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劫謎案】(02)
【***點**去掉*星號】 . 既是 .. 作者:渚碧礁 字數(shù):10643 第二章 「好吧,我可以帶上你一起去調(diào)查。不過小田,要是下午有人來報案可怎幺 辦?你的職責可是登記啊?!勾鲬c道。 「呵呵,沒事。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下午一般沒人來。我可以跟管戶籍的王姐打個 招呼,要是有人來就讓她幫我先登記一下就好了?!固镅徘俨灰詾橐獾?。她叔叔 就是這里的所長,她當然不會在意這些小節(jié)了。 兩人上了警車駛往經(jīng)貿(mào)學院門口那家KTV歌廳。 藍樂KTV歌城裝潢的很時尚、氣派,不過停車場稀稀落落地停著兩三輛轎 車,看上去生意很清淡,也難怪這個時間點還不是上客的時候,懂行的都知道這 種店晚上才會車水馬龍。 戴慶、田雅琴下了車大步走了進去。藍樂KTV歌城不僅外修豪華,這里面 更是金碧輝煌。戴慶心中嘀咕:「如今這色情行業(yè)都偽裝得這幺高大上,可他們 那正義象征的派出所倒是顯得像是破落戶了,真?zhèn)€是非顛倒的社會?!?/br> 打著領(lǐng)結(jié)的吧臺服務生看到兩名警察硬生生闖了進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幺事, 以為他們是來突擊檢查掃黃打非的,趕忙偷偷按下了吧臺下暗藏的示警按鈕。 戴慶、田雅琴剛走到吧臺想問一下服務生那名三陪小姐,就聽「啪」的一聲, 吧臺后面房間的那扇門就被猛地踢開,那扇實木門狠狠得撞在了墻上。一個滿臉 橫rou的板寸男就闖了出來,他看上去三十多歲,滿臉的絡腮胡茬,一臉兇神惡煞 像。短袖T恤袖口露出來的兩條粗壯胳膊上還紋著嚇人的圖案。脖子上掛著根筷 子粗細的金鏈子??诶镏焙暗溃骸冈蹒刍厥??誰他媽活的不耐煩了?來這里找事 兒啊?」 戴慶、田雅琴被喊得一驚,忙扭頭向哪人看去。原來是歌廳兆老板找來看場 子的呼老二,當?shù)赜忻牡仄α髅ィ皫啄暌驗閿r路調(diào)戲一個漂亮女人,結(jié)果被 人家老公知道后找人來打他,沒成想反被他砍傷了好幾個人,那女人的丈夫更是 被砍成了重傷,于是乎他就被抓起來蹲大牢去了。不過這一戰(zhàn)也讓他在這一片兒 闖出了名號,再放出來就沒人敢再招惹他了,身邊還跟隨了幾個對他頗為敬仰的 小混混?,F(xiàn)在倒好,居然也假模假式地在這個歌城混了個經(jīng)理的名頭。 這呼老二聽到示警鈴聲后就闖了出來,他以為是有人來砸場子,可當他看到 是派出所的戴慶、田雅琴后立刻就萎了下來。連忙賠笑道:「嘿嘿,原來是戴警 官,我還以為是……不好意思啊,見笑了。戴警官,有什幺指示???我們這里可 是合法經(jīng)營啊。我們這里的情況,田所長可是都知道的啊?!?/br> 田雅琴素來鄙視這些地痞流氓,看到呼老二一臉的痞像就沒好氣,厲聲道: 「別動不動就提田所長。我們來這里只是找一下你們哪個女服務員曼莉了解些情 況,她在嗎?」 田雅琴雖算不上是絕色美女,可一身女式短袖夏季警服穿在身上,齊耳的短 發(fā)露出一雙粉白的嫩耳,再戴上女警卷沿帽,配上她怒氣圓睜的大眼睛顯得頗是 英姿颯爽。呼老二看得一陣心顫,連忙回應道:「在……在。她正在休息室打麻 將,我馬上把她叫過來,你們稍等?!?/br> 他說著就轉(zhuǎn)身走上二樓去找那曼莉去了,不過沒人注意到的是:他在拐上樓 梯拐角的那一瞬間似是不經(jīng)意的又扭頭在田雅琴身上掃了一眼,尤其是她胸前那 一對鼓鼓的凸起。「cao,真是夠味兒。這女警跟我們這里的小姐氣質(zhì)真是不一樣。 要是有機會……嘿嘿?!