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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簡繁雙拼】皇帝的愛人【古裝動作大片】在線閱讀 - 23、刺客放火【?】

23、刺客放火【?】

    23、刺客放火【?】

    此事成為笑譚!

    項義夫聽聞之后,一笑即忘。

    不同的是,那御劍術的影響力,效應一直持續(xù)到今天,他想忘也忘不了。

    即便事隔多月,且事情發(fā)生得比曇花一現(xiàn)更短暫。但飛劍破弓傷人一幕,項義夫至今依舊深印心中,莫明其妙就會想到,影像清晰得猶如上一刻才發(fā)生,忍不住又提及:「鴻業(yè)!關于那御劍之人,我到處打聽,均無結(jié)果,你可有眉目?」

    軒轅鴻業(yè)蹙眉道:「沐嘯天的武功已達登峰造極之境,你怎不懷疑是他?」

    項義夫道:「并非我不懷疑,而是金鵰令主威名遠播,若是練成御劍術,可以提升震攝效果,人家多半早就用上了。怎可能那么剛好,仗義執(zhí)劍去幫紀不妄解危。這對沐嘯天有何好處?頂多得到元雷的感激,但沐嘯天根本不需要。」

    軒轅鴻業(yè)道:「這數(shù)月以來,咱們已來了好幾回,均未見著紀姑娘,你不急嗎?」

    「急也沒用。」項義夫神色黯然地道:「我與紀姑娘,或許今生無緣吧?!?/br>
    「要你跟著我一起去找紀兄弟,自然就會見到他姑姑,也不知你在顧慮什么?!?/br>
    「那是你的紀兄弟,我卻素昧平生。只為一睹紅顏便登門,豈不羞煞人。」

    軒轅鴻業(yè)聽了猛搖頭,不解地說:「有時我真搞不懂你,羞恥的界線是什么!」

    適時,驛馬車停下來,車夫掀開門簾說:「兩位客官!京城四大名補到了!」

    「辛苦你了!」軒轅鴻業(yè)付過車資,敏捷涌身一躍,輕巧落地。

    項義夫緊隨其后,雙腳方站定,卻見一名披頭散發(fā),胡子亂糟糟盤據(jù)半張臉孔,穿著一件襤褸的直裰,靸著一雙見腳趾頭的布鞋,外表看起來頗為潦倒的漢子,一面笑咧咧地朝著他跑過來、一面揮著手很親熱的叫喚:「義夫!義夫……」

    「鴻業(yè)兄!請稍待片刻!」項義夫有些歉赧說著,隨即邁開大步迎上去。

    軒轅鴻業(yè)大皺眉頭,心知歷史又要重演,一而再的拖棚爛戲。果然又見項義夫說不上兩句話,便從懷兜里掏出銀子來資助那名裼裘而來的漢子,他不禁自言自語叨念起來:「分明是助紂為虐幫倒忙,他怎么就心腸軟,老是講不聽……」

    不過,等項義夫處理好私事,轉(zhuǎn)回來之后。

    軒轅鴻業(yè)倒是沒數(shù)落半句,純當什么事都沒看見,只管把項義夫拉進那扇食客絡繹不絕的店門里。這一回,他們沒有跟著女招待直趨三樓而去。更確切的說,自從初次光臨浪漫星光區(qū),經(jīng)歷「被邀共舞驚險記」,從此以后,項義夫堅決不再涉足星光區(qū)。因為擔心又遇上護國大將軍陳意柔,害怕真的被強征當舞伴。不會跳舞是其次,最難消受美人恩,才是項義夫大感頭疼,不知該如何拒絕,只得選擇遠避的主因。所以他們預訂的是雅座區(qū),被安頓在臨走道的第16號桌臺。

    孰知,兩人方坐定,剛拿起菜單要點菜。另外一名女招待由外來至,低聲說道:「兩位官爺!您倆的部屬在柜臺相候,說有要緊事稟報?!?/br>
    于是兩人同往查看,只見軒轅鴻業(yè)的傳令官,一臉焦急的候在柜臺處;而項義夫的侍從官,則拉著兩匹駿馬候在門外。不待主子詢問,軒轅鴻業(yè)的傳令官,迎前便說:「兩位大人!大事不好啦!刺客潛進慈寧宮,整個皇城正亂著呢!」

