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神兵天降(注意啦,英雄救美啦!??!)
64、神兵天降(注意啦,英雄救美啦?。?!)
那位陸將軍騎著馬上前來,“喲,這不是小娘子嗎?又變成男人了?。抗判?,你們兩個都跑不了——給我接著打!”他環(huán)視著聽令前來圍觀的將士們,“都看好了,這就是當逃兵的下場!你們的名字已經(jīng)登記為軍籍,誰再想跑,先想想擔不擔得住軍法處置!” “什么軍籍?是你們抓我們來的!誰想從軍了?哎喲——”毛小舞抱著頭慘叫,身子倒是依舊擋在樊蘺前面,“啊!你們真想打死人?殺人啦,當兵的要殺百姓了……” 陸將軍瞥他一眼,繼續(xù)向圍觀人群喊話:“你們要記住,你們不再是老百姓,而是佟帥的兵!我們北方軍向來紀律嚴明,出了逃兵就是恥辱,我們絕不容忍!這兩個人,死不足惜!” “嘁!這陸念遠真不愧是佟帥的外甥,場面話說得頭頭是道?!泵∥钄堉y拼命地向后挪,然而那甩下來的鞭子始終緊跟他們,避無可避。毛小舞露在衣服外的頸部和臉都添了血痕,他抬頭怒視那揮鞭子的人:打得這么實誠,跟自己有私仇??? 那老兵手下一頓,下意識地看向?qū)④姡赫娴拇蛩腊。恐皩Υx隊的那些人,就是抽幾鞭子讓長長記性,畢竟這些人本來都是普通百姓…… 原本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老衛(wèi)也開始求情。 “怎么停下了?沒勁就換人!”陸念遠一瞪眼,所有人立即噤聲。執(zhí)鞭的人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沒勁的廢物,還抽得更狠了。 毛小舞在這頓鞭子剛落下來時就回身將樊蘺護在了懷里,只是抓著她肩膀的手越來越用力,“啊啊啊我堅持不住了!” “受、受不了就別逞強了?!狈y虛弱地睜開眼,環(huán)視一圈,試探性地調(diào)動體內(nèi)的真氣…… “我不逞強你怎么辦?你覺得你挨得了幾鞭子???”毛小舞突然一咬牙將她橫抱起來,靈巧地躲向一旁:“等等!??!我叫你等一下……” 揮鞭的人生怕將軍責怪自己執(zhí)刑不利,忙追著他們打,于是毛小舞只得哇哇亂叫地在包圍圈內(nèi)狼狽躲閃。這似乎變成了鬧劇,圍觀的人開始起哄,包括站在包圍圈最內(nèi)側(cè)、手執(zhí)兵器看守他們的將士,他們把這當作漫長征途上的消遣。 樊蘺也挨了幾下,好在衣服厚,只感覺鈍疼,沒出血。她悄悄在指間聚氣,拿鞭子的人只覺腳上一疼就摔在了地上。毛小舞終于能喘足一口氣了,將脫力的樊蘺塞給老衛(wèi)之后,轉(zhuǎn)身對上馬背上的陸念遠:“長官,您這是不是過分了?他們、他們,還有那幾個,之前不都逃、掉隊了嘛,也就抽幾下,怎么到我們這就不一樣了?非得置我們于死地是嗎?憑什么???我們沒當逃兵,我們就是、就是迷路了,沒看見大部隊就跑錯方向了……對!就是你們先走了,沒等我們,把我們落下,我們是跟大家失散了!” “說完了?”居高臨下的陸將軍對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幽幽道:“有隔著這么厚的棉衣行鞭刑的嘛,都瞎了?” 眾人愣了愣,立即有將士反應過來,忙上前去扒毛小舞的衣服。 “逃兵有兩個,別忘了好好招呼那小子?!标懩钸h指了下老衛(wèi)的方向,立即有人上前準備對虛弱無比的樊蘺下手。 “嘿!哎!我說你們……放開我!”毛小舞這下也顧不得護著自己的衣服了,任由厚實的外袍被扯掉,金蟬脫殼跑去護住樊蘺:“陸將軍,將軍,她用不著您費力就已經(jīng)半死了,您沖我來,我給她領(lǐng)的路,你打死我好了!衛(wèi)爺,您給求個情……” 老衛(wèi)一咬牙,跪倒在地:“將軍,是屬下失職,沒有給他們指明方向,才讓他們走錯了路,屬下任憑發(fā)落。請將軍念在他們無心之失,又是新建騎兵營的出色騎兵,饒他們性命讓他們有機會將功折罪!” 毛小舞忙不迭點頭附和,沒辦法,現(xiàn)在只能咬死是走錯方向了,雖然明知道這姓陸的不會被騙,但這是唯一的臺階。 “真是迷路了?