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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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 覃沁回到別墅時,已經(jīng)是午飯的點,他依然看不見祝笛瀾,傭人端了午飯說要送去房間。 他驚訝地看見祝笛瀾還在床上躺著,“大小姐,你這是還沒醒啊,還是睡午覺?” “是你呀?!弊5褳懭嗳嘌劬Α?/br> 她已經(jīng)相當嗜睡,孕吐也慢慢嚴重起來。因此她都不敢去餐廳里吃飯,總是叫傭人送進房間,吃兩口就能跑進洗手間里吐。 覃沁把午餐放好,側(cè)臥在床上看著她,“你再這樣我真的要擔心了?!?/br> “你們不給我事做,學(xué)校又放假,自然就懶了?!?/br> “起來吃午飯,哥有事跟你說?!?/br> 祝笛瀾由著他把自己拉起來,順手拿過床頭的發(fā)夾,把頭發(fā)盤成一個蓬松的發(fā)髻。她看到阿姨做了碗簡單的炒飯,心里舒了口氣。 她已經(jīng)吃不下油膩的東西,味覺嗅覺都極度敏感,一聞到魚鮮類的東西就要吐。她睡到中午,醒了就餓,感覺自己過的日子像豬,可也沒有辦法。 “哥,什么事呀?”祝笛瀾一邊吃一邊揶揄他。 “我問問,你們這種小姑娘被追的時候最吃哪一套啊?” “哪家姑娘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是有點倒霉?!瘪呦耄@姑娘竟然還是有男朋友的。 “你一天天的不見人影,原來忙著泡妞?!?/br> “嗯,先別跟我哥說?!?/br> “為什么?” “他喜歡瞎管我的事?!?/br> “真好,我也想你哥別管我?!弊5褳懧朴瞥粤税胪氤达垼澳悴皇抢细掖的愕男∏槿艘蛔ヒ淮蟀讯一ハ嗪椭C相處嗎?竟然還有你搞不定的人?” “這吧……情況有點特殊……” “看來是個有原則的正直良家姑娘。” 覃沁大笑,“你怎么知道?” “邪門歪道的你至于來問我?” “行了,你怎么嘲諷都行,先幫幫我……” 覃沁湊過來的時候,祝笛瀾聞到他身上有幾股不同的香水混在一起的味道,雖然不刺鼻,可是是說不上來的奇怪,像有人在花壇里劈了一刀。 祝笛瀾皺皺眉,這幾種香味都是很淡的花香里夾著酒精味道,可很快她剛吃下去的那大半碗炒飯就被這香水味激得天翻地覆。 他話音未落,祝笛瀾就捂住嘴巴朝洗手間跑去。覃沁震驚地看著她趴在馬桶邊,把剛剛吃下去的都吐了出來。 “天,怎么你也喝大了?”覃沁趕忙過去輕撫她的背。 “我沒……”剛說兩個字,她又是一陣吐。 覃沁耐心等她吐完,給她倒了杯水漱口,“宿醉?你一個人在家里都能喝成這樣?” 每陣孕吐都是釜底抽薪般的難受,祝笛瀾以為自己避開不該吃的東西,避開不該聞的味道,就可以避開這份難受,結(jié)果還是做不到。 她癱坐在地上冷靜了一下,最后捂住嘴巴撲進覃沁懷里嚶嚶地哭。 “沁,求你幫幫我……” 覃沁沒料到她這突然的情緒,趕緊把她抱到床上。祝笛瀾緊緊抓著他的襯衫不愿撒手。 他把她的手從自己衣領(lǐng)上扒下來,握在手里,“沒事,我在呢,怎么了?” 祝笛瀾眼淚掉得更兇,“我懷孕了?!?/br> “多久了?” “兩個月?!?/br> 覃沁迅速意識到十一月初的那件事里,還有一些故事他們并不知道。 “是……韓秋肅的?” 祝笛瀾點點頭。 “去醫(yī)院查過了嗎?” “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不能要……” 覃沁心里一緊,一絲很不舒服的感覺涌上來,“為什么?” 祝笛瀾愣住。隔了良久,她才顫抖著嘴唇說,“不是我自愿的……” “我先帶你去醫(yī)院。” “沁,求你了,”祝笛瀾抓住他,“你別告訴其他人,你帶我去醫(yī)院,我想把它拿掉。” “你身體要緊,這事我們再商量?!瘪邎远ǖ卣f。 “沁……我不能要這個孩子!” “這關(guān)孩子什么事?!這孩子又沒做錯什么!你連想都不想一下就這么肯定?”覃沁忽然惱火起來。 祝笛瀾連哭都忘記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覃沁試圖冷靜,臉上卻依然是慍怒的神色,但語氣緩和了些,“聽話,你什么都不用怕,也不要多想,我?guī)闳メt(yī)院?!?/br> 他平時對她總是笑嘻嘻的,她這才知道他真正發(fā)起火來有多可怕。祝笛瀾嚇得噤了聲。 他又伸手來抱她,祝笛瀾往后躲,堅持道,“你不答應(yīng)我,我就不去?!?/br> 覃沁站起來,看了她一會兒,便氣沖沖地走了。留下祝笛瀾愣愣地留在原地。 祝笛瀾焦慮到半夜,沒等到任何人,不論是覃沁還是凌顧宸,都沒有火氣沖天地進來收拾她。 她在混沌和清醒之間備受折磨,直到第二天傍晚,覃沁推門進來的時候,她正心焦地用一只水彩筆在白紙上胡亂地寫寫畫畫。 她趕忙站起來,覃沁的神色真是她自認識他以來最糟糕的了。 覃沁無奈地擺手,“我不是醫(yī)生,你這樣不肯去醫(yī)院,我也不知道該做什么?!?