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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鋼鐵森林在線閱讀 -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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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

    水的溫度很涼,沒有蒸騰出霧氣,玻璃后的身體越發(fā)清晰。

    周瑾閉上眼睛,仰頭,冰冷的水流淌過她的肩膀、頸窩,輕微的窒息感讓她混亂的思緒漸漸放空。

    太不真實(shí)了。

    王彭澤口中的江寒聲,比以往任何時(shí)候都讓周瑾感到陌生。

    ……

    火車站的人流熙熙攘攘,王彭澤有些蒼老的聲音穿過喧鬧的環(huán)境,清晰地響在她耳邊。

    “寒聲清楚對方的心理缺陷,知道說什么話才能激怒他。事實(shí)也證明,他的方法很快就奏效了?!?/br>
    “但那天來得人不是戚嚴(yán),是他的同伙?!?/br>
    “……姚衛(wèi)海猶豫了,沒有立刻下命令將寒聲救回來?!?/br>
    他無聲地呼出一口氣。

    那可能是抓住“8·17”犯罪團(tuán)伙唯一的機(jī)會,一旦錯失,就會前功盡棄。姚衛(wèi)海作為專案組組長,必須做出有利于全局的選擇,

    王彭澤能理解,但難以釋懷。

    “六天?!蓖跖頋烧f,“整整六天,姚衛(wèi)海才在一所廢棄的倉庫里找到他?!?/br>
    “他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多器官功能衰竭的癥狀,醫(yī)生要我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王彭澤提到這里,眼睛很快紅起來。他獨(dú)自嘆息一陣,將喉嚨里那股痛心的火氣狠壓了下去。

    他沉聲道:“他沒說那時(shí)候是怎么撐過來的,我只知道,其他人因?yàn)樽酚懯尳邮軜s譽(yù)表彰時(shí),寒聲要開始戒毒治療?!?/br>
    ……

    水珠順著周瑾的頭發(fā)往下流,她牙齒在輕微打戰(zhàn)。

    冰冷的溫度讓她逐漸清醒過來,她想到那天在便利店,她對江寒聲的“審問”。

    她問江寒聲,什么時(shí)候當(dāng)上科大教授的。他說,三年前。

    她問,又是什么時(shí)候離開省廳的?他就簡單地回答,五年前。

    江寒聲若無其事地帶過這個話題,沒有告訴她,在中間近兩年的時(shí)光里,他是在戒毒。

    為什么?

    為什么非這樣不要命呢?明明根本不關(guān)他的事。

    “周瑾。”

    江寒聲站在浴室門外,輕輕敲了兩下門。他臂彎間搭著一件質(zhì)地柔軟的睡衣,是周瑾的,已經(jīng)熨燙平整。

    “你的睡衣?!彼犚娫∈依锏乃曂A耍蛦栔荑?,“我放在外面,好不好?”

    沒得到回應(yīng)。

    江寒聲很有耐心地等。

    大概過了兩分鐘,周瑾一下拉開門,迎面撞上江寒聲的視線。

    他稍稍詫異,見她用浴巾裹住身體,纖瘦的肩膀裸露著。

    江寒聲眸色微微一深,合著睡衣一起將周瑾往浴室里推了推,說:“小心著涼?!?/br>
    周瑾接過來睡衣,很快套在身上。

    睡裙下一雙腿纖細(xì)筆直,站在質(zhì)感堅(jiān)硬、冷灰色調(diào)的浴室中,皮膚像雪一樣白。

    江寒聲有些口干舌燥,眼底像有簇火焰在燒。

    在周瑾面前,他的理性一向控制不了欲望。

    江寒聲關(guān)上浴室的門,抬手用指尖捻了捻她濕漉漉的頭發(fā)。

    他拿來毛巾,覆到周瑾的頭上,輕輕揉擦著她的頭發(fā)。

    江寒聲低低地問:“累不累?”

    周瑾握住他的手腕,發(fā)絲凌亂不堪,眉毛和眼睫烏黑,眼睛像寶石一樣亮。她沒什么表情,可江寒聲怎么看怎么誘人。

    他攬住周瑾的腰,低頭去親吻她。

    周瑾銜住江寒聲的薄嘴唇,與他接了一個很短促的吻,然后說:“你幫我吹吹頭發(fā)……”

    江寒聲微愣。

    她這話,似乎比剛才的接吻還曖昧。

    周瑾搬來個小凳子,坐在洗手臺前,凳子不算高,她剛好能從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臉。

    江寒聲取來吹風(fēng)機(jī)。

    周瑾輕仰起頭,閉上眼,感受著江寒聲修長的手指在她發(fā)絲間摩挲。

    她洗得是冷水澡,皮膚冰涼,暖風(fēng)輕拂到她面上,溫度有點(diǎn)燙人。隨著風(fēng)一起撲到她鼻端的,還有江寒聲身上的味道。

    他們身上有同一種沐浴液的香味。

    江寒聲動作慢條斯理,不疾不徐,享受著與她相處的這一刻。

    不一會兒,周瑾睜開眼睛,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

    江寒聲微微笑了笑,故意將她的頭發(fā)吹向額頭,凌亂著遮住她的眼睛。

    他問:“在看什么?”

    “看你?!?/br>
    她將吹風(fēng)機(jī)拔了,從江寒聲手里奪過來,擱置在一邊。

    周瑾回過頭來,專注地望著他俊美的眉眼。

    目光交接,她的視線直白又熱烈,江寒聲有點(diǎn)摸不準(zhǔn)她的意圖。

    “我,怎么了?”他問。

    周瑾說:“你是叫江寒聲嗎?”

    江寒聲一怔,回答:“是。”

    周瑾去捧他的臉,左右看了一下,手指捏著他的臉,小聲疑道:“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江寒聲一時(shí)笑了,捉住她的手輕輕握著,說:“不騙你,如假包換。”

    “不騙我?”周瑾問,“那你說得‘有驚無險(xiǎn)’,也沒騙我么?”

    “……”

    周瑾見他不回答,不像看到他抱著阿娟那會兒,再輕易地往后退。

    她上前貼近他的脖頸,雙手越抱越緊,感受著他的堅(jiān)實(shí),他的溫度,他的存在。

    周瑾問:“為什么?五年前的時(shí)候,那些事跟你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江寒聲明白了:“是不是王老師……”

    周瑾不管不顧地打斷他,頭埋在他的頸窩,低吼道:“我問你為什么!”

    江寒聲身體一僵,因?yàn)橹荑奈惨衾锊夭蛔☆澏杜c泣意。

    他頸窩處很快覺出一片濕熱。

    周瑾眼淚順著眼尾淌下來,她強(qiáng)壓著喉嚨里的哽咽,說:“那時(shí)候,我都不記得你……”

    江寒聲隨即將周瑾按在自己懷里,聲音又低又沉,說:“周瑾,那是我的工作,跟你沒有關(guān)系的?!?/br>
    周瑾沒忍住,一下哭出來,“江寒聲!”

    他撫摸著她發(fā)抖的后背,有點(diǎn)手足無措地說:“你別哭,你別哭?!?/br>
    抱了一會兒,周瑾拽住江寒聲的衣領(lǐng),仰頭去熱吻他。

    吻得那么熱烈,那么張牙舞爪。

    江寒聲順著她的力道往后退了兩步,后背撞到墻上。

    “周,周瑾……?”

    周瑾跟著逼迫過來,繼續(xù)親他,拿出年少時(shí)候?qū)Υ形锏囊靶U和霸道,惡劣地咬在他的唇上。

    他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發(fā)出的聲音有種別樣的性感。

    *

    卡得正正好。壞蛋是我,我是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