购衾隙叵胫?。 幾分鐘后呼老二領(lǐng)著一名清秀的淡妝女子走下樓來,那女人一臉緊張地不時 看向穿著警服的戴慶、田雅琴二人。 「來曼莉,這位是戴警官,這位是……」呼老二向著一臉緊張的曼莉介紹道, 他本想趁著這次介紹套出那名女警的姓名來,可那女警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正一 臉寒霜的看著曼莉,這讓呼老二頗為尷尬。 「哦,你就是曼莉?我們有點事想找你了解一下,跟我們出去一下吧?」戴 慶面無表情道。 曼莉像受到驚嚇的小鹿,連忙向呼老二投去求助的目光,呼老二知道她擔心 什幺,于是馬上解圍道:「戴警官,曼莉是新來的,好多規(guī)矩都不懂?,F(xiàn)在正是 上班時間,她不能隨便出去,再說這天氣這幺熱,去外面談多受罪啊。反正現(xiàn)在 我們店里也沒啥客人,有的是空房間,不如我給你找間房你們邊品嘗我們新到的 清茶,邊吹著涼氣聊事情多好啊。您說呢?」他說完還討好般的沖田雅琴笑了笑。 戴慶想了想覺得沒什幺不妥,便道:「也好。」 呼老二拎了壺新泡的清茶,引著他們走進一樓走廊最盡頭的一間僻靜的包間, 然后便識趣地抽身退去了。 戴慶關(guān)緊包間的房門,屋里拉著窗簾有些昏暗,只靠壁燈維持著有限的一絲 光亮。曼莉熟練地打開了中央空調(diào)的開關(guān),頓時一陣陣清爽的涼意涌來,戴慶頓 時感到渾身舒坦?!赴ィ磥磉€真是這里更舒服啊,現(xiàn)代人越來越會享受了?!?/br> 戴慶暗自感嘆著。 「曼莉你坐吧,別緊張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下前幾天你失蹤的事情?!固镅徘?/br> 柔聲道,并順便坐在了正面的長條沙發(fā)上。 曼莉本來正在熟練地給他們兩個人斟茶,當聽到田雅琴說明來意后身形不禁 頓了一下。她強裝鎮(zhèn)定勉強把茶倒?jié)M并端給兩人后這才也坐在田雅琴身邊道: 「原來是為了那次旅游的事情啊,我不是去銷案了嗎?其實不是什幺失蹤只是我 出去旅游時手機忘記充電了而已。」 「旅游?和誰去的?」戴慶面無表情地冷冰冰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他次 這幺認真地看曼莉,這才發(fā)現(xiàn)她柔美極了,黑白分明的眼瞳中透著清純,如果不 是在這種地方打死戴慶都不會相信這柔美的女子是做這行的。也許真像呼老二剛 才說的那樣:曼莉是新來的,剛剛開始干這行吧?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憐香惜玉的時 候,在來時的車上他已經(jīng)跟田雅琴商量好了,他倆一人唱黑臉一人唱白臉,一定 要連嚇帶詐的讓曼莉吐出實情來,否則曼莉估計是不會說實話的。 「和……我自己去的?!孤蜓凵耖W避,吞吞吐吐道。 看到柔弱的曼莉這樣慌慌張張,在基層干公安已經(jīng)三年多的戴慶哪里還看不 出她是在撒謊?于是他厲聲嚇唬她道:「曼莉,你可知道作偽證,包庇罪犯是觸 犯刑法的行為?是要判刑的。我勸你還是說實話吧。你本來只是受害者而已,千 萬不要為了包庇別人把自己搭進去啊。」 曼莉被戴慶的話嚇的有些顫栗,田雅琴馬上拉住她的手笑著安慰道:「曼莉, 你是不是怕被人打擊報復?放心好了,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后有什幺事你盡管來 找我,我叔叔可是派出所所長,我給你打包票沒人敢欺負你的。來我給你留個手 機號,保證隨叫隨到這樣你該放心了吧?」 田雅琴按照跟戴慶商量好的,兩人配合的很默契。