    「小鐘!可有人傷亡?」項義夫驚而不慌地問道。

    那傳令官名叫鐘勇,回道:「慈寧宮被御林軍團團圍住,右都統(tǒng)盛氣凌人,說此事不關御前侍衛(wèi)的事,死活不肯讓我們的人進去。所以小的也不知實際情況,剛好小馬【項義夫的侍從官叫做馬向陽】找來,我倆便翻身上馬,匆匆尋來?!?/br>
    「那皇上呢?可有說什么?」軒轅鴻業(yè)一邊問著,一邊拉著屬下往門外走。

    鐘勇道:「皇上一直待在御書房,只派藍公公去查看,其他倒沒指示?!?/br>
    項義夫道:「此事耽擱不得,咱們先回去,搞清楚情況再說吧!」

    于是四個人也顧不得是否有礙觀瞻,紛紛上馬,兩兩共騎一匹。

    盡管心急如火,偏偏紅三路上熱鬧滾滾,稠密的人車宛若萬千螞蟻在覓食。

    他們勒韁控馬穿梭在人群中,只能盡量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皇城而去。

    同一時間,軒轅鴻志來慈寧宮探視受到驚嚇的太后,正在聽取杉河剛的報告:「聞訊刺客擅闖慈寧宮,驚擾太后安寧,末將便于第一時間率兵前來圍捕。當下并未瞧見刺客身影,遂進行大搜索??杀姳坷锢锿馔舛妓驯榱耍詿o所獲?!?/br>
    「嗯,」軒轅鴻志淡淡地說:「你手腳麻利挺能干,耳朵比御前侍衛(wèi)都要長?!?/br>
    這話意有所指,當然不是夸獎。

    杉河剛一聽,趕緊跪下去:「臣子食君之祿,為皇上分憂解困,乃份內(nèi)之事。先前末將心系太后安危,匆匆趕來,若因此而有莾撞造次之處,愿領皇上責罰!」

    「責罰什么?」軒轅鴻志一臉憂忡地說:「經(jīng)由此回教訓,朕只是豁然發(fā)覺,御前侍衛(wèi)的人數(shù)編制會不會太少了,以致于辦事難以面面俱到。嚴格看待,這關系到整個王室安全,朕豈能不擔心。」轉(zhuǎn)頭看著太后問道:「母后!您認為呢?」

    東方如意很虛弱地說:「受此驚嚇,母后的偏頭痛又犯了,皇兒看著辦便是?!?/br>
    「陛下!」杉河剛依然跪著說:「刺客闖入后宮重地,實是目無法紀,太也可惡。但案發(fā)至此時,都快一個時辰了。既不見軒轅指揮官前來關心,亦不見項左都統(tǒng)派人來查探。這類似瀆職之舉,乃個人怠惰之故,跟人數(shù)多寡應無干系?!?/br>
    軒轅鴻志說:「是啊!兩位將領都不在,刺客就來了,趕得可真湊巧。但話說回來,領侍衛(wèi)內(nèi)大臣依法休假外出,如果誠如你御林軍右衛(wèi)都統(tǒng)領兼文案司所言,此涉及瀆職怠惰之嫌。那么,朕身為其直屬長官,事先批準,豈不成了共犯?」

    杉河剛本想藉由「私自出宮」作文章,參上一本,往軒轅鴻業(yè)和項義夫兩人背心各插上一刀。不料弄巧成拙,引火自焚。他嚇得臉色大變,趕緊把頭磕到地上,心驚膽顫地說:「臣一時失察,不該誤信旁言,口無擇言,誤會兩位將領……」

