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緊緊
抱緊緊
大夏天,窗外陽光正好。明晃晃的光線打在樹葉上,濃烈的有層次的綠宛若出現(xiàn)在畫中。 周舟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短暫的從坐在對面的男人身上掠過,又停留在了木制的咖啡桌上。 她再次吸了吸飲料,冰咖顯然已在這漫長的沉默中被消耗完畢,空氣振動發(fā)出一連串的雜音,她感到有點尷尬,觸電般的松開了嘴。 陸源給的時間實在說不算長,而今天已經(jīng)是接下任務(wù)之后的第二天。拍攝mv和給出框架就可以自由創(chuàng)作的sit畢竟不一樣,即使要求的形式相近,作為mv始終需要為音樂服務(wù)。 出于這種目的考慮,周舟直截了當(dāng)?shù)貙⑸頌樽髟~作曲人、檔期也相對寬松的喻時飛約了出來。本以為可以從他這里聽聽創(chuàng)作意圖之類的東西,但沒想到這人根本就是個悶葫蘆,文件夾鋪開在桌面上起碼得有半小時了,別說講兩句話了,他就是連姿勢也沒有變過。 ……不,或許也不是那么不可預(yù)見吧……畢竟就連在車南對于過去故事的描述中,喻時飛這家伙也始終沒能擁有幾句臺詞啊…… 這么說來,如果Edge樂隊的經(jīng)歷被拍成自傳式電影,演喻時飛的演員還蠻劃不來的。周舟的思緒不自覺的飄遠,想到了里對貝斯手的隱晦自黑,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傻笑。 不、不能這樣,振作點啊周舟!你是來談工作的! 意識到自己的心不在焉,她條件反射式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正打算重振旗鼓,再打開文件夾和喻時飛掰扯掰扯,沒想到對面那尊大佛竟突然開了金口: “我想換掉這首專輯的主打歌?!?/br> …… 這……這家伙一開口怎么就是她完全無法達成的要求哇?對于像Edge樂隊這樣帶偶像性質(zhì)的樂隊來說,專輯的選歌這種事情,雖然他們的確有一定的參與權(quán),但最后板上釘釘,終究是公司經(jīng)過市場調(diào)研后下的決定。 更改專輯的主打歌這種事情,別說是周舟這樣一個講話根本沒份量的小編劇說了沒用,就是整個Edge樂隊一起使力,如果不能說服上級,怕是一樣沒轍。 問他創(chuàng)作初衷,卻提出這么一個……要求?這已經(jīng)不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了,這簡直就是在為難人嘛! 心中雖如此腹誹,但是這樣帶著指責(zé)意味的話周舟是萬不敢當(dāng)面說出來的,她只好迂回著打游擊戰(zhàn),妄圖把對方引導(dǎo)到自己的軌道上來:“這個……專輯的主打歌這種事情,真的不是我能決定的。而且這首歌本來就是的主題曲……” “你喜歡聽歌嗎?”沒想到,這次她的話很快就被打斷,喻時飛的思維之跳躍,已經(jīng)到了很難讓對話進行下去的程度。 “什么?”她覺得有點焦頭爛額。 “你喜歡聽歌嗎?喜歡聽搖滾嗎?” “……聽,但是不怎么聽搖滾,對音樂也沒有那么了解?!辈幻靼姿挠靡?,周舟只能斟酌著如是回答。但下一秒她就被喻時飛的行動帶入了新一輪的困惑之中,收到回答之后,他并沒有新的發(fā)言,反而直接站起了身,好像在等待什么。 “……?” “走,帶你去看一樣?xùn)|西?!彼脸鰥A在指尖的鑰匙,半截皮手套很惹眼。周舟視線往下滑去,才發(fā)現(xiàn)這人居然穿戴了一副護膝。 他是騎機車來的。 