曼莉果然面露猶豫之色, 這正是關(guān)鍵時刻,吐不吐實話就在此刻了,戴慶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知道該給她再加 點兒壓力了,好讓最后一根稻草徹底把她壓垮。于是道:「曼莉,你知道我們沒 有證據(jù)是不會平白無故的來找你的。還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又有個姑娘失蹤 了,而且還是藝校的在校生,她的父母現(xiàn)在正悲痛欲絕。呶,就是這個小姑娘?!?/br> 說著他把自己手機里的哪張劉曦夢的照片遞給了曼莉。 「如果不把這些歹徒找出來繩之以法,會有無辜的女孩子受害的。曼莉 啊,誰沒有父母親人???你想想要是一個個女孩受害,他們的父母可怎幺活啊? 你……」 「戴警官,您別說了。我說……」曼莉的目光盯著手機里娉娉婷婷的劉曦夢 的照片堅定地說道,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田雅琴知道曼莉的那段回憶應該是一段痛苦的回憶,于是趕忙又湊近了她的 身體伸手摟住了她微微顫抖的肩頭以示安慰。并在她耳邊柔聲地說道:「曼莉別 怕,你說吧,到底是怎幺回事?」 「十天前的上午十一點多我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說是以前來我們歌廳我陪著 他們唱過歌,他說很喜歡我。問我可不可以出臺。我告訴他可以但是必須在晚上 之前,一到晚上生意多了就不能出去了。他問了價格就約好讓我中午吃完飯3 點多到市藝校的馬路對面等他。我很奇怪問他為什幺不過來接我,還要我跑過去? 他說是市藝校的老師,怕大白天到我們歌廳被人認出來影響不好。」 曼莉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繼續(xù)回憶道:「我按照約定坐公交車3點多趕 到了哪里,并打電話通知他來接我??勺蟮扔业榷嫉炔坏剿已郯桶偷亩⒅R 路對面市藝校的大門,可大中午的那門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我很生氣以為是被 人耍了,剛剛要掏出手機打電話質(zhì)問對方,卻忽地被人從身后用布堵住了嘴,眼 前一黑被人從頭到腳套上了個厚厚的黑布袋。哪人扛上我就走。」 「什幺?是套了袋子扛的?不是塞進車里?」戴慶驚訝地問道,他一直都推 測劉曦夢是被人塞進車里綁架的,看來他判斷錯了。 「不是?!孤驍蒯斀罔F道。 「然后呢?」田雅琴好奇地問道。 「然后他就扛著我鉆進了果林里深處?!孤虻馈?/br> 「你被蒙了厚厚的黑布袋還能看到鉆進了果林嗎?」田雅琴問道。 「看不到,可是那樹葉、樹枝會時不時滑過我的身體,滑到我一直不停掙扎 的雙腿上?!孤蚪忉尩馈?/br> 「那你能感覺出來他是往哪個方向走嗎?」田雅琴繼續(xù)問道。 「我當時害怕的要命,一直在掙扎又什幺也看不到所以方向根本搞不清。」 曼莉道。 「后來呢?他不會把你綁架到果林深處跟你在果樹下面呆三四天吧?」田雅 琴追問道。 「當然不是。后來……后來他把我?guī)У搅艘粋€地下室里……后來的三四天我 都是被她囚禁在哪里……」曼莉說道這里就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地下室?三四天的時間你們都在地下室嗎?他把你囚禁那幺長時間干什幺?」 田雅琴這個剛剛畢業(yè)還不通世事的稚嫩女民警問道。 戴慶作為男人,而且還是個從警三年多的男人他當然知道哪個人不辭辛苦地 把像曼莉這幺柔美的女人帶到地下室會干什幺事情了。為了避免曼莉?qū)擂斡谑邱R 上干咳兩聲打斷了田雅琴幼稚的問題道:「咳咳,曼莉你再好好回憶一下他扛著 你走了大概有多久才到哪處地下室的?」 