    見勢頭不妙,東方如意偷偷瞪了杉河剛一眼,心里罵聲「蠢材」,連忙做出乏困打哈欠的模樣,出聲緩頰道:「皇兒!適才受到刺客驚擾,嚇得我心兒蹦蹦跳,血壓驟升。多虧太醫(yī)來得及時,為我舒絡筋脈且服了藥,這會兒倒是犯困了。我看不如這樣吧,皇后既然也來了,最近還特地練了飛仙霓裳舞?;蕛汉尾慌忝膬喝ダ帉m瞧瞧,賞舞解解心,順便給點意見,好讓媚兒精益求精長進些?!孤勓?,皇后喜上眉梢,立馬起身說:「媚兒謹遵母后美意,妾身愿為皇上提燈引路?!?/br>
    「如此甚好。」軒轅鴻志笑著起身,「母后多加休息,兒臣告退!」

    「恭送皇帝!」皇太后被兩位嬤嬤扶起身,神態(tài)雖然病歪歪,卻笑得很開心。

    孰知,軒轅鴻志一跨出慈寧宮大門門坎,突然面露痛苦,抱著肚子直喊痛!

    不到二刻鐘,只見狄峰提著藥箱子跟著小敏子,急如星火地沖進干清宮。

    他直接進入皇帝寢室內(nèi),皇后卻在外間焦急等待,只聽說皇上在拉肚子,什么也看不到。

    這種時候,即便是職掌中宮的皇后、即便她與皇帝曾經(jīng)裸袒相對,關系親密無間,可惜想進也進不得。

    都是體制惹的禍!

    當皇帝光著屁股坐在恭桶上撇條時,基本上只由貼身太監(jiān)或貼身宮女服侍。

    狄峰進得去,乃是得到恩準。

    可是他也沒看到皇帝的龍臀,只見他好整以暇地躺在床帳低垂的龍榻上。

    軒轅鴻志閉目養(yǎng)神,暫時不能講話,因為臉上涂著厚厚一層綠綠的保養(yǎng)膏。

    「這是在演哪一出?」狄峰把藍一郎拉到一邊詢問。

    他說:「為免龍鞭遭到皇后辣手催精,皇上使出屎遁之術。不想浪費時間,吩咐我?guī)退pB(yǎng)帥臉。我當然有先用熱水幫皇上敷臉,再涂上你精心研制的保養(yǎng)霜?!?/br>
    狄峰說:「我命苦也!又得當擋箭牌,去向皇后報告,面對連珠炮詢問……」

    ※※※         ※※※         ※※※

    凌晨寅時初,九門提督府衙獲報,說紅中區(qū)紅三路上那間旸記木材行走水了?;痤^起自堆滿木材的倉庫,情勢很不樂觀。值班主事一聽,大吃一驚,立刻聯(lián)想到京城四大名補那間被廣大民眾視為地標的樓房,就位于旸記木材行的旁邊。

    深知此事牽連甚廣,只要稍有處理不當,必定有很多人要倒大楣。

    值班主事不敢怠慢,一方面派兵馳援當?shù)刈孕l(wèi)隊救火,另一方面向左衛(wèi)都統(tǒng)領兼錢庫督糧司報告。項義夫知悉之后,不到半小時,親自帶著一隊人馬趕到火災現(xiàn)場。只見火光映亮夜空,旸記木材行后面濃煙滾滾,火勢已從倉庫頂竄出來。

    自衛(wèi)隊已封鎖災區(qū),將民眾阻隔在街道兩頭。

    封鎖區(qū)內(nèi)停著四輛水龍車,數(shù)十名戴頭盔穿制服的消防隊員正在全力滅火。

    見項義夫來到,現(xiàn)場坐鎮(zhèn)救火事宜的校尉指揮官,立刻親自做簡報:「項大人!火勢燃燒猛烈,雖然一時撲滅不易,但延燒范圍已受到嚴密控制。最主要的是,全靠紀老板適時來到,提出建議。因此方能處置得宜,火勢無擴大延燒之虞?!?/br>
    項義夫掌握到最新情況,慶幸之余,卻又不甚理解,問道:「怎樣的建議?」

