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彎的
三. 彎的
幾種酒混著喝,最容易上頭,秦越覺得臉頰上的溫度有些升高。 包廂里溫度不低,人身上的香水味兒、化妝品味兒被蒸發(fā)出來,不管多名牌兒,現在混起來聞著,也有點兒惡心。 秦越揉了揉有點兒發(fā)疼的太陽xue,拿了手包,從座位上起來,準備到露臺透透氣。 只是離開大分貝的笑鬧和音樂聲,她已經感到頭腦里清醒了許多。 手包里傳出了“嗡嗡”的震動,秦越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是她男朋友薛謙的號碼。 雖然他早就說了這個星期要去跟老板出差開學術會,但看來在開會的間隙,他也沒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秦越心里蕩漾了一下。 說實話,這個時候,秦越挺想讓他在身邊的。 她劃開手機,聲音都柔和了好些,“喂?” 對面卻是一陣雜音,忽遠忽近的略有些人聲。 誤撥?自己白高興了。 秦越正想掛掉電話,突然聽到對面?zhèn)鱽砹苏f話聲,雖是隔了點距離,但是她絕不會聽錯。 畢竟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啊啊啊——老公——使勁兒??!” 薛謙尖著嗓子用英語喊著,叫得比A片里的女優(yōu)都浪。 “你個小sao貨,就這么喜歡挨洋roucao?!”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低啞中透著得意,“你那個遠在中國的糖媽,知道你是這么個浪貨嗎?” “她——不是糖媽——啊——就是個提款機——?。“职帧职职 ?/br> 手機“啪”一下掉在地上,秦越彎著腰,手發(fā)抖,撿了半天也沒撿起來,只好就著在地上的姿勢按了“掛斷”鍵。 以前薛謙看其他女生的眼神,總是不屑一顧,甚至偶爾還有厭惡。 秦越一廂情愿地自認為那是他對自己的專一癡情。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么回事。 怪不得他不肯碰她,連接吻都是別別扭扭的。 她還以為是他高冷。 耳朵里回響起剛才電話里聽到的,一陣惡心直頂胸口。 秦越一把推開露臺的玻璃門,沖進了包廂里的洗手間。 江與同端著點了蠟燭的蛋糕,正等著林芯吆喝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差點兒被秦越推了一個跟頭。 大家不明就里地面面相覷,隔著洗手間的門,也能聽見秦越的嘔吐聲。 “她沒喝多少?。 绷中緷M臉疑惑。 江與同突然起了警戒的表情,“秦越她,不會是,那什么了吧?” “哪什么了???江少想多了。我他媽的還是個處女。懷的是誰???耶穌嗎?”秦越已經從洗手間出來,臉上掛著冷笑。 對著江與同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她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一排兩根,一排四根。 “祝二十四歲的老處女生日快樂!”秦越拿旁邊果盤上的叉子叉起蛋糕上的一塊奶油,送進嘴里,對著江與同說,“謝了?。 ?/br> 真是這輩子最難忘的生日! 沒等大家反應過來,秦越已經走出了包廂。 林芯對著江與同使了個眼色,趕緊追了出去。 電梯門在她眼前緩緩關上。 林芯拎著裙子飛快地往樓梯跑。 不行,說什么也得攔住她。 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秦越現在的狀態(tài)明顯不太對勁,別再出去撞個車毀人亡。 追到一層,林芯才松了一口氣。 秦越沒走,正坐在一層的吧臺邊上。 林芯也坐了過來,“剛才我弄的不好喝,讓人家專業(yè)的小哥哥調杯更好的?!?/br> 一邊說,一邊握住秦越放在吧臺上的手。 指關節(jié)攥得發(fā)白,還在一直發(fā)抖,她都看見了。 “芯芯,我被綠了?!鼻卦酵蝗婚_口。 “???啊!這個……”林芯一時結舌,接不上話,不知道是該先安慰她呢,還是該先大罵渣男。 “你還記得你給我講的那個笑話嗎?”秦越抽出一只手,托住側臉,“你說,牛逼的女生玩兒俄羅斯方塊,就喜歡把每一條每一塊都摞得嚴絲合縫,在最上面留一個豎長的缺口,然后等著,等一個‘I’,又順又直的一插,全消過關。” 林芯不明白,她怎么忽然說起了這個。 “你說什么來著,一插到底,女人天生的快感。”秦越笑出了聲。 林芯卻聽得后背發(fā)涼。 “可你忘了,有時候等啊等啊,等來的不是‘I’,是個大寫的‘L’。”秦越接過酒保送過來的一杯烈性酒,猛灌了一口。 林芯被她這句話炸了個外焦里嫩,目瞪口呆了半天,“你說,薛謙他,他是彎的?!” “人家現在這會兒正在跟別的爺們兒滾床單,還說我就是他媽的一個ATM。”秦越臉上的笑容瘆人,“夠cao蛋的吧!” 林芯壓根兒也沒想到,今天晚上吃這么一個驚天大瓜,手忙腳亂地趕緊也抓過來酒杯喝一口壓壓驚。 喝得急,差點兒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