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決定 (3000+)
做了決定 (3000 )
伴隨著清晨的微風(fēng),一輛青布馬車踢踢踏踏的停在路邊,身著桃色的婢女小心翼翼的扶著藕色衣裙的女子下馬車。 “夫人,小的送你們上山?!瘪R夫跳下馬車,將包袱拎在手中。 沈青寧沒說話,只是抬頭望著青山,隱約間有煙從半山腰升起。 硯城四面環(huán)山,這群山之中,最有名的就是延陵山。 凈慈寺就在這延陵山之上。 她就是打著來凈慈寺祈福的目的,說來凈慈寺住個幾日這才出了門。 “夫人?”桃白見她一直沒說話,悄聲提醒。 ”不必了,我和桃白自己上去就行了,你回去告訴爹娘,我待娘身子好轉(zhuǎn),立刻歸家?!?/br> 顧大夫人這幾日不知怎么的,身子一直不爽利,這才給了沈青寧出門的機會。 桃白上前結(jié)果包袱,謝過了車夫,扶著沈青寧倆人拾階而上。 車夫無法,只能重回馬車,快馬加鞭回去將消息告訴少爺。 聽著后面馬車離去的聲音,沈青寧一下子松懈下來,快步走到樹下,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席地而坐,一副疲憊至極的樣子。 “我的夫人呀,小心被別人看到!”桃白想擋在她面前,卻被一把拉住坐了下去。 “哎呀,沒事兒的,”她兩眼緊盯著包袱,“快快快快,吃的呢?餓死我了” 桃白無奈,打開包袱,幾袋被包裹完好的糕點被取出放在草地上。見沈青寧捻起一塊滿意的吃起來,她轉(zhuǎn)過身觀察著周圍,不能被其他人看到夫人這么丟人的樣子! “好幸福!大宅子生活真的是太苦了?!迸牧伺氖?,她站起身,毫無形象的伸個懶腰,無比懷念這自由的感覺。 “桃白,要不咱們不上山了吧?” 面無表情·桃白直接拒絕,并提出疑問,怎么天不亮就要跑來凈慈寺? 沈青寧叉腰望山峰,忽略問題,“這山,真高??!” 就知道夫人不會回答,桃白一邊叨叨著顧府要是來找不到人怎么辦,一邊努力爬山。 跟在她身后的沈青寧撇撇嘴,被發(fā)絲遮掩的耳朵,紅的發(fā)亮。 為什么忽然來凈慈寺? 一是她沒有跟這里的和尚打過架, 二是....... 顧衍這個混蛋,從醉酒那日開始也不知道發(fā)什么瘋,夜夜笙歌,縱欲無度!她每天都是伴隨著腰酸背痛醒過來,這樣下去她可受不住。更何況床第之間這家伙各種葷話脫口而出,自己說也就算了,還要逼她說。想起床上那些事,沈青寧更加羞惱,腳下的步伐踩的更重,恨不得直接將臺階踏碎。 雖是清晨,但是凈慈寺一直香火旺盛,早早便有人來上香祈福。 顧府每逢佳節(jié)必會給凈慈寺捐香油錢,因此禮佛過后,在聽到是顧府二少夫人想為大夫人祈福,住些日子已盡孝心,方丈頌了句佛號,喚來小沙彌帶著二人走向廂房。 凈慈寺雖香火旺盛,但是終究比不過大城鎮(zhèn)的寺廟,不過廂房古樸干凈,倒是讓人感覺萬分舒適。 “兩位施主,就在此院歇息吧,“小沙彌帶著兩人步入院中,”齋菜貧僧會安排師弟送來。”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 隨意推開一扇門,沈青寧整個人癱在椅子上,以前在教中,哪里需要禮佛,不去和尚廟打架就是她安分守己了。 結(jié)果桃白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剛才聽佛經(jīng)的時候,如果不是桃白在旁邊提醒著她,恐怕她就要睡著了,終歸昨夜又被翻來覆去吃了個透,現(xiàn)在她還在混身酸痛。 過了片刻,一個看著不過七八歲的小沙彌端著齋菜,在倆人眼巴巴的目光中走入院中。 桃白接過齋菜放在桌上,看著小沙彌有模有樣的樣子,忍不住笑。 “小和尚,你多大了?”沈青寧撐著下巴,瞅著小沙彌緊張的站著。 “我....我...貧僧八歲了!” “小師父怎么稱呼呀?”見小和尚臉都紅了,沈青寧見他可愛,忍不住湊近了逗他。 “貧僧慧音!”小和尚垂著頭,師父說了,要離女施主遠一點兒。這么想著悄悄又退后了一些。 “哦...慧音小師父,不如跟我們一起用膳?”她指指桌上的齋菜和一些剛開封的糕點。 慧音快速看了眼糕點,暗自咽了咽口水,掙扎了一下,跑了出去。 “我一會兒來取碗盤!” 沈青寧懵了一下,忍俊不禁,吩咐桃白把糕點收起來,一會兒交給慧音小師父。 ***** 有人! 沈青寧睜開眼,靜心聽著屋頂上傳來細微的聲音。 本以為今夜可以好眠,沒想到這寺廟竟然有宵小,可真是連佛門凈地都不放過。 聽到屋頂上的人一躍而下,撬開房門,輕手輕腳的潛入屋內(nèi)。 沈青寧閉上眼,穩(wěn)住呼吸,做出一副還在沉睡的模樣。她倒是要看看,這賊人是來這里做什么! “乖孫女?” 沈泰也撓撓頭,這丫頭怎么回事兒?怎么連有人進屋都察覺不到,這人成親了武功也會有所下降? 