    校尉指揮官先抹把臉上的汗水,再解釋道:「原由木材行左鄰是當鋪,右舍是棉被行,起火點位于木材行后院倉庫,與左右兩戶后院都只隔著一道矮磗墻。當鋪的后院是塊空地,雖無助燃延燒之物。但棉被行的后院也有一間倉庫,里面堆放大批寢具用品,都是棉制之物的易燃品。本來,棉被行老板聞訊趕來查看,擔心受到殃及,打算伙同伙計將庫房囤積物往外搬,能搶救多少算多少,也能減少助燃,卑職自然樂觀其成。但就在這時候,紀老板也聞訊來到,得知此事后,他力排眾議,馬上塞給棉被行老板一張銀票,說庫存品他全買了,并且包括重新整建的所有費用。然后,紀老板來找卑職,請求調(diào)派一輛水龍車,只管將棉被行的倉庫,內(nèi)外噴得越濕越好,以阻止火勢擴大延燒。所以,目前三輛水龍車負責灌救起火的木材行,另一輛負責弄濕棉被行的庫房。另外,紀姑娘也領著旗下所有伙計姑娘們,正在后面巷子里,以人力接龍方式傳送一桶桶水,忙著幫忙滅火。二人大公無私的義舉,不但激勵全體消防隊員的士氣,更得到他們一致推崇……」

    「很好,你處置得當,官民合作無間,待火勢撲滅,記你首功?!鬼椓x夫沒有顯耀的家世,年紀輕輕能坐上「左衛(wèi)都統(tǒng)領兼錢庫督糧司」這個從三品的肥缺。雖說暗中有貴人扶持,但他向來克己盡責,努力進取,行事公正無私,不阿諛奉承、不踐踏風骨諉過卸責、更不屑厚顏無恥盡將部屬用血汗拼來的功勞,搶來做為自己升官晉爵的墊腳石?;蛟S好心有好報,使得項義夫的一片癡情,被這場火災扭轉(zhuǎn)出生機。藉由拜會紀不妄,項義夫終于見到他愛慕已久、緣慳一面的女神。

    那是一次很短暫的會談,但對項義夫而言,美好得堪比永恒。

    紀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他都銘記于心,不時就翻出來細細品味一番!

    ★★★

    此事成為笑譚!

    項義夫聽聞之後,一笑即忘。

    不同的是,那禦劍術的影響力,效應一直持續(xù)到今天,他想忘也忘不了。

    即便事隔多月,且事情發(fā)生得比曇花一現(xiàn)更短暫。但飛劍破弓傷人一幕,項義夫至今依舊深印心中,莫明其妙就會想到,影像清晰得猶如上一刻才發(fā)生,忍不住又提及:「鴻業(yè)!關於那禦劍之人,我到處打聽,均無結(jié)果,你可有眉目?」

    軒轅鴻業(yè)蹙眉道:「沐嘯天的武功已達登峰造極之境,你怎不懷疑是他?」

    項義夫道:「並非我不懷疑,而是金鵰令主威名遠播,若是練成禦劍術,可以提升震攝效果,人家多半早就用上了。怎可能那麼剛好,仗義執(zhí)劍去幫紀不妄解危。這對沐嘯天有何好處?頂多得到元雷的感激,但沐嘯天根本不需要?!?/br>
    軒轅鴻業(yè)道:「這數(shù)月以來,咱們已來了好幾回,均未見著紀姑娘,你不急嗎?」

    「急也沒用。」項義夫神色黯然地道:「我與紀姑娘,或許今生無緣吧?!?/br>
    「要你跟著我一起去找紀兄弟,自然就會見到他姑姑,也不知你在顧慮什麼?!?/br>
    「那是你的紀兄弟,我卻素昧平生。只為一睹紅顏便登門,豈不羞煞人?!?/br>
    軒轅鴻業(yè)聽了猛搖頭,不解地說:「有時我真搞不懂你,羞恥的界線是什麼!」

