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止不住，祝笛瀾伸手去掐他，嘴里還抱怨著：“你……你這個人真的是……”

覃沁被掐得嗷嗷叫。凌顧宸也笑著去抓她的手，讓她別再掐了。

“你把那小丑拿開?！绷桀欏穼λf。

祝笛瀾把小丑拿出來，底下是一個珠寶盒子，里面放著一套海瑞溫斯頓的鉆石首飾，一條長長的發(fā)飾和一對耳環(huán)。

覃沁大咧咧地攬住她的肩，“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啦，我只知道你喜歡首飾，就挑了這個。這是我跟我哥送你的生日禮物?！?/br>
“謝謝?！弊５褳懣粗悬c感動。

一方面她有點抵觸這兩個人，一方面卻有點依賴他們。她看向凌顧宸，戲謔地問，“你也有份??？”凌顧宸破天荒沒說什么壞話。

祝笛瀾小聲對覃沁說，“你知道我不過生日的?！?/br>
“生日不過，禮物要收?！?/br>
覃沁逗她，“過生日就開心點啦。畢竟以后不開心的日子還多著?！?/br>
祝笛瀾正感動著，被他這么一說，白了他一眼。

“要不要留下吃晚飯？”覃沁笑嘻嘻地。

“不了，我回去了，我跟秋肅說好……”

“嘖嘖，你都沒時間陪我了，我還挺傷心的……”

“話說回來，你跟韓秋肅鬧歸鬧，我可得跟你說清楚，”凌顧宸突然插嘴，“我們最后如果談不攏，我是肯定要處理掉他的。你也不要把現(xiàn)在這些逢場作戲當真了?！?/br>
這話狠狠敲了祝笛瀾一下，把她臉上的笑容都敲掉了。

她沒意識到自己只要想到或者提到韓秋肅就會自然地浮出笑容來，這一切，凌顧宸都看在眼里。

兩人對視了幾秒，她淡淡地說：“知道了?！?/br>
黃之昭在醫(yī)院的獨立病房里看書，他身上還貼著些監(jiān)測儀器，護士定時進來查看。

推門進來一個高大的男人，鴨舌帽沿壓得很低，蓋住了他大半張臉。

“是你呀，坐吧。”黃之昭看了他一眼。

韓秋肅拉了把椅子在他的病床邊坐下，“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或許真的只是意外呢，我在等交警的調(diào)查結(jié)果?！?/br>
“黃律師，你不能這么理想主義化。媒體上的輿論把這件事跟萬鑫集團聯(lián)系在一起?！?/br>
黃之昭笑笑，“那起碼不是萬鑫了?！?/br>
“泊都大部分的報刊媒體業(yè)都在萬鑫旗下，還有誰能引導(dǎo)這種輿論？”

“凌氏一直在慢慢從萬鑫手里搶奪這份輿論戰(zhàn)地，”黃之昭依舊很平和，“凌顧宸，成效不錯嘛。他比他父親更果斷狠毒?！?/br>
“黃律師，之前拜托你調(diào)查的那個案子……”

“那是個懸案，快二十年前的卷子了，證據(jù)鏈很不清晰——甚至沒有有效證據(jù)可言。我細細看過，并沒有找到其他什么更有力的線索?！?/br>
韓秋肅低頭，使得他整張臉都隱藏在陰影中。

“我確定那件事的主謀是凌劍坤，可是從法律道路上，我已無法得到任何正義?！?/br>
黃之昭有些遺憾而愧疚地看著他，“二十年前你也還小，記憶或許也不準確?！?/br>
“這么多年來，我通過很多方式——并不合法的方式，查出并確認我父母被謀殺的主謀就是凌劍坤，當年被他因利益沖突而謀害的還有很多人。我父母沉冤至今，凌氏卻在他人的血rou上發(fā)展壯大至此?！?/br>
“這么多年其實你也做了很多錯事……”

