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
風寒
傍晚,容旦被雨聲吵醒,她睜開眼喊來小蕊,問了下時辰。 “回姑娘,已是申時?!毙∪飳⒋矌炱穑溃骸肮媚?,奴婢伺候您穿衣吧。” 容旦不想身上的痕跡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搖了搖頭,“你去幫我倒杯水來,去小廚房吩咐晚上的膳食不要太油膩?!?/br> 小蕊只朝她看了眼,便領命去給她倒來水,離開了屋內。 容旦拿下披風穿上,系好帶子,去開了門。 一陣涼風迎面吹來,她攏了攏披風,看著綿綿細雨,又出了神。 一道暗紅頎長身影撐著傘跨進院門,出現(xiàn)在雨中,他微微抬傘,容旦也忘了這天是不是在下雨,跑進雨中,抱住了李霧的腰。 李霧皺眉,柔聲斥了聲,無奈多過生氣,“只幾步的距離,安生等著哥哥過去多好?!?/br> “我忍不住…”容旦嘟囔了聲,心里的愧疚越多越想貼近他。 李霧一雙眸子似水柔情,他單手抱著她,吻了吻她的發(fā)心,“怎么醒了,不多睡會兒,是不是做了噩夢?” 他微微蹲下身,容旦身子輕盈,他如抱孩童一般,單臂抱起了容旦,她雙臂攬著他的脖子,溫順地靠在他的肩上,“恩,哥哥要好好哄我。” 聽她如兒時般的話語,李霧嘴角綻出一抹笑,心中放松,他原擔心她仍對昨晚心有余悸,眼下看應是沒受什么影響。 他將傘給了身后的子藍,抱她回了屋,“想哥哥怎么哄?”容旦吻了吻他的下頷處,在他耳邊羞赧地道:“親親我。” 李霧自然會滿足她,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好一會兒,直到小蕊敲響了房門,他才放開她的唇,勾出一道銀線,邊擦去她下巴處的濕痕邊道:“進來吧?!?/br> 小蕊以前在私宅沒少撞見容旦嬌喘吁吁眼眸含水的窩在李霧懷中,情欲的氛圍濃重,好似如果不是她的打攪,恐怕那懷中的嬌人早已赤身裸體被男人按在懷中疼愛。 小蕊沒看到那副場景就忍不住會臉紅,幾番下來就不敢抬頭了。 她低頭端上膳食便退出去了。 自從容旦來到林府,兩人少有這樣溫存的時間,李霧考慮到她剛受了驚嚇,不想再累到她,所以沒打算碰她,陪她用完膳,抱著她在榻上陪她。 容旦趴在他的身上,他撫摸著她的一頭長發(fā),從后腦到背脊,容旦剛睡醒沒多久竟又昏昏欲睡,喃喃開口問道:“哥哥你什么時候能接我走?” 李霧動作一頓,“是因為昨晚的事嗎?還是不喜歡待在林府?” 容旦不想要隔這么久才能見到他一回,而且還有一個原因,她不敢說出。她不知道怎么面對林絕,她好像并不排斥昨晚發(fā)生的事,可這讓她心中沒有好過一些。若換做是別人,她發(fā)覺自己會覺得厭惡,想想身子就會一陣陣發(fā)寒。 她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個月林絕的幫忙,對她的細致妥帖,或是因為中秋那一晚…… 她的意識在告訴她,她不能再繼續(xù)待下去了,雖然不是每天都能看到林絕,可他們住得這么近,這已無法叫她靜下心來。 “沒有,林公子待我很好,含清和蒂兒也很好,可我想每日見到你?!?/br> 李霧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滿含歉疚,想是昨晚的事情造成的,“再等等好嗎?!?/br> 他身上那清淡的藥味忽而明顯了起來,容旦知道李霧是有苦衷,如果可以他肯定也接她回去了,她一時情急只顧著自己了。 容旦擠出一個笑來,“我只是隨口問問,哥哥不要放在心上?!彼繒砩希拔倚鸥绺绲??!?/br> “哥哥保證會盡快把你帶回身邊?!彼碌脧膩聿粏栐?,李霧知道,所以更是心疼惜愛,忍不住把心里的話柔聲說出:“哥哥有時想把我們旦兒變成小人兒每天帶著身上,想你時便拿出來看看。” 容旦咯咯笑了聲,“我也想,把哥哥變小了,哥哥一定很可愛。” 李霧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調皮?!?/br> …… 窗外小雨淅淅瀝瀝,雨快停歇時,李霧要走了,容旦送他離開了院子。 她想林絕這段時日應不會主動來找她,會給彼此冷靜忘卻的時間。 事實的確如此,但三日后,她從含清口中得知,原來林絕病了,染了風寒燒了兩日,今日才褪下。 容旦就要去看他,定是那日他中了藥的緣故,可走了又回,含清和蒂兒都去看過了林絕,她作為侍妾也不得不去看望。 好在他睡下了還未醒,容旦站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聽柏書說這燒反反復復,又提著心回到了自己院里。 進了屋內,她一眼就看到桌上放了封信,她以為是哥哥留下的,打開一看,竟是傅云赤留下的。 傅云赤以為林絕會如實告知她,所以在信中毫無隱瞞推脫,寫到下回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fā)生,他會處理好這件事。 原來都是因為她。 容旦愣愣地拿著信,并未過多在意傅云赤的話,只是想起林絕還因為她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扔下信紙匆匆反身去找他了。 她慌慌張張沖進院子,來勢洶洶,小廝都沒能攔住她。 “誒……” 進了屋內,她才看到他已經(jīng)醒來了,此時光著上身,柏書正替他擦身,更換衣物。 容旦羞窘地轉過身,等了好一會兒,林絕才道:“好了,你轉過身吧。”