果然曼莉直接跳過了田雅琴幼稚的問題回答戴慶道:「嗯,大概走了半個多 小時吧?我也不是很確定,只是覺得走了很久很久?!?/br> 「半個多小時?那最少也走了有兩公里多了。這家伙不累嗎?」戴慶驚訝道, 看曼莉的身材雖苗條但也應該有一百斤了,扛著百十來斤走兩公里,這人夠強壯 啊。 「他體力的確出奇的好?!孤蛘f道這里竟臉露酡紅,羞澀地低下了頭,并 不自覺地夾緊了雙腿。 不懂世事的田雅琴目光如炬,曼莉的表情變化被她盡收眼底,十分不解道: 「他體力好就體力好唄,你害羞什幺?不至于吧?真是奇怪?!?/br> 不想田雅琴不說還好,她這一說曼莉的臉更紅了。戴慶看到曼莉的表情心中 好奇,一個小姐居然還這幺羞赧,看來真是剛剛接觸這個行業(yè)不久,有些事情是 偽裝不來的。不過相比于曼莉更讓戴慶吃驚的是田雅琴,她的問題活脫脫出賣了 她還是個沒有體味過云雨風情的處子。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地看來對男女愉悅的 性愛這方面還真是沒有經(jīng)歷過,這倒是讓他看走眼了。都說上警校的女孩最瘋癲, 看來也不全是這樣。 為了打破曼莉的窘境并進一步了解案情,戴慶又問道:「曼莉,哪人長什幺 樣?他的體貌特征你能跟我描述一下嗎?」 「他臉長什幺樣我看不到,因為他一直都戴著頭套,只露了眼睛、鼻孔和嘴 巴?!孤蜻鲞龅卣f道。 「什幺?怎幺可能?難道他跟你在一起整整三四天都是戴著頭套的?曼莉啊, 你不會是故意維護他不肯告訴我們他的容貌吧?」田雅琴不相信似得故意問道。 「真的是這樣,都到這個份上了我是不會故意隱瞞你們的。這三四天他也不 是時時刻刻跟我在一起的,地下室不止一間房間,他只是跟我做那個時才戴上頭 套進來的,平時他都把我鎖在我的哪個小房間里,平時吃飯時也是他遞進來就走 開了,那屋里面還帶個小衛(wèi)生間平時可以洗漱?!孤蜻B忙解釋道。 「禁室培欲?」戴慶聽完曼莉的講述腦海里首先想到了這個詞。沒想到這家 伙挺會玩,居然會玩出這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劇目來。可曼莉是小姐啊,明明只 要花錢就可以隨便上的女人,這家伙何必整這幺一出呢?難道只是為了省那幾百 塊錢的打炮費?還是只是為了追求這種刺激?想到這里他問道:「曼莉,我問你 個很重要的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他最后放你回來時有沒有給你錢?」 不過沒想到還沒等曼莉回答,那邊的田雅琴就一臉不屑地搶口道:「切,還 中國公安大學的高材生呢,這幺愚蠢的問題都問的出口?哪個歹徒既然費這幺大 勁兒綁架了曼莉,能放她回來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為什幺還要給她錢?除非哪人腦 袋有毛??!」 戴慶沒有理會幼稚的田雅琴的嘲諷,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曼莉等待她的答案。 曼莉被戴慶盯得心虛便低下頭用細若蚊吟的聲音道:「給……給了。」 「什幺?真的給你錢了?這人真是有病嗎?」田雅琴聽到曼莉的答案吃驚地 張大了嘴,半天都沒有合攏。 戴慶看到這丫頭的表情搖了搖頭,心中默默想著:「哎,還是太單純了。看 來有必要給她介紹個成人網(wǎng)站讓她多觀摩學習一下了,不然她的思維太落伍了。 這才哪到哪啊就吃驚成這樣,她要是看到那種甘愿自虐被女王玩SM的劇情,她 還不得去跳樓啊?」 戴慶不禁感嘆:真不知省警校是怎幺教育的,把這小妮子培養(yǎng)成半桶水就放 到社會上來了?他時刻記得他們大學時吳教授的口頭禪:「慈不掌兵、善不從警?!?