    適時,驛馬車停下來,車夫掀開門簾說:「兩位客官!京城四大名補到了!」

    「辛苦你了!」軒轅鴻業(yè)付過車資,敏捷湧身一躍,輕巧落地。

    項義夫緊隨其後,雙腳方站定,卻見一名披頭散髮,鬍子亂糟糟盤據(jù)半張臉孔,穿著一件襤褸的直裰,靸著一雙見腳趾頭的布鞋,外表看起來頗為潦倒的漢子,一面笑咧咧地朝著他跑過來、一面揮著手很親熱的叫喚:「義夫!義夫……」

    「鴻業(yè)兄!請稍待片刻!」項義夫有些歉赧說著,隨即邁開大步迎上去。

    軒轅鴻業(yè)大皺眉頭,心知歷史又要重演,一而再的拖棚爛戲。果然又見項義夫說不上兩句話,便從懷兜裡掏出銀子來資助那名裼裘而來的漢子,他不禁自言自語叨唸起來:「分明是助紂為虐幫倒忙,他怎麼就心腸軟,老是講不聽……」

    不過,等項義夫處理好私事,轉(zhuǎn)回來之後。

    軒轅鴻業(yè)倒是沒數(shù)落半句,純當什麼事都沒看見,只管把項義夫拉進那扇食客絡繹不絕的店門裡。這一回,他們沒有跟著女招待直趨三樓而去。更確切的說,自從初次光臨浪漫星光區(qū),經(jīng)歷「被邀共舞驚險記」,從此以後,項義夫堅決不再涉足星光區(qū)。因為擔心又遇上護國大將軍陳意柔,害怕真的被強征當舞伴。不會跳舞是其次,最難消受美人恩,才是項義夫大感頭疼,不知該如何拒絕,只得選擇遠避的主因。所以他們預訂的是雅座區(qū),被安頓在臨走道的第16號桌檯。

    孰知,兩人方坐定,剛拿起菜單要點菜。另外一名女招待由外來至,低聲說道:「兩位官爺!您倆的部屬在櫃檯相候,說有要緊事稟報?!?/br>
    於是兩人同往查看,只見軒轅鴻業(yè)的傳令官,一臉焦急的候在櫃檯處;而項義夫的侍從官,則拉著兩匹駿馬候在門外。不待主子詢問,軒轅鴻業(yè)的傳令官,迎前便說:「兩位大人!大事不好啦!刺客潛進慈寧宮,整個皇城正亂著呢!」

    「小鐘!可有人傷亡?」項義夫驚而不慌地問道。

    那傳令官名叫鐘勇,回道:「慈寧宮被御林軍團團圍住,右都統(tǒng)盛氣凌人,說此事不關御前侍衛(wèi)的事,死活不肯讓我們的人進去。所以小的也不知實際情況,剛好小馬【項義夫的侍從官叫做馬向陽】找來,我倆便翻身上馬,匆匆尋來?!?/br>
    「那皇上呢?可有說什麼?」軒轅鴻業(yè)一邊問著,一邊拉著屬下往門外走。

    鐘勇道:「皇上一直待在御書房,只派藍公公去查看,其他倒沒指示。」

    項義夫道:「此事耽擱不得,咱們先回去,搞清楚情況再說吧!」

    於是四個人也顧不得是否有礙觀瞻,紛紛上馬,兩兩共騎一匹。

    儘管心急如火,偏偏紅三路上熱鬧滾滾,稠密的人車宛若萬千螞蟻在覓食。

    他們勒韁控馬穿梭在人群中,只能儘量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皇城而去。

    同一時間,軒轅鴻志來慈寧宮探視受到驚嚇的太后,正在聽取杉河剛的報告:「聞訊刺客擅闖慈寧宮,驚擾太后安寧,末將便於第一時間率兵前來圍捕。當下並未瞧見刺客身影,遂進行大搜索??杀姳垦e裡外外都搜遍了,皆無所獲?!?/br>
    「嗯,」軒轅鴻志淡淡地說:「你手腳麻利挺能幹,耳朵比御前侍衛(wèi)都要長?!?/br>
    這話意有所指,當然不是誇獎。

