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荼靡
第二十一章 荼靡
“大膽!”衛(wèi)典丹口中罵了一聲,“當著主公的面,你們也敢撒謊!” 劉頭兒冷汗直下,大呼冤枉。 桓猊揮揮手,讓衛(wèi)典丹退到一邊兒,腳尖踢了下劉頭兒的肩,聲音稱得上溫和,“起來,知道你忠心,但要說實話,說對了,我賞你們個官兒做做?!?/br> 這話聽起來太有誘惑力,劉頭兒咬牙不能說,其余四個人有怯懦怕事,也有想邀功的,就把實話吐了出來。 四個守衛(wèi)都說這事是劉頭兒弄的,想嘗嘗小女郎的滋味,讓他們幫忙,主意都是劉頭兒出的,他們沒有半點貪心。 衛(wèi)典丹特地搬了張胡床過來,桓猊支臉坐著,眉梢輕朝上了微抬,眼從臉色駭白的劉頭兒掠過蕓娣臉上,又回到劉頭兒身上,聽得頗有興致,“哪只手碰的?” “小的冤枉啊……”劉頭兒口中吶吶,撞上郎君含笑帶冷的眼神,頓覺悚然,心虛了,終究說了實話,“右,右手,只用了兩根手指搭著,旁,旁的沒碰著,主公明鑒?!?/br> 桓猊頷首,是知道了的意思,“自己剁了去。” 他這話說得平淡無波瀾,卻一出口,叫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桓猊察覺到那雙幽恨燃怒的星眸朝他這里掠來,又一下轉(zhuǎn)回去,卻似一根羽毛在心里來回掃蕩,輕得泛起了一股奇異的癢,瞧見劉頭兒說不出話的白臉,他壓了壓舌尖,笑道:“怎么,還要我親自動手?” 戰(zhàn)場上廝殺過的桓大都督親自動手,就不單單是剁手這么簡單,劉頭兒顫聲道:“小的照做?!?/br> 說罷握起旁邊的刑具,一把鋒利的刀子,他咬咬牙,手里刀落就這么剁了,一聲兒沒喊出來。 桓猊道:“是個硬骨頭?!庇睦涞哪抗庖晦D(zhuǎn),定定看向其余四人,“到你們了?!?/br> 從眉骨處斜打來一片昏影,桓猊眼睛狹長深邃,明明語氣里沒帶什么,他們生生打了個冷顫。 四人被賞了挑斷手筋,發(fā)賣到兔兒爺倌,至于劉頭兒,被親兵帶下去。 外面有悶聲的慘叫,聽著瘆人,不知何時,衛(wèi)典丹等人已經(jīng)退出牢房,桓猊朝她走過來。 男人身影高大健碩,猶如一座高山壓傾而下,蕓娣避開不及,被他伸臂撫住腰肢給攬到了懷里。 兩抹身影在墻上交織糾纏,用了最親密的姿勢。 桓猊俯身低頭,伸手朝她面頰上撫來,袖口中的雪色荼蘼花正要探出頭,要變戲法兒般露出來,從前不曾這般做過,姿勢有點別扭。 蕓娣卻不曾細看,滿心厭惡,她咬緊牙關(guān),臉色雪白,不慎脫口而出—— “畜生!” “怎么,嚇著你了?” 二人一同出聲,不同的是,他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意,語氣輕佻,甚至有點親昵,卻聽到她口中的憎語,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你說什么!” 桓猊捏住她下巴,粗大的指節(jié)壓在她脖頸之上,似鐵刃咯咯刮過,他眼里更冷,甚至稱得上在發(fā)怒。 他殺這幾個人是為了什么,她倒一點看不見,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肯紆尊降貴來這里見她,已是她極大的福分。 換作以前早殺了她便是,她卻非要這么激怒他,有什么好處。 蕓娣卻同他想的正是不一樣。 他當著她的面把人殺了,不正是殺雞儆猴給她看,或許惹怒了他,明天死在這兒的就是她。 早晚都有一死,何必又奉承著他,若讓阿兄知道了,會不會看不起自己。 她本就是茍且活下來,如今又媚著主子,到底成了個什么玩意兒。 蕓娣一時恨,一時又茫然,原本見到桓猊還是怕的,可眼下見他這般生氣,反而又冷靜下來,笑了笑,不客氣的說了聲,“畜生?!?