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時歸

    現(xiàn)在的范城，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

    當(dāng)初的回答，沒有改變?nèi)魏问?。他們依然沒有在一起，依然各自戀愛結(jié)婚，卻又繞不開莫名羈絆隱約間纏繞多年。

    “總是在變好的。”許久后，范城給出了這個答案。

    懷中女子淺笑，捏了捏他的耳朵，道：“這樣就好?！?/br>
    這樣就好么？

    如果真的好，為何只是一眼就能將那么多年的距離輕易打破。如果真的好，為何一貫的原則底線會在剎那間灰飛煙滅。如果真的好，為何可以在各自的世界躊躇滿志披荊斬棘卻獨獨不能留在我身邊？

    究竟是不能，還是不愿？

    范城微微皺起了眉，摟著女子腰的手緊了一緊，對上了對方還在淺笑的眼，感覺心中揚起了一撮無名火。

    再難維持自己紳士理智的情緒和形態(tài)，范城抱著裴言一下站了起來。裴言訝異間緊緊勾住了范城的脖子，隨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抱著進了臥室，被扔在了床上。

    男人雙腿分開跪撐在自己身上，眼中隱隱的不忿蓋著一些傷感和疑惑，沉重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有些癢。

    “為什么要在乎我過得好不好？”

    “我一直都在乎?！?/br>
    “為什么要說想見我？”

    “是你問我忙不忙?！?/br>
    “為什么要在家做飯?！?/br>
    “想做便做了。還有，這是公司的公寓，不是我家?！?/br>
    一句話，卻不知道觸到了什么神經(jīng)，讓男人頓時頹然低下了頭，側(cè)倒向一邊，躺在了裴言身邊。

    各自看著天花板，氣氛一度結(jié)冰。

    裴言雙手的食指拇指在胸前相互交疊，心中有些莫名。猶疑之際邊上傳來聲音。

    “你什么時候回去？”

    “下周末工作就結(jié)束了?！?/br>
    “然后呢？”

    “飛多倫多休假，見見朋友去湖區(qū)玩一下，再過一周從這里回國?！?/br>
    “你還真是交友廣泛。”

    話中有刺，裴言轉(zhuǎn)頭看向了范城。范城依舊看著天花板，似是疑問又似是自言自語：“也是我這樣的朋友么？”

    明明是該讓人生氣的話，可裴言心中激起的卻是止不住的心痛。

    在他們的關(guān)系里，范城一直是沒有安全感的那一個。

    最早時裴言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那么一個成績優(yōu)異性格溫和優(yōu)秀到光彩奪目的人，眼底卻總有一些憂傷與黯淡。時間久了才漸漸理解，家庭經(jīng)歷在成長中帶來的心理傷害他人難以安撫，無論時間過了多久，一些小小的火花都可能引爆陳舊的傷口。雖然裴言也知道，范城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

    裴言側(cè)身將枕頭墊在了手臂下，趴在枕頭上看著正盯著天花板的范城：“這樣究竟算是在傷害我還是傷害你自己呢？你明知道對我而言你是特別的。”

    范城眼皮顫了顫，終是轉(zhuǎn)向了裴言。

    裴言抱著枕頭向范城挪了挪，伸出手指揉了揉他微皺的眉頭：“開心一點好么。我們沒有很多時間了?！?/br>
    過了今天，可能又是幾年不會再見了。

    不知下次見你，是你兒女雙全，功成名就時，又或是要等到兒孫繞膝，兩鬢白霜時。曾經(jīng)的青蔥歲月銘刻在心，即便桑榆暮景亦難相忘。與我而言，你即便不在，也不可取代啊。

    手指被握住，連同整個手被捏在了男人的手掌中，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眉眼被他的另一只手撫過。裴言閉上了眼，感覺眼前一片陰影靠近，自己的唇被另外兩片柔軟覆蓋。

    情欲來得激烈。

    衣衫被迅速褪去，胸前的兩團被揉捏吮吸，溫柔又霸道。雙腿被高高架在了范城的肩上，下體潮水澎湃，正承受著疾風(fēng)驟雨般的猛烈進出，仿佛在發(fā)泄著今日以后將長久不得見的惶恐與不安。兩人的雙手緊緊相握，似是撫慰似是攜手，共同逃避著不可預(yù)知的未來。腹股溝與臀股拍打出的啪啪聲響與粗重的低喘充斥在房間里，花心在一次次的快速沖擊中被戳到，酥麻灼熱從小腹沿著脊柱升騰到了大腦。

    眼前的男人正跪在床上，雙臂環(huán)抱著自己的腿用他的堅硬快速撞擊著自己的潮濕之地，看著自己的眼中有欲望有傷感又有渴求。這樣的姿勢下速度太快進得太深，裴言難以自制地叫出了聲。這一刻才發(fā)現(xiàn)，時間終究還是改變了一些事，成年人的世界里那些說不出口的眷戀，竟能用身體表達得如此透徹。

    范城的額上洇出了汗珠，身下動作卻絲毫未停。裴言覺得自己如同暴風(fēng)雨中漂在海上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將被巨浪吞沒。再難支撐時，反握緊了范城的手，用已然變了調(diào)的聲音說出了范城此刻等待已久的話：“范城……別?！铱觳恍辛恕?/br>
    抽插變得更為激烈，男人口中也終于忍不住溢出了低啞呻吟。灼灼的目光讓裴言的心跳愈發(fā)加快，想伸手拭去他額上的汗水卻被他牢牢握住不可動彈。伴隨著男人的一陣壓抑嘶吼，裴言感受到體內(nèi)的巨物震顫著向自己的花心噴射出一股股熱流，自己的雙腿與內(nèi)壁也忍不住顫抖抽搐起來，絞得男人俯下身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那么合拍，從心到身，怎么可能忘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