/br> 好人當不了警察,只有比惡人更壞,懂得才能當好警察。況且田雅琴這妮子 早就成年了,早就該多接觸一下成人網(wǎng)站多學習一下了。不然會經(jīng)常鬧笑話的。 回去后就給她個成人網(wǎng)站讓她開開竅,漲漲知識,戴慶暗下決定。 曼莉沒有回答田雅琴的驚訝問題,好像她也對這名劫持他的男人的行為不太 理解。戴慶則趁機問道:「他給了你多少錢?還有他難道沒有說點兒什幺嗎?」 「說了。他問我平時每天掙多少錢?我擔心他打我錢的主意,所以就往少里 說了收入。跟他哭窮說每天只賺二百塊錢,還要吃喝消費不少,所以每天也剩不 下多少錢,還得寄回家里給父母。于是他就按每天給我一百塊錢給了我四百塊錢。 還說什幺他每天管我吃,管我住,還每天不辭辛苦地幫我耕種好幾遍下身的水田, 每天給我一百元已經(jīng)不少了,他還覺得他都虧死了。好像是我賴著讓他劫持似得。 真?zhèn)€是不要臉……」曼莉臉紅紅的回憶著,說到最后竟笑罵出口。 田雅琴茫然不解地看著笑出口的曼莉,在她看來曼莉應該是一臉的悲憤哭訴 才對啊。她的小腦袋真是越來越搞不懂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玩味表情了。 戴慶可不像還未經(jīng)人倫的田雅琴那樣,他當然知道曼莉那似罵似嗔的表情的 意味。不過他可不想深究為何曼莉?qū)δ膫€劫持他的男人不是那幺怨恨,他只想知 道哪個歹徒的詳細信息,于是他繼續(xù)問道:「哪個人是本地口音嗎?」 「不是,雖然他極力的想說普通話,可是我能聽出來跟楠城人口音不一樣。 不過我實在是不知道他是哪里的口音,因為我也不是本地人,我是貴州人?!?/br> 「哦,是外地人啊。應該是流動人員。對了,他那地下室有什幺特別之處嗎? 你覺得它會是在什幺樣的房屋下面?」戴慶突然想到了那間地下室,既然那人是 外地人,那會不會是租住在地下室里的外地人呢? 「我感覺他好像不是常住在那間地下室的,他每天都出去好久才回來的,而 且那地面上鋪的瓷磚都不是整塊的,好像都是邊角料拼起來的。連洗手間的洗手 池、馬桶都是有裂縫的那種。別的我就想不出什幺特別來了。就是那地下室很安 靜,完全聽不到四周有任何其他住戶的聲音?!固镅徘倩貞浀?。 「最后兩個問題:哪個人最后是怎幺送你回來的?還是用黑布袋子蒙住你嗎? 他把你送到了哪里?」戴慶提出了自己最后的問題。 「嗯,回來時還是跟來時一樣,堵住我的嘴,不過這次是用黑眼罩蒙著我的 雙眼而已,而且不再扛著我了,而是牽著我的手走的。他又把我送回到市藝校對 面,那排商鋪邊的樹林里,然后他摘下了我的眼罩,讓我不要回頭一直走出那片 果林。時間還是中午?!孤虻?。 「那你就沒有趁機回頭看看他的樣子嗎?」田雅琴問道。 「他一直戴著哪個頭套,看不到的。我也不想再找麻煩了?!孤蛘f。 戴慶聽完后覺得暫時沒有什幺好問的了,便用眼神詢問了一下田雅琴的意見, 她好像也沒什幺可問的了,于是便起身道:「好了,謝謝你,曼莉。那我們就不 耽誤你上班了,你能把當時那個約你出去的手機號碼找出來嗎?交給我吧,我去 查一下哪個人的身份和他的通話記錄!」 曼莉忙低頭在自己的通訊記錄里翻找哪個手機號,不一會兒她找了出來,剛 要把手機遞給戴慶就被田雅琴搶了過去并說道:「我去查這個手機號吧。曼莉這 方面我負責,以后萬一再有問題我會再打電話問你的。好吧?」 「嗯,好的。」曼莉也起身送他們二人出門,不過剛走到門口時她忽然好像 想起來什幺似得問道:「能不能問一下藝校的哪個女孩失蹤多久了?」 「昨天中午失蹤的,怎幺你又想起來什幺了?」戴慶說道。 「哦,昨天失蹤的啊,那估計還要等幾天才會被放出來了?!孤蛘f道。 田雅琴聽她這幺說,面露喜色道:「你說那姑娘不會有危險?哪個變態(tài)還會 把她放出來?」 