不是當逃兵?”陸念遠盯了兩人一會,忽地放松了語氣:“既是如此,這回就長個教訓,切勿再犯?!?/br> 老衛(wèi)連連應下。 “迷途羔羊找到了,熱鬧也看夠了,該出發(fā)了吧各位將士?” 眾人紛紛散開,各自整頓隊伍,收拾行裝。 毛小舞一手拿棉襖,一手扶樊蘺,跟著老衛(wèi)快步地走。經(jīng)過陸念遠的馬時,馬背上的人突然伸手扯了下他背上的中衣,衣服連著鮮血淋漓的皮rou呢,這樣一碰把他疼得立即出了一頭的汗。陸將軍“嘖嘖”直搖頭:“小娘子,英雄可不好當啊。” 毛小舞努力陪了個笑,扶著樊蘺趕緊走開。天殺的陸念遠,你夠狠! ** “多吃點,你這小身板遭了不少罪,得補補?!崩闲l(wèi)又拎了些好吃的過來,樊蘺這時清醒了許多,正趴在干草上。 這兩天一旦扎營,老衛(wèi)必定來看望她,這讓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也生出些愧疚?!袄闲l(wèi)哥,有些話要跟你說……” 老衛(wèi)于是吆喝著讓軍帳里的其他新兵都出去幫忙做飯,就只剩下趴在旁邊的毛小舞了。旁人一出去,這家伙立即爬起來:“衛(wèi)爺,這回帶什么了?哦,有酒,太好了!” “你背上有傷還敢喝酒?!狈y不像他恢復那么快,依舊病懨懨的沒力氣。 “就因為傷口疼才要喝酒麻醉。”毛小舞背上剛結(jié)痂,動作稍大傷口就會掙開,但他自己都不注意。 真是懶得管他。樊蘺轉(zhuǎn)向老衛(wèi):“那個……就是,謝謝,替我求情,還有……總之,多謝?!?/br> 在一旁啃著燒雞的毛小舞也連忙附和。老衛(wèi)的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剛想說什么,就被毛小舞拉去喝酒了。 樊蘺懶懶地趴著,把頭扭向另一邊。她需要好好思考接下來怎么辦,但什么都想不下去,其實心底里很明白,現(xiàn)在是四面為難、進退不得。 “小夏兄弟……”老衛(wèi)一屁股坐到她旁邊,他似乎是有點醉了,說話大舌頭,“不瞞你說,我有個胞弟,跟你一般年紀,長得也像,白白凈凈,不是像小毛這樣娘們兮兮的,是像你,長得乖,但是有志氣!” 毛小舞攤手,表示無辜。 老衛(wèi)“砰砰”地拍著樊蘺的后背,“跟你一樣,是好兒郎!可是,嗝——老哥哥我、我不能讓他來做好兒郎……”他突然神秘兮兮地放低了聲音,“老衛(wèi)家,有我就夠了,為國捐軀的有我一個就夠了,總得留個種,對吧?” 樊蘺微微撐起上身,看見他粗糲的臉龐上滑下兩行清亮。毛小舞也放下了酒杯,木木地看著他:“老衛(wèi)哥,看您說得,怎么就捐軀了?咱們到戰(zhàn)場上是殺敵立功、功成名就呢……” “呸!我老衛(wèi)家不在乎那個!”老衛(wèi)是真的喝多了,今天格外話多,“老子是為了守護邊防,我、我二弟,他也想。夏天,你是好樣的?!彼敝钡乜戳朔y許久,又忽地扭過頭去,“他也想當個好樣的,可是我不能讓他當,當兄長的不能……” 這下樊蘺差不多明白了,老衛(wèi),他是對自己有愧疚。他有個弟弟,想?yún)④?,可是他不準,因為他怕弟弟犧牲、怕家門絕后,但他卻又哄又騙地強迫別人家的男兒來到軍中,尤其是她,讓他想到自己被保護起來的二弟,所以他面對她的時候更加愧疚,所以,他給了她機會…… “那就能抓我們這些人了?誰不是別人的兒子、兄弟,你們憑什么???”毛小舞也聽明白了,酒勁上來,膽子肥了不少。 “你以為我想!”老衛(wèi)把酒壇子往旁邊一砸——好在這會兒外面都鬧哄哄,這點聲響聽起來也不算什么了,“西北在打仗,打仗要不要人?那位安大人一句話就讓我們北方軍去支援,一派就是五萬,我們不得湊人嗎?” 聽到這里,樊蘺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惹得另兩人顧不上爭論了,一齊看向她。 樊蘺無奈地笑笑:“老衛(wèi)哥,您是佟元帥的兵,所以對他的一切都堅信不疑,他在您心中是軍令如山吶。” “夏天,你好像話里有話?” “老衛(wèi)哥,在我看來,安尋悠的命令很合理。” “哼。” “西北有難,北方軍離得最近、道路最暢通,是最佳援助?!