/br> 桓猊怒極反笑,一連說了幾聲好,卻不說她好在哪里,同樣不客氣的從她發(fā)間掠到腳尖,眼神里慢慢帶出一股yin邪露骨。 蕓娣察覺到了,俏嫩的臉兒煞白,想起那夜不堪的畫面,登時就道:“我罵了你,你要殺就殺了我,這么糟蹋我,還是個人嗎?” 桓猊捏了捏她的臉兒,卻是笑了笑,“我不是個人,若是個人,怎么會jian了你,”指尖從她脖上游移到下巴,唇間,因著燭火昏昧,他臉上似乎帶著點笑容,疑惑地問,“今年你多少歲了,可有十三,讓男人jian了,痛不痛快?” 蕓娣聽得此話渾身血液倒流,指尖都在顫抖,眼中含淚生怒地瞪他,眼紅通通的,惱羞成怒道:“你住嘴!” “由不得你!” 桓猊捏住她下巴。 燭火拂落她孱弱易驚的眉睫,眼珠極黑,射出一道似恨的光芒,滾落落地直燙進心眼。 桓猊眼前忽然浮出一雙含淚憔悴的美眸,卑微地哀求他,放那孩子一條生路…… 擁有那雙美麗哀傷眼眸的女人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撐著最后一口氣等他回家,就是為了要同他說這一句話。 那孩子十四年下落不明,誰都不曾尋到過。 可是也會有這樣一雙眼眸? 這個念頭瞬間驚現(xiàn),一股寒氣從他下身直竄上來。 蕓娣忽然被捏住脖子,四目相對,男人盯著她看,目光似怒似驚,不同以前任何時候看她的目光,叫人看得心驚。 脖子越發(fā)地緊,已不能呼吸,她顫抖地闔上了眼。 心中卻無一絲恐懼,反而覺得解脫了。 小女郎惱羞掙脫時,恨不得她束手就擒,剜了她兩只放肆的眼,眼下這么頹然了,長睫垂下,眼下泛起淡淡的的青影,再不見眼中驚人如燃的光亮,竟看得桓猊心里頭一驚,隱隱起了些道不清的慌亂。 喉間驟然一松,蕓娣軟軟地倒下去,腰間倏地一緊,架上了一條有力的臂膀,仿佛瞬間將她從鬼門關(guān)拔出來。 “你給我醒來!” 蕓娣被幽幽喊回神,慢慢兒地睜開眼, 桓猊捏著她腰不讓掉下去,見人醒了沒事了,眉梢一沉,瞬間冷了臉色,鼻尖哼出一聲,“算你命大?!?/br> 二人挨得極近,姿勢仿佛耳鬢廝磨,親昵纏綿,蕓娣心中亦驚羞惱,俏臉漲得緋紅,惱道:“放開我!” “聽你的?”桓猊眼中帶著戲弄,故意俯身往她胸前一嗅,引得小女郎渾身激顫,驚憤無比,又要罵他,卻讓桓猊捏緊下巴,下唇一碰上唇,嘴唇狠狠抵住了。 蕓娣口不能言,身又不能動,被男人深深嗅著,她身上有一股雨水滋潤的桃花香氣,仿佛是雨下得冷清清的塵世里,拂開烏云的那抹香,引得男人體內(nèi)如火燒燎,欲罷不能,猛地壓下去,大手握住一只椒乳,隔著柔軟的衣料捻奶尖,很快就弄挺翹了,又忽然停手,挑眉梢看她。 瞧見他眼里的促狹戲弄,蕓娣亦羞帶惱,毫不客氣,呸地一聲朝他臉上吐,“登徒子!” 桓猊及時抬臂用袖一遮,袖上暈了香津,他轉(zhuǎn)怒為笑,“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還裝什么裝?”嘴里罵著含混的渾話,也不管小娘子愿不愿意,低頭就將翹立的奶尖含了進去。 “唔~”蕓娣輕叫了聲,喊出來的卻是媚軟嬌yin的調(diào)子,只能狠狠咬住唇,不肯再讓他得逞。 昏暗燈火下,墻上的影子似融成了一團,糾纏至深。 桓猊含著乳rou,先用大舌舔著滑嫩的白rou,齒間輕輕啃咬,激得蕓娣身子一顫,緊抿著唇不叫,眼里卻蕩開碎了的波光,顯然動了情。 這無形取悅到桓猊,將奶尖狠狠吮住,找到微微凹陷的那點,用舌尖一下下輕舔,同時長指探進來。 “唔住,住嘴嗯……”蕓娣羞憤欲死。 桓猊充耳不聞,揉著少女越發(fā)敏感的奶尖,他時而用嘴吸,時而指頭摁揉,手段靈活無所不用。 舔完了另一顆奶子,再從衣里掏出來一顆,卻見乳rou上烙著一朵鮮艷的紅梅,像是胎記,紅嫩嫩的,極是誘人,男人眼眸幽深,俯身含住紅梅。 當年的桓家也曾婢女成千,家妓軟媚,桓猊本事就在那時練下的,他物兒大,又有年少的風流放任,肯伏低伺候,每每叫身下的美人醉仙欲死,幾欲丟魂。 后來位子做大,就不這樣伺候人了。 