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諱莫如深
27、諱莫如深
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慶王和宰相的密談,最後不歡而散。 軒轅至善先行離開。他在兩名隨從的陪同下,剛從店裡走出來。 只見一名氣宇不凡,身著官服的年輕人,迎面而來-- 自從到刑部當差以來,紀不妄的作息很規(guī)律。 早上上班時乘坐自家馬車、晚上下班時乘坐驛馬車,直接來店裡。 等到打烊以後,他和紀虹再乘坐自家馬車,結(jié)伴回到住處-- 兩人一照面,紀不妄一眼認出,對方乃是當今權(quán)傾朝野的慶王。 只不過,王爺身穿便服,輕車簡從,顯然無意張揚身份。 因此,紀不妄佯作不識,謙讓到一旁。 反觀,自從得知京城四大名補的老闆紀不妄,是海軍統(tǒng)帥元雷的師弟,軒轅至善雖然有派人打探紀不妄的來歷,但始終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兩人狹路相逢,見對方身穿官服,軒轅至善習(xí)慣成自然,注意力首先關(guān)照的是,人家身上代表官階的服色和腰帶。他一眼即知,不由心想:「這個後生長得倒是挺稱頭,可一個九品小官員,竟有能力來此消費,難道是哪位王公大臣家的子弟?」他心有疑慮,趁著兩人交會而過之際,刻意留心打量一眼,莫明突生似曾相識之感。 「莫非此人就是紀不妄?」軒轅至善靈光一現(xiàn),腳下頓停,回頭要確認。 紀不妄已經(jīng)走進門裡,迎面看見紀虹從屏風(fēng)後面轉(zhuǎn)出來。 「妄兒!你回來啦!」她很是驚喜地說:「我正想去接你呢。」 紀不妄一聽,心知有事,便說:「我肚子餓了,突然想吃姑姑做的家鄉(xiāng)菜。店裡沒事的話,咱們先回去吧?」 紀虹道:「也好。我已教小方備了馬車,你先去,我找咪咪姐交代一聲?!?/br> 於是,紀不妄先到車上等候,閉目沉思,激蕩腦力:「慶王一離開,姑姑便急著找我。她向來冷靜,今晚卻沉不住氣,怕是碰上什麼重大之事??傻暄e的氣氛並無異常,那能擾亂姑姑心神的事,剩下耳聞一途,難不成跟爹娘有關(guān)……」 他猛地張開眼睛,紀虹剛好鑽進車廂。見他目光如炬盯著自己,一付了然於胸的樣子,紀虹心裡有譜,坐定便笑道:「妄兒!看來你已經(jīng)猜到了,只等我確認。這樣也好,你有些心理準備,我也不用擔心嚇著你,消息來源是……」她以平緩的口氣,將先前從十八號包廂所竊聽到的內(nèi)容,簡明扼要說了一遍,最後加重語氣說:「想不到,慶王和相爺今晚密談的重點,揭曉咱們苦尋不著的答案。如果東方碩所言不虛,他便是咱們的滅門仇人,原因是失物和失嬰,你相信嗎?」 苦尋多年的謎底終於揭曉,紀不妄乍驚乍喜,情緒儘管起伏很大,但靠著多年修心養(yǎng)性的功夫,他很快鎮(zhèn)定心神,既沒憤慨、也沒動瞋,只是有點不敢置信地說:「十年了,多麼漫長難熬的歲月,咱們苦盼不得的原因,竟是如此曲折而突顯荒謬。我相信,東方碩是個拉幫結(jié)派、唯利是圖的jian佞小人。但我不相信,爹娘會自刎,那根本不可能。第一,以爹娘的性格,肯定會力拼到最後一口氣,斷不會愚蠢到以自刎結(jié)束生命。第二,以爹娘的武功,即便不敵,但脫身不難?!?