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7鮮花地獄
Chapter027·鮮花地獄
“斯坎丁家族只有一個養(yǎng)女吧?”伊戈掛斷電話,神色復(fù)雜地看向索斯亞。 索斯亞挑了下眉。 “你那只小寵物是叫做伊娜嗎?” 索斯亞反應(yīng)過來,看白癡一樣看著伊戈,“你們邀請她做什么?” “別看我——我只是個調(diào)教師,發(fā)放請?zhí)@種事不歸我管啊?!?/br> 索斯亞“嘖”了聲,“是我疏忽,應(yīng)該猜到她會被邀請的。”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那只小貓軟乎乎的,能讓人完全忽視她其實有相當深厚的黑道背景。 “你是不是教了她什么奇怪的東西?” “我還沒來得及好好調(diào)教她?!彼魉箒啿[了瞇眼,“她不可能按你們的規(guī)矩來,你們——沒有送走她?甚至在考慮接納她為會員?她做了什么?” “這可真是——你是不是看錯她了?甚至,其實你才是獵物?” 伊戈打量著他。 “她說她喜歡讓人愛她,再去恨她。她喜歡用愛恨去摧毀一個人。” 索斯亞:“……” 索斯亞笑得很開心,“她可真是個寶貝。” 她給他的驚喜超出他的想象。 “加進來吧?!?/br> “你確定?如果她不是真的那么想的,如果如你所言她只是個純情的小白兔。不,小白兔做不出這種事的,你肯定判斷失誤了?!?/br> “我可沒說她是小白兔?!?/br> “沒有嗎?”他怎么覺得索斯亞口中的伊娜單純又可愛的樣子。 “嗯——她很……”的確在他面前很好欺負的樣子,不過既然能夠?qū)ψ约洪_槍,還能說出要奪人愛恨這種話,應(yīng)該是有相當冷靜且反應(yīng)迅速的一面。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想看她另外的模樣。 “聰明?”索斯亞思索著形容詞。 “僅僅是聰明,能夠做到將自己偽裝成惡魔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她是你的獵物,我們會把她當作潛在的合作者的。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接觸到那些隱藏很深的變態(tài),她——斯坎丁伯爵究竟想通過她做什么?” “她是我的,出了問題也算我的。”索斯亞輕笑一聲,“不就想聽這句話嗎?” “有索斯亞你這句話——”伊戈笑著撥回剛剛的電話。 *** 又有一對引人注目的主奴走進來。 與其他主奴有所不同的是,別人吸引視線通常是因他們的奴隸,這一對卻是主人更吸引人。 那樣亮如銀雪的頭發(fā),那樣淺若紫云的眼眸,那樣柔和精致的五官,那樣干凈軟和的氣質(zhì)。若非她是牽著奴隸的人,一定會有人把她當作最上乘的奴隸。 但她是牽著奴隸的人,令人贊譽的表相變成令人惶恐不安的源頭。 一定會有人記得,四年前的花宴之上,一身稚氣未退、漂亮如天使的男孩。 記得他微笑著開槍打向?qū)λ垩苑x語的人的四肢,又用刀子慢慢挑開那人臉皮,再將那人眼睛和耳朵切割下來的殘忍模樣。而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時,身無一塵,笑容仍舊干凈。 從此花宴上的人都有了條共識,越是干凈漂亮的人越不能招惹。 所有人都暗暗打量著,這個被他們認為貌似天使心是惡魔的女孩。 切茜婭跟服務(wù)生要了杯水,蹲下來,遞向玫瑰。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玫瑰在飲水之前先向她磕了頭。 “別……”別這樣。切茜婭閉了閉眼,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這是個很廣闊的、到處裝點著鮮花的圓形大廳,大概有十幾米高,頂上是彩繪玻璃,有一些陽光從中透進來。 音樂是由一些戴著項圈的人在演奏,大廳里有些擺著沙發(fā)的休息區(qū),也擺放了一些桌子,有些放著美酒佳肴,有些放著不知道什么用處的道具。 所有的服務(wù)生都戴著項圈。 切茜婭看著一個服務(wù)生被一個男人命令跪在碎了的酒杯上,而后迅速有人將一地碎片和鮮血清理干凈。 有些人在做游戲——也許可以被稱為游戲吧。用刀劃著奴隸的身體,比拼誰的奴隸更能忍受,或是讓兩個奴隸像狗一樣跪在地上撕扯打斗…… 大多數(shù)奴隸都有穿衣服,都是站著跟在其主人身邊。但還是有小部分奴隸被扒光了衣服——或是只打個領(lǐng)結(jié),只繞了圈皮革。 一樓算上奴隸大概不到兩百人,但其他樓層,也有不少牽著奴隸的人趴在石欄前俯視,無法估量具體有多少。 切茜婭小心而認真地打量著那些奴隸,她既希望能看到她熟悉的面容,又希望看不到。 切茜婭靠著放了美酒佳肴的桌子,覺得自己快站不住了,而且感覺冷得要命。這樣充斥著陽光、鮮花、美酒的地獄之象,究竟要怎樣才能結(jié)束呢? 這會成為她的噩夢。她忍不住想起索斯亞——他現(xiàn)在會在哪里呢?