    杉河剛一聽,趕緊跪下去:「臣子食君之祿,為皇上分憂解困,乃份內(nèi)之事。先前末將心繫太后安危,匆匆趕來,若因此而有莾撞造次之處,願領皇上責罰!」

    「責罰什麼?」軒轅鴻志一臉憂忡地說:「經(jīng)由此回教訓,朕只是豁然發(fā)覺,御前侍衛(wèi)的人數(shù)編制會不會太少了,以致於辦事難以面面俱到。嚴格看待,這關係到整個王室安全,朕豈能不擔心?!罐D(zhuǎn)頭看著太后問道:「母后!您認為呢?」

    東方如意很虛弱地說:「受此驚嚇,母后的偏頭痛又犯了,皇兒看著辦便是?!?/br>
    「陛下!」杉河剛依然跪著說:「刺客闖入後宮重地,實是目無法紀,太也可惡。但案發(fā)至此時,都快一個時辰了。既不見軒轅指揮官前來關心,亦不見項左都統(tǒng)派人來查探。這類似瀆職之舉,乃個人怠惰之故,跟人數(shù)多寡應無干係?!?/br>
    軒轅鴻志說:「是?。晌粚㈩I都不在,刺客就來了,趕得可真湊巧。但話說回來,領侍衛(wèi)內(nèi)大臣依法休假外出,如果誠如你御林軍右衛(wèi)都統(tǒng)領兼文案司所言,此涉及瀆職怠惰之嫌。那麼,朕身為其直屬長官,事先批準,豈不成了共犯?」

    杉河剛本想藉由「私自出宮」作文章,參上一本,往軒轅鴻業(yè)和項義夫兩人背心各插上一刀。不料弄巧成拙,引火自焚。他嚇得臉色大變,趕緊把頭磕到地上,心驚膽顫地說:「臣一時失察,不該誤信旁言,口無擇言,誤會兩位將領……」

    見勢頭不妙,東方如意偷偷瞪了杉河剛一眼,心裡罵聲「蠢材」,連忙做出乏睏打哈欠的模樣,出聲緩頰道:「皇兒!適才受到刺客驚擾,嚇得我心兒蹦蹦跳,血壓驟升。多虧太醫(yī)來得及時,為我舒絡筋脈且服了藥,這會兒倒是犯睏了。我看不如這樣吧,皇后既然也來了,最近還特地練了飛仙霓裳舞?;蕛汉尾慌忝膬喝ダ帉m瞧瞧,賞舞解解心,順便給點意見,好讓媚兒精益求精長進些?!孤勓裕屎笙采厦忌?,立馬起身說:「媚兒謹遵母后美意,妾身願為皇上提燈引路?!?/br>
    「如此甚好?!管庌@鴻志笑著起身,「母后多加休息,兒臣告退!」

    「恭送皇帝!」皇太后被兩位嬤嬤扶起身,神態(tài)雖然病歪歪,卻笑得很開心。

    孰知,軒轅鴻志一跨出慈寧宮大門門檻,突然面露痛苦,抱著肚子直喊痛!

    不到二刻鐘,只見狄峰提著藥箱子跟著小敏子,急如星火地衝進乾清宮。

    他直接進入皇帝寢室內(nèi),皇后卻在外間焦急等待,只聽說皇上在拉肚子,什麼也看不到。

    這種時候,即便是職掌中宮的皇后、即便她與皇帝曾經(jīng)裸袒相對,關係親密無間,可惜想進也進不得。

    都是體制惹的禍!

    當皇帝光著屁股坐在恭桶上撇條時,基本上只由貼身太監(jiān)或貼身宮女服侍。

    狄峰進得去,乃是得到恩準。

    可是他也沒看到皇帝的龍臀,只見他好整以暇地躺在床帳低垂的龍榻上。

    軒轅鴻志閉目養(yǎng)神,暫時不能講話,因為臉上塗著厚厚一層綠綠的保養(yǎng)膏。

    「這是在演哪一齣?」狄峰把藍一郎拉到一邊詢問。

    他說:「為免龍鞭遭到皇后辣手催精,皇上使出屎遁之術。不想浪費時間,吩咐我?guī)退pB(yǎng)帥臉。我當然有先用熱水幫皇上敷臉,再塗上你精心研製的保養(yǎng)霜?!?/br>
    狄峰說:「我命苦也!又得當擋箭牌,去向皇后報告,面對連珠炮詢問……」