喻時飛和車南從小混到大,有相同的興趣和品位實在不算一件怪事……只可惜,之前倆月里長時間呆在影視城,到哪里都有房車運送,周舟并沒有見識過車南的愛車。 她也幾乎沒有在現(xiàn)實生活中見到過什么機車——當(dāng)然,交警叔叔的座駕和大馬路上突然伴著“轟隆隆隆”巨響竄過的那種不算;因此,這幾乎算是第一次,周舟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一架重汽車,在它保持靜穆的狀態(tài)。 她不了解什么牌子,什么型號之類的。第一眼看見它,只覺得很酷。后輪被架起,顯得這輛車的座板非常之高。兩側(cè)很寬,周舟目測了一下,很確定自己如果坐上去腿不好碰到地……車身的漆面流光溢彩,只是停在那里,沒有發(fā)出任何噪聲,其本身就已經(jīng)讓人不自禁地想起某種蟄伏的猛獸,譬如捕獵中的黑美洲豹,肌rou虬結(jié),側(cè)過頭去,露出一只金色的眼睛。 但顯然,周舟并不是這附近唯一一個對這輛車感興趣的人。周圍的人,不論是過路人,又或者是潛在的狗仔娛記……總之無論是誰,但凡路過,總要偷瞟幾眼這威猛的大家伙。 她頭皮一緊,條件反射似的向身后看去。好在喻時飛想是也對這種事有一定警覺性,早已戴上護目鏡——沒錯,這家伙居然把護目鏡當(dāng)墨鏡用。 不過……這真的有效嗎?她只和他面對面待了半個多小時,但是好像也能喻時飛的下半張臉里認出他啊。更枉論,他平時明明是很話少很低調(diào)的一個人,沒想到出門時卻如此追求——周舟在心里挑挑揀揀,妄圖找到一個中性詞——拉風(fēng)? 很明顯,喻時飛的摩托車后座平時并不向任何顧客開放。他找了半天也沒能從車上找出另一套護具,戴在周舟頭上的頭盔八成還是他來時戴的,頗有幾分松松垮垮。 沒有古龍水味、沒有發(fā)蠟味,沒有經(jīng)過修飾的味道,只有一點洗發(fā)露的清新香氣殘留。被這種不屬于自己的氣息包裹住整個頭臉,讓周舟在不自在中感受到了一絲窘迫,耳朵不自覺的燒紅了。 但她發(fā)覺喻時飛這個人……他不是脫線就是根本沒太有羞恥心,盡管周舟說了半天“我自己來”,他還是親自上手,修長手指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臉頰下頷滑過,檢查護目鏡時,距離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 “嗯……沒事了,我覺得已經(jīng)很好了?!彼蛔杂X地后撤了一下,打斷了喻時飛的動作。他放置在她下巴上測量頭盔松緊度的手指停頓了一瞬,但是隔著兩層著色后的護目鏡,周舟有點看不清他的表情。 所幸,這樣的僵持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他放開她以后又開始解身上的護具,好像打算把這穿得也并不是很齊全的裝備全部轉(zhuǎn)移到她身上似的。 “等等等等,這是干什么。”周舟趕緊攔住,“我穿不穿護具都無所謂的,你是騎手,保護好自己啊?” “你沒坐過,很危險的。”喻時飛的動作沒有停,她攔他解護膝,他就開始摘手套。 “只要你騎得穩(wěn)我就不會有危險不是嗎?”周舟趕緊跟上,按住他的手,“再說了,你給我這些大一號的護具,我用了晃蕩,也起不到什么防護作用呀……” 說得有道理。喻時飛停下摘手套的動作,但對純新手的不放心終究還是占據(jù)了內(nèi)心天秤更重的那一邊,他想了想還是再三強調(diào)了一句:“那你要抱緊我?!?/br> “好好,我知道。” “要很緊很緊才行。” *** 我疲憊的時候是打了什么鬼章節(jié)名……都沒發(fā)現(xiàn),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