/br> 紀虹道:「這些我全想過了無數(shù)遍,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最主要的是,以常情來說,兄嫂要是真能倖免於難,都過了這麼多年了,為何遲遲沒來找咱們?」 紀不妄道:「這一點我解釋不來,興許正如外公所言,另生枝節(jié)什麼的。」 紀虹道:「如今又多了一個問題,東方碩以為,你是慶王丟失的三世子?!?/br> 「如此尊榮,我該高興嗎,姑姑?」紀不妄以自嘲來突顯不屑的可笑之意。 紀虹道:「萬一哪天皇帝跑來認你當兄弟,那你可不能甩掉我這個皇姑。」 她拿皇帝開玩笑,紀不妄不禁莞爾,說:「姑姑!要是哪天突然冒出個乞丐,一口咬定我是他兒子。到時妳可別太高興,大義滅親跑得比誰都快吶?!顾磳⒁卉姡坏燃o虹發(fā)難又說道:「咱們查不到滅門檔案,肯定是東方碩私自出兵。如今他料準慶王尋子心切,佈好圈套以待。慶王即便懷疑有詐,明知那是引人入彀的陷阱,但受到自責(zé)的鞭策,他多半會奮不顧身跳進去。而咱們該關(guān)注的重點,是春桃姐和四喜哥的身世,有番好琢磨嘍。倒是眼下當務(wù)之急,得把四喜哥救出來?!?/br> 紀虹道:「人不知被藏在哪裡,你打算從何處著手?」 紀不妄道:「四喜哥既然是被東方碩給抓走,當然得從他家裡找起?!?/br> 紀虹輕笑一聲,說:「丞相府比咱們的店,佔地多了十幾倍,有你好找?!?/br> 紀不妄道:「姑姑莫擔心,大並不可怕,任他丞相府庭院深深深幾許,我多跑幾趟,遲早也能把整座府邸翻個底朝天??晌倚难e沒把握的是,四喜哥如今不知變成什麼模樣,萬一我要是認不出來,那豈止是白費功夫,還得被妳笑話嘍。」 紀虹道:「從以前到現(xiàn)在,你五官上的輪廓,在我眼裡始終維持一個樣。由此看來,無論四喜如今長成什麼樣,我想他原本的樣貌,應(yīng)該不會走樣。倒是春桃,現(xiàn)在不知怎麼樣了。人同樣被嫂嫂點住xue道、放到床上,東方碩為何沒發(fā)現(xiàn)?」 「有一種可能。」紀不妄道:「春桃同樣落入東方碩手裡,而且春桃正是丞相府當年被盜走的女嬰。東方碩失而復(fù)得,只是基於某種謀略,認為沒必要告訴慶王。對了!姑姑!東方碩指控我爹我娘乃是鴛鴦大盜,道上當真有這號人物?」 「這就難說了。」紀虹無法下結(jié)論?!冈蹅兊昧砬笏业郎系娜舜蚵?。」 紀不妄道:「我爹確實開店營生,買賣古董,三天兩頭不見影,現(xiàn)在想來……」 「是?。∧愕緛砭秃軐V瓢缘溃龅氖逻B你娘都不敢過問,害苦了咱們?!?/br> 紀虹沒有開玩笑,說的是事實。紀不妄聽到很無奈地露出苦笑,沉吟片刻,他突然想起一事,眼裡流轉(zhuǎn)古靈精怪的慧黠笑意,故作神秘地說:「姑姑!告訴妳一件新鮮事兒,先前我從刑部回來時,驛馬車行至半途,遇上刺客伏擊誒?」 聞言,紀虹沒被嚇著,很篤定地說:「你完好無損,遭殃的當然是刺客!」 紀不妄道:「重點是,我根本沒出手,但刺客卻死得一個都不剩?!?/br> 紀虹聽出興趣來了,「既然有如此離奇之事,你別吊胃口,詳細說來聽聽。」 紀不妄道:「馬車行進中,我忽然聽到破空聲飛射而來,左右兩面夾擊。我研判是弩箭,當機立斷,飛身貼到廂壁上。只見數(shù)支弩箭穿透車廂射進來,聽見車伕驚慌大叫,緊急勒馬停下來。然後慘叫聲此起彼落,我跳下去掀開窗簾一看?!?/br> 「甭急,待本仙姑掐指一算,猜上一猜?!挂娝S躍欲試,紀不妄微笑以待。 