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次日，虞輕舟是壓著早讀鈴聲進的教室，她睡得太熟了，室友都沒能叫動她。

    “程致，早啊。”她拿出課本，對旁邊人說道。

    “嗯?！背讨碌偷偷貞寺?。

    不早了，他已經(jīng)在這兒坐了半個多小時了。

    虞輕舟想問他昨晚睡得怎么樣，班主任恰巧從后門的窗戶旁經(jīng)過，嚇得她趕緊把話吞了回去了，隨意翻開課本假裝認真讀著，嘴一張一合讀著空氣。

    鬼精一樣的班主任早就把她的小把戲看在眼里，隔著窗警告了她一眼。虞輕舟掛羊頭賣狗rou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班主任憂心地看了看程致。

    出早cao的時間，程致被班主任叫住了。

    “老師?！背讨露Y貌地叫人。

    “程致啊，你轉(zhuǎn)過來也快半個月了，適應得怎么樣了，都還習慣嗎？”班主任關切地問。

    “嗯?！?/br>
    “和同學相處得怎么樣啊？”

    “很好?！?/br>
    程致沒什么表情，班主任猜測他這句“很好”多半是謊話，他說：“老師知道你成績很好，你現(xiàn)在坐在虞輕舟旁邊，學習方面難免會被她影響到?！?/br>
    “這樣吧，下次我找虞輕舟談談，她之前一直一個人坐，估計也坐習慣了，我給你找個三人座，你覺得怎么樣？”

    “不用，老師。”

    班主任覺得他不好意思，是個內(nèi)斂的好學生，必定是不愿意半道換位置讓同學難堪的。

    “程致，你不用擔心。老師教了虞輕舟一年多了，她上課怎么樣，下課怎么樣，我都清楚。不過你放心，她學習雖然有些懶散，但其他事情也算聽話，我找她談肯定會答應的?！?/br>
    “老師，真的不用?！?/br>
    “虞輕舟沒有影響我。”

    如果是昨天之前找他，程致還真的可能應了班主任的話。但現(xiàn)在，程致回憶起虞輕舟的笑容，嘰嘰喳喳的聲音，以及令他昏頭的身體。

    他有些留戀，他不愿意。

    班主任是惜才的，仍要堅持勸說，向他分析了一通利弊，程致?lián)u頭，他對班主任說：“老師，她不會影響我的，我還可以提高她的成績?！?/br>
    班主任是全然不信的，虞輕舟那小姑娘他是又愛又恨，要不是他每天逼著她交作業(yè)、學習，她那厭學的模樣早就被各科老師列入黑名單了。

    “您信我，下次考試，虞輕舟會進步至少五十名?！背讨滦α?，語氣堅定，像是打賭，像是許約。

    “罷了罷了，你要是不愿意換位置，我也不勉強你?！卑嘀魅畏隽朔鲅坨R說，“如果她后面還是打擾到你學習了，你可以和我說?！?/br>
    “嗯。”

    班主任放他回了教室，其他學生也做完早cao回來了。虞輕舟一蹦一跳地到他旁邊，問道：“老班找你什么事?。俊?/br>
    “沒事?！?/br>
    “哦?！庇葺p舟舔著根剛剛溜到超市買的棒棒糖，壞壞地看著程致。

    程致時常被她這么看著，早就免疫了，他自顧自地收拾桌子。

    “我想舔你?！庇葺p舟湊近他說道，嘴里糖化后的香甜氣息頓時縈繞著程致。

    程致面無表情，只抬頭看了她一眼，說：“你每天腦子里都在想什么？”

    “想你呀?！庇葺p舟甜甜地說。

    “……”

    程致算是敗了。

    虞輕舟覺得程致對她好像不同了，盡管她有些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他的話還是少，表情也時常是沒有的。

    但她肯定，就是不同了。

    她好高興，一上課就看著程致，一下課就跟著程致，晚自習更是整節(jié)課整節(jié)課地側(cè)著頭。

    程致真好看。

    每到晚上，虞輕舟就開始不純潔地策劃一些事情。今天沒有停電，她的膽子因著程致對她的不同大了些。她想重復昨晚的事情，不安分的手放在程致的大腿上。

    “虞輕舟。”

    程致轉(zhuǎn)過頭看著她，虞輕舟和他對視，手還要更近一步。

    “今天老師說，你要是下次考試沒有進步五十名，就給我換位置?！?/br>
    虞輕舟的手停下了，“??！他有病?。　?/br>
    程致像是很惋惜的樣子，說：“嗯。他說你會影響我學習，說除非你進步五十名，不然就讓你繼續(xù)一個人坐了?！?/br>
    程致很少跟她說這么長的話，但虞輕舟一點也不開心，她生氣地說：“明天我找他理論去！”

    程致看著虞輕舟鼓成倉鼠的腮幫，忍著笑，繼續(xù)平靜地說：“沒用的，我和他理論過了?！?/br>
    “你都改變不了他的主意嗎，他最看重成績好的學生了。五十名啊，我不退步就已經(jīng)很好了?！庇葺p舟喪著臉。

    虞輕舟把班主任的名字寫在橡皮上，使勁戳戳戳個不停，這下她今天的小心思全無了，好心情也無了。

    “虞輕舟。”程致頓了下，“之后每個星期，你要是每節(jié)課都認真聽，我送你個禮物?！?/br>
    虞輕舟聽到“禮物”二字不再戳了，扭頭帶著隱隱期待小聲問道：“像……昨天那樣的禮物嗎？”

    “嗯?！背讨聸]看她，專心寫自己的作業(yè)。

    虞輕舟捂著嘴不敢相信，這可是程致主動提出的，而不是她處心積慮的。每天聽講算什么，她有程致這句話做什么都動力滿滿。

    “你說的！”虞輕舟怕他反悔，重復印證著。

    “我說的。”

    -

    今天都是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