狈y頓了頓,隱晦道,“至于北方軍騰不騰得出五萬人馬,你肯定比我清楚?!北本撤谰€是針對強大的羅蘇倫而設,單月神山下僅僅三十里的邊界線下就屯著數(shù)十萬之眾,佟山怎會連區(qū)區(qū)五萬人馬都撥不出?呵,恐怕兵力不足是假,不肯讓權(quán)是真。 老衛(wèi)雙手抱懷坐遠了一些:“元帥如何用兵,自有他的考量。” “我知道,佟帥有顧慮?!蔽迦f不多不少,可派到了旁人手里就得聽人家的指揮了,萬一西北的戰(zhàn)事遲遲不息,損兵折將,或者他的兵慢慢地認了其他的帥,的確對佟山不利。“可是對上頭的人來說,現(xiàn)在不是考慮哪一位將領(lǐng)利益的時候?!蔽鞅狈谰€一旦被攻破,西虜國的鐵騎難道不認識到北方的路嗎?羅蘇倫難道不想趁火打劫嗎?執(zhí)政者只會認為佟山?jīng)]有考慮到這些。 “而且,安尋悠既然下了令,自然是有攝政王的認可。佟帥這是欺瞞他們……”很顯然,他老年的安穩(wěn)將因為這次選擇而葬送。一個區(qū)區(qū)五萬兵權(quán)都不舍、不敢放下的元帥,一個明顯表現(xiàn)出為了私欲而讓國家冒險的元帥,一個老糊涂的元帥,在新的執(zhí)政者那里,何來存在的必要? “老衛(wèi)哥,我不是要說佟帥的壞話,只是跟你說?!狈y坐起身來,拍拍老衛(wèi)的肩膀,“等到了段敬樓手下,想想自己的前程……” “夠了!”老衛(wèi)陰著臉猛然站起,“夏天,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老實孩子,沒想到你卻讓我背棄舊主!” “我……一艘大船已經(jīng)很舊了、在漏水了,哪怕你在船上呆了再久、再有感情,也得跳船逃生……” “話不投機,我先走了!”老衛(wèi)憤然離去。暈暈乎乎夾菜吃的毛小舞剛剛回過神來:“哎,衛(wèi)爺你怎么走了?來,喝——” 后來老衛(wèi)再沒有理會過他們。 毛小舞看著趴在馬背上疼得蜷縮成一只蝦的樊蘺,“我說,你看不出他是個有情有義沒腦子的莽夫嘛?跟他說那些話,他能理解嗎?白白得罪他???,想找隊醫(yī)拿藥都拿不上了吧!” 樊蘺肚子疼的毛病還是沒好,不像之前那樣經(jīng)常拉稀了,但還是會疼,甚至偶爾一陣疼得她眼前直發(fā)黑。接連半個月的急行軍,隊伍里這些沒受過專業(yè)訓練的普通人早就受不了了,每天都有一大堆人頭疼腦熱地去找大夫,樊蘺這肚子疼算是頑疾了,大夫已經(jīng)不大想搭理她。 “就因為知道,才要給他提個醒。我應該那么做,出于情分?!?/br> “呦~他可是騙你來這里的人吶,哪怕是因為執(zhí)行命令。” 樊蘺費力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瞪了毛小舞一眼:“你真看不出來,那天他故意給我們機會跑的?” “……???!” 接下來的日子里毫不意外地再沒有逃掉的時機。陸念遠一刻不停地向這支隊伍灌輸著他們已經(jīng)是戰(zhàn)士的觀念,應該上戰(zhàn)場殺敵而不是當逃兵,否則要軍法處置。威逼加利誘,大家很吃這一套。而且目的地一天天近了,眾人的逃跑愿望也一天天減弱,生理和精神上的疲憊很容易使人妥協(xié)。 不到二十日,這支拼湊起來的軍隊被硬生生拉到了西北。段敬樓將他們安排在了相對處于后方的砂岳城,然后讓“五岳城”的守城將領(lǐng)們來領(lǐng)人。 時隔小半年又回到西北,這里的空氣濕潤了許多,終于不像之前那樣黃塵漫天,今天空中甚至還飄著絲絲細雨。樊蘺站在隊伍里,閉上眼狠狠地嗅著土腥味。說來也巧,自打進城之后,她感覺腹內(nèi)輕松了許多……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空矯情?”站在左邊的毛小舞咬著牙直沖她飛眼刀,“進了西北軍的編制就更走不掉了,怎么辦?。俊?/br> 樊蘺睜開眼,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同袍們被一個個選走,“那就在西北軍里好好混唄,你這戲子還挺會耍把式的,沒準能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建功立業(yè)呢?!?