手剛剛觸到床幔,忽的從里面飛出一根發(fā)簪,擦著沈泰也發(fā)絲而過,牢牢的插在墻上。 “孫女,你這是要嚇?biāo)罓敔敯。 鄙蛱┮才闹馗?,一副心驚膽戰(zhàn)的樣子。 沈青寧從床上下來,白了眼爺爺,走到桌邊倒杯茶讓他壓驚。 “爺爺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嗨,我去顧府,卻發(fā)現(xiàn)只有你那便宜夫君,”他拔出發(fā)簪,扔給沈青寧,“偷聽他跟小廝說你在這兒,我就連忙趕來了?!?/br> 完蛋,顧衍明日肯定要到。她好不容易可以歇息一下! 想到此,美目泛著火光,怒視還在悠哉悠哉喝茶的人。不知道揍爺爺算不算不孝? 沈泰也打個顫,仿佛感受到惡意,“我來找你是有要事!” 她冷哼一聲,收回惡狠狠的目光,抬了抬下巴,示意爺爺繼續(xù)。 “又有劫殺案發(fā)生了?!鄙蛱┮裁嫔珖?yán)肅,從懷中掏出密函。 沈青寧眸光一凜,調(diào)亮燭火,逐字逐句研讀密函。 過去半個月又發(fā)生四起劫殺,同樣是在樹林中,幫派大小不一,重傷者多為男子,被害人中依舊有被虐殺的痕跡。 奇怪,這些幫派...... 見沈青寧反復(fù)掃著幫派的名字,沈泰也忍不住湊上去。這些幫派有啥可看的? “爺爺,紅蓮宗這次不參加武林大會嗎?“ ”參加啊,我一早得到消息,他們半個月前就出發(fā)了?!?/br> 那就奇怪了,紅蓮宗也是大派,只是弟子均為女子,但這幾期劫殺中,卻沒有看到她們的影子。 ”受傷的女子傷勢如何?“ ”受了些情商,倒是沒什么大礙,”他想了想,又道,“這群人有計劃有謀略,不過對于女子倒是分外憐惜。” “分外憐惜......” “你是說紅蓮宗干的?”沈泰也瞪圓了眼。 沈青寧搖搖頭,指尖滑過密函上的名單,“靈霄派,無華劍派這兩個是武林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派,天問幫,紫陽門,天羅門這都與紅蓮宗不相上下,可是這些派別都被襲擊,與同他們相差不了幾日出發(fā)的紅蓮宗卻沒有被襲擊,這就很奇怪?!?/br> “還有這幾宗劫殺里,爺爺你也說了,這些殺手對女子分外憐惜,幾乎都是輕傷,很少有重賞或者死亡......”她將密函燒掉,“這是不是說明,他們的目標(biāo)本身就是男子幫派,所以女子才鮮少出事?!?/br> 她轉(zhuǎn)頭看向還在思考的沈泰也,笑吟吟道,“爺爺,勞煩您回到教中,讓八方去查查紅蓮宗的消息,看看她們近日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八方因為樣貌平凡,丟在人群里立刻消失,所以是七煞教探查消息的一把手,號稱只有打不穿的臉皮,沒有挖不出的消息。 “這倒沒問題?!鄙蛱┮颤c點頭,忽然欲言又止,一副顯然易見的掙扎臉。 “怎么?還有爺爺無法說的?” 見沈泰也還在掙扎,她也不逼他,自顧自的研究著地圖,標(biāo)出劫殺地區(qū)。看這個樣子,真的是往西方去,今年的武林大會已經(jīng)定了吧,是在哪兒來著? “七煞教弟子也遇襲了?!?/br> “武林大會地方在哪兒來著?” 倆人一口同聲。 “什么!“沈青寧拍桌而起,”怎么回事?“ 見沈泰也不說話,沈青寧怎么也不能平靜,如坐針氈。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能自持。 “爺爺,你說話??!” “唉.....本不想告訴你的,畢竟剛成親......” 沈青寧被他這幅吞吐的樣子氣的要死,如果不是自家爺爺,她早就一掌上去了。 七煞教雖對幫主職位沒什么意思,但是還是會去湊熱鬧搞事情,畢竟這么好的機會,不去打架報仇簡直是浪費機會。這次去參加比賽的從幫眾到堂主均有參與,七煞教的堂主武功這么也屬于中上等,再著七煞教服飾上都有標(biāo)記,一幫幫派也不會招惹是非。 “當(dāng)時與金風(fēng)樓碰到一起,打了起來,一時不備....這才....“ 沈青寧在房里踱來踱去,心里籠上一層擔(dān)憂,七煞教出事,她身為右護法與情于理都要回去看看情況如何,只是...... 顧衍。 “乖孫女,沒事兒的,還有左護法呢,你放心在這兒!”看出她的糾結(jié),沈泰也開口安慰。 劫殺剛發(fā)生不久,現(xiàn)在去線索最多,記憶最清晰。這是她的責(zé)任。 “爺爺,我知道怎么做,你先回教中找八方吧?!?/br> 沈泰也觀察她的神色,見她面目表情,留下一句萬事小心就走了。 待屋中靜默下來,沈青寧脫了勁兒一般軟在地上,雙頭環(huán)住膝蓋,她垂下頭埋在腿上。 七煞教, 顧衍. 深吸了一口氣。做了決定! 今天也是自豪的三千字!大家快收藏留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