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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就傳來王的召見,墨西斯早有準備,吩咐仆人下去喚澈女,卻得到她似是整宿沒睡的消息。

    天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雪,居住在冰原上的人民都不懼寒冷,但是這種能力會隨著衰老消退。老人都慢慢遷至山腳處,如若至村落乘靈獸下也需兩日,所以很多靈獸獵人的外快都是替他們捎帶東西。

    身旁的翼豹開始不耐煩的磨牙了,墨西斯還在考慮昨晚夢中的指示,他沒有聽錯,父神讓他自己求證澈女是否神體,難不成?

    驚覺肩頭的雪花一掃而盡,墨西斯抬頭看見女人正在走下臺階,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冰國尤為重視禮數,更強調衣著得體,她一襲鵝黃長裙,金邊勾勒,腰身窄窄,白皙的腿隨著步伐在裙邊隱現倏而消失,胸前的布料太薄了些,那一小片褶皺凹陷成小小的河,上方墜著一條冰晶項鏈。

    她行至面前,頭上著一金絲發(fā)冠,像織入發(fā)間般,隨著側首熠熠生輝。藍色的眼睛沒有什么波動,如冰雕的女王。

    墨西斯俯身親吻她的手。腦子里卻想的是她胸前那片罪惡的褶皺。

    “久等了?!币流旒蔚馈?/br>
    剛才驕躁的翼豹恭敬的低下頭,她揮了揮手,所有人身上的雪花都消散在空氣中。

    “我們走吧?!蹦魉沟馈?/br>
    萬年不化的冰雪在正午的日光下閃爍,那座俯瞰眾生的行宮似乎隨時都會化光影而去。

    “好大的派頭?!蹦腥俗陉柵_的長椅上,襯衫包裹著有力的身軀。他黑發(fā)短而卷曲,微微濕潤,渾身散發(fā)著木質的香氣。

    長腿隨意搭到矮椅上,他瞇起眼睛問道,“墨西斯查到我想要的東西了嗎?”

    “今天早上的觀測記錄中并未提及?!标幱袄锏娜舜?。

    “還需要我自己開口問啊?!蹦腥四闷鸨P子里的塊狀的結晶,隨意捻弄,他優(yōu)雅的吸走飄散的粉末。吁氣。

    “盛宴準備的怎樣了?”

    “用品都準備好了,只是賓客的名單還沒定下來,還余三月,精靈那邊長老游歷未歸,所以不能確定?!?/br>
    “那群人一年到頭都缺席,按往常的慣例來吧。”男人站起來,理了理松垮的領子,轉向光下,他的五官不似墨西斯邪魅,是偏向人類的俊美,黑色的眸子冷靜自持,幽深不可測,幾分高傲無意隱藏,薄唇平時也總傲慢的上揚著的。

    西萊爾走進房間,立刻有人上前為他更衣,他不愧是上天授予人間的君王,身形無可挑剔,窄腰緊腹,一寸寸皮膚都像藝術品,觸摸上去定是guntang熱烈。他望向鏡中的自己,赤身裸體,肌rou如同戰(zhàn)神一般雕刻,一層一層被華服包裹,最后的白絨斗篷,他戴上王冠,一貫的垂眸。

    “他們已經到了,星官大人在廳外候著?!蹦衅偷?。

    “讓澈女先進來,我倒要看看這第二位神是什么樣子。”西萊爾大步走進會客廳,落座王位。

    門外的仆人通報伊黛嘉進入,墨西斯單獨在側廳坐著,腦中胡思亂想著一些事情。

    他縱然有著人類的七情六欲,但是因有半神的血統(tǒng),自制力很強。交媾之歡已經百余年未有過了,自瀆更是很久之前的事。

    怎么,難道同一種族之間還會互相吸引嗎?

