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哥哥
356 “啊——!” 物間寧人嚎第一聲的時候,我正窩在被子里閉目養(yǎng)神,想笑,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啊爸——!” 他嚎第二聲的時候,我動了動眼皮翻了個身,并不想理他,還覺得他有點吵。 直到門外“哐哐哐”的響個不停,物間寧人倉皇失措,疑似rourou相撞拳拳擊中,我才從床上坐起來:奇了怪了,難道我那樸素無華的親爹還能和物間寧人打個平手?真的假的?物間寧人的武力值不低???還是他不敢打親爹? “啊——爸!我腿斷了——!” 門外傳來絕非弄虛作假的慘叫。 沒辦法,我只能從床上爬起來,從床邊撿起衣服迅速穿好,然后……沒拖鞋,好吧,那就只能飄著了,于是我飛快地撲到門邊,輕輕地拉開門,悄悄一瞄:……?! 物間寧人正姿勢詭異的撐坐在地上,這會兒他也不叫了,滿頭都是汗,估計是真的疼,而我那“弱不禁風”的父親正蹲在他旁邊,拳頭緊緊攥著還泛著紅,袖子半挽起來,冒著青筋的胳膊尤其顯眼——體格居然還說的過去? 不知為何,對上物間秉目的眼神后,我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對他充滿贊賞的一笑——之前的評價不算數(shù),算我看走眼了,他也不是那么沒用嘛,這算是現(xiàn)實中的“虎女無犬父”? 我拉開門走出去。 “你真的是我meimei?” 物間寧人忽然抬起頭問。 我剛要回答,物間秉目卻忽然插話了,“不是,既然這樣,你們就當做不是吧?!?/br> 他的表情平靜下來,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 我腳步一頓,正要皺眉,卻見他避開了我的眼神——是恐懼嗎?不像,但的確是回避了。 “……什么意思?別跟我開玩笑好嗎?” 物間寧人立馬火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低下頭,微笑著對他解釋:“畢竟沒做過親子鑒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br> “你一直都知道?”物間寧人這下才信了。 “對啊,所以我一直叫你哥哥?!?/br> 我蹲下去揉揉物間寧人的頭發(fā),忍不住露出囂張的笑容,“你不是也一直叫我meimei嗎?” 物間秉目沉默的站在一邊,最終還是沒忍住內(nèi)心的那種無奈:“你比琴音更像洋子?!?/br> 我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強行抬起物間寧人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物間寧人頓了一下猛的掙扎起來,不過隨著大腿骨的愈合,他又停下不動了,這個吻沒有任何曖昧,就只是普通的治療而已。 眼見兒子女兒當面接吻,物間秉目忍了又忍,數(shù)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選擇了退讓,皺著眉頭視而不見。 “……我的腿好了。”反而是物間寧人覺得對不起父親,剛一分開,就急急忙忙的解釋。 可惜物間秉目秉目并沒有理他。 我抬起頭擦了擦嘴,聽到物間秉目說:“聽說你掌握了集團,把洋子送到了國外,我不知道這是真的假的,但我知道你們集團的高管一直都看不上洋子,她不是合格的繼承人,琴音也沒有那么堅強。我知道,你們母女雖然有錢,但一直都過得很難,而我雖然是你的父親,但能力有限,也沒法插‘入你的生活,更不知道你到底成為了什么樣的人,事到如今我能做的也不多,只希望你看在我是你生父的面子上,別和寧人……” “你到底在說什么?” 物間寧人越聽越不對勁,干脆利落的打斷了父親的話,他摁了摁腿,一個用力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完全好了。 “你做錯的事為什么是我背鍋?” 他終于想明白問題所在了:“你說愛日惜力是我meimei——meimei?我倆還一樣大?你在我媽懷我的時候出軌還有理了?還打斷我的腿?” “錯了,”我十分冷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認識你mama的時候,還沒和我母親離婚?!?/br> 物間寧人:“哈???” 物間秉目:“……不是,寧人你聽我說,我當時已經(jīng)和你洋子阿姨分手了,她一直很忙懶得去離婚,打電話也找不到人,我和你母親在聚會上認識,之前一直是朋友,她知道我過得不順心,然后我們就……后來就結(jié)婚了?!?