    ※※※         ※※※         ※※※

    凌晨寅時初,九門提督府衙獲報,說紅中區(qū)紅三路上那間暘記木材行走水了?;痤^起自堆滿木材的倉庫,情勢很不樂觀。值班主事一聽,大吃一驚,立刻聯(lián)想到京城四大名補那間被廣大民眾視為地標的樓房,就位於暘記木材行的旁邊。

    深知此事牽連甚廣,只要稍有處理不當,必定有很多人要倒大楣。

    值班主事不敢怠慢,一方面派兵馳援當?shù)刈孕l(wèi)隊救火,另一方面向左衛(wèi)都統(tǒng)領兼錢庫督糧司報告。項義夫知悉之後,不到半小時,親自帶著一隊人馬趕到火災現(xiàn)場。只見火光映亮夜空,暘記木材行後面濃煙滾滾,火勢已從倉庫頂竄出來。

    自衛(wèi)隊已封鎖災區(qū),將民眾阻隔在街道兩頭。

    封鎖區(qū)內(nèi)停著四輛水龍車,數(shù)十名戴頭盔穿制服的消防隊員正在全力滅火。

    見項義夫來到,現(xiàn)場坐鎮(zhèn)救火事宜的校尉指揮官,立刻親自做簡報:「項大人!火勢燃燒猛烈,雖然一時撲滅不易,但延燒範圍已受到嚴密控制。最主要的是,全靠紀老闆適時來到,提出建議。因此方能處置得宜,火勢無擴大延燒之虞。」

    項義夫掌握到最新情況,慶幸之餘,卻又不甚理解,問道:「怎樣的建議?」

    校尉指揮官先抹把臉上的汗水,再解釋道:「原由木材行左鄰是當鋪,右舍是棉被行,起火點位於木材行後院倉庫,與左右兩戶後院都只隔著一道矮磗牆。當鋪的後院是塊空地,雖無助燃延燒之物。但棉被行的後院也有一間倉庫,裡面堆放大批寢具用品,都是棉製之物的易燃品。本來,棉被行老闆聞訊趕來查看,擔心受到殃及,打算伙同伙計將庫房囤積物往外搬,能搶救多少算多少,也能減少助燃,卑職自然樂觀其成。但就在這時候,紀老闆也聞訊來到,得知此事後,他力排眾議,馬上塞給棉被行老闆一張銀票,說庫存品他全買了,並且包括重新整建的所有費用。然後,紀老闆來找卑職,請求調(diào)派一輛水龍車,只管將棉被行的倉庫,內(nèi)外噴得越濕越好,以阻止火勢擴大延燒。所以,目前三輛水龍車負責灌救起火的木材行,另一輛負責弄濕棉被行的庫房。另外,紀姑娘也領著旗下所有伙計姑娘們,正在後面巷子裡,以人力接龍方式傳送一桶桶水,忙著幫忙滅火。二人大公無私的義舉,不但激勵全體消防隊員的士氣,更得到他們一致推崇……」

    「很好,你處置得當,官民合作無間,待火勢撲滅,記你首功?!鬼椓x夫沒有顯耀的家世,年紀輕輕能坐上「左衛(wèi)都統(tǒng)領兼錢庫督糧司」這個從三品的肥缺。雖說暗中有貴人扶持,但他向來克己盡責,努力進取,行事公正無私,不阿諛奉承、不踐踏風骨諉過卸責、更不屑厚顏無恥儘將部屬用血汗拼來的功勞,搶來做為自己升官晉爵的墊腳石?;蛟S好心有好報,使得項義夫的一片癡情,被這場火災扭轉(zhuǎn)出生機。藉由拜會紀不妄,項義夫終於見到他愛慕已久、緣慳一面的女神。

    那是一次很短暫的會談,但對項義夫而言,美好得堪比永恆。

    紀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他都銘記於心,不時就翻出來細細品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