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真假
4. 真假
他的語氣是那么的坦然,表情是那么的冷淡,就仿佛她才是主動的人,想要跟他糾纏不清。 他所有的溫柔,都不過是鏡花水月。是她過于多情,才會被他的無情所惱。 仔細回想起來,她究竟喜歡他什么?當她第一次在宮宴上看到神清骨秀的他,她就挪不開自己的眼了。他一個人沉默地坐在角落,那不起眼之處因為他而熠熠生輝。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會知道那副好看的皮囊下裝的是如何的靈魂。這聽上去很膚淺,但她的心里的的確確生出了想要占有他的想法。這種想法如雨后的春筍,在她心底快速地壯大,擠占了她所有的思緒。 如今,十年前的那副皮囊就在眼前,即便神情不像傅湛當年獨有的青澀羞赧,她還是一如當年的心動,心也開始狂跳不止。那種手握權(quán)勢,想要掠奪一切的想法又開始滋生。她生于皇室,從小到大想要什么就有人親自奉上,直到她踢到了傅湛這塊鐵板。當他們在京都的時候,她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他卑微地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而他來了邊疆后的這十年,一直都是她放棄了自我,追逐在他身后。 她以為自己早就拋棄本該融入她骨髓之中的驕傲,但眼前的這人似乎又讓她回到了十年前。 她想要他,想完成十年前未盡的心愿??伤知q豫了,他終究不是傅湛。盡管她內(nèi)心對傅湛的情誼早已被熬得油盡燈枯,但他依舊是她無法釋懷的心結(jié)。一夜風流容易,她怕醒來之后的懊悔不及。 “阿華,那日的宮宴是微臣失態(tài)了。微臣雖喝醉了,但微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彼男琼i著她,對她說出了驚世駭俗的話。 “你在說什么?”謝昭華詫異地盯著他,呼吸逐漸急促。 “微臣想說,那日微臣故意借著酒勁,將手伸入了阿華的衣領(lǐng)里。阿華的奶子握在手里,軟軟綿綿,滑滑膩膩的,讓微臣愛不釋手。微臣情難自禁,扯下了阿華的褲子,將roubang頂在阿華的小逼上?!?/br> 謝昭華驚得站起了身。他竟然知道那晚,他撩人的話語把那遙遠而模糊的細節(jié)再次地重現(xiàn)在眼前。那些令人耳熱的過往,動搖了她的內(nèi)心。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 “所以是你?”她驚疑不定地問。他太年輕了,身子上還帶著青澀的少年氣。十年前,他不過是個稚童。 “一直都是我,阿華?!?/br> 心里的弦忽然斷了。所有的認知被推翻,她根本無法分辨他是否在說謊。十年之久啊,她太苦痛了,當有個人為她指出一條明路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會去相信。 沒錯,傅湛一定不是當年在宮宴上遇到的少年。沒有人能夠在朝夕之間毫無緣由地轉(zhuǎn)變自己的態(tài)度。如海的深情,又怎會因為他去了邊疆而淡去? “這些年……你好嗎?”謝昭華呼吸微頓,胸口劇烈地起伏不定。流光容易把人拋,她已不再嬌艷,而他依舊如當年的模樣,只是眸光更亮了,攝人心魂,一如現(xiàn)今的傅湛。她不確定他是否初心依舊,還是只有她沉浸在了過往之中。 男人向前一步,蹲在她的腳邊,雙手握著她一只粗糙的手道:“只是想你熬著日子?!?/br> 她眼眶微潤,低聲喃喃:“竟是如此……”她曾以為那些酒釅春濃的過去,只有她一個人還銘記。她是孤獨的,這世上唯一和她織就記憶的人告訴她那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而如今,她知道了,他未曾忘記。一切都是誤會,戰(zhàn)場上破陣殺將的傅湛不是她當年中意的那個少年。 傅湛沒有做錯,他無數(shù)次話里話外拒絕過她,也無數(shù)次告訴她,他非她的良人。是她,太過于固執(zhí),以為靠著水滴石穿的堅韌能打動一個不愛她的人。她靠著滿腔熱血,把心捧到了傅湛的眼前,得到的只有漠視。她在傅湛那里撞得頭破血流。 “阿華,”他的手撫上了她的細腰,烏色的瞳仁懇切地望著她。 “十年前,那未盡的夜晚,是該收官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