曼莉點了點頭道:「如果真是同一個人的話。我覺得過幾天他就會把她放出 來,他其實……其實……」 田雅琴見她說到后面吞吞吐吐的便著急的催促道:「他其實怎樣?你倒是快 說啊。」 曼莉臉一紅低頭道:「他其實并不是那種沒人性的人,在地下室的那幾天對 我照顧還是蠻周到的,他就是……就是性欲太強了而已……」 田雅琴聽完曼莉的話,目光愣愣的像看到怪物似得看著曼莉,緩過神來后嗔 道:「哎,曼莉啊,真不知道該說你什幺好。他強行把人擄走jianyin還不叫沒人性? 強jian也是犯罪啊。你以為只有殺人才是沒人性嗎?」 戴慶聽完也搖著頭走出了房間,做小姐的已經(jīng)把性交當成了可以交易的行為, 在她們心目中自然不會把這種行為太當回事。可是一個沒被破瓜的花季少女可就 不一樣了。這種被擄走囚禁起來,肆意jianyin的行為或許會讓她們身心如墜冰窟, 會像噩夢般深深植入她們脆弱的內(nèi)心,并伴隨她們終生。 在回派出所的路上,田雅琴看著邊開車邊凝眉思索的戴慶用手捅了他一下道: 「誒,你怎幺看這個案子?」 「誰叫誒???我說小田,你能不能懂點禮貌,以后叫我聲哥?好歹我也 比你大三歲呢。」 「去,咱們是同事可不能瞎叫。再者說我都來所里快一年了,也看不出你比 我高明多少來,只不過文憑比我的好一點兒而已。除非你能力真比我強很多,不 然我可不會太尊重你?!固镅徘僖荒樀牟环猓谒睦锸冀K認為學歷不是體現(xiàn) 一個人真正能力的唯一標準,戴慶雖然學歷比她高可能力卻未必比她強多少。 「好啊,既然你看不起我,那也別問我的看法了。你自己琢磨吧?!勾鲬c假 裝生氣道,這田雅琴來所里都快一年了,仗著是所長的侄女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見了面連個尊稱都不叫。戴慶雖然不是太在意這些繁文縟節(jié),不過還是要假裝生 氣立立威的。 車內(nèi)平靜了片刻后田雅琴就又忍不住問道:「喂,你下一步打算怎幺做?不 會就這幺干等著哪個變態(tài)幾天后放人吧?」 戴慶看了她一眼,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好像并不把剛才他的「生氣」 當回事,只好無奈道:「當然不會放任他不管了。我們每耽擱一分鐘,受害人就 會在魔窟里被多摧殘一分鐘!而且我也不認為這次他會很快把劉曦夢放回來!我 一會兒回所里后打算立刻帶上瘦猴他們兩個輔警去那片樹林里搜一下,看看 能不能找到什幺足跡之類的,好找到哪個地下室魔窟,早點把劉曦夢解救出來?!?/br> 「你說什幺?這次他不會很快把劉曦夢放回來?為什幺?曼莉不是就被他囚 禁了三四天就放出來了嗎?」田雅琴疑惑道。 「劉曦夢跟曼莉可不一樣!曼莉應該是他練手用的,應該不是他真正的目標, 畢竟她是個小姐,只要花錢就可以得到了。我想了很久了,覺得他對曼莉做這些 只是在為了真正的綁架目標練習而已,他可能想事先演練一下好找出漏洞來。萬 一劫持曼莉失敗了還可以給錢了事,他可能認為小姐只要給錢什幺事都可以做。 所以劉曦夢才是他真正選定的目標。」戴慶解釋道。 「啊?那劉曦夢會被他囚禁多久呢?」田雅琴覺得戴慶分析的有道理。 「不知道,也許很久吧?總之我回所里后立刻帶上瘦猴他們兩個去那片樹林 里搜一下,要盡快把劉曦夢從魔窟里解救出來?!勾鲬c嚴肅道。 「嗯,我也跟著去。不過你可不可以先做個判斷,你覺得哪個變態(tài)的地下室 大概應該在什幺方位?咱們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瞎找吧?總該有個重點方向吧? 你覺得是在市藝校的東面兩三公里處?還是西面兩三公里處?或者……」田雅琴 問。 「你那幺厲害,先說說你的意見吧?!勾鲬c輕笑道。 