紀虹裝模作樣地掐指卜算,很有自信地說:「你看見天龍司的武士,對吧?」 紀不妄笑道:「這根本就不必掐指卜卦,用屁股想也知道?!?/br> 「嘿!猜對的人是我,怎拿蹺的人變成你!」說著,紀虹掀開窗簾,往外查看幾眼,轉(zhuǎn)過頭來又說道:「咱們因禍得福,全拜清晨那場大火,驚動皇上,一出手就是兩塊匾額。這下子那些擅長體察上意的人,不好意思繼續(xù)袖手旁觀嘍!」 「話雖如此,但是那位帶領(lǐng)天龍武士暗中保護我的人,姑姑只怕猜不到?!?/br> 紀虹說:「若是刺客聯(lián)盟那些三腳貓,天龍司用不著小題大作吧?」 紀不妄道:「究竟是何方人馬,我一無所知。一來、刺客都被殺光了。二來、屍體都被運走了,我即便想查看也無處著手。唯一可確定的,是天降奇兵的領(lǐng)頭者。不承想銀鵰令主會親自出馬,一名巾幗不讓鬚眉,身手不凡的女俠?!?/br> 「當真?」紀虹頗為驚訝。 紀不妄道:「那人臉上戴銀色面具,身穿飛鵰裝,胸前繡銀色圖飾,自然是銀鵰令主華明初不假。此人站在屋脊上,一言不發(fā),靜靜目送我離去。從身形上來看,百分百是女子。而且我還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覺得她……是我娘誒?」 紀虹一聽,噗哧笑出來,「妄兒啊妄兒!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姑姑從小照顧你,與你相依為命至今,姑姑雖然不想被你當老娘看待,但你也不能因為思親過度,半路認娘吧?但話說回來,有銀鵰令主這種娘,好像也挺不賴的……」 類似這樣的玩笑話,是這對姑侄的日常,談?wù)虏煌ハ嘞惨环?/br> ★★★ 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慶王和宰相的密談,最后不歡而散。 軒轅至善先行離開。他在兩名隨從的陪同下,剛從店里走出來。 只見一名氣宇不凡,身著官服的年輕人,迎面而來-- 自從到刑部當差以來,紀不妄的作息很規(guī)律。 早上上班時乘坐自家馬車、晚上下班時乘坐驛馬車,直接來店里。 等到打烊以后,他和紀虹再乘坐自家馬車,結(jié)伴回到住處-- 兩人一照面,紀不妄一眼認出,對方乃是當今權(quán)傾朝野的慶王。 只不過,王爺身穿便服,輕車簡從,顯然無意張揚身份。 因此,紀不妄佯作不識,謙讓到一旁。 反觀,自從得知京城四大名補的老板紀不妄,是海軍統(tǒng)帥元雷的師弟,軒轅至善雖然有派人打探紀不妄的來歷,但始終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兩人狹路相逢,見對方身穿官服,軒轅至善習(xí)慣成自然,注意力首先關(guān)照的是,人家身上代表官階的服色和腰帶。他一眼即知,不由心想:「這個后生長得倒是挺稱頭,可一個九品小官員,竟有能力來此消費,難道是哪位王公大臣家的子弟?」他心有疑慮,趁著兩人交會而過之際,刻意留心打量一眼,莫明突生似曾相識之感。 「莫非此人就是紀不妄?」軒轅至善靈光一現(xiàn),腳下頓停,回頭要確認。 紀不妄已經(jīng)走進門里,迎面看見紀虹從屏風(fēng)后面轉(zhuǎn)出來。 「妄兒!你回來啦!」她很是驚喜地說:「我正想去接你呢?!?/br> 紀不妄一聽,心知有事,便說:「我肚子餓了,突然想吃姑姑做的家鄉(xiāng)菜。