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見
周一見
232 清晨,相澤消太從夢境中醒來,睫毛迎著陽光眨動了一下,感覺手腕很沉,比成年人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貓窩成了一團,毛茸茸的小臉緊靠著他的手心,胡須顫動,睡得香甜。 “今天周一?!彼蝗粡拇采献似饋?。 椅子上還搭著前天的衣服,相澤消太沒動,昨天忘洗了,他猶豫了兩秒,沒拿,決定再去翻翻看有沒有別的可替換,最后成功在柜子下面找到了一條去年的英雄服——其實無所謂,反正都是黑色的,關(guān)鍵是他的身型又沒變化。 然后就是做早飯、洗臉?biāo)⒀馈⑹帐敖贪浮獩]錯因為時間緊張,這些都要同時進(jìn)行,但相澤消太還是抽空照了幾分鐘鏡子,他對自己光膀子的狀態(tài)比較滿意(主要是脖子以下),但等穿好衣服后,算了,人到中年又頹又廢,照什么鏡子。 于是等他洗完手,刮了胡子,又去給完美的食盆倒上貓糧,自己也吃完了飯,又把依舊在睡覺的完美裝進(jìn)貓包,提著下樓,開車去學(xué)校。 ……養(yǎng)貓如同養(yǎng)祖宗,他嘆了口氣。 每個周一的早讀,雄英的英雄科都要開全體教師例會,相澤消太踩著點,趕在會議開始前五分鐘進(jìn)入辦公室,卻發(fā)現(xiàn)自己班的學(xué)習(xí)委員,蛙吹梅雨同學(xué),正在被眾多同僚所包圍。 “……怎么了?”他隱約有點頭痛。 “力力寶貝居然寫完了語文作業(yè)!” 橫刀一斬抬起頭,用夸張的感嘆句回答。 蛙吹梅雨:“……能放我走了嗎?老師?!?/br> “……OMG,她真的沒交英語作業(yè)嗎……” 山田陽射則是不敢置信,把作業(yè)本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不得不面對事實:是真的沒交。 蛙吹梅雨:“愛日惜力說她忘帶了。” 橫刀一斬:“就是沒做唄,誰還不懂啊?!?/br> 山田陽射:“那就讓她回家去拿!??!” 橫刀一斬:“那她可就太高興了?!?/br> 物理老師·靈質(zhì):“那我這份可能是抄的,明明一節(jié)課都沒上,正確率卻達(dá)到了80%?!?/br> 橫刀一斬:“呵呵,信口雌黃,愛日惜力不可能抄作業(yè)?她不要面子嗎?我暑假都給她講過了!” 葉冶噬:“……前輩,您仿佛精神分裂了。” 相澤消太……實在不愿意摻和這愚蠢的對話,身為學(xué)生就要寫作業(yè),這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但想歸想,他也從一沓本子里找出愛日惜力的作業(yè),隨意翻了翻,基本都寫了,空著的地方還都用鉛筆寫了【不會】……但怎么還有一個【會,但步驟太復(fù)雜了不想算】???? 捏著作業(yè)本,相澤消太露出了恐怖微笑。 某個家伙……真是太會戳爆他的點了…… “嗚哇!相澤他冒出了黑氣!??!” ————————————————— 人生的種種痛苦,包括且不限于作業(yè)太多。 這事要從昨天下午說起,最開始,我懷著那么一丁點的愧疚告別了冰姨,又在拜拜了轟焦凍和轟夏雄后,購買了無數(shù)的新鮮果蔬和雞鴨魚rou,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準(zhǔn)備與某位大哥促膝長談say goodbye,結(jié)果,他卻不在家。 