    待命的男仆站在角落悄悄余光瞟坐在軟椅上的墨西斯,看到他就可以聯(lián)想到那天上的十二天使與不盡神祗,世間唯一的紫發(fā)紫眸,妖艷的又仿佛嗜yin惡魔,嘴唇淺淡,如傳說一般不近人情。

    傳說,關于墨西斯的許多事情都是傳說。比如他能透過你的眼睛知道你的想法,比如他那號稱無事不曉的預言能力,他的天眼能抵達地表深處的矮人國度。

    但這世上能與他對視的不過寥寥數人,人們對他的想象只是通過那漆黑的宮殿和戰(zhàn)場上可怕的紫色威壓。

    星官殿內的往來之人都是其手下,而王的行宮內又不許女子停留。男仆百無聊賴的想,如果被女子看到現在這樣苦苦思索的星官,定然要背后議論多日。

    墨西斯確實在苦苦思索,他的眼前是來的路上,風拂下女人白皙的腿根,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他以前從來沒注意過,也從未感受過這些。

    王會跟她說什么?她在王的面前也會那般寡言嗎?

    畢竟所有降世在冰國的人都要對王無限服從,她應該會有求必應。

    有求必應。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很快,那扇門打開了,墨西斯站起身,伊黛嘉沒有什么異樣,對他道,“我在這里等你出來?!?/br>
    “好?!?/br>
    縱使有百般想問的,墨西斯還是轉頭快步走入,門在背后合上。

    “那個女人挺有意思?!?/br>
    墨西斯聽到這句話,發(fā)現竟來自落地窗前,他的王看向窗上的一個洞,不過杯口大小,正透著風。

    他走過去站到王身邊,見遠處的冰山被炸毀了一角。

    “不知道她的到來是幸運還是災難?!蔽魅R爾道,“可有什么天諭嗎?”

    “無,”墨西斯道,“不過昨夜父神對我講,她剛剛降生,很多事情都是未知。”

    “我問了她一些關于五國的概況,她都有所了解,”王皺起眉頭,“只是一些人倫常識有所欠缺,這方面她像嬰兒一樣?!?/br>
    “怎么?”

    “她不是完美的,如果要培養(yǎng)成一個戰(zhàn)斗傀儡尚可。真正為國家服務還差了些?!蔽魅R爾道。

    “她還幼小,需要慢慢適應?!?/br>
    “火之國那幫強盜正秘密籌謀著呢,他們不會等待太久的?!?/br>
    墨西斯嘆了一口氣,“我當時成人花了七日,她降生就是成年狀態(tài),理應比我要好些?!?/br>
    “這段時間讓她先住在你那里,監(jiān)視的緊一些,有事與我匯報?!蔽魅R爾拍拍他的肩膀,“畢竟我們是第一個獲得兩位神子的國家,也不至于太悲觀?!?/br>
    可能天庭正有人準備看我們的究竟作何打算,這一切都是一盤棋,西萊爾這么想,但是他未發(fā)一言。

    “關于澈女是否神體的事,我已詢問過?!蹦魉拐f出自己的疑惑,“父神沒有給我明確的指示,只讓我自己求證?!?/br>
    “如何求證?”西萊爾問道,“莫非是要當面詢問她?!?/br>
    “眼下看來只能這樣了?!蹦魉沟?。

    隨后他們又談了一些五國最近的情況,墨西斯一直想著伊黛嘉還在外面等待,無意表現出心不在焉,西萊爾發(fā)現了,轉了話題,“如此算來你們算是兄妹關系?”

    “什么?”墨西斯沒反應過來。

    “傳說天庭yin亂,父神誕下的子女互相都有吸引力。”西萊爾道。

    墨西斯皺起眉頭,不敢妄自回答。

    “她喚你一聲兄長也不為過,”西萊爾站起身,“要是能有些羈絆能讓她全心歸順我國,倒也不是壞事?!?/br>
    他暗示的事情再清晰不過,好像是在映照著自己剛才的慌亂。墨西斯在告退后尋伊黛嘉,發(fā)現她并沒有待在方才的候客廳內。問了仆從也不清楚,他便只能去尋。

    天眼的運用很耗費精神,他只能盡快找到。站在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墨西斯的眼睛驟然發(fā)亮,紫色的氣源源不斷的涌出,面前的一切草木都變得虛化,花園里每個人的靈力跡象都閃爍著光。

    找到了。

    那一縷縷藍色消失在宮中的河內,天知道她為什么跑這么遠。墨西斯催動身形過去,河邊散落著件件薄衣,金鏤發(fā)冠被扔在草地里,人卻不見蹤影。

    難道她隨水而去了?