店里沒事的話,咱們先回去吧?」 紀虹道:「也好。我已教小方備了馬車,你先去,我找咪咪姐交代一聲。」 于是,紀不妄先到車上等候,閉目沉思,激蕩腦力:「慶王一離開,姑姑便急著找我。她向來冷靜,今晚卻沉不住氣,怕是碰上什么重大之事。可店里的氣氛并無異常,那能擾亂姑姑心神的事,剩下耳聞一途,難不成跟爹娘有關(guān)……」 他猛地張開眼睛,紀虹剛好鉆進車廂。見他目光如炬盯著自己,一付了然于胸的樣子,紀虹心里有譜,坐定便笑道:「妄兒!看來你已經(jīng)猜到了,只等我確認。這樣也好,你有些心理準備,我也不用擔心嚇著你,消息來源是……」她以平緩的口氣,將先前從十八號包廂所竊聽到的內(nèi)容,簡明扼要說了一遍,最后加重語氣說:「想不到,慶王和相爺今晚密談的重點,揭曉咱們苦尋不著的答案。如果東方碩所言不虛,他便是咱們的滅門仇人,原因是失物和失嬰,你相信嗎?」 苦尋多年的謎底終于揭曉,紀不妄乍驚乍喜,情緒盡管起伏很大,但靠著多年修心養(yǎng)性的功夫,他很快鎮(zhèn)定心神,既沒憤慨、也沒動瞋,只是有點不敢置信地說:「十年了,多么漫長難熬的歲月,咱們苦盼不得的原因,竟是如此曲折而突顯荒謬。我相信,東方碩是個拉幫結(jié)派、唯利是圖的jian佞小人。但我不相信,爹娘會自刎,那根本不可能。第一,以爹娘的性格,肯定會力拼到最后一口氣,斷不會愚蠢到以自刎結(jié)束生命。第二,以爹娘的武功,即便不敵,但脫身不難?!?/br> 紀虹道:「這些我全想過了無數(shù)遍,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最主要的是,以常情來說,兄嫂要是真能幸免于難,都過了這么多年了,為何遲遲沒來找咱們?」 紀不妄道:「這一點我解釋不來,興許正如外公所言,另生枝節(jié)什么的?!?/br> 紀虹道:「如今又多了一個問題,東方碩以為,你是慶王丟失的三世子?!?/br> 「如此尊榮,我該高興嗎,姑姑?」紀不妄以自嘲來突顯不屑的可笑之意。 紀虹道:「萬一哪天皇帝跑來認你當兄弟,那你可不能甩掉我這個皇姑?!?/br> 她拿皇帝開玩笑,紀不妄不禁莞爾,說:「姑姑!要是哪天突然冒出個乞丐,一口咬定我是他兒子。到時妳可別太高興,大義滅親跑得比誰都快吶。」他反將一軍,不等紀虹發(fā)難又說道:「咱們查不到滅門檔案,肯定是東方碩私自出兵。如今他料準慶王尋子心切,布好圈套以待。慶王即便懷疑有詐,明知那是引人入彀的陷阱,但受到自責(zé)的鞭策,他多半會奮不顧身跳進去。而咱們該關(guān)注的重點,是春桃姐和四喜哥的身世,有番好琢磨嘍。倒是眼下當務(wù)之急,得把四喜哥救出來。」 紀虹道:「人不知被藏在哪里,你打算從何處著手?」 紀不妄道:「四喜哥既然是被東方碩給抓走,當然得從他家里找起。」 紀虹輕笑一聲,說:「丞相府比咱們的店,占地多了十幾倍,有你好找?!?/br> 紀不妄道:「姑姑莫擔心,大并不可怕,任他丞相府庭院深深深幾許,我多跑幾趟,遲早也能把整座府邸翻個底朝天??晌倚睦餂]把握的是,四喜哥如今不知變成什么模樣,萬一我要是認不出來,那豈止是白費功夫,還得被妳笑話嘍?!?/br> 紀虹道:「從以前到現(xiàn)在,你五官上的輪廓,在我眼里始終維持一個樣。由此看來,無論四喜如今長成什么樣,我想他原本的樣貌,應(yīng)該不會走樣。