/br> “你說過你會照顧我的……”祝笛瀾楚楚可憐地說。 “笛瀾,我知道這樣說你會覺得我很過分。但你不要把氣撒在你自己孩子身上?!?/br> “你知不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 覃沁誠懇道,“我知道,我也很生氣,我不想你受傷害。但你沒必要拿掉這個孩子。” 祝笛瀾收起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深深看進覃沁的雙眼里。里面有她熟悉的關(guān)切和擔憂,更多了一份不肯退卻的堅定。 “沁,你生母是你生母,你不要把她的事硬生生加在我身上?!?/br> 她敢這么說,也就預(yù)料到了覃沁隨后的暴怒。 “你不要胡說,扯到我的生母做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為你生母的遭遇懊悔,可是我跟她的情況根本不一樣,你要體諒我……”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覃沁朝她走近了一步,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我警告你……” “怎么了?”凌顧宸走進來,“你們吵什么?” 覃沁閉嘴,越過凌顧宸往外走。祝笛瀾捂著胸口,眼睛紅腫,一臉害怕地看著覃沁。 “你沖她發(fā)什么火?”凌顧宸帶著些慍怒追上他,責問道。 “你別管。” “你明明知道她狀態(tài)很差,莫名其妙地吼什么?” 覃沁不理他,快步離開。凌顧宸沒有再追,他皺眉看著覃沁的身影消失在長長的過道盡頭,奇怪這么互相黏著的兩個人竟然能吵起來,自己倒成了勸架的那個。 他轉(zhuǎn)身回祝笛瀾的房間,她依舊站在原地,靜靜地抹眼淚。 “你沒事吧?” 凌顧宸站在自己面前,她愈發(fā)不敢出聲,只是搖搖頭。 “我讓他給你道歉,你別難過?!?/br> “不用了,我說話過分了?!?。 “什么事?我想不出你們兩個還能因為什么吵起來。” “沒什么,小事而已,怪我?!弊5褳戁s忙擺擺手,敷衍過去。 覃沁開著敞篷跑車在山上兜了一圈,隨后停在路邊。他仰頭看著漆黑的夜空。 他的氣依舊未消,被人一句說破心結(jié)的感覺糟透了,好似被不情不愿地看光腦海里所有隱秘的黑暗角落。 “這小妮子一天到晚擺張純良的臉,我都忘了她的專業(yè)水準有多狠?!瘪邭怵H地想。 他聽廖逍說過他生母剛懷孕的時候,怎么都不愿要這個孩子,鬧到最后使出各種招數(shù)自殘。 他父親氣得把她結(jié)結(jié)實實綁了好幾天,她隨后又踏入了精神抑郁的深淵。 覃沁拿這個故事自嘲過自己生命力頑強,細想想?yún)s怎么都覺得悲哀。 他掏出手機隨意翻了翻通訊錄,手指到“丁蕓茹”的時候停頓住了。 覃沁等了很久,那邊才有人接起,“你在哪兒?” “我是方璐。小茹有點喝多了?!?/br> “又喝?你們在哪兒?” “在家?!?/br> “我馬上過來?!?/br> 方璐給覃沁開了門,丁蕓茹穿著家居服趴在茶幾上。 “你又灌她?” “天地良心,這回真不是我?!狈借崔D(zhuǎn)身進廚房刷碗,覃沁跟著她,“她郁悶著呢,自己喝的?!?/br> “怎么了?” “她那在美國的男朋友,周川立,你知道的吧?”方璐輕手輕腳地,怕弄出太大的聲響,“本來說好六月回國來就結(jié)婚的,結(jié)果昨天告訴小茹,要繼續(xù)讀PHD,回國日期遙遙無期。” 覃沁靠在墻上,“然后呢?” “小茹在美國的成績好得很,那時候畢業(yè)留美找工作也不難??墒且驗榇⑾牖貒l(fā)展,兩人商量好的,她先回國來等他?,F(xiàn)在好了,快兩年了,好不容易這異國戀熬到頭,他又變卦。不過他說了,可以讓小茹去美國?!?/br> “怎么去?” “結(jié)婚嘍,陪讀,家庭主婦?!狈借床粷M地撇嘴,“若是兩年前,她想留也就留下了,還有份好工作?,F(xiàn)在在國內(nèi)發(fā)展得好好得,又叫她去美國,工作簽的時效也沒了,每天在家給老公刷碗,鬧呢吧?!?/br> 覃沁陰沉著臉,沒有接話。 “現(xiàn)在的工作多好,工資高福利好,也不累死累活的。她那個老板——你朋友來的是吧?”方璐詢問地看向覃沁,“人也不差。這年頭,女孩找個大方還不對自己毛手毛腳的男上司,不錯了。我以前還在職場混的時候……” “她喝多少了?”覃沁打斷她。 “沒多少,不過她酒量不好,你知道的?!狈借床粮墒郑案冶г挂煌砩狭?。對了,你現(xiàn)在能照顧她嗎?過會兒讓她安心睡了就好。我本來今晚有事的,她哭哭啼啼跟我打電話,我就趕緊過來了?!?/br> “你去吧,我照顧她?!?/br> 方璐在玄關(guān)穿好大衣,還是有點歉意,“實在不好意思啊……” “沒事,你放心。” “行,麻煩你了,有事打我電話?!狈借凑f完便急匆匆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