「我……我還沒有頭緒,那個變態(tài)那幺狡猾在哪個方向都有可能。你覺得呢? 你覺得在哪個方向的可能性更大呢?」田雅琴道。 「我覺得是東面,也就是經(jīng)貿(mào)學院方向。市藝校西面兩公里是市師范(幼師) 學校。而嫌犯估計是在經(jīng)貿(mào)學院門口的藍樂KTV歌城消費過并認識了曼莉,不 然他不會有她的手機號。而且他每次跟曼莉在一起都刻意的戴上面罩估計是怕被 曼莉認出來并想起他的來歷。而且他刻意的把曼莉騙到市藝校,就是想轉(zhuǎn)移她的 視線。根據(jù)犯罪行為學的理論,嫌犯往往會刻意遠離自己的經(jīng)?;顒訁^(qū)域去犯案?!?/br> 戴慶解釋道。 「難道就沒有可能是在西面的市師范(幼師)學?;蛘呤悄厦鎲??」田雅琴 不服道。 「首先排除南面的可能性,往南出了果林就是莊稼地,幾公里內(nèi)只有一個叫 郄家堡的小村莊,而聽曼莉的說法,這個人好像每天都要出門去工作,或者去買 食物,所以南面不符合條件。同理往西的市師范(幼師)學校地處也有些偏僻, 雖然有店鋪可以買生活必需品,可沒有什幺工作機會所以可能性也不大?!勾鲬c 分析道。 「咦?聽你這幺一說我覺得蠻有道理的。的確那個變態(tài)還得去工作賺錢還得 吃喝,所以他只可能在我們這片最繁華的經(jīng)貿(mào)學院附近了?!固镅徘俣⒅鲬c的 眼神中放著異彩。 邊分析案情邊開著車不久兩人就回到了學府路派出所。戴慶回到辦公室把刑 偵取證所需的幾件工具塞進挎包里,并把輔警:「瘦猴」蘇正豪、趙有德喚上車 來,四人又返身向市藝校方向開去。一路上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田雅琴神采奕奕 的給后排的兩名輔警講著案情。并不時考問他們的看法,「瘦猴」他們兩個剛剛 接觸案情完全沒有頭緒,一個個抓耳撓腮語塞。這時田雅琴便煞有介事的把剛剛 戴慶給她分析的那一套搬出來,讓兩人茅塞頓開,一個個直贊:「田姐您水平可 真高。分析的頭頭是道啊。真是太佩服你了?!?/br> 田雅琴被他倆夸得喜滋滋的,瞥眼看到戴慶只是專注地開著車,也不說破。 她內(nèi)心對戴慶暗暗贊許了幾分。 來到市藝校對面的那家超市前的大片水泥地面的空地前,四人下了車。這超 市東面就緊挨著油桃林,按照曼莉的說法,再根據(jù)失蹤的劉曦夢昨天的情況戴慶 判斷:劉曦夢很可能就是被拖進這片油桃林的。于是他吩咐道:「咱們分頭往東 面的樹林里找找,重點注意足跡,找到清晰的腳印就立刻喊我一聲,千萬要保護 好足跡別破壞了。好,大家行動吧。」 四個人挑選了不同的地方進入東面油桃林。戴慶踏過一片瘋長的野草地進入 了油桃林,這桃林里顯然是被噴了除草劑,野草明顯比公路邊上少很多,只是零 零星星的有生長在果林里而已,使得大片大片的土地直接裸露了出來。 戴慶剛剛低頭尋找足跡沒幾分鐘,不遠處的田雅琴就興奮地喊了起來:「快 過來,我找到足跡了,很清晰的。戴慶快點過來啊?!?/br> 戴慶和瘦猴三人聽聞馬上向田雅琴靠攏了過去。果然一個個清晰的足跡顯現(xiàn) 在了眾人面前,這足跡像一條長蛇延向東伸進了叢林深處。 「這家伙真狡猾,進果林的時候故意踩在草上不留足跡,可走到這里他就沒 辦法掩蓋了,因為前面的草很少了,想藏都藏不住了。嘻嘻,再狡猾的狐貍也逃 不過獵人的眼睛?!固镅徘俚靡獾?。 「戴哥怎幺這腳印這幺深?而且怎幺只有一個人的腳印?」「瘦猴」蘇正豪 不解地問道。 「笨蛋,因為這個變態(tài)把擄來的姑娘扛在肩上了唄!這幺簡單的問題還要問?!?/br> 田雅琴教訓道,現(xiàn)在她儼然成了這幾個人里最聰明的一個。 「這足跡果然是往東去了,田姐,就跟你事先分析的一模一樣,真是越來越 佩服你了?!冠w有德看到瘦猴挨了批,馬上奉承道。 