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不安的邀約
47.不安的邀約
“馨jiejie既然想要,那便喝吧,不過若是不好,可不要怪罪meimei。”凌巧兒不慌不忙,拿過酒杯,為她斟上了一杯。 因為要造成酒醉的假象,所以這酒里下的迷藥并非烈性之物,而是較為慢性,只是一旦昏迷之后,不嗅解藥不會醒轉。 凌巧兒打定主意,等她兩人迷迷糊糊,再乘機讓她們嗅過解藥,到時只說兩人不勝酒力,估計也能蒙混過去。 畢竟那只是迷藥,不是什么毒藥。 林馨兒端起酒杯,放下鼻下聞了一聞,眼睛微微瞇起。 她放下了酒杯,看著凌巧兒皺了皺眉頭:“這酒的味道是有點怪呢,好像……不太干凈的樣子。算了,我還是不喝了?!?/br> 說完,她轉向了夏婉娩:“夏美人也不要喝了,小心拉肚子呢。” 凌巧兒不知是她真的聞出了酒味有異,還是因為她剛才心虛的表現(xiàn)而心存了懷疑,不過,若是不喝卻也省得麻煩,便也順著林馨兒的話道: “是嘛?這酒我一直存在驛館里,那日入宮也并沒有帶走,難道是被人偷喝了,又灌入了雜酒?還好,這一壺還沒人動過,否則可能真的要吃壞肚子呢?!?/br> 凌巧兒收起了酒壺,連著三人的酒杯一起放到了旁邊:“咱們還是吃菜吧?!?/br> 林馨兒拿著筷子,卻也并不夾菜,只環(huán)視了一下屋內(nèi),搖了搖頭,一番客套之后,倒也開門見山:“這房子看著有些年頭,破破爛爛,還那么小,想必夏美人的也強不到哪里,兩位貴為公主,定然不習慣,不如搬去我那里吧?!?/br> “搬去你那里?” 凌巧兒還未作答,夏婉娩卻是出聲插話,一反了她平日內(nèi)斂穩(wěn)重的樣子。 當初離宮之時,如風特意提醒過夏婉娩,要小心那位林美人。 然而林馨兒卻并不住在驛館,她只覺是如風多心。 知道,林馨兒那句話出口,夏婉娩終于警覺了起來。 “我們是后宮嬪妃,如今只是因為國喪暫住此處。宮中本也有規(guī)定,不可隨意走動,我們便是連著驛館的大門也不能出去。搬去你宅院,怕是于理不合吧?!?/br> 夏婉娩這番話說來,倒也有理有據(jù),聽得凌巧兒也點了點頭。 “林美人恐怕是誤會了,這并非我個人的邀約,而是禮部的主意?!?/br> “禮部?” “家父是禮部尚書,兩位也是見過的。禮部是負責招待客人的,兩位姐妹是遠道而來的貴客,不同尋常嬪妃,自然是要好好照顧的。也是家父疏忽,昨日才得知,你們兩人竟然是和別人合住,非但有低階的嬪妃還有個男子,這成何體統(tǒng)。” 林馨兒接著道:“可這驛館沒有其他的獨院讓兩位居住,家父想起我們府上到還有不少空房,雖是比不上皇宮,可是比著驛館卻也強了不少,便是想到了這個主意?!?/br>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真真讓人挑不出毛病,讓夏婉娩一時想不到什么婉拒的詞。 凌巧兒聽得頻頻點頭:“好呀,好呀,那日夜宴便聽說尚書府景致好的呢,在京中頗有名望,我正想看看呢。” “可是……”夏婉娩話還未說完,凌巧兒卻又一把勾住了她臂膀,“婉jiejie去嘛,去嘛?!?/br> 凌巧兒不傻,知道所謂禮部的決定,估計也是林馨兒的注意,而這番邀約,定然不會是真的好心??墒撬廊糇约毫粼谶@里,怕是到了晚上,凌西城便會忍不住對她出手。 與其如此,倒不如去了尚書府。龍?zhí)痘ue,怕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 夏婉娩真不知道如何拒絕,卻也不忘另一位公主:“那黛……黛嬪呢?” “是了,家父說,既然兩位美人來了,那黛嬪自然也要一起請呢?!绷周皟赫酒鹆松恚拔覀円黄疬^去向黛嬪請安,順便邀約吧?!?/br> 三人來到了前院尋到了黛碧絲,說明了來意。黛碧絲一口便是回絕。 無論林馨兒如何說辭,黛碧絲也沒有改變心意。 黛碧絲位分最高,林馨兒也強求不得,只得與兩位美人回到了西苑。 跨入院門,夏婉娩偷偷叫過凌巧兒,商量著還是留下為好。 可是凌巧兒去意已決,夏婉娩望著院子,一邊是個男子,一邊是個帶著小廝的整日里不知廉恥的嬪妃,她獨自留下,也是尷尬,只得應允。 彼時來來回回,耽擱了一段時間,梨花和香茗外出采辦,已經(jīng)回來,兩位公主說明緣由,讓婢女收拾了行禮,林馨兒又叫貼身婢女幫忙,收拾的倒也快速。 林馨兒是真族女子,夏婉娩原以為她和劉采女一樣,也是找了小廝貼身伺候的,沒想到卻是個小丫鬟。這倒也有些出乎她意料,讓她心中多少對林馨兒少了幾分厭惡。 凌巧兒剛帶著香茗剛跨出房門,凌西城卻又湊了過來:“巧兒,要搬到尚書府了嗎?” 哪怕馬上便要離開,以后可能再也不會見到凌西城??墒谴丝?,凌巧兒卻還是不敢得罪這位皇兄,說明了緣由,并且強調(diào)這是啟國的安排。 對于國與國之間的大事,凌西城也不敢亂來,頗為惋惜的點了點頭:“不過香茗……” “香茗自然要跟巧兒一起呀?!绷枨蓛阂话牙^了香茗,攙著她的手,極為親熱的樣子。 有外人在場,香茗不敢發(fā)作,只是拳頭狠狠地攥起。 三人各自上了馬車,不一會兒便到了尚書府。 林尚書攜家眷,早已經(jīng)侯在了門口,熱情地將兩位公主迎到了大廳。 簇擁的人群里,夏婉娩竟是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他?怎么是他? 夏婉娩不會忘記那張臉,因為那男子正是酒醉那日,在她房中出現(xiàn)的男子。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她房中?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尚書府?他是誰?夏婉娩停下身子,不由得望向了那男子。 林馨兒見他停下,順著她目光望去,問道:“夏美人在看我二哥嗎?” “什么?他是你二哥?”夏婉娩瞪大了眼睛。 “是啊,他叫做林慕晚,也在禮部任職,夏美人認識他?” 慕晚,沒錯,就是他。 可是夏婉娩卻搖了搖頭,那日相見,似真似幻,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看著夏婉娩略帶幾分羞澀地下了頭,林馨兒卻是轉過頭,直直望向了二哥。 林慕晚雖是她兄長,卻非一母所生,他的母親是前朝的貴族,他從小跟在母親身邊研讀詩書,一身卓然的書卷氣,與善武的真族子弟不同。 他文氣,卻也并不文弱,身材高挑,相貌俊朗,是京城中不少女子心目中的郎君之選。 看來,這夏婉娩也是對他是有了些好感。 林馨兒瞇起了眼睛,心中卻也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