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
欺騙
容旦等著他的回答,神情急切的直視他的眼,也不顧女兒家的矜持。 林絕察覺她見了長英候后便神色不對,眼里透著焦灼擔(dān)憂,如今能令她變得不安的事情,無外乎長英候的性命。 有些事李霧會選擇瞞著她,而顯然,她還全當(dāng)長英候的命掌握在李霧手上。思及此,他啟唇緩緩道:“你莫非以為這些年李霧背后沒有幫他之人,若如此,你天真了。李霧帶來的證人和我手上的證據(jù),以長英候的功績和朝堂上幾位武將的懇請,圣上但凡有一絲想要保全他的性命,大可暫時將他幽禁在將軍府,而非將他下了牢獄,不得見任何人。李霧他只是一把劍,圣上才是揮劍之人。你父親勢力強(qiáng)大,圣上視他為心頭大患,不可能會放過他,至今還留著長英候一命,確實(shí)是因?yàn)槔铎F。長英候能活多久全看李霧的能力,一日能得圣寵,長英候便能多活一日?!?/br> 林絕到此不再多說,其中暗藏的意思她也許會明白也許不理解,但夠了。她只要知曉,李霧能保長英候的性命,但生死大權(quán)仍是在皇帝手上,圣心難測,所以若真到了那一日,她怪不得李霧,李霧為她做得夠多了。 因緣而生,因緣而滅,是李霧放不下。 天子之命,無人能抵抗,容旦明白,只是越是明白越是絕望。 容旦被林絕帶去了林府,林絕將她帶至?xí)?,李霧與他約好遲些回來接她。他坐于桌案前,屋內(nèi)靜得仿佛只有他一人,從他說完那番話后,她始終未曾言語,就連氣息也弱了幾分,他不禁抬頭望了她一眼,想問她可想吃什么,但她抱膝縮在椅上,那張煞白的小臉,如同失了魂,靈動的美目黯淡無光。 林絕看了她許久,她也未有反應(yīng),心頭仿佛被一團(tuán)棉花悶住,漸漸被一股悔意吞噬,占了他的心神。他為李霧著想,可卻忘了她怎還經(jīng)得起這事實(shí)。 “稍晚李霧便會來接你走?!彼崎_視線,不敢去看她,她沒有回應(yīng),他也預(yù)料到了。 饒是在三伏天下,林絕也能靜下心神處理案子,但在溫度適宜的書房內(nèi),他只覺氣氛壓抑的讓他一刻鐘也待不了,未留下一語,起身步履匆匆離開。 林絕離開書房,站在廊廡下,才覺氣息稍稍順暢,他皺眉看著院中池塘的荷花,心神不覺又飄到容旦的身上,雖不知為何,但他恍然覺得他方才cao之過急,幾乎不曾猶豫絲毫,便告訴了她那些事。他想,應(yīng)是事關(guān)李霧,他有些亂了分寸。 李霧和林絕私交甚好,京中人皆知,李霧也時常來林府尋林絕一同喝茶下棋,林丞相是皇帝忠臣,原與長英候交深,之后他遲遲不歸還兵權(quán),兩人關(guān)系越來越遠(yuǎn)后,雖不想林絕與其走得太近,但也耐不過林絕,平日面上對李霧也多是虛假的客套,經(jīng)此事之后,林丞相自然不會再多管他們的事情。 見過林丞相后,下人帶著李霧去了林絕的院落,步入院門,而院中的林絕早已等待他多時。 四目交匯,林絕先移開了視線,他心知李霧得知后會動怒,但對李霧,他不認(rèn)為自己做錯了,就算傷了兩人的關(guān)系,他也要將他拉出來,可此刻莫名的生出了一絲愧疚。 “發(fā)生何事了?”李霧走至他面前,見他神色有異,眉頭緊皺。 “她在里面,你進(jìn)去吧。”林絕負(fù)手而立,直視李霧,不需要他多說什么,李霧進(jìn)去便知。 李霧霎時理解過來,單手掐住林絕的脖頸將他抵在廊柱上,脖頸上漸漸收緊的力道足以彰顯李霧的憤怒,他眼神暴戾完全不似那個溫文儒雅的君子,林絕神情依舊淡淡,因窒息漸漸漲紅的清雋面容,也影響不了絲毫他眸里的鎮(zhèn)靜。 子藍(lán)試圖拉下李霧的手,卻撼動不了,情急之下,忽而想到什么,忙道:“主子,她在等你!” 李霧終是收回了手,憤而離開,語氣陰冷,“你不該多管此事!” 林絕捂著脖頸,咳了幾聲,雙眼泛紅,聞言,靜默了許久。 李霧還未從憤怒的情緒下來,重重打開了門,發(fā)出一聲巨響。 容旦轉(zhuǎn)過一張慘白小臉,見到李霧的那一刻,眼眶頓時蓄了淚,茫然無措,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從她面頰滑落,似是停不下一般,淚眸直直看著李霧,甚至忘了移開。 李霧氣息瞬間放慢,他緩緩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小臉,溫柔的拭去她面上的淚水,仿佛一針一針的扎在心上,“別哭了?!?/br> 她淚眼朦朧看著李霧,腦中只有三個字,哽咽道:“你騙我。”李霧動作滯了滯,聲音干啞,“是,哥哥不該騙你。” 容旦呆呆看著他,倏然哭著抱緊了他的腰,埋在他胸前大聲哭泣,她一直盡力讓自己接受這一切,可壓下的那些情緒,在此時,終于忍不住一股腦的宣泄而出。 - 感謝珠珠收藏喜歡~ 皇帝啥也不是。 這文好涼,加更也救不了,留言也少少,陷入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