倒是春桃,現(xiàn)在不知怎么樣了。人同樣被嫂嫂點住xue道、放到床上,東方碩為何沒發(fā)現(xiàn)?」 「有一種可能?!辜o不妄道:「春桃同樣落入東方碩手里,而且春桃正是丞相府當年被盜走的女嬰。東方碩失而復(fù)得,只是基于某種謀略,認為沒必要告訴慶王。對了!姑姑!東方碩指控我爹我娘乃是鴛鴦大盜,道上當真有這號人物?」 「這就難說了?!辜o虹無法下結(jié)論?!冈蹅兊昧砬笏?,找道上的人打聽?!?/br> 紀不妄道:「我爹確實開店營生,買賣古董,三天兩頭不見影,現(xiàn)在想來……」 「是??!你爹本來就很專制霸道,他做的事連你娘都不敢過問,害苦了咱們。」 紀虹沒有開玩笑,說的是事實。紀不妄聽到很無奈地露出苦笑,沉吟片刻,他突然想起一事,眼里流轉(zhuǎn)古靈精怪的慧黠笑意,故作神秘地說:「姑姑!告訴妳一件新鮮事兒,先前我從刑部回來時,驛馬車行至半途,遇上刺客伏擊誒?」 聞言,紀虹沒被嚇著,很篤定地說:「你完好無損,遭殃的當然是刺客!」 紀不妄道:「重點是,我根本沒出手,但刺客卻死得一個都不剩?!?/br> 紀虹聽出興趣來了,「既然有如此離奇之事,你別吊胃口,詳細說來聽聽。」 紀不妄道:「馬車行進中,我忽然聽到破空聲飛射而來,左右兩面夾擊。我分析是弩箭,當機立斷,飛身貼到廂壁上。只見數(shù)支弩箭穿透車廂射進來,聽見車夫驚慌大叫,緊急勒馬停下來。然后慘叫聲此起彼落,我跳下去掀開窗簾一看?!?/br> 「甭急,待本仙姑掐指一算,猜上一猜?!挂娝S躍欲試,紀不妄微笑以待。 紀虹裝模作樣地掐指卜算,很有自信地說:「你看見天龍司的武士,對吧?」 紀不妄笑道:「這根本就不必掐指卜卦,用屁股想也知道?!?/br> 「嘿!猜對的人是我,怎拿蹺的人變成你!」說著,紀虹掀開窗簾,往外查看幾眼,轉(zhuǎn)過頭來又說道:「咱們因禍得福,全拜清晨那場大火,驚動皇上,一出手就是兩塊匾額。這下子那些擅長體察上意的人,不好意思繼續(xù)袖手旁觀嘍!」 「話雖如此,但是那位帶領(lǐng)天龍武士暗中保護我的人,姑姑只怕猜不到。」 紀虹說:「若是刺客聯(lián)盟那些三腳貓,天龍司用不著小題大作吧?」 紀不妄道:「究竟是何方人馬,我一無所知。一來、刺客都被殺光了。二來、尸體都被運走了,我即便想查看也無處著手。唯一可確定的,是天降奇兵的領(lǐng)頭者。不承想銀鵰令主會親自出馬,一名巾幗不讓須眉,身手不凡的女俠?!?/br> 「當真?」紀虹頗為驚訝。 紀不妄道:「那人臉上戴銀色面具,身穿飛鵰裝,胸前繡銀色圖飾,自然是銀鵰令主華明初不假。此人站在屋脊上,一言不發(fā),靜靜目送我離去。從身形上來看,百分百是女子。而且我還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覺得她……是我娘誒?」 紀虹一聽,噗哧笑出來,「妄兒啊妄兒!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姑姑從小照顧你,與你相依為命至今,姑姑雖然不想被你當老娘看待,但你也不能因為思親過度,半路認娘吧?但話說回來,有銀鵰令主這種娘,好像也挺不賴的……」 類似這樣的玩笑話,是這對姑侄的日常,談?wù)虏煌ハ嘞惨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