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
貪婪
薄霧飄窗,清晨下起淅淅瀝瀝的雨,讓春末陡生出幾分寒意。 陳小椰還是按時起床了,雖然內(nèi)心一百個不情愿。這種下雨的涼快天氣就該躺在被子里睡大覺,而不是踩著點去學(xué)校參加該死的期中考試。 “陳勇,早飯做好了沒?”她光著腳下床,腰都撐不直,喊了兩聲沒人應(yīng),才發(fā)現(xiàn)陳勇已經(jīng)出門工作了。 簡陋的餐桌上有一碗溫粥,還有一根水煮玉米。還放了把雨傘。 陳小椰坐到桌邊,心不在焉地啃玉米?,F(xiàn)在本該抓緊時間回憶必考內(nèi)容的,但昨夜那一幕幕不停浮現(xiàn)在腦海……實在惹人心煩。 潦草吃完早餐,離開家,坐公交車去學(xué)校。公交車擁擠又顛簸,下雨天還潮濕悶熱。 周子振早就在校門口等她,手里還捧著一袋進(jìn)口純牛奶:“早啊,小椰。你吃早餐了嗎?” “沒呢?!标愋∫娌桓纳厝鲋e。 “這個給你,”周子振將牛奶遞給她:“我再去給你買點吃的?!?/br> “快開考了,沒時間吃。”陳小椰自然地將牛奶塞進(jìn)書包里:“走吧,進(jìn)校。” “那我中午請你多吃點東西?!敝茏诱裼H昵地挽著陳小椰,大大方方從門衛(wèi)們眼前走過:“要委屈你餓著肚子考語文了?!?/br> “沒關(guān)系?!标愋∫牭轿顼堄腥苏埧?,目的達(dá)成,心情大好,于是賞給男朋友一個溫婉笑容:“老公,你對我真好?!?/br> 看她這人多貪,連一袋牛奶、一頓午餐都要占周子振的便宜。 她剛才這聲老公叫得嬌媚入骨,周子振人聽酥了,瞬間半點語文必考內(nèi)容都不記得。 兩人卿卿我我上樓,絲毫不注意影響。來來往往的老師、主任沒有一個敢指點,畢竟這對情侶,一個是穩(wěn)霸年級第一的學(xué)神,一個是校董的侄子。 “啊…” 周子振和陳小椰正要進(jìn)考場,身側(cè)突然傳來一聲嬌呼,再一看,是安棠摔倒了。安棠的文具袋沒關(guān)緊,五顏六色的水性筆散落了一地。 “好痛?!卑蔡囊Я艘ё齑剑荒槦o辜地抬頭看向周子振。 陳小椰無動于衷,只是輕飄飄地掃了周子振一眼,給他一個警示意味的眼神,然后走入考場。周子振領(lǐng)會了陳小椰的警告,忽略安棠那可憐兮兮的表情,漠然走入考場。 安棠對周子振有那么點心思,陳小椰早就看出來了。周子振也看得出來。陳小椰倒不吃醋,但就怕安棠把她的“提款機”男友挖走了,所以會有意無意提醒周子振幾句,以防他出軌。 好在周子振聽話,安心當(dāng)她一個人的提款機。果然還是有錢人的錢好騙。因為他們錢多到不在乎被騙這么一點。 安棠看著他們的背影,默默不甘心。 * 上下午兩場考試都很順利,沒什么難題。至少對于陳小椰來說是這樣。中午周子振請她吃飯的地點,也很合她心意。 回家的時候,陳小椰難得心情好??上нM(jìn)了家門,心情就不好了—— “小椰,你放學(xué)回來啦?”曹玲阿姨坐在客廳餐桌邊,笑盈盈地看著她:“阿姨今天來這邊有事,順道給你和你爸帶了點水果?!?/br> 桌上擺著好幾袋水果,新鮮欲滴。 “謝謝阿姨?!标愋∫冻鲆粋€僵硬笑容:“我爸呢?” 曹玲撫著指甲,輕悠悠說:“他還沒回來呢,我等他回來說幾句話再走?!?/br> “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催他回來。”陳小椰撥通了手機號,冷漠說道:“陳勇,曹阿姨在家等你?!?/br> 說完就掛了,完全不像女兒對父親說話該有的態(tài)度。 ——曹玲是這間廉租房的房東。準(zhǔn)確來說,她是房東老紀(jì)的老婆。老紀(jì)前年出車禍死了,曹玲成了寡婦,她和老紀(jì)沒孩子,一個人倒是過得舒坦。 陳小椰知道,曹玲想跟陳勇zuoai。所以才會對她和陳勇這么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