光是被他玩了兩只奶子,蕓娣丟盔棄甲,xiele身子,桓猊顯然沒盡興,撥開她下身濕答答的褻褲,伸手探進來,撫摸被yin水打濕的陰戶。 少女那處光滑幼嫩,不曾長過毛發(fā),他流連不舍,兩根手指并攏撥開花唇,一點點插進去。 蕓娣察覺到身下的異樣,登時心驚,扭著身子推開他,桓猊早拿起旁邊充作刑具的粗鞭,將她雙手捆起來高舉在頭上,她用腳踢過去,桓猊索性直接脫了她鞋履白襪。 一雙白嫩嫩的腳露出來,燭火下,仿佛泛起了玉光。 桓猊低下頭,鼻梁快要碰到腳尖時,他深深嗅了一口,樣子盡顯癡態(tài)。 蕓娣瞧著心驚,正想用腳尖踢翻他的臉,卻見他猛然睜眼,閃過一絲捉弄的笑意,同時也松開手—— 腳尖軟綿綿垂下來,蕓娣嘴里輕輕呀了一聲,旋又羞惱地閉上唇。 桓猊卻聽得清楚,故意挺胯往前頂了頂。 下身很快濕了一大團,嫩屄止不住地流yin水,另一只手從她腿心退出來,兩根指上抹滿了一層光亮。 蕓娣小臉通紅,胸口起伏,驟然別開臉,卻被桓猊轉(zhuǎn)過來,撬開紅唇,整根插進去,“舔?!?/br> 察覺到小女郎眼里一閃而過的恨意,桓猊驟然俯下身,鼻梁撞上她的眼皮,蕓娣卻未曾閉眼,卻是被驚了一下,眸兒睜得大大的。 “敢咬,我割了你舌頭?!蹦腥藧荷赝{。 蕓娣眼神倔,嘴里就是狠狠一咬,幸好桓猊早已抽出來,捏住她下巴,手就要抬起來扇,卻觸到她通紅的眼,不知怎么心里一刺,又收住手,從她身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眼。 少女前襟被扯破,露出一側(cè)被又吮又吸舔得紅腫的奶子,奶rou上全是指痕咬痕,一只紅腫rufang上還有一抹鮮艷的紅梅,越發(fā)可愛。 下體也濕得不成樣子。 裙上凌亂的濕團,裙下垂著兩條細腿兒,一只及了鞋履,一只袒露白嫩。 桓猊目光漸深,剛俯身下去。 “不要碰我!”少女身子顫抖,蜷縮成一團,將雙乳掩在手下,臉上滿是厭惡,他動作猛地僵住。 片刻間,桓猊臉色冷下來,拂袖離去。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蕓娣從桌上起身,正欲咬開纏在腕間的鞭子,門口又忽然有動靜。 心里正是一驚,卻見月娘走進來。 雖不是什么男人,蕓娣臉上仍是一紅。 自己眼下這副模樣兒哪還見人,月娘給她松了手,又換置一身干凈的衣服,之后熄燈歇息了。 黑夜里,蕓娣睜開雙眼,毫無一絲睡意。 今天他是走了,誰曉得有沒有下回,難道下半輩子都要耗在他身邊,若是能殺了他,她寧愿也這樣耗著,可心里頭知道,這無異于天方夜譚。 若是能逃出去,逃到他看不見的地方…… 她黯淡的目光漸亮。 夜色濃重,雨聲卻止住了,空氣里盡濕漉漉的,衛(wèi)典丹瞧著桓猊臉色未辨走出來,之前聽里頭的動靜,只當是盡了情,嘴里攏著笑跟上去。 桓猊大步走出來,卻擰著眉頭,開口就厲聲道:“查!仔細查!” 衛(wèi)典丹心里一咯噔,忙應下,又試探道:“主公,明兒啟程,路上無聊,可是要小娘子打發(fā)時間?” 哪知桓猊眼下最聽不得這個,扭頭瞥他一眼,“你說呢?!?/br> 還沒咂摸透這話,衛(wèi)典丹急忙忙追上去。 忽見前面挺拔高大的身影止住腳步,寬袖隨之輕輕一曳,隱約流出了點雪白,桓猊下頜微側(cè),皺眉目露不悅,“我去如廁,你是不是也要跟著?” 衛(wèi)典丹知趣,立馬退了下去。 桓猊站在廊下未動,他手臂漸已僵硬,夜風夾雜雨絲鼓袖,映著一點昏燈暗火,身影猶如一座挺拔高山,廊欄外風雨搖曳,頗有幾分不勝寒的孤清。 四下寂靜無聲,桓猊垂眸,取出袖中一小叢荼蘼花枝。 原是瞧著好看隨手摘的,已經(jīng)被壓彎揉碎,樣子可憐巴巴的,不好看了,被他抓在手里,別扭又好笑。 廊下親兵婢女來回走動,直到離開驛館,無人注意到此處多了一小叢荼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