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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佳期接受了對方的約會邀請,之后男人除了詢問是否需要接送之外沒有其他的話。 問劉瑞秋,她說這樣最好。有些男人拎不清自己的位置,已經得到了性,還想要通過聊天來妄想得到女孩子的心,真可笑。 大家都是來找樂子的,談什么感情呢?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沒有什么好后悔的。到了第三天晚上,程佳期帶著“是約炮不是dating”的想法化了個淡到幾乎看不出來的妝,裹了件黑漆漆的羽絨服配長靴,就去了W。 吃晚飯的地方是W二樓的粵菜館。程佳期報了預定人的手機號后四位,在服務生的引領下走到了靠窗的一個雙人卡座,正打算和背對著坐在那里的男人打招呼,他轉了過來。 咦? 今天戴的日拋美瞳度數有些不夠,頭頂的水晶燈又有些晃眼,程佳期瞇了瞇眼,終于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面前正對著自己的人,竟然是來江霖。 來江霖是什么人呢? 對于這里來來往往的其他人來說,他就是個普通的英俊男人。而對程佳期來說,他是她遠遠地喜歡了十年的人。 十年的時間足夠使一個只會守著電視等禮拜五節(jié)目播出的小姑娘長成一個婷婷的少女,也足夠使一份原本只是崇拜的心思變質成一種叫“愛情”的東西。 怎么會是他? 來江霖也不說話,笑意盈盈地望著面前小姑娘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這副傻呆呆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幾年前養(yǎng)過的松鼠。 一直到身后的服務員開始催促著上菜了,他才往椅背上一靠,交疊起一雙長腿,不緊不慢地開口:“怎么,被我嚇到了?” “不,不是。”迫于服務員的催促,程佳期只能邊結結巴巴地回答邊拉開椅子坐下,“只是,我喜歡來老師十年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十年聽上去確實很動人,可是,在這樣的場合遇到,真感情根本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因此,來江霖只點了點頭,沒有接她的話,而是指了指桌上的菜道:“也不知道你有沒有什么忌口,就點了些招牌菜,看看喜不喜歡?” 程佳期聞言便知道來江霖并沒有和她敘舊的意思,有些失落地低頭去看,一整桌各式各樣的粵菜映入眼簾:豉汁蒸鳳爪、黑椒牛仔骨、蝦皇餃、楊枝甘露...... 很顯然,來江霖是個大方又不差錢的主兒。 “別客氣,”來江霖用中間的公筷將蝦皇餃夾進她的碗里,“多吃點。” 莫名的,程佳期腦袋里蹦出了“多吃點晚上好運動”這句話。她臉一紅,低頭吃起了桌上的菜。 不管怎樣,自己的第一次給了喜歡的人,總比完全的陌生人要好得多。 兩人懷揣著不一樣的心思,來江霖深諳風月,又向來擅長和女孩子聊天,一頓飯算得上賓主盡歡。 等到吃完晚飯,就該正式進入今天的正題了。兩人心照不宣地起身離開,往電梯走去。 金碧輝煌的電梯里只有他們二人,程佳期有些緊張,低著頭一個勁地拿腳蹭地毯上的圖案,在心里埋怨自己沒有好好打扮一番,連里頭的內衣褲都不是成套的。 忽然,從旁邊伸來一只溫暖的手牽住了她。 來江霖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程佳期的指關節(jié):“別怕。” 他提前在十七樓開了一間大床房,服務員已經開好了夜床,屋里點了昏黃色的一盞小燈,空調也已經開始安靜地運轉了。手里牽著小姑娘軟嫩的小手,恍然間,來江霖竟然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家?他自嘲地低頭笑笑。自己早在十年前就沒有家了,這不過是酒店的一個房間,身邊的人再漂亮也不過就是個一夜的約炮對象罷了。 “帶睡衣了嗎?”他問。 “帶了?!倍疫€是蕾絲的吊帶睡裙。 “好,那你先洗個澡,我去陽臺抽根煙?!逼鋵嵎块g里倒也沒有禁煙,但他怕冒犯到她。 其實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的情緒,一邊在心里將她當作普通的炮友,卻又一邊想要站在她的角度去關心她、害怕自己冒犯到她。 大概就只是出于對粉絲的關心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