    “澈女。伊黛嘉?!彼坏媒兴拿?,不一會,河水很快涌簇上來,一只纖手扶在濕石上,伊黛嘉借力而起,她攏了攏濕發(fā),“抱歉,這邊能量太純粹了?!?/br>
    她雙腿還在河水里,像一條蠱惑路人下岸的人魚,兩只豐滿的清乳隨著垂首呈水滴狀,在起身后彈跳搖晃,簡直就是在誘惑人去吸吮,去殘忍的捏扯,乳尖粉粉,可愛的暈開,還是未情動的樣子。

    隨著出水站定,那雙奶挺拔在胸前,因為她腰兒太過于纖細,顯得那處太過于吸睛了。若是用手捉定是捉不住,不禁讓人懷疑她是否也在天庭被無數人勾yin歡愛,日夜撫摸,才能有這樣豐碩?

    這樣的想法并不尊重她,墨西斯察覺嗓子干了。

    再往下是翹挺的裸臀,弧度完美的半球,還沒等墨西斯留意她那背后是否有盛蜜的腰窩,就發(fā)現自己正在被一雙迷惑的藍眸打量,伊黛嘉道,“難道你生氣了?為什么沒有表情?!?/br>
    “……沒有?!彼麙暝S久才說出這句話,聲音喑啞。

    “你和王談論太久,我無事可做。這里是耶露河的發(fā)源之一,很干凈?!币流旒螐澭斓厣系囊路?,乳球起落讓人移不開視線。

    “別撿了,都沾上露水了?!蹦魉沟?。

    “沒事。”伊黛嘉抖抖衣服,上面的污濁迅速風干。她站到男人面前去拾長裙,聽見聲音從上傳來,“你是神體降世嗎?”

    “不,只有完成父神的任務才能……”她被一股強力摟住纖腰,衣服還緊緊抓在手里。

    “把衣服扔掉。”命令。

    她沒問為什么,也沒有執(zhí)行。她的神情透露出不解,細眉微皺。

    “什么東西肚子上,疼?!彼皖^去看,“是蛇嗎?!?/br>
    “……是jiba?!蹦魉挂а狼旋X的道。

    “?”她緩慢的眨了眨眼睛,“你為什么在懷里養(yǎng)雞?”

    他氣得,“為了生蛋,”語畢,直接拿斗篷把人一裹,傳回星殿。

    靈獸廄等待的仆從此時都聽見耳畔主人低沉的吩咐,他似乎有些發(fā)怒,“回星殿?!?/br>
    房間門被摔上,仆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又不敢向衣衫不整裹著黑斗篷的伊黛嘉詢問。只能暗自揣測是與王發(fā)生了什么不快。

    后來與隨行去行宮的同伴一對,原來是澈女不滿等待太久,與星官發(fā)生爭吵,怪不得星官發(fā)這么大火,隱約能聽見他在房間咆哮,低吼,過了好久才平復。

    傳言下到冰原民間,女人都對澈女頗有微詞,有人說她只是個凡人,或許是自殺未遂順著河流飄下來被人發(fā)現罷了。

    當時親眼見證澈女誕生的人都無故消失,沒有人證物證,謠言愈演愈烈,等到真正傳到宮間,已經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至少目前,伊黛嘉的生活還很平靜,除了不太明白自己的同族為什么隨身帶著雞下蛋。

    人人都有一點怪癖吧。

    她應該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