她開始期待這一切結(jié)束之后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太冷了,她想要他抱抱她。 這一切結(jié)束——那個中年人在讓她稍等片刻之后,說她已成為Flower的會員,可以不用受限于“落花”的規(guī)矩。并想讓她換一個上等奴隸——他說只有下等奴隸會被當作“花”,而“花”都是用來落的。切茜婭不明白為什么玫瑰會是下等——不,她根本就不應(yīng)該被這樣評價。 她去了關(guān)著上等奴隸的房間,但并沒有看到她jiejie和金。 她要把玫瑰帶出去——唯一的好消息。她可以買走她,而且,因為這是DARK送來的,F(xiàn)lower并沒有售出的決定權(quán),但他們會幫她和DARK那邊牽線,花宴結(jié)束之前會通知她。 天大的進展。 她有些恐懼又有些興奮,DARK那邊會出來人和她見面嗎?她得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有一些人和她搭訕,雖然并不難纏而且對她很客氣,但是切茜婭還是感覺應(yīng)付得很吃力。 “嗨,還記得我嗎?可愛的小伊娜。你上次拒絕我可是讓我很傷心啊?!?/br> 一個戴著藍色耳鉆、藍眼睛的少年跟她打招呼,他牽著一個洛麗塔少女。 切茜婭記得在海格里斯酒店,這個人喝了她杯中的酒。她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露出優(yōu)雅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阿斯莫德看了看她腳下的奴隸?!澳悴皇歉魉箒嗊M來的?” 切茜婭愣住,“他——你認識他?”他……在這里?切茜婭忍不住四處張望了下,想到這點不知道為什么切茜婭感到一點安心,緊繃的情緒也有些緩解。 “當然的啦,我們可是很好的朋友,他可是一直對你念念不忘?!?/br> “……是嗎。”真的假的,他會跟朋友說起她?切茜婭發(fā)現(xiàn)這句話讓自己有點雀躍。 就像前兩天她打開門,看到剛從電梯出來的服務(wù)生抱著一大束紫羅蘭花朝她走來時,那樣雀躍的心情。 那天是因為索斯亞之前送的紫羅蘭花枯萎了,她拍了照片給他發(fā)過去——當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簡單地陳述一下事實。 結(jié)果他回了句:求我向你送花? ……這人大概真的不會好好說話,而且邏輯真的不太正常。但是大概十分鐘后,他又發(fā)來一句:去開門。 切茜婭低下頭,不知道為什么,那個人做好做壞都能把她惹哭。 “是啊,我騙你做什么?”阿斯莫德踢了下玫瑰。 切茜婭蹙眉,擋在玫瑰身前,語氣有些不善,“她是我的……我的奴隸,麻煩你不要這樣?!?/br> “這個奴隸太次了,應(yīng)該是‘花’吧?帶‘花’進來了,沒有‘落花’?”阿斯莫德若有所思,“看來索斯亞當真寵你啊?!?/br> “什么意思?”切茜婭一愣,這又和索斯亞什么關(guān)系?難道不是因為她的表現(xiàn)讓Flower認可了?不過一定要說的話,她想到可以那樣表現(xiàn)也是因為受到索斯亞的影響。如果沒有認識他,她還真不知道要怎么辦。 所以……索斯亞其實真的有點病態(tài)吧? “如果不是他插手,怎么會有你這種例外?”阿斯莫德露出個不懷好意的微笑,“想也知道索斯亞怎么可能允許你‘插花’,他插你還差不多。” 切茜婭有些茫然。 “哎呀,你不知道嗎?他可是Flower的調(diào)教師?!?/br> “……調(diào)教師?”切茜婭有點不安。 “呀,你還真是可愛呢。調(diào)教師就是把人調(diào)教成奴隸的人啊?!?/br> 切茜婭怔住,她看了看四周,戴著項圈的人漂亮是漂亮的,可是完全不像是人。 她想起來——他說過他要她做他的奴隸……他想要把她弄成這種、這種毫無神智的人偶一樣的模樣? 怎么可能…… 切茜婭強壓住內(nèi)心的恐慌。 “畢竟索斯亞可是個憑著一張臉就能讓不少人甘心跪破膝蓋的人,他調(diào)教起來人可是事半功倍?!?/br> 阿斯莫德意味深長,視線在她身上游走。 “你應(yīng)該也跪過吧?怎么樣?好吃嗎?要不要嘗嘗我的味道?” 什么東西?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鼻熊鐙I轉(zhuǎn)身就走。 神經(jīng)病。切茜婭心想。索斯亞的朋友?信他個鬼。 他又追了上來。 “不想知道索斯亞在哪嗎?” 切茜婭搖搖頭,她想知道,但她不想從這個人口中知道,他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阿斯莫德看著她的背影,挑挑眉,按住耳麥。 “哎呀,索斯亞,看起來你的小寵物很討厭你。不僅不想找你,我想告訴她你在哪時,她根本不聽還露出很反感的表情跑了。難道你這次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