“我不在乎，”韓秋肅仰起臉，第一次與黃之昭對上目光，“我在等你徹查凌氏，看來你的成效并不明顯?！?/br>
黃之昭嘆了口氣，眼前閃過一個女孩的身影。

“我會查他，可我同樣不想害到無辜的人?！?/br>
“我就跟你不一樣，只要能搞垮凌氏，死多少人我都不在乎?！?/br>
“你的做派，讓我無法與你達成共識?！?/br>
“你不需要與我達成共識。我會用我的方法找到凌氏那些地下交易的突破口，而你也可以用你所謂的公平和正義，冒著像今天這樣的生命危險來與他打一場持久戰(zhàn)?！?/br>
“秋肅……”

“廖逍與你是多年的好友，也能默許凌顧宸對你做出這樣的事，你對他們這群人到底還抱有什么幻想？”

韓秋肅說完轉(zhuǎn)身離去，獨留這個老人坐在病床上沉默著。

分手

隔了幾天，凌顧宸和某女明星的花邊新聞登上網(wǎng)站頭條。

記者的文字寫得繪聲繪色諸如“泊都最受追捧的單身高富帥凌顧宸與當紅模特齊靜深夜密會四季酒店……”

還配上幾張狗仔們拍的像素低劣、顆粒粗大的偷拍照。

齊靜經(jīng)紀人的聲明也很快發(fā)出：“當晚只是一場很多人的聚會，媒體拿著一張照片看圖說話、斷章取義，凌顧宸和齊靜只是朋友關(guān)系?！?/br>
可大家愛的是八卦，哪是聲明。

這件事的討論度還是相當之廣，小部分網(wǎng)友開始八卦凌顧宸的身家背景，但主流媒體上并沒有就他本人做什么報道，紛紛開始為齊靜撰寫文章。

不愛看這些桃色新聞的祝笛瀾是在接到孟莉莉的電話以后才知道這件事。她當時在學校的圖書館里享受著自己的清凈。

接到電話以后她上網(wǎng)查相關(guān)的新聞。凌顧宸出去鬼混這件事她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出手壓這個新聞。

出了圖書館她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路邊，她謹慎地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人看見才拉開車門。

凌顧宸在后座，按動手邊的按鈕，前后座的隔板慢慢升起。安靜的車廂里只有這細微的機械聲。

祝笛瀾靜靜等著，等確認司機和保鏢不會聽到他們的對話，她才問，“什么事？”

“你去勸勸莉莉，我就不出面了?！绷桀欏返卣f。

祝笛瀾皺眉，“你面子真夠大的，這都請不動你老人家？”

“我得讓韓秋肅對我放松警惕，跟莉莉分手也是計劃里的一步?！?/br>
祝笛瀾聽了簡直不知道該替孟莉莉高興還是哀傷。

“怪不得你都不壓這新聞，由著它在娛樂版的頭條飄著?！?/br>
“我特意找人拍的，又不是真的去開房。新聞貼出來，她看見了，應(yīng)該也能接受之后的結(jié)果?！?/br>
“你們這種人，以為這是個好主意，說白了還是慫?！?/br>
祝笛瀾內(nèi)心的火氣蹭蹭往上冒，“分手都不敢直接說，非要瞞著自己女朋友，瞞到全世界都知道，就她一個人被騙到最后！直接開口說是有多難？”

她伸手要去開車門，凌顧宸拉住她，“你跟我說的還是一件事嗎？”

祝笛瀾真是生氣，又罵了一句：“慫！渣男！”

她氣呼呼地摔門下車，跑出校門攔了輛的士。

在車上她又想起那天她沒跟白明打招呼，晚上十點的時候回家想給他一個驚喜，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租住的小屋燈火通明。

推門進去的時候看見白明摟著另一個女孩，朋友們都轉(zhuǎn)頭看她，好似她是個奇怪的外人，就這么莫名闖進他們的世界。

那時整個世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