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
觸碰
日落西斜,球場上是少年少女跑動著的身影,一群人時而認(rèn)真時而鬧騰,笑聲叫聲不斷。 太陽是要落了,溫度還是高的,丁墾的身上混著汗水和打球時沾上的灰塵,黏黏膩膩,整個人都不舒服。 心理作用,她覺得自己很臭。 ?;@球隊有專門的更衣室和浴室,今天他們不訓(xùn)練,她想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江燦是校籃球隊里的,可以給她行個方便。 “喏,鑰匙,這個點(diǎn)沒人。” 江燦遠(yuǎn)遠(yuǎn)把鑰匙拋給她,又回到球場上。 班里有幾個人回去了,高三學(xué)生也大多已經(jīng)在教室復(fù)習(xí),校園里空蕩蕩的,丁墾拎著書包往校隊的方向走。 因為比賽贏得多,為校爭光,學(xué)校給校隊的待遇真的不錯,更衣室和浴室都干干凈凈,全天24小時熱水供應(yīng)。 丁墾掀開最外面那間浴室的簾子,打算隨便沖一下,把那股黏膩的感覺沖掉就可以了,她不好用別人的東西。 她忍著手臂和小腿的酸痛慢慢脫衣服,太久沒有運(yùn)動過,昨晚加上今天的高強(qiáng)度訓(xùn)練讓她有點(diǎn)吃不消,她還需要幾天習(xí)慣習(xí)慣。 白逸下午放學(xué)后有運(yùn)動的習(xí)慣,今天跑得比平時又多了幾圈,身上都是汗味。 他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汗味,打算回隊里洗個澡,今天門沒鎖,不知道是誰忘記了,他壓了一下門把,門口打開了。 沐浴露沒在架子上,好像上次放第一間浴室里沒拿出來,他掀開簾子,僵在了原地。 丁墾已經(jīng)脫了球褲和球服,只剩淺色內(nèi)褲和一件白色打底小背心,她抬起手正要脫小背心,簾子被掀開了,白逸出現(xiàn)在距離自己只有兩步的地方。 “你你你……啊!”她嚇得退后,不知道哪里撞到了開關(guān),花灑開了,沒調(diào)水溫,冷水兜頭淋了下來,刺激得她一哆嗦,皮膚上瞬間冒起雞皮疙瘩。 “嘶……”小腿突然一抽,她疼得彎了腰。 白逸沖了進(jìn)來,他知道她是抽筋了,伸手關(guān)掉了花灑,身子蹲了下來,手握住她的小腿幫她拉伸痙攣的肌rou,同時抬起她抽筋的那條腿讓膝關(guān)節(jié)伸直。 持續(xù)了一兩分鐘,痛感慢慢弱化,丁墾一直低著頭,看他背部微微凸起的骨頭,緊繃著的側(cè)臉,沒忍住笑出了聲。 白逸抬起頭看她,目光略過她的淺色純棉內(nèi)褲和胸前凸起的飽滿,背心被水淋濕,淺色的內(nèi)衣若隱若現(xiàn),勾勒出少女美好的曲線。 最后停在了她還掛著水珠的笑臉上。 喉結(jié)滾動,他手上又用了力,聲音微啞:“笑什么?” 丁墾的一條腿被他抬起,久了有點(diǎn)站不住,一只手扶著墻,垂下眼看他,這個角度的她多了一絲慵懶的性感。 “沒什么。”她掛著水珠的嘴唇一開一合,“我不痛了?!?/br> 白逸低下頭,手上的動作由拉伸變成了揉。 “我說我不痛了?!彼岣咭袅?,又重復(fù)了一遍。 丁墾覺得有些惱怒,不過是惱怒自己,這樣的觸碰太舒服了,讓她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他的手掌溫度很高,燙著她的小腿,她想收回腿,卻沒抽動。 白逸扣著她的腳踝,稍稍用力,手上的青筋明顯,他低下頭,動作慢得像是受著控制,嘴唇印在她的膝蓋上方,有些涼,很溫柔的觸碰。 丁墾怔愣,忽而想到一句話:我是你虔誠的信徒。 怎么看都有些扯淡。 兩三秒后,他松開她的腳踝,猛的站了起來,眼尾發(fā)紅,呼吸聲在逼仄的空間里十分清晰。 丁墾瞇了瞇眼,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白逸對自己有些過分的好了。 她現(xiàn)在好像看清了他的目的一樣,直勾勾盯著他,帶著打量的意味,這樣的眼神,讓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 他在克制什么。 一副能讓人產(chǎn)生征服欲的樣子。 丁墾看著他,食指抵著他的下巴,拇指不聽使喚的撫上了他的唇,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踮起腳,隔著手指親吻他。 雙眼緊閉,睫毛還在顫抖,像翩翩欲飛的蝴蝶,輕撓著他的心。 唇角時不時能碰到,這樣的感覺過于奇妙。 丁墾睜開眼,兩人四目相對,她的眼睛里藏了笑意,明明是清醒的。 反倒是一直睜著眼睛的人,眼里混沌一片,喉結(jié)滾了幾遭,喉嚨干得像要冒火。 腳尖發(fā)疼,她幾乎站不住,白逸適時的摟住她的腰,把人往上一抱,手臂透過背心傳來陣陣熱意,她的腳踩在了他的腳上。 他還是沒閉眼,移開了她阻擋著兩人的手,手掌包裹著她的手腕,丁墾渾身一顫,沒有抗拒。 呼吸糾纏,兩唇相貼,觸感與剛才完全不同,只是相貼,就滿足了他好久的臆想。 她又把眼睛閉上了。 身體相貼,他的欲望是藏不住的。 快樂而痛苦,赤裸也狼狽。 丁墾動了,蹭了蹭他的嘴唇,他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 “好奇怪。”呢喃聲起,她離開了他的唇,鼻息交纏,睜開的眼睛霧蒙蒙的,棕色瞳孔覆著水光。 “怎么親在一起了呢?!?/br> 白逸緊盯著她的唇,想要的太多太多,全部裝進(jìn)了眼睛里,包括她沉淪的樣子。 太過熾熱,卻不敢貿(mào)然。 一個眼神,就已經(jīng)把她索取了千萬遍。 丁墾松開他,腳板沾地,嘴角微翹,每句話都帶著蠱惑意味: “可以用你的沐浴露嗎?”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有點(diǎn)像在玩競技游戲,總歸不能落了下風(fēng)。 白逸的手松開她的腰,沙啞從唇齒溢出:“隨你?!?/br> 簾子輕飄,他離開的背影略顯狼狽,浴室里瞬間寬敞起來。 不一會,最后一間浴室,水聲響起。 丁墾勾下內(nèi)褲,中間泛著一片晶瑩的濕潤。 沐浴露在水中暈開,周身環(huán)繞著淡淡的薄荷清香,他身上的味道。 她洗完澡,盡頭的浴室水聲還沒停,她想到了什么,耳根泛紅。 于歌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快點(diǎn)到籃球場一起回家,她收拾好東西塞進(jìn)書包,耳朵里還一直充斥著水流聲。 拿起手機(jī),聊天窗口發(fā)出了第一條信息: 我走了,謝謝。 * 水聲停了,水是涼的,身體是燙的。 欲望,是看不見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