英?眾吾不想讓我參與他和歐爾麥特的打架,所以也不會真的讓弔哥干掉他,這是絕對的,頂多來場小打小鬧,肯定干不掉歐爾麥特,估計會弄死幾個學(xué)生,然后讓隱藏在暗處的橫刀聯(lián)合記者和政.府上層,打個輿論戰(zhàn),惡心惡心英雄們……也就這樣了。 這些事難解決嗎?不難,但不能讓人知道,畢竟我也想正正常常地和百一起吃飯逛街,和勝哥一起出去擼串……冰姨肯定不希望我成為黑.道頭子,她也寧可我坐在一堆風鈴里,聽著叮叮當當,喝著咖啡看黃漫。 “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我抬頭問向袴田維,他還穿著浴衣,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特別忙,忙著以絕對正義的一方,對抗這世上永遠也不會消失的黑暗。 “只要你想。”他簡短地回答。 “……那……三個月?”我勉強……自己打自己的臉,就當之前的狠話全是放.屁吧…… “你什么意思?”他皺眉。 “嗯~”我轉(zhuǎn)轉(zhuǎn)眼睛,心情忽然又變好了,沒錯,三個月足夠了,干掉治崎和眾吾,我就又是一條好漢!“就是先讓我自己玩一個學(xué)期的意思——就到八月?雖然我覺得那個時候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氣跑了?!?/br> 袴田維盯著我,仿佛空白了。 好吧,我理解:畢竟從他的角度看,我這么做也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出軌,給他帶綠帽子,無理取鬧,蹬鼻子上臉,恃寵而驕——為什么我越說越開心了?咳。 “……為什么?給我個理由?!?/br> 他面無表情,一點也不開心。 不能說實話,但是編理由?我最擅長了。 “因為我也得確定一下我的心意,”我慢吞吞地說,垂眼做文藝狀,營造出一種憂郁的氣氛,“因為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把你當爸爸、還是當男朋友,萬一到結(jié)了婚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想孝敬你就完蛋——唔唔唔、了!” 我居然也有被壁咚強吻的一天! 活久見!活久見!真的活久見了! “像你母親那樣十幾歲就生了兩個孩子的是絕少數(shù),”袴田維緩緩舔了一下嘴唇,加重語氣強調(diào)道,“我才三十冒頭還是青年,所有的體檢數(shù)據(jù)都表明我還年輕的很,所以,以后不許再說這種話,記住了嗎?” 所以老男人一個個都這么介意自己的年齡,不承認事實,非要用體檢數(shù)據(jù)說話? “……那我抽空去給你偷罐橫刀一斬的護膚品吧?他都60了還說自己的體檢數(shù)據(jù)是23呢,想必很有效……唔??” 正要不可描述,門鈴聲長長響起。 “難道是爆豪嗎?哦他是我朋友——等等等等等等——勝哥我馬上就來——” 然后門一拉開,卻,發(fā)現(xiàn),是個,提著食物的,傻子,呵呵,我呆滯了。 玫紅色的大麗花在黑襯衫上綻放,山田陽射的左耳一只精巧的小燕子,右耳一三排金色的小圈,金色的頭發(fā)隨意扎了一下,散落了好幾縷在肩膀上。 雖然很休閑很隨意很自然!但是我記得十幾分鐘前他還不是這樣的??!臉綠! 山田陽射把眼鏡摘下來——我怎么覺得他的眼睛比平常大?睫毛比之前卷?他怎么這么好看了?化妝術(shù)真的有這么神奇嗎??? “哈嘍,你也在?。课沂莵戆菰L新鄰居的,樓上有桂花糕和草莓奶油酒——” 見鬼的!我“嘭”地關(guān)上門。 臥槽啊,為什么,這是為什么呢? “讓他進來,”袴田維走出來,他重新?lián)Q好了衣服,墨綠色的正裝襯衣,白色西裝褲,鎖骨,我要窒息了,他居然沒把扣子扣到頂?還有,脖子上那個若隱若現(xiàn)的吻痕…… 我們剛剛就差最后一步就要…… 門里門外,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不僅驚人的相似,而且相同的可怕,都是金發(fā)綠眸大高個,身長腰細【嗶】巨大。 “我要和他談?wù)??!毖F田維說。 “叮鈴叮鈴~”門鈴聲響起,傳說中的隔音材質(zhì)根本沒防住山田陽射的聲音,“喂,快放我進去,你是被他綁架了嗎?” jiejie,救我啊。 —————————————— 作者有話 橫刀:我58!58!58!58啊啊啊啊??! 【聲嘶力竭,杜鵑啼血,痛不欲生】 ★ 愛日惜力:眾吾,你知道你為什么這么閑嗎?因為你沒談戀愛!等你談了戀愛,你就會發(fā)現(xiàn)談戀愛真的能讓智商300的人腦子變禿…… 【為愛禿頂,失去呆毛.jpg】 ★ 我寫著寫著就控制不住我的筆。 Usj不要急,需要進行黑暗面劇情……除了談戀愛方面不太行,我力醬算無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