/br> 我替他補充道:“就是未婚先孕唄,結(jié)婚前終于逮住了我母親,離婚當天打了個分手炮,結(jié)果一發(fā)入魂——你怎么就沒把我射墻上呢?” “不許這么說話?!蔽镩g秉目嚴厲道。 有一瞬間我還以為我看見了袴田維,切。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轉(zhuǎn)念一想,袴田維現(xiàn)在在干什么?大概已經(jīng)處理完那邊的動亂了?……嗯,所以他明天還會回雄英繼續(xù)教課嗎? 人真是一種很復雜的生物,我心想,袴田維在的時候,我嫌他麻煩,總想趕他走,結(jié)果他真走了我又有些不甘,還有點失落難過。 物間秉目和物間寧人都陷入了沉默,我也不再理會他們,轉(zhuǎn)身拉開門進屋了,翻出手機刷了刷熱點,東京火拼事件被安德瓦和袴田維圓滿解決,兩人活捉數(shù)十人,且都毫發(fā)無傷。 我點開事后的采訪視頻,袴田維接受了記者采訪,說了一些很漂亮的場面話,是他一慣的低調(diào)且酷炫,看起來與平常沒什么不同。 物間寧人也走進來了,他這次刻意站在了十米之外,猶豫了好久才走向衣柜,翻了翻,找出了一件睡衣,又找出一雙拖鞋: “你去洗澡吧,穿這個……爸爸去找藥了,關(guān)鍵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我meimei……” “別放在心上,”我回答說,“實話實話,感覺不錯,如果你能把衣服全脫下來就更好了。” 物間寧人的技巧比上鳴電氣和切島銳兒郎好太多了,哦,也強于轟焦凍和轟夏雄,甚至強過葉冶噬,該怎么說呢?“真不愧是我哥”? “……唉,”物間寧人只是嘆了口氣,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怎么就是meimei呢?這也太……” 我不再理他,抓起衣服轉(zhuǎn)身去洗澡了,浴室設(shè)備果然很簡陋,不過水溫剛剛好,等我洗完了澡再把自己擦干凈,回屋時,床上的被單和床單已經(jīng)全換了,茶幾上擺著一杯溫水和一張紙巾,一粒白色的藥片壓在紙巾上。 我喝了那杯水,順手就把藥片碾碎了扔進垃圾桶,站在床邊又翻了翻手機,發(fā)現(xiàn)了山田陽射的新動態(tài):What I do to make it right? 底下的配圖是一顆碎掉的心。 “我要怎么做才能讓它成為對的?” 是這么翻譯嗎?我隨手用了自動翻譯,它給出的翻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彌補過失?】 這無法接話,我扔下手機,轉(zhuǎn)頭聽了聽屋外的聲音,把被子掀開塞進一個枕頭,又抱起另一個枕頭,靜悄悄的飄向屋外,默默的飄進了大客房——果然,大客房已經(jīng)被收拾過了,正開著窗戶通風,被子和枕頭被隨意丟在床上,物間寧人不在,估計是去樓下洗澡了。 我干脆去窗外透了透氣,今晚夜色不錯,天空中有一輪彎月,零星散落著閃爍的星星。 每到這種時候,我都有種使勁向上飛的沖動,但是天空很冷,越向上越冷,完全不如躺在被窩里舒服。其實海底也很冷,但海底與天空不一樣,它會讓你產(chǎn)生一種溫暖的錯覺,就像溫水煮青蛙,慢慢的消磨你的求生欲‘望。 物間寧人回來了,我聽到他在收拾東西,又出去了,幾分鐘后又回來,走近窗戶把瓷杯放在桌子上,他在嘆氣,連續(xù)嘆氣三四聲,揉碎扔掉了什么,一屁股坐到床上掀開了被子。 我怕嚇著他,于是先敲了敲窗戶框,等他回頭看過來,才抱著枕頭從窗邊露出頭。 “怎么?”物間寧人明顯一愣。 “想一起睡?!蔽页瘟嘶握眍^,從窗戶外鉆了進去,“不做別的,只躺在一起。” “可是……?”物間寧人有點猶豫,但是沒等他拒絕,我就跳到他床上去了,“只是一晚上而已,都這么晚了,你總不能趕我走吧?” 于是我擺好枕頭,鉆進被子里面,物間寧人有點僵硬,得知真相后,他明顯有些放不開手腳了,以前那種若有若無的曖昧也因為他的尷尬而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我并不在意這點。 我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盡量不壓到他——不過只是現(xiàn)在而已,睡著后就不能保證了。 “晚安,哥哥?!?/br> “晚安,愛……惜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