/br> “放屁!哎,你光說我,你自己呢?怎么著,你也效仿花木蘭唄,?。堪??” “放……”差點跟他一樣說粗話! “哈哈哈,還以為你真像表面上那么從容呢?!?/br> 樊蘺翻了個白眼:從容?她這是無計可施了!可是不從容又能怎樣?還不如安安靜靜地等待時機,雖然鬼知道那個時機什么時候出現(xiàn)。 近黃昏時分,已經(jīng)有三批、近四萬人被選走了,都是些人高馬大或者處于青壯年的男子,至于樊蘺這種矮小瘦弱的、毛小舞那種胳膊腿兒小腰都細得跟女人似的,留下來了。 毛小舞興奮地看到了希望:“早就說嘛,我這種小身板根本不合格,你看還非得辛苦我跑這一趟。哎,夏天啊,這段元帥的人是比佟元帥的人靠譜哈?” “別高興得太早,太陽還沒落山呢,指不定再有人來選一遭。”深知自己霉運附體的樊蘺已經(jīng)習慣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美好。 “來也選不上咱倆?!泵∥璐蛄恐車娜耍蛩P算著其他人作為戰(zhàn)士的優(yōu)勢,同時把他們自己貶損得無比弱雞,就好像他們真的會被嫌棄地趕回家。樊蘺默默聽著,心底似乎也有種叫做希望的東西破土而出…… 西北的伙食很差,但毛小舞是一邊笑著一邊挑剔的,“等回去,我請你到我們仙香樓去吃,你一邊喝酒,我賞臉給你唱曲,還不收你錢,我夠義氣吧?” 天色已晚,段敬樓派人來安排好了他們的食宿——今天,安全度過了。 “仙、香、樓?嘖嘖,這名字取得……”樊蘺也雀躍了不少,“有什么好吃的???我這人可挑??!” “多著呢!尤其是那黃金酥,咬一口能讓你口水掉地上去!哎呦我都不敢想……” “集合!”嘹亮的一聲喊從帳外傳來,所有人瞬間安靜,目瞪口呆地望著對方。 “出來整隊,要我說幾遍?!”陸念遠從外面掀開簾子,眾人如夢初醒,呆呆地放下手中的吃食,磨蹭著向外走。 陸念遠拔劍:“挑人的來了,你們就在西北軍面前這樣丟我的臉是吧?” 人群立即加速向外涌去。 毛小舞一把摔開飯碗,罵罵咧咧地就往外沖。樊蘺猛地回過神,忙追上去:“你想干什么?別惹事……” 晚了,毛小舞已經(jīng)沖到陸念遠旁邊,那位陸將軍正在跟另外兩個穿著西北軍軍裝的人說著什么,誰都沒注意,毛小舞突然將其中一人推倒在地掐住了脖子—— “時辰已經(jīng)過了,你們不能再挑人!我們要回去,回去!” 可他那小身板哪制得住人家,不過是一個瞬間就被推開了。 “你找死???”陸念遠暴躁非常地給了毛小舞一腳,伸手就要拔劍。樊蘺追到跟前的時候就看到出鞘的劍,顧不得許多,她抬手就劈過去,而對方反應極快,身子一閃、劍鋒一轉(zhuǎn),她還沒看清是怎么回事,脖子上就多了劍刃。 “偷襲長官,”陸念遠看了看她,又轉(zhuǎn)向毛小舞:“你知道是什么罪?” “我們錯了……陸將軍,他、他就是太激動了,不是有意冒犯您。我們真的沒有傷您的意思,借我十個膽也不敢吶!”樊蘺連忙求饒,同時不停地向地上的毛小舞使眼色:趕緊認錯啊,平時那見風使舵的本事哪去了,你在那瞪眼有什么用???嘿,你還越瞪越起勁了! “陸將軍,咳咳……算了,算了,是我們來得晚,耽誤兄弟們吃飯了,他們有情緒也正?!龋∵@情緒夠大的……”剛剛被襲擊的人走過來解圍了,盡管嗓音有些沙啞,但是…… 樊蘺猛地扭頭看過去,脖子甚至被劃破了皮。 段擇腳步一頓,他以為這小戰(zhàn)士也要攻擊他呢,但很快他看到了這小子的臉……揉脖子的動作猛地停住,他緩緩瞪大了眼…… 知道他是認出自己了,樊蘺不知怎地,嗓子突然有點堵,眼眶也突然有點熱。 “快、快……起開!”段擇連忙拍開陸念遠的劍,猶豫著低頭湊近她,小心翼翼地問:“你、你……沒事吧?” 鼻子一酸,樊蘺的眼前瞬間模糊了:這人簡直是神兵天降啊嗚嗚嗚…… *** 樊蘺:嗚嗚嗚你為什么出現(xiàn)得這么晚?。?/br> 段擇:……(作者,你,滾過來,你為什么讓我出現(xiàn)得這么晚?) 我……e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