沒想到田雅琴這次聽完他的奉承并沒有太喜形于色,而是別有深意的看向了 一旁的戴慶,因為她心里清楚最先判斷對方向的是戴慶而不是她。 戴慶可顧不上跟他們討論,他蹲下身來按照在大學里學習的步驟認真地取證。 先是用木尺測量腳印長度,然后再拍了幾張照片,最后是從挎包里取出濕石膏來 拓印腳印。他分別找了兩個最清晰的嫌疑人左、右腳的腳印,然后用濕石膏拓印 好,再用包裝袋保存好放在了包里。 「腳印長27M,嫌疑人大概是穿44碼的鞋,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好 了我們沿著這腳印找下去吧?!勾鲬c道。 「吖,你又不是刑警怎幺還搞得有模有樣的,看來我平時還真是小看你了?!?/br> 田雅琴看到戴慶專業(yè)的偵查取證過程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她是真沒想到戴慶早有 準備,看來他在來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不得不讓她對戴慶又高看了幾分。 「戴哥可是公安大學的高材生,這算得了什幺?他本來就非池中之物,只差 遇到風云便化龍了。嘿嘿,對吧?戴哥?!故莺镉懞玫?。 「好了好了,八字還沒一撇呢,咱們趕緊沿著這腳印找下去吧?!勾鲬c道, 說著便頭前帶路順著那腳印往東走去。 田雅琴緊跟了上來:「好。不過本來以為這個案子很難破的,沒想到這幺容 易就被咱們給偵破了,現(xiàn)在心中都有點失落了?!?/br> 「哪里啊,還不是田姐跟戴哥你倆能力強嗎?要是掛到刑警隊估計給他們幾 年都破不了,你說是吧?瘦猴?!冠w有德嘴比較甜,總會不失時機的溜須拍馬。 …… 戴慶聽著他們樂觀的聊天,心中則暗想:「真的就這幺簡單?沿著這腳印真 的就能很輕松的找到那間囚禁劉曦夢的地下室嗎?」 戴慶不太確定,他總覺得對方那幺謹慎小心,為了這個綁架目標還特意找小 姐實驗了一把,沒道理這幺簡單就被找出來的。 果然如戴慶所料,幾個人跟著那腳印走了幾百米后就被一條灌溉的人工渠截 斷了,哪條小渠僅一米多寬,水不深僅僅半米而已,從西南方向斜刺里插了過來 生生把油桃林分開了,連帶腳印也被截斷了。那渠梗上長滿了茂盛的野草。幾人 跨過那道灌溉渠后就再也看不到沿路過來的足跡了。 「奇怪啊,怎幺腳印沒了?難道他走到這里就沿著這河渠走向西南方向了嗎?」 瘦猴在灌溉渠另一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足跡便發(fā)牢sao道。 田雅琴沿著灌溉渠梗向西南方向看去,茂盛的野草哪里有半點足跡?她想了 想道:「不可能往西南方向去,我不是已經(jīng)分析過了嗎?我估計他走到這里時邁 上這渠梗后回頭看到了自己留下的腳印,于是加倍小心了起來,跨過渠之后就用 樹枝把自己的腳印都毀去了?!?/br> 「對對,田姐說的有道理。那家伙肯定是用樹枝把自己的腳印都掃了?!冠w 有德附和道。 「那怎幺辦?咱們還往東面找嗎?可是沒有腳印咱們還怎幺找???」瘦猴道。 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戴慶,他們都知道戴慶才是他們的主心骨,到關(guān) 鍵時刻還得聽戴慶的。 戴慶四下查看了一下,凝眉思索片刻后道:「繼續(xù)往東再兩公里直到看 到經(jīng)貿(mào)學院附近的房屋為止,但愿他有疏忽的時候被咱們再次找到痕跡?!?/br> 幾個人聞言按照戴慶的吩咐繼續(xù)向東搜查而去,不過這次幾個人分開了間隔, 因為他們想更大的范圍,不想遺漏任何蛛絲馬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