于是我就一邊等著他,順帶一邊做好了飯,但考慮到自己下午剛剛吃了烤rou(轟夏雄請客),營養(yǎng)攝入已經(jīng)超標(biāo),就把飯菜放在桌子上沒動,然后就去寫作業(yè)了……等再抬頭時,墻上已是九點五十,但荼毘還是沒回來,我就睡覺了。 然后一覺到天明,荼毘依舊沒回來。 這無所謂,但關(guān)鍵是我昨天忘了刷碗! 總之,當(dāng)時已經(jīng)沒有空碗給我用來做早飯了,于是我干脆不吃了,繼續(xù)補我的作業(yè)……再然后就接到了八木俊典的電話。 這位天使一樣的病弱男子十分熱情地邀請我一起跑步,并像匯報工作一樣對我報告了他的最新體檢結(jié)果,總結(jié):有排異反應(yīng),但藥物可控。 “抱歉,”我說,“作業(yè)太多,我還在補作業(yè)?!?/br> 這回答可真是太殘忍了,但我沒有一點猶豫,因為我有一種“錯覺”就是:在我給了八木俊典一個胃后,他好像更喜歡我了……但,千萬別! ——圣父不是我的菜,而且我現(xiàn)在對所有的“爹系”都敬謝不敏,這種人哪都好,尤其是當(dāng)普通朋友最好,但當(dāng)戀人還是算了!我可不要跟在他后面天天幫他擦別人的屁股啊! “真的很多嗎……那要不,我?guī)湍阋黄饘???/br> 八木俊典猶猶豫豫地提議:“我學(xué)過一陣子仿寫,也許可以幫忙……做點摘抄之類的?!?/br> 啪!啪啪啪啪啪——! 咦?什么聲音?是什么在打我的臉? 我沉默著,翻了翻可惡的語文作業(yè),不僅還剩三篇文章沒抄,而且還有50組注釋沒翻譯…… “好啊,”我說,“肯德基見,請你吃早飯咯~” 于是乎,我就這樣被打敗了,不僅提前五分鐘赴了約,還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再怎么樣也是去見喜歡自己的人??!打扮的太邋遢豈不是很沒面子,于是我祭出了冰姨送我的唇膏! 然后等我到了后發(fā)現(xiàn),八木俊典的打扮似乎也有點不對勁,他居然把上衣扎進(jìn)褲腰里去了,話說他的胳膊上…是不是稍微有了那么一點rou?這是在贊美我的胃袋消化功能強大嗎? “那個……我?guī)Я艘恍┧?/br> 我發(fā)現(xiàn)八木俊典已經(jīng)不會說話了,目光躲躲閃閃仿佛不知道該放在哪里,我發(fā)誓他有注意到我涂了唇膏,然后這個身高兩米多的大個子就慢吞吞的臉紅了……他還主動把自己的椅子拖的離餐桌遠(yuǎn)了一點,但是就算這樣,狹小的桌子底下依舊放不開他的大長腿。 八木俊典嘗試著把腿打開、分到桌子兩邊——但這姿勢,似乎有點不妥???于是他又努力把腿并了起來,塞進(jìn)了桌底——但是他驚呆了,因為媽呀他的膝蓋都快頂?shù)綄γ娴囊巫舆呥吜耍?/br> “抱、抱抱抱抱歉!??!” “……沒事啦……” 說真的,那一瞬間我起碼想到了三種py,假如把對面的人換成山田陽射,他今天就別想再回學(xué)校上課了,但偏偏卻是八木……好吧,那我還是別整那些幺蛾子令他原地爆炸了。 于是,我和八木俊典就這樣純潔無比地坐在空無一人的肯德基二樓,面對面地寫作業(yè),同時還看著他面不改色地吃光了兩個全家桶…… 這不是我的胃!絕對不是?。?! 我好難過啊,我也想吃炸雞漢堡全家桶…… “你活動量那么大,吃一點點也沒事的。” “真的嗎?”這一刻,我就是傻白甜本甜。 “真的。”八木俊典信誓旦旦道,不僅徹底忘記了自己昨天在綠谷出久的飲食計劃單上打的那幾個鮮艷的紅叉,還主動遞出一對滋滋冒油、炸的金黃酥脆的翅中,“只吃一對沒關(guān